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办公室里最目瞪口呆的还是西格玛。这次的对手太强大,赌场又对他太过重要,所以西格玛发布了悬赏也不敢怠慢,亲自调出监控一个区一个区地搜索。 结果搜索着搜索着,办公室的门响了。门外他五分之二的悬赏目标就那么光明正大地站在金光之中,警卫一个不见,子弹散落一地,两人身上却完完整整,衣服连条褶都没有。 这个标志性的金光和这个本事,除了红药,这世界上还有谁有? 他没有疑惑太久。众目睽睽之下,谜底很快被揭开。少年猛地掀开大檐帽,露出见之难忘的黑白异色的短发。他抱起刚刚用和服袖子藏住的布娃娃,不高兴地看向西格玛:“喂,刚刚,你伤了我吧?” “……Q?!”从白虎变回人形的中岛敦吓了一跳。算算他也有很久没见过这个曾经差点陷他于万劫不复的异能力者了,红药倒是曾经提过一句,说他不来孤儿院是去上学了。 但Q既然已经从港口黑手党转到了红药阵营,中岛敦再见他也没那么紧张了,下意识警惕了一下就放松下来:“你不是去上学了吗?怎么在这?” 梦野久作嫌弃地瞥了一眼中岛敦:“现在是暑假。” 哦,对不起,他太久不上学,忘了。中岛敦讪讪地又想说什么,就见梦野久作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布娃娃用力一撕。 被中岛敦擒在身下的西格玛瞬间就痛苦地蜷起了身子。中岛敦手一抖差点放开他,又怕放开之后他控制不住伤人伤己,更用力地擒住他的手腕,着急地看向梦野久作:“Q……” “笨蛋,带着他过来!”中岛敦的请求还没说出口,“芥川银”就同样麻利地掀了帽子。一头鲜艳的红发随着她的动作飘散开来,露西·蒙哥马利拉起梦野久作就往窗边跑:“警卫要来了,打开窗户,我们赶紧走!” 中岛敦来不及为露西的出现惊讶,与泉镜花一人一边押着西格玛往窗边跑。宫泽贤治撂倒警卫,甩起办公桌狠狠砸向玻璃落地窗。厚实的防弹玻璃在少年的巨力下轰然破碎,蒙哥马利冲过来,异能力展开,将除警卫外的所有人都收入安妮的房间。 与此同时,“天空赌场”某个角落,红药轻轻推开了一扇积灰的门:“居然想到藏在配电室,真是让我好找啊,条野警官。” 条野采菊扭头,“看”向来人:“前港口黑手党干部的协力者,红药,你居然敢出现在军警面前。” 红药神情不自觉地一顿。 她觉得他这话不大对头。 太宰治与军警的矛盾,根源在于红药。以条野采菊的立场,对她观感差很正常,但这副明显冲着太宰治而不是她去的口气就不正常了。 太宰治又做了什么?为什么连港口黑手党的旧事都被牵扯出来了? 红药不动声色地按下心底的疑惑,口吻如常地回答:“事实上,我与太宰认识的时候,他已经不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了。” 接着,她反客为主地问:“条野警官,现在恐怕不是讨论我们关系的时候吧?” 红药说着抛起硬币,两枚硬币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条野采菊闻声,面色又是微微一变。 他暂时拿不准红药到底是哪头的人。毕竟他是追着港口黑手党的线索来到的天空赌场,万一这背后与太宰治有关,那与他关系密切的红药…… “条野警官不必多虑,我是来找你合作的。就算只是个外来者,见到这种计策而作壁上观,也让我良心有点不安啊。”她说着,将两枚硬币抛向条野采菊,“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提议,条野先生当然也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她说着,却实在不像给他留了余地的样子。 条野采菊也不急,好奇地问道:“另一条路是什么?” “当然是继续与这座赌场的幕后人同流合污了。”红药故作轻松地说。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条野采菊的表情,一只手也悄悄按住刀镡:“虽然我并不能左右条野先生的意愿,不过,我个人不建议这么做哦?” 条野采菊的面色微微一变:“继续?” 他应当确实毫不知情。红药稍稍松了口气,说道:“有人建议我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猎犬的人,以免你们的立场动摇,不过,也有人告诉我诸位都是被苦心培养的青年才俊,有足够的判断能力。所以,既然条野先生问,我也就直说了——所谓‘空中赌场’只是一场巨大的骗局,这场骗局的受益人,正是‘猎犬’的队长福地樱痴。” 红药刻意没有隐藏自己的心跳声,条野采菊应当也判断得出这是实话。然而他们之间毕竟没有多少信任,条野采菊稍一沉默,就绕开了红药:“前黑手党干部的协力者,也真有胆量说这种话——”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就算看不到黑暗中闪亮的刀锋,他也察觉得到太刀架在他脖颈间的森森寒气。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条野警官。”红药说,“而且,如果我说,天空赌场的主人已经被我控制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红药与敦敦打给国木田的电话正好错过所以还不知道她男朋友去欧洲蹭单间了 默尔索这个名字真的太微妙了,我找了半天漫画原文才确定自己没记串 所以这个狱居然真的能越……我一直以为敢起这名字,这牢房起码得超越者起步
第144章 红药这话说得慢条斯理,从容不迫,落在条野采菊心底就是万丈狂澜。他听出她没有撒谎,所以才愈发惊诧。 她到达天空赌场又能有多久?前往神社调查的同僚没有发来提醒,说明她并未动用那些家臣。凭借她一个人,就算有两三个帮手,又怎么拿得下天空赌场的重重警卫? 然而不必他出言怀疑,门外突如其来、一阵紧似一阵的警报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全赌场都在抓人,自然不可能有人中奖,这警报只能说明赌场真的出大事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他问。 “天空赌场”不仅是一座赌场,西格玛也不仅是一个商人。动他,就算红药背景深厚,也要面临可以想见的国际非难。她只要离开赌场就会安全,完全没必要蹚这趟浑水。 ……总不可能是发现了硬币里的炸弹,上赶着来见义勇为吧? “我的目的,条野警官很快就会知道。现在要紧的,是‘天空赌场’的目的,不是吗?” 虽然是问句,她却说得成竹在胸。条野采菊暗忖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自信满满——显而易见地,除神社中的那群人外,她仍有帮手。 是谁?她失踪的这些天,会与这群神秘的帮手有关吗? “原来如此,是用侦探社搅局啊。”千里之外,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笑了起来,“论战斗力,侦探社并非猎犬的对手;论正义性,‘猎犬’天然占据高地。所以,你希望把红药当做对抗猎犬的主力,而让侦探社暗中策应吗?” 太宰治不承认也不否认,反问:“费奥多尔君觉得这很好笑吗?” “从方法上,太宰君的设计天衣无缝,出乎我的预料。在猎犬与红药同时出现在天空赌场的瞬间,西格玛恐怕就慌神了吧。在那之后,他必然会调动赌场的全部力量去追击他们,又怎么能想到这只是个幌子呢?”费奥多尔毫不吝啬对这场声东击西的赞美,“双方仅靠临场机变就配合得如此默契,无怪乎太宰君如此信心满满。” 太宰治听出了先抑后扬的味道,心平气和地顺着他的话问:“从结果上来说呢?” “西格玛不会招供。”陀思妥耶夫斯基肯定道,“他与你我不同,天空赌场对他来说并非博弈的棋盘,而是必须守护的家园。为了保护赌场,他什么也不会说。” “这样吗?”太宰治露出了与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模一样的笑容,“那还真是相当了得的觉悟呢。” 谁会把一个凭空捏造的赌场当成家园?当然是它的同类,同样诞生于被扭曲的历史的人。因为过去只有一片空白,所以未来也看不到任何方向。这样的人,能抓住的只有当下,随便什么人指给他的目标。 “听起来还真可怜啊,那个‘第十八’先生。”太宰治好像一点都没被激起紧张感,还反过来挤兑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么说我帮他摆脱了传销团队的控制,他应该感激我才对。” 他的悠游不似作假。陀思妥耶夫斯基垂下眼睛,掩住眸中的深思。他不知道太宰治凭什么断定西格玛不能给他们造成任何阻碍,不过也无所谓。 西格玛被抓走,本身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 仍在天空赌场的红药当然不可能知道远隔重洋的两人正各自心怀鬼胎。她与条野采菊的对峙仍在继续,事情兜兜转转,好似又说回了原点。 想要知道制造这些硬币的目的和硬币的流向,就必须要审问赌场的主人西格玛,但西格玛现在在红药手里,按照她一贯的作风,她想藏的人是任由谁也找不到的;但红药整个人都太扑朔迷离,抓西格玛的理由也很存疑,生性多疑的条野又没有办法信任。 红药呢,她对条野采菊的疑虑心知肚明。然而出于福地樱痴的原因,她对猎犬也没法完全信任,能告知的情报自然十分有限。两人在心底各自权衡着利弊,而筹码终究在红药这边,条野采菊犹豫片刻,还是率先选择了妥协。 “你怀疑队长,有什么证据?” 这是被说服了?红药微一挑眉,挪开刀锋。与此同时,条野采菊身形一晃,已如薄烟般消散在了房间中。 然而不过片刻,他又不得不被迫在门边显形,惊疑地“望”着佁然不动的红药。 红药镇定自若地向他微微颔首:“又见面了,条野警官。” 多亏了太宰首领引来“猎犬”,让那五人的异能力都在她面前展示了个遍,不然,条野采菊这说失踪就失踪的本领还真不好应付。 “条野警官不好奇我是怎么发现你的吗?”红药可不打算告诉他自己是怎么知道他的异能力的,主动出言岔开话题,“条野警官进门时,刻意在门上撒了灰尘吧,我就是通过那个认出来的。” 条野采菊以怔,旋即恍然大悟。 红药察言观色,见他已经开始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了,无声地笑笑:“当然,并不是因为赌场的人打扫勤劳,连这不起眼的一间配电室也打扫得干干净净,而是这间配电室——包括整座赌场,都还不到积尘的时候。” “这只是一间诞生不到一天的赌场,制造它的是一个近似于许愿机的异能道具。但道具终究是道具,可以影响人的认知,可以凭空制造一座建筑,却不能百分百还原它应当经历的历史。”见条野采菊满脸怀疑,红药垂眸,半笑半叹,“不妨回忆一下你对Standard岛的了解,条野警官,再回忆一下天空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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