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找锦觅,包括她。 穗禾想,既然和旭凤有了孩子,事实已定,她不会去深究这个孩子是如何来的、旭凤是否真的爱她这些或许真相残忍的愚蠢问题,她会尽力和他过下去,不管是虚与委蛇或者相敬如宾或者逢场作戏还是什么别的鬼东西……她会努力维持和旭凤的关系,她要坐上天后的位置,掌控六界大权,一览高峰的无上荣光! 现在,挡在她面前的只有一个小小的障碍,那就是锦觅。 鸟族的公主从没有给人做小的道理,她自然要除去这个挡路的石子。 拼劲全力,不惜任何代价,哪怕被旭凤记恨。 可这样一来,势必会激怒旭凤。 所以,为了保持权力的制衡,她下了天大的决心说服自己牢固的心舍弃一些东西。 天帝的权力需要制衡,议事会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旭凤独断专行地想要废后或者做出什么愚蠢的决定,她已经受够了坐在上面的人的脑回路。 即便心有芥蒂,穗禾还是住进了栖梧宫。 穗禾抱着曦凰在留梓池边哺乳时,小麻雀带回了两个重要的消息,一是旭凤已经杀了固城王,魔界重选魔尊在即;二是关于玉青,那个仙侍在找一本有关血灵子的禁术书籍。 听闻旭凤得胜,穗禾忽然觉得全身轻了大半,她强做镇定地淡淡地嗯了一声,忽又一声惊呼,原是那小妮子用牙齿咬破了她的肌肤。 小麻雀暗自憋笑,穗禾白了她一眼,怨道:“你的孩子呢,有本公主的这么漂亮可爱乖巧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噗……”小麻雀忍着笑连连摆手,但又见穗禾忍痛时憋不住终于破功哈哈大笑起来。 待曦凰睡去,二人也笑闹够了,小麻雀才问:“公主,这血灵子是禁术,你说那小仙找来做什么?” 穗禾同样不知,不过想必定然和润玉有关。 很快,穗禾就知道了原因。 这日她正开心地逗着曦凰,不料那玉青又来求见,仍和往日一般明里暗里地行挑拨离间之事。穗禾一时大恨,一个目中无人又自视甚高的凡人也敢在她面前玩手段!本来觉得她有趣想留着她,但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拨她的底线,士可忍孰不可忍,既然如此,她便要提润玉清理门户随便提醒他什么叫有心无力、大势已去了。 穗禾让人把睡得口水直流的曦凰抱了下去,又屏蔽众人,这才把玉青带到留梓池边。 到了留梓池,见玉青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穗禾淡淡一笑,看着荷花一言不发。 玉青不知道穗禾为什么带她来这,这些日子里她从天道系统里边学到了很多法术,自信穗禾应该不能把她如何才敢屡次来见她,凭着谋圣的离间之计,她相信一定能为润玉打破局面,绝地求生。 良久,穗禾终于开口,“原来你体内的不属于六界的东西叫做天道系统啊?难怪你这么自信。” 玉青脸色瞬间苍白,穗禾突如其来的话吓得她亡魂直冒,冷汗登时就浸湿了她的全身,系统的警告已经到了最危险的级别,她想跑,可发现双腿已经软成烂泥。 穗禾好笑地看她,左掌微微一握,一个奇怪的东西带着刺耳的叽喳声就从玉青体内飞到了手上。 “凭你,也配称天道?”五色神光瞬间融化了这个让人厌恶的东西,穗禾瞥向吓得瘫软的玉青,笑道:“看不到你的自信了呢。怎么样,我很好奇,你凭什么觉得凡人的智慧能挑战神仙的呢?” 玉青的表现让穗禾不甚满意,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够了,她提起吓呆了的女仙,问她:“你找血灵子做什么?” 玉青摇摇头,决定誓死不从,她私下里认为这是作为一个天妃最后的尊严。 “倒也忠心,不知夜神是否会高看你一眼。” 穗禾提起玉青转瞬就到了璇玑宫。 玉青惊得大叫:“穗禾,你要做什么!” “敢直呼本公主名字?啧啧,勇气可嘉。” 见邝露快步出来,穗禾将手中的人丢到她手上。 “润玉呢?”她径直往里走,全然不顾邝露的阻拦。 眼看穗禾就要闯入关押锦觅的房间,邝露和玉青大惊失色,忙上去挡住门口,并说润玉在里边打坐打扰不得,穗禾冷笑着想看她们耍什么花招,不料房间里竟传来剧烈的波动,似乎是里边有人在求救。 穗禾目光一寒,随即挥开二人,房间的门瞬间大开,但见门口站着一位神色憔悴的青衣男子,不是彦佑是谁?而殿内正中正躺着一位女仙,正是锦觅。 这时润玉也回了璇玑宫,见穗禾发现了秘密当即攻了上去,可半伤之躯的他如何是穗禾的对手,他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穗禾收手,冷笑道:“再打下去,我保证这里的人除了本公主都会死,润玉,你大可以试试。” 润玉目光一寒,冷道:“你想如何?” 穗禾道:“不如何,只是来嘲笑你的不自量力和虚伪,同时,也是来看戏的。” 她悠然走进大殿,看了眼锦觅,手中的琉璃净火腾然而起,但最终却放下。在彦佑口中,她得知了锦觅却为固城王重伤一事。 床上的锦觅即便病容也是绝美非常,就连穗禾见了也不免有些动容,她笑眼明媚地看着对面的三人,口中却说着最为讽刺的话。 “在九霄云殿说着多么义正言辞,原来陛下和先天帝也并无区别呢!咦?陛下怎么和长芳主说的来这,哦,是了,‘本座定当全力寻找花神。’金窝藏娇就是全力寻找了吧?啧啧,果真是君子啊!” 润玉脸色十分难看,但仍勉力维持平静,“你想如何?” 穗禾好笑地看他,道:“你还有什么条件能跟本公主提?” 玉青怒道:“天帝陛下岂是你这只花枝招展的孔雀能折辱的?你这毒妇,你……”眼看她还要骂,邝露眼疾手快地对她施了禁言术。 穗禾也不恼,先对彦佑道,“不想死给本公主走远点!” 彦佑看了眼锦觅,终究咬牙没有离开,穗禾也没再劝,只走到玉青面前,解除了她的禁言术。 “毫无教养,”穗禾看着润玉,眼睛弯成了月亮,“她自称是璇玑宫天妃,陛下可认?” 玉青失声大叫,“我没有!” 润玉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冷冷道:“本座洁身只好,此生只锦觅一人,穗禾公主不需要用这些莫须有的谣言取笑于我!” 穗禾好笑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边又利用她对付我和旭凤一边又撇清自己和她的关系,这并非君子所为。” 润玉怒而不答。 穗禾又道:“无话可说?那本公主也无话可说了,最后奉劝一句,好好退位,你一个的罪不用牵连太多,别想着用什么血灵子禁术想着翻身,给自己留个脸面,本公主不想接管一个破损严重的天界,但不介意多杀些人解恨,不信你可以试试,我会让太巳仙人一系、洞庭水族、太湖水族一个不留!” 润玉被气狠了,怒道:“你敢?” “我敢,旭凤在,我也敢。”穗禾回头答道,她说的很轻松,可话里的寒意却如同北地最高冷的冰雪一样刺骨,没人会怀疑她的话。 穗禾看着倒地瘫软的玉青,又讽道:“玉青天妃,本公主心情好,若你想回到凡人世界,本宫主可以帮你,要就在这里当天妃还是回家侍奉年迈的父母自己选呢,想好了来栖梧宫求我,本公主自当给你指条明路。”说罢,她还特意向众人福身这才优雅地离去。 待走远,润玉冷冷地看着玉青,寒声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还有血灵子是什么?” “我……”玉青惊恐地看着润玉,她从未见过润玉这么可怕的脸色,阴沉的面容全无往昔温润如玉的君子形象。 “血灵子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去触碰那种禁术?!你可知道它的可怕?”润玉咆哮着。 玉青吓呆了,下意识道:“我是怕你用来救锦觅,这才想找到它然后毁去……” 润玉一愣,沉思良久后恍然大悟,是了!血灵子是以命换命,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想到! 他急切地捉着玉青的肩膀,近乎歇斯底里:“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明知道我多爱锦觅,为什么你想要让她死?” …… 穗禾愉悦地回到栖梧宫,走路都带了风。血灵子是什么样的禁术她当然知道,在看到锦觅的时候她就了然了,润玉在想偷用禁术救人。 这种折寿的事也干得出来,啧啧,为了表达她对润玉的敬佩,她决定把锦觅留在那让润玉好好救,还是一定要成功的那种。为了天界安稳和名声,润玉这个废天帝的命不管如何都得留着,可他自己死就不一样了!基于此,穗禾原本想必杀锦觅的心都淡了些许。 穗禾笑着回到房间,但见房里的人脸色很快就跨了下来。 旭凤在逗着曦凰。 “殿下回来了?”穗禾蹙眉,又换上一副笑容。 旭凤虽做好了准备,在听到穗禾语气里的敷衍和变换的笑容时还是楞了一下,见到母神后,她果然想起来了。 “你都想起来了?” 待孩子睡熟,旭凤回头问她。 “嗯。” “都想起来了?” “嗯。” 对话显得尴尬又僵硬。 为了缓解气氛,旭凤忽然做了一个惊人之举——他走到穗禾身后环住她的腰身,将头埋到了她的颈窝。这时是他从话本学来的,夫妻二人增进情感的办法。 旭凤只觉醇香扑鼻,神识也差些醉在里边,他又下意识蹭了几下,肌肤的温热和滑腻之感,令他感到心神安稳。 “谢谢。”他说。 他知道翼缈洲的事,他想要解释很多,但又不知从何谈起。穗禾反应打乱了他的思绪,她的身体很僵硬,如同一桩只有温度的雕像,即便他心有旖旎都能明显感觉得到。 她很抗拒他,即便他们早有了孩子。 她不信他了。这小妮子肯定察觉到了他的喜欢,可她为什么不信了呢? “说些话,我想听,无论什么。” 穗禾想了下,道:“殿下回来一定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呃…”环在腰上的双臂忽然紧了起来,搂得她差一点喘不过气。 “叫表哥。” 旭凤的头埋得更深了些,他对颈窝压迫使得穗禾感到头脑发涨,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她用脸主动蹭了下以做回应,又沉闷道:“表哥,我累了。” 穗禾的态度敷衍又客套,旭凤一早受到了小麻雀的信知道了原委,也曾到过临渊台问明母神,他知道穗禾在想什么。 他必须想个办法证明。 “你干什么!”穗禾大惊失色地挣扎起来,旭凤的手居然不安分。 “穗儿,听我说,你失忆的时候,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你没有那么温柔,也没有那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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