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油说得对,”我看着五条悟,一字一句道,“我不认为那样玩弄人类的渣滓可以被称之为人类,也不介意在必要的时候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仁慈和善意不该用来面对这样的敌人,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五条悟微皱着的眉心舒展开了。 “你能想通就好。”他收回手,靠在椅背上,恢复了懒散的样子,“除了这个,还有即将提前举办的等级赛……” 咒术监狱是鼓励犯人互相残杀的。 这座监狱里从来不缺少强大的Alpha、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他们之间的内耗是对帝国资源的节省。 帝国甚至每半年都在这里举办强制囚犯参与的比赛,赢得越多的犯人等级越高,也就能拥有多一些的优待。 这场比赛被称之为等级赛。 这种争斗和平时的大规模争端都会被镜头记录下来,供部分权贵观看娱乐。黑市里还有专门的盘口可以下注,赌自己看好的犯人是否能取得胜利。等级赛上还会开放投放补给、资助犯人的权力,这也成为了帝国每年的固定收入。 我来之前被迫看过一两场的视频,保护协会的人试图通过这个让我放弃被关进监狱、选择生育指标。那是相当血腥的斗兽场,在权贵们的“恶趣味”之下产生了许多令人作呕的规则。他们制订了生存率,逼迫囚徒们自相残杀。有的人死于同类之手,有的人死于陷阱、武器、被豢养的虫族的口中。 监狱里不乏含冤入狱、罪不至此的倒霉蛋,也多的是死有余辜的人渣。前者一般会被五条悟设法保下,后者的生存则就是纯粹的弱肉强食了。 “的确是个好机会啊。”九级罪犯夏油杰支着下巴,看向了五条悟,“补给中包括某些平时不会运进监狱的危险物品吧?” 后者勾着唇角,露出了狐狸似的微笑:“那是当然。帝国并不希望这项活动被公之于众,但万一某个环节出了一点小问题、等级赛被全网直播……” 我看着他俩心照不宣,忍不住替帝国点了一排蜡烛,然后举起手:“有没有E9型号的激光枪?我也想整一把。” 下次再有人抓我就对着脸反手一枪——对,没错,说的就是伏黑甚尔。像五条悟那种异能枪对他没什么用,对付伏黑甚尔照脸一枪应该有点用吧。 “这就要看资助者了。”五条悟对我的想法表示喜闻乐见,解释道,“你能在镜头下拿出来使用的武器必须是资助者提供的,其他的东西暂时见不得光。” “不过……我想你应该会有很多资助者。”他捏了捏下巴,露出一个微笑,“比其他人多得多。” “听起来外面的进展还不错。”我了然道,“没有出动军方镇压吧?” “军方并不想掺和这档子事。”五条悟说,“元帅的母亲是上过战场的功勋Omega,曾有将军军衔,对于近年来对Omega的政策方面,她对帝国不满很久了。” “爱丽将军扛枪的时候,执政官还在玩儿泥巴呢。”夏油杰嗤笑道,“军方不乏爱丽将军的支持者,元帅也是母亲的支持者之一。更何况……” 他冷漠道:“每个人都有母亲,有妻子,有姐妹,有子女,支持亲人的合法权益是理所当然的、每个人都应该做的事。也只有部分完全没有同理心、自私又愚昧的渣滓才会觉得现在的这一切理所当然吧。” 我沉默了一下。 “说起来,夏油,我一直想问……”我戳了戳他的手臂,小声问,“那部被帝国列为禁书的漫画《完美新世界》是不是你画的啊?那本未来向‘高等新人类’圈养普通人养殖玩乐、有的普通人为了自己把有抵抗能力的高等基因同胞作为供品供奉换取虚假和平、特别血腥的G级漫画……” 并且夹带私货着重突出了普通人的愚蠢、无知和残忍,因此引发民愤被举报下架。 夏油杰咳嗽了一声。 “虽然我没看过,但是听剧情描述完全就是他的作品呢。”五条悟瞥了他一言,果断道,“你们传销头子搞传销的方法都这么一致吗?” 夏油杰看了我一眼,微笑道:“大概是心有灵犀吧,你不明白吗?悟?” 五条悟满脸都写着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还想请夏油杰帮我画插画,有求于人,义正言辞地帮他说话:“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搞传销呢?我和夏油老师心有灵犀,你懂个屁。” 夏油老师被我逗笑了,摸摸我的脑袋:“乖孩子,回头带你画画。” 五条悟的表情活像就着绿橘子味的营养液吃了三斤过期十年酸中带着苦辣咸的柠檬。 真他妈酸。 15. 五条悟的闷闷不乐一直持续到他带我回南区寝室的路上都没有消散。 “你和杰总是有那么多话题聊,聊起来就把我晾在一边。”他闷闷不乐地环着我的肩膀,把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里乱蹭,像只撒娇的大猫,“明明是我先来的!过分,飞鸟你好过分——” 我拍拍他的脑袋:“我寻思着你和我聊漫画的时候也没管夏油能不能加入话题啊?不要现在才来说这种话,好双标的。” 然而双标的五条先生装起傻来显然是不讲基本法的。 “你真的好过分,”他控诉道,“明明我这么辛苦、开完会还来陪你玩儿,你还指责我!你变了飞鸟,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我想了想他开会面对那些老家伙的确也挺辛苦的,一时间有点心软,只好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他:“是是是,好好好,都是我不对,五条先生我错了?” 五条悟完全不知道见好就收四个字怎么写。他乘胜追击,把娇小的Omega笼罩在怀里,压着声线,委屈道:“那我可以要奖励吗?飞鸟?我想要你亲……” “……………我记得我之前说过,Omega和Alpha之间的安全距离是多远来着?”七海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一个激灵,迅速推开五条悟、在他委屈的目光中后退十步:“五米远!对不起前辈!我错了!” 离奸计得逞只差一步的五条悟:“…………………” 他看了一眼面色严肃的后辈和后辈带着的学生,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道:“哎呀,是七海和悠仁呀,好巧。” “是好巧,”七海面无表情道,“本该去议会开会的典狱长居然提前回来了——用开会的理由把学生拜托给后辈带着、自己跑来纠缠别人家的Omega,真是繁忙啊,五条典狱长。” 五条悟心虚地咳嗽了一声。 “听起来真的好过分哦,五条老师。”虎杖补充道,“昨天还说是因为开会真的没空了才不亲自教学,现在居然在这里对飞鸟动手动脚——好过分啊,五条老师。” 五条悟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面对后辈和学生谴责的目光,他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留下我对着七海和虎杖的奇特组合。 对于这种组合方式我确实没想到,迷茫地问:“所以为什么是七海前辈带着虎杖君?虎杖君不是五条的学生吗?” “教他一些常识、生存方法和遇到事件的处理方式。”七海推了推墨镜,解释道,“在新人中,除了你之外就只有虎杖一个人是真正意义上的新人,其他人都对监狱的存在和高等基因人群对战的方式有所了解。” “教这个的话,七海前辈的确比五条靠谱多了。”我自来熟地拍拍虎杖的肩膀——然后在七海和善的目光中迅速收回手、保持和Alpha的安全距离,摆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要加油哦?虎杖君。” “那当然,我会好好加油的!”虎杖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与那爽朗笑容相对的,他的脸上裂开一张嘴,宿傩低沉的笑声从那张嘴里传了出来:“哈,我看要好好加油的是你吧?小雌性?一段时间不见,你身上的气味似乎变得有点奇怪了……有趣。” 我脸上表情不变,手指却捏紧了一些,嘲笑道:“寄生虫先生才应该好好努力吧?都只能这么说话了呢?” 七海却没被带偏。 “你又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实验?”他皱着眉头看了过来,一手按着我的肩膀仔细端详,却没察觉出异样。 “只是普通的信息素应用实验啦。”我无辜道,“我可没做什么危险的事哦?我可是七海前辈的乖孩子。” “乖孩子?”七海完全不吃我这一套,冷淡地拆穿了我,“我带过的后辈可一个都不让人省心,你也是,虎杖也是,倒不如说虎杖虽然莽撞,但有时候他也比你听话多了。” 我吃醋了。 可恶,明明是我先来的,难道我不是七海前辈最乖巧的后辈吗??? “诶?飞鸟会不听话吗?”虎杖挠挠头,疑惑道,“说起来我也刚知道飞鸟你也是七海海带的后辈诶,好好奇乖巧的飞鸟是什么样子……” 还连昵称都叫起来了!!!我都没给七海前辈起昵称!!! 我酸得不行,别扭地瞪了虎杖一眼,在后者茫然的表情里跟上七海的脚步,回到了寝室。 这个点的寝室里只有我和虎杖刚回来,七海送我们回来以后就下班离开了。他前脚刚走,我就扯着虎杖的领子把他按在了墙上,在虎杖迷茫的眼神中恶狠狠道:“你引起我的注意力了虎杖君,别以为七海前辈对你很特殊,我才是七海前辈最重要的乖孩子!” 被Omega摁在墙上的年轻Alpha完全没听进去。他红着脸看着够到他胸口的娇小Omega,瞬间回想起了某天晚上的场面,思维发散、迷茫道:“嗯……哦……乖孩子?” 看到他的表情,我才后知后觉地有种欺负了单纯后辈的罪恶感,咳嗽一声,松开贴在他胸前领口的手,后退到安全距离,假装无事发生。 就是总感觉刚刚有什么东西舔了一下我的手……是错觉吗? 虎杖呆呆地站在墙边,茫然道:“……诶?刚刚飞鸟说了什么来着……?” 他脸颊上,宿傩砸吧砸吧嘴:“不知道,在求偶吧。现在的雌性可真热情……虽然味道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不过还是很香嘛。” 虎杖:“…………………?” 16. 等级赛提前举办的消息是由新任的典狱长带来的。 这位外表接近人类、甚至说得上俊美的“高等新人类”上任的时候几乎所有囚犯都感到意外。他们都没想到五条悟竟然会被撤职,又一时间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位最强者不再拥有实权,那么他们应该有机可乘…… 不管是越狱还是拿到巨额悬赏出狱。 监狱内部一时间躁动不安——尤其是在等级赛的新规则宣布之后,所有人都感到不安了。 “这次的等级赛将从过去的一对一循环战斗赛制更改为团体战斗,”典狱长微笑的脸出现在各个区域的投影上,笑容天真又和善,“每个区域的囚犯都会被打乱次序编入群体战,一百人一场,取最终存活的十人获胜。如果最终存活人数超过十人,则在活着的人中随机抽取十人,没抽中的将被我亲自‘惩罚’;同场竞赛的十人进入下一轮两两决胜,最后决出一人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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