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他说过第一次发现溯行军是什么时候吗?” 太鼓钟贞宗想了想,摇摇头:“他只说,溯行军在很久前就零星出现,每次出现都伴随着浓雾。不过,自从我们来了之后,与溯行军的战斗从没遇到过雾。” 浓雾?时之政府可没有哪一条通报上写着溯行军与浓雾有关。红药思索一阵还是不得其解,只能先将这个问题压在心底,追问:“除了这个呢?溯行军的数量、出现地点、规律……” 烛台切光忠又端上一碟点心,为难地笑笑:“鹤先生说,等他回来,会亲自向您汇报。” 红药愣了一下。 鹤丸绝不是个没有交代的人,能让他这么说,就说明这件事已经重要到无法转达的地步了。 “我会问他的。”红药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唇。 “您别担心,有髭切先生和膝丸先生与鹤先生在一起,他们都不会有问题的。”太鼓钟贞宗看出了红药的担忧,贴心地安慰。 红药笑笑:“我相信他们。” 相不相信是一回事,但不担心又是另一回事。未知总是令人紧张的,太鼓钟贞宗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转移话题:“对了,鹤先生离开前,叮嘱我留在一个叫‘咒术高专’的地方。如果不是今天周末,主人在小光这里可看不到我。” 红药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咒术高专?” 咒术高专,顾名思义,是培养祓除咒灵的专门人才“咒术师”的专科学校。这是世界融合后才有的产物,红药并不怎么熟悉,只能从两振刀剑的描述中,大概拼凑它的面貌。 “……是个挺适合鹤丸的地方。”她最终只能这么感叹。 “小光也这样说呢。”太鼓钟贞宗笑嘻嘻地看了烛台切一眼,不待审神者询问,就补充说明了鹤丸让他待在那里的用意,“咒力虽然不能召唤付丧神,却能对溯行军造成伤害。东京的咒术高专有与溯行军交手的经历,把他们当成一类特殊的咒灵。” 溯行军和咒灵?红药思索了一会儿,居然也觉得有点道理。刀剑男士显形于守护历史的誓约,溯行军则正好相反。而归根结底,“改变历史”也是与对历史的负面情绪息息相关的,与咒灵的诞生有相通之处。 她认真起来:“战果如何?” “比灵力要差一些,但配合‘咒术’,也能起到类似您灵术的效果。”刀剑男士们都知道这种事有多重要,因此烛台切和太鼓钟的前期调查也做得很足,“我认识了曾经与咒灵交手的咒术师,如果您想见,我可以请他来店里。” 红药摇摇头:“这种事应当我们上门才对。小贞,你联系一下,我们明天去拜访。” “其实……”太鼓钟贞宗想解释那人住学校宿舍,并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话还没出口,一道无礼却好听的男声就在门口响起:“老板,我要一盒毛豆生奶油大福!” 红药抬头看向门口,那是个格外高大的白发男人,乍看上去与次郎差不多高,带着一条黑色眼带,他站在门口往小店里一探头,红药甚至觉得光线都暗了不少。烛台切似乎与他十分熟悉,笑着打了个招呼:“悟先生。” 说着,他为红药介绍:“主人,这位是鹤先生在咒术高专的朋友五条悟先生,也是……” 他顿了一下没有说出溯行军的名字,见红药会意,继续往下说:“也是那位咒术师的老师和监护人。” 红药习惯性地露出一个礼貌客气的笑,正要打招呼,却见五条悟自顾自地走进小店,坐在了她旁边一桌的位置上。接着,他一低头,终于看到了坐在红药身侧的太鼓钟贞宗:“哟,太鼓钟也在啊!” 太鼓钟毕竟还留在高专,闻言也礼貌地叫了一声“五条老师”。 五条悟这才看向红药:“你就是鹤的主人?” 说着,他一拉眼罩,露出一只漂亮的蓝色眼睛。那只眼睛只扫了她一眼就匆忙闭上了,五条悟受惊似的向后仰了一下,拉起眼罩:“你很亮……很强嘛!” 红药早在对方进店时,就被他的气势和一惊一乍的动作惊得下意识调动起了灵力。听到这句话,她觉得对方似乎没什么恶意,才慢慢把灵力收回去:“谢——” 话没说完,五条悟就接上了下一句:“不过没我强就是了。” 红药:…… 歌仙兼定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警告似的按住腰间本体:“阁下的口气放尊重一点如何?这样失礼地对待主人,我可要认为你在挑衅了。” 五条悟倒是没再说话,哼着歌转过头去,也不像把歌仙的警告放在心上的样子。歌仙兼定眼中怒意更甚,红药看了五条悟一眼,转头安抚自家初始刀:“歌仙,没关系。五条君性格想必本就如此。” 不是什么人随便几个动作都能激起她应激反应的,这个叫五条悟的应该真的很强。而且既然咒术师把溯行军当咒灵,那么她跟咒术师们就是天然联盟,没必要起冲突。 五条悟哼笑一声:“你倒是很大胆嘛。” “我只是相信我的家人们。”红药回答。她相信能与鹤丸成为朋友的人不会是敌人,也相信烛台切与太鼓钟看人的眼光。 五条悟“啧”了一声。鹤那么好玩,他主人的性格居然这么一板一眼。 不过这个回答也不赖,总比让下面的人拼死拼活自己却跟敌人眉来眼去的家伙好。五条悟勉勉强强算她通关,指了指自己:“想问那个,找我啊。” 红药顺毛捋:“那么五条先生可以讲一讲,您与那些……咒灵,作战的经历吗?” 五条悟一砸嘴:“我要是说不可以呢?” 红药:…… “五条先生!”太鼓钟把一碟和果子放在桌子上,不赞同地提醒,“请您不要对主人开这种玩笑。” 红药眨眨眼,发现了太鼓钟面对五条悟的微妙态度。即使私下关系再好,太鼓钟也不会在五条悟对她开这样近乎戏耍的玩笑后只是不痛不痒地警告一句。 除非他觉得自己这一方处在下风。 这个人,有这么强吗?红药神情微妙地瞥了一眼五条悟,他一口吞下一个和果子,一副牛嚼牡丹的样子。 红药与太鼓钟交换个眼神,笑眯眯地向他的方向推了推碟子,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那五条君要怎样才肯告诉我呢?” “嗯……”五条悟护食似的把碟子拖到自己面前,一点都不知道何谓客气,“要告诉你嘛,也不是不行。” 配上他漫不经心的表情,更像戏耍了。红药不太想放弃这难得的线索,只能仍然顺着他的话,稍稍向他倾身,无声地表示自己的洗耳恭听。五条悟却忽然拿起了乔,一咂嘴:“告诉你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还没想好。” 红药:…… 她发现了,五条悟应该真的很强——毕竟他现在还活着,活得还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红药:这人是怎么活这么大的?【猫猫疑惑.jpg
第36章 溯行军的线索当然要,却也不能什么都许出去。红药谨慎地对五条悟承诺道:“我可以答应我能答应的。” 五条悟的神情有些微妙的嫌弃,可能嫌弃她不够干脆。红药不理他,承诺也是誓约的一种,作为审神者她当然不能信口开河。她与那条黑眼带对视了一会儿,眼带的主人终于妥协般地咂了下嘴:“也行吧。” 虽然答应得勉强,五条悟行动却一点也不含糊。他打了几个电话,很快有一辆车停在店门口,看样子打算带她直接实地调查。 红药倒是很喜欢这样雷厉风行的作风,带着太鼓钟贞宗上了车。开车的是一位形容憔悴的青年,看那神情,红药非常怀疑他是不是在疲劳驾驶,太鼓钟倒是相当习惯,上了车就打了个招呼:“伊地知先生,今天也要辛苦您了!” “没关系的,太鼓钟君。”应该说有太鼓钟才不辛苦,虽然没有咒力无法放“帐”,但与太鼓钟搭伙出任务的经历可比与五条悟轻松多了。一行四人驱车来到溯行军曾出没的地点,红药走下车,还能察觉到时空隐隐的扭曲。 很弱,这种程度的扭曲靠时空规则就能自愈,如果不是她长期穿梭在历史时空也未必察觉得到。但在战斗结束至少两周后还能留有痕迹,说明此处一定经历了一场恶战。 五条悟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大概十几个围上来,虽然很弱,但真的很麻烦啊。” 红药自动忽略了后半句,将注意力集中在“十几个”上。 “除了这个,当时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吗?” 她记得太鼓钟说过,溯行军在很早之前就零星出现——十几个溯行军,可不能说是“零星”了。 “不知道。”五条悟回答的理直气壮,“我带着眼罩,又看不见。” 红药:……你这眼罩也没碍着你眼睛啊。 “我来说明吧。”伊地知认命地叹口气,“当时我们在车上,路过这里时正好起了浓雾,能见度很低。我只能感觉到车子撞上了什么,刚刚停下车,没来得及开门就被围攻了。” 又是浓雾。 这两个是本地人,说不定对浓雾会有与刀剑不同的判断。红药追问:“雾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什么特别的。” “有一具尸体。” 这次两人的回答却截然不同。红药看看显然也有些意外的伊地知,再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五条悟,迟疑道:“能麻烦两位详细说说吗?” “伊地知君还觉得是自杀也说不定呢。”五条悟说,“不过,就我来看,伤口上可是一点残秽都没有哦。” 红药:……没听懂。 不过伊地知和太鼓钟应当是听懂了的,两人的神情也很一致,先惊讶再震惊,最后定格到一般迷惑一半严肃上。 太鼓钟贞宗主动给审神者解释:“不论是咒术师还是普通人都会产生负面情绪,行动间就会留下‘残秽’。再微弱的残秽五条老师也能看到,伤口上没有残秽,就说明……” “杀人的不是人?”红药猜测。难不成是溯行军?也不对,咒术界把溯行军看做咒灵,说明他们也是有咒力的,不会什么都不留下。 “咒力无处不在,连花花草草都有哦。”五条悟提醒。 ……那这确实蹊跷。然而也说明不了什么,有可能溯行军只是偶然选择了凶案现场活动。红药环视四周,这是一片树林,树木参天,又极其僻静——确实适合作案,也适合伏击。 然而她就是有种直觉,这个人的死亡,与溯行军和溯行军出没的那莫名其妙的浓雾脱不开关系。 “既然发现尸体,肯定报警了吧?”红药问,“两位知道受害人的身份信息之类的吗?” 走高专的关系,红药很快拿到了当时的卷宗。卷宗上也以“自杀”草草结案,但尸体就算红药也能看出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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