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觉得新一不讲理的毛利兰听这话愣了一下,摆摆手笑着说:“怎么可能,新一和小凛关系很好的啦。” 工藤新一目光沉了下去,他展开毛巾铺在脸上,闷闷道:“我和雪川凛没有任何关系,别乱说。” 毛利兰看着举动奇怪的工藤新一,多少感觉到不对,她没有多问,而是低头从挎包拿出感冒药和热茶递给他说:“既然比赛完了,新一你就把感冒药吃了吧,别到时候晕倒了。” “工藤你感冒了?” “感冒了还那么拼,不愧是你啊,厉害!” “我去,是真的,你现在还发着烧呢,额头好烫,难怪你休息时喘得那么厉害。” 旁边的队员表情诧异,有人直接上手摸他额头,看工藤新一在比赛时的稳定发挥,他们是真没想到他居然是生了病。 “小感冒而已。” 工藤新一不在意的笑着,再从毛利兰手中拿过感冒药,在准备打开时,他注意到这不同于其他感冒药的包装纸。 那并不是一般药品用的铝纸,质地十分简薄,再从锡箔纸中取出那仅有的一粒药片,也是他未曾见过的种类,上面没有印刻任何痕迹,依稀嗅得轻微的药粉味,再和着热茶吞咽下去,还尝得到甜甜的味儿。 “兰,你这药哪买的?”多少觉得疑惑的侦探少年随口问着旁边的青梅竹马。 毛利兰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说:“不是新一你自己买的药嘛,我在你背包旁边看到的,当时还有着感冒药的小纸条,我就想着可能是新一你托别人买的,就带过来了。” “?”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在自己背包旁发现的么,那又是谁看出他感冒了还特意放的感冒药。 “兰,那个纸条还在吗?” 侦探本能搜寻线索,毛利兰点了点头,在包里找到后递给他:“被压在感冒药下面的这个。” 工藤新一拿着纸,开始从字迹,纸质,痕迹等多处可能探索着。 “哪个粉丝吧,真是火眼金睛,居然能发现你感冒了。” “是啊,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比赛结束了,我们也快走吧。” “工藤你就别为这点小事想多了,想想你鞋柜里以前还有情书呢,也不见你去推理对象是谁啊。” 已经拿好各自东西的足球队员看少年那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便勾肩搭背的表示侦探果然很爱多想,带着本在思考着的工藤新一离开足球场,在彼此推推搡搡间,纸条掉落了下来。 当然,已经被各个队员推着走的少年还没发现,无奈顺从的跟着一起离开。 此时天还明亮,太阳未落下,亮眼的光照在小纸条上面,背阴面皆是秀气的字迹,一笔一划的写着的是—— 感冒药 工藤新一收 除此以外,干干净净的再无其它。 -
第29章 救 他们本来,就不该有任何联系的。 那件事情以后,工藤新一和雪川凛的关系再次回到以前的疏离。 不对,与之前还是要有不同的,至少以前彼此还是有排斥或是刻意拒绝的,但在现在看来,两人关系过于陌生且不在意,就算见面分组等多次,两人的陌生程度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那种陌生,比刻意更加明显的是,双方的默不戳破。 在此期间,无论毛利兰或是其他同学怎么帮助引导,两个人这样如冰般的毫无关系一直维持到高一学期的结束。 也是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内,工藤新一破案无数,出现在大大小小的报纸上,出色的推理能力让他被冠以“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等等称号,成为了他想要成为的名侦探。 夜晚,雪川凛翻看着报纸,在正面,上面熟悉的少年自信笑着,眉眼皆是凛然正气,赫然放大的文字写着[高中生名侦探再破谜案,拆穿伪装成他杀的自杀]。 “阿凛,你的犯案手法又一次被他破解了啊。” 这是折原临也的办公室,折原临也坐在办公椅上,双腿盘在一起,撑脸笑着,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半年内阿凛接下帮助人自杀的单子里,像这种要求伪装成自杀的人确实少,不过总是被这位名侦探撞上,还真是神奇的孽缘诶。” “是么。”雪川凛低眼平静的翻看了几页后,抬眼看向折原临也,挑眉道,“我还以为是奈仓先生故意安排的呢。” 折原临也笑意一顿,被雪川凛那仿佛能够穿透别人的目光盯着,的确是故意安排的他也是一副无辜的模样道: “阿凛怎么能这么想我呢,这种会暴露阿凛身份的事情我怎么会做呢。” “并不会暴露啊。”雪川凛低笑着说,目光阴晦了些,“那些委托人都和我一样,一心求死,做好了断绝所有的准备,当然,我也做好了断绝一切的准备。” 折原临也保持着笑意,却也是沉默着再未搭话,而是以打量的目光看着雪川凛。 对于自杀委托这件事情,是雪川凛脱离组织后的求生手段之一,她不再接以钱为大的高额暗杀单,而是接下这种数目很少的,帮助别人达成自杀目的的委托单。 在之前,会先确定对方求死的意念,再决定是否接下委托单,它的数额远不及暗杀别人的钱多,完全不足以支撑雪川凛的生活或者学习费用,因此她还做了其他兼职。 作为曾经暗杀组织的佼佼者,就算脱离组织,她接几个暗杀单子就能保证几年的衣食无忧,偏偏选择这种耗时耗力的,多少让人觉得难以理解。 在此时,折原临也再次猜测着:“阿凛不选择暗杀的单子,是因为不想杀人吗?” 这话让雪川凛愣了一下,很快,她觉得讽刺的低头笑着,在低下头的瞬间,目光满溢出无尽的悲伤。 她笑着:“胡说什么呢,奈仓先生。” 那对她而言仿佛是极好笑的事情,她笑着许久,黑发遮挡下悲怆的目光,她伸手覆上半张脸,嗓音干涩冰冷的继续说。 “杀人就是杀人,帮助也好,掩藏也罢,有再多苦衷与无奈都一样,用再精妙的计划也无法否定的是——” 顿了顿,她目光闪烁,放轻语调,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本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看吧,她知道,她全都知道,道理规定,原则底线,都是她的选择。 罪犯须得以死谢罪,不对,是十恶不赦,死不足惜的罪。 就算逃离了组织,她仍然无法否定罪恶的本身,她本就是踩着别人的尸体活下来的,手上有无数人的鲜血,就算站在阳光下,心也是肮晦不堪的沉沦与黑暗。 这样的她,在无法死去的世界,如何活下去? 是活不下去的。 因此,她就要不断死去。 而接受自杀的委托,就是她不断死去的方式。 这时已是冬日,城市的寒风十分刺骨,依循着到达新的委托人地址,她找到了城市边处住着的小人家,她确定四周没有监控器,利落的进入房间。 这是一个拥挤破烂的房间,各种杂物堆放在一起,腐烂的垃圾弥漫着,连站住的位置都没有。 “你你你是谁?”看见自己家中进了人,躺在床上的羸弱男子大惊咳嗽着要站起驱赶。 雪川凛将帽子下压,余光确定对方是是委托单主后,拿出合约单表明身份。 男子有些颤抖着问:“你……你就是48?” 雪川凛点头,此时尚开始认真打量男人,他脸色苍白,骨瘦如柴,似是生了大病。 “请帮我把自杀伪装成他杀,拜托了。”男人着急说着,又止不住咳嗽。 雪川凛没有回应,只是依旧平静的看着他,冷淡道:“你现在还不想死。” 是的,男人目光闪烁,手止不住颤抖,床前有父母兄弟的合照,一切都是不想死的表现。 男人低垂着头,努力的掀开被子,再向她下跪,无奈的哭着:“只有意外死亡才能拿到那笔保险金,我现在身体也已经快不行了,这是我死之前唯一能为父母做的事,拜托你了。” 雪川凛蹲身自信打量着男人,他脸上枯黄,哭得如同孩子。 她站起,后退一步,冷冰冰的说着:“等你想死吧。” 男人颤了颤,迷惘的看着她,一股气上心头,他再也忍不住的大咳了起来,喉咙卡着血也一口喷出,他完全没了力气,呢喃着疼,眼睛里已充满了血丝。 雪川凛长呼出一口气,再此蹲在他的面前,伸手放在男人的头上,带着手套的手几分轻颤,垂下眼帘,茶褐色瞳孔闪烁着悲悯,她低声告诉男子的自杀方式。 末了,她站起身,将所需装置皆数弄好,再看着男人失魂落魄的脸,最后说: “如果不想死了,钱会原路返还的。” 男人摇了摇头,感谢一番后站起身,下定决心的往准备好的自杀装置走去。 嘶—— 在短暂的时间里,男人失去了呼吸,她手指颤抖,伸手覆上眼睛。 眼前的黑暗之中,她恍然如梦睁眼,刺眼的阳光让她本能眯下眼,再低头打量四周时,她出现在了行刑台,被人压控,四下的人交头接耳的讨论,用厌恶的目光看着她。 出现了,杀死别人以后她会出现的时空。 如曾经在组织暗杀别人后一样,她出现在陌生的时空,或者可以说是平行时空,因为她依旧如同本身的样子,却会有不同的身份,所有人都好像认识她,好像她原本就存在于那里。 当然,无一例外的是,她都会被人杀死,以各种方式杀死。 这份疼痛是真实且持续的,在后方的刀刃准确的落下时,她能感觉到血肉分割的感觉,睁不开的眼却能感觉到持续的疼痛。 这就好像是神明对于她杀死别人的惩罚,无论是她亲手杀死别人,还是别人死亡与她有关系,都会出现这被人杀死的时空。 那是死的疼痛,钻心刺骨,凿骨捣髓般,却是让她有稍微松懈下来的感觉,她需要被惩罚,越是残忍痛苦,她才越能有所喘息。 而这是只有死亡才能带来的喘息,又必须由她杀死别人来做到,是场无限循环。 在巨痛中恍然睁眼,雪川凛喘息着,再清理制造好现场,消除所有自己来过的痕迹,离开了那个拥挤破败的房子里。 走回家去的路上,街道灯火阑珊,行人说说笑笑,本是低着头的雪川凛猛然停下脚步,看向一旁大厦下,熟悉的的人影。 ——“你是说工藤新一也在那附近?” 在办公室内,秘书波江小姐告知此事,折原临也故作惊讶,将委托单烧毁,嘴角带着笑,瞳孔映着些火光,火光烧不尽的其中深处的冰冷。 “那可真是糟糕啊。” 刚施行自杀委托单的罪犯,就要在一切证据都没有销毁完成的时候,遇见正义凛然的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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