《童磨大人拯救计划·地狱篇》 作者:碧落岚羽 文案: 大正年间,鬼杀队以近乎全军覆没的代价,踏平鬼之老巢无限城,消灭了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及他手下最为强悍的上弦月之鬼。 据鬼杀队留下的记载,上弦一和上弦三皆是心有执念、力战至死,唯有那位在上弦里也以不靠谱著称的上弦二,死于食物中毒。 这种不靠谱的死法,饶是那位鬼王无惨听了,大概都会青筋暴起,大骂个三百年。 然而上弦之二一向是位个性洒脱的鬼,自认最大的优点,就是心态好。心态好的鬼,在哪都吃得开。于是拍拍衣冠,带着他一贯无忧无虑的笑容,心无挂碍地潇洒转身,投向地狱的怀抱。 故事到此还未结束。 地狱的某处,两百年前堕入无间的荒川前水神正为生计奔波,万万没想到能在血月之夜捡到一只鬼,还是一只情感缺失的神经病鬼。 更离谱的是,这只鬼说自己是神之子,还说要救赎她?? 一神一鬼的地狱大冒险就此开始。 作者教主粉一只,对血鬼术有执念,只想写智商和战斗力上线的磨磨头。三观不是特别正,做好心理准备再跳坑~ 内容标签: 综漫 幻想空间 前世今生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童磨,荒川水神染,白姬 ┃ 配角:琴叶,妓夫太郎,梅 ┃ 其它:鬼灭之刃 一句话简介:磨磨头在地狱里放飞自我的故事 立意:一个关于救赎和寻找自我的故事
第1章 染(1) 人类常以“你会下地狱的”作为对仇人最极端的诅咒,这么说的时候,往往是对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古往今来,宗教典籍中从不缺少对地狱的描写,特别是收容生前罪大恶极者的无间地狱,那里界域分明,业火之界四野皆为焦土,时刻灼烧净化罪人的灵魂,纵有河川,其中流淌的也是血水,被称为“焚”的怪物游荡其中,吞噬堕入其间者;死灵之森则深林遍布,无法被业火超度的恶灵盘踞其中,相互杀伐吞噬。更有冰寒地狱和孤独地狱,其恐怖不可名状。堕入此间者,除非赎清罪过,否则百千万年,求出无期。 事实上地狱里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每天不过是打架斗殴,比人世打的过火一点罢了,毕竟堕入无间者生前多少都有点武力值,又贪嗔痴五毒炽盛,放在一起如同养蛊。人类被砍死会变成鬼,鬼被砍死了就只能变成“聻”——这东西在火之界多的是,状如黑烟,见人,不,见鬼就死死缠住,吸取你的灵力和记忆。此地没有白天,每当血月升起,这东西集结成潮,我称之为“黑潮”,所过之处片甲不留。这倒不必太担心,躲开便是,可怕的是在漫长的、无穷无尽的黑暗与厮杀里,你会渐渐丢失自我,再强大的神魔,被消磨个千百年,能挺住的也不多。 我叫染,堕入无间已有两百年。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余一概不知。 对时间还有觉察是不容易的,毕竟这地方没日没夜,连血月升起的间隔都长短不一。但我留意到那条干涸的河道中,每过挺长一段时间就会开出红色的花,花开的时候,“门”就会打开,新的罪人灵魂会掉入这里,这时四周那些饥不择食的“聻”就会一拥而上,试图吞噬来者。吞噬在此处是一种本能,不知道从何时起成了这里的规则。说起来也是讽刺,罪人投入无间,目的本应是赎罪,但这里的惩戒制度导致赎罪之地变成了斗兽场。可能是故意把这些做人时烂到底的渣滓丢在一处自相残杀,最终充当这片土地的养料吧。 也因此,那种红色的花似乎可以富集土地中的灵力。我早早发现了这一点,比起和聻一起争抢灵魂,或者去狩猎那些巨大的钢铁一般的魔物夺取灵核,在河道边连吃带拿这些花的风险要低得多。但每年的花只开一次,再赶上“门”开时,河道边就挤满了聻,黑潮也会伴随着血月如期而至。这就需要一点生存智慧了,怎样把握时间吸取花的灵力,又不被其他狩猎者发现,还能赶在黑潮前全身而退,需要磨练个几十次才能摸到门道,中间死个几次也很正常,掉胳膊掉腿也是常见的事,好在只要灵力不绝,总能再长出来。 今年我的运气不是特别好,聻的数量格外的多,也就意味着黑潮会提前到来。但我在之前和其他狩猎者的厮杀里耽误了太多时间,赶到河边时血月已经升起来了,远方隐隐传来巨大的轰鸣,那是黑潮的潮头。我甚至没顾上在敌人的尸体上蹭干刀上的血,就急急忙忙冲向河边疯狂采花。河道中心的花最多,但那里太过危险,我一般只在河边采摘。红花脱离土地后会很快消失,我研究出一种办法,将它们浓缩成红色的结晶,虽然很小,但足够补充我在战斗中消耗的灵力。 对这片土地,我适应的很好,不知道的会以为我诞生和成长在此,是地狱里的本土生物。人类需要朋友和家人,需要庞大的群体来维系自己的存在,但地狱里的生物不需要,我凭借自己的勤劳和智慧在这里轻车熟路的混了两百年,中间也遇到过一些像我一样的幸存者,但他们往往不能安分的呆在业火之界,不是妄想逃出去而被守“门”的罗刹切块丢到火坑里,就是发了疯被聻吞噬,再或者被其他游荡的狩猎者干掉。我是不同的,我善于躲藏,善于以女子的柔弱外貌迷惑他人,趁其不备再狠狠剁掉他们的脑袋。这归功于我有一把好刀,最初它只是一把小巧精致的好像玩具一样的小刀,上面还刻有花纹,连刀刃都没开,看起来只是个摆设。但当它伴随我一起堕入无间后,常年吸收猎物的鲜血让它长度暴涨,变成了我手臂的一部分,它被杀气打磨的极锋利,且柔韧,对付那些无脑的聻甚至更强大一点的魔兽,也是够用的。 黑潮将近,我甚至闻到了焦炭和烟的气味,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我一边疯狂撸花,一边望向河道,紧张的计算自己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然后我发现,河道里居然有人。 这真是大开眼界!我在这地方蹲了这么久,从没见过哪个倒霉蛋敢在血月升起时迎着黑潮站在河道里,怕是不知道被万千鬼聻吞噬是什么滋味!我目瞪口呆,不自觉地站起来想一睹究竟。 仔细看了一眼,我更傻眼了。这是哪里来的一尊菩萨?看那一身仙风道骨的黑色法袍,那端端正正还带着飘带的冠冕,那在血月的黯淡光晕里居然显得纯白无暇的飘逸长发,这不知道是人是鬼还是神的家伙就那么淡定的站在三途河的河道里,悠闲的好像在赏月?? 赏月??在地狱里??? 我感觉自己的脸都抽搐了,一个没留神,手里的刀就掉了。 糟糕。 我迅速蹲下身,对方似乎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动静,于是也朝我的方向看过来。啊,那怎么可能看到呢,毕竟我是地狱里的老住户了,我早就知道怎么把自己隐藏在石头和焦土形成的土坡后。然而很奇怪,奇怪的很,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歪着头盯了我这边好一会儿。那双眼睛,怎么说呢,怎么都看起来不太正常。 的确不太正常,你见过长着一对七彩眼睛的活物吗?? 确切的说,是一双像透明的琉璃一样、折射着虹色光华的眼睛,即便在血月的笼罩里,那双奇特的眼里却没有染上一丝血色,而更接近某种无机质,像是冰晶,或是水晶之类。 我绷紧了身体,尽量让自己蛰伏。那样一双美到不真实的眼睛,却让我感到头皮发麻。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我,这个东西不正常,绝对不正常,黑潮马上就要到了,我还是拿好自己的收获,赶快跑路要紧。 还好,对方转过了头,似乎没有再注意我的方向。我猫着腰准备溜走,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糟糕,糟糕。 河道里的泥土开始涌动,那是“焚”,一种长有触手的魔物,大概是受到黑潮影响,也可能发现猎物近在咫尺,它开始蠢蠢欲动。而河道里的那个人似乎毫无察觉,他认真地……在看月亮。 懂了,我懂了。这要么是个一无所知的新鬼,要么是个疯子。 若说是新来的鬼,身上却没有恶鬼常有的戾气。这两百年来,我在无间地狱见的人和鬼可谓数不胜数,哪个不是有一肚子怨气和滔天的恨意,恨自己死的凄惨,还有未竟的愿望,还有未能战胜的对手。这块土地就是依靠这些怨怼为养分,越是嗔恨,越是被吸收的一干二净。又或是,身陨命终,忽然堕入此间,慌乱恐惧也是免不了的,多数糊里糊涂就成了聻的粮食。我在此处多年,对这些新人,不,新鬼的不幸境遇可谓一清二楚。唉,死都死了,还要受这种折磨,也是可怜。 但我第一次见到有鬼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还能气定神闲,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笑,好像呆在自家后花园一样怡然自得。 这是有什么毛病?如果是个疯子,也太可怜了。 来不及吐槽了,我看见“焚“的触角已经向那只鬼的背后伸去。身体在我的大脑发出阻止的信号前就窜了出去。手起刀落,我砍掉魔物暴起的触手,左手带起一大片青色的水幕,勉强挡住了剩下的触手。 啊,忘了说,我业余会点法术,能力嘛,是暂时将灵力转换成水。 这是我堕入这里后发现的能力,但并没有什么卵用。业火之界是无间地狱里最干燥的地方,灵力转化成水格外费力。所以我不爱用这招。但应付“焚”这种没有固定形体的魔物时,我的水结界多少能以柔克刚,挡个一小会儿。 趁这一会儿工夫,我一把抓住那只神经病鬼的袍子,拽着他往河道外扑了出去。 贴近一上手我就知道,又错了。 这货比看起来的沉,而且……怎么比我高这么多?! 结果是落地后我在河岸上摔了个狗吃屎,那只高个子的鬼似乎被我拽了个趔趄,但居然稳稳的站住了。 我跳起来冲他大吼:“愣着干嘛?跑啊!” 说完我就窜了出去。 黑潮滚滚而来,其中充斥着万鬼齐哭的悲鸣,令人牙酸。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停下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森林的边缘。说是森林,其实只是一片烧焦的树干组成的丘陵地带,这里魔物众多,但好在没有太过强横的,我还能应付得来。吐了口气,我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刀还挂在腰上,装红花晶体的小袋子却不见了,只留下一节断掉的绳子。 啊啊,我一年的口粮!果然做好事没有好报! 正在欲哭无泪时,一个颇为柔和动听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呐,你是在找这个嘛?” 我身体一缩,抽刀回头就砍。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在这个地方,能悄无声息贴近你后脖子说话的东西,往往能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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