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旭凤更担心的是,穗禾的灵识到底在哪?从这灵海的广阔来看,她的修为已到自己七八分,绝没有被黑气吞噬的道理。 所以,她到底在哪? 东海,金鳌岛外围。 穗禾就躺在一块巨石下,她腰间的玉佩和巨石上的光两相呼应,闪烁着微微的青光。 一位少年的虚影在她身边,指着上天发誓,“孔雀一族孔宣,在此立誓,为求解惑拜入圣人门下,谨遵教规,如有违背,五色神光神通自传给孔雀后人,自己永不得用!” 如此一遍又一遍,他的真诚终于得到了回应,通天教主终于出现,将孔宣和穗禾俱都带回金鳌岛内。 “上次来的后世小辈?”通天教主难得有兴致,他将穗禾引至跟前,看了下,略微点点头,倒是只模样可人的小孔雀。 孔宣不明所以,问怎么了?现在的他看不清过去未来,自然看不到穗禾,通天也不多言,只是笑笑,让他先去熟悉师兄弟们。 穗禾醒来时发现自己就在通天教主跟前,她何时得这么近距离见过圣人?心里一时间是紧张无比,生怕一个不得体的举动惹怒了圣人,这可不好了。 “你能来这里两次,也是种缘分,不必拘谨,我虽是圣人,但也算是你的师祖之一,起来吧。” 通天教主的声音充满磁性和和善,有了他的允许,穗禾才敢站起身,她看不到圣人的容貌,却觉得他的眉目应该是那种浑然天成的舒适。 “上次碧霄跟我说过你的事,看来你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也为之做出了改变,如此一看,也是有趣。” 通天教主在前方走着,在他们前面,巨大的宫殿映入眼帘,上有一牌匾,用道文写就的“碧游宫”三个大字古朴自然,隐隐散发着道韵。 其实于穗禾来说,曾经见过的未来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偶尔会想起一些片段,不过是些过去的被她避免的事情罢了。 碧霄仙子?记忆有些模糊,穗禾没做多想,既然圣人有心指导,她需得好好把握机会才是。 “师祖,未来能改么?”穗禾很是在意这个问题,她那些消失的梦和记忆,都是关于未来,通天教主圣人之尊,通晓过去未来,定然能解开她的疑惑。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道:“未来是不可改的。” 什么?穗禾心下大惊,如若这么说,那她之前所做的又有何意义?难不成只是画蛇添足,徒劳无功? 这天道一事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太过晦涩,通天教主想了下,决定简单点解释:“未来是既定不变的事实,一切以天道决定,非你能左右,你能做的不过是选择结果,嗯,选择不同未来也不同,就像一杯仙露,不管你知不知道它它都是一杯仙露,这是不变的,现在把它放到你面前,你可以选择喝还是不喝,这样又会分出两个结果……” 穗禾听得云里雾里,等通天教主讲完问她听懂没有,她只机械性地点点头,通天教主一看也无奈地笑笑,“那么快点头就是没听懂了,也罢。” 浑浑噩噩地跟着通天圣人走着,突然冒出一句连她自己都没想过的话,“师祖,截教的后来,您是不是都知道?” 说完她就慌了,立刻补了一句,“师祖恕罪,穗禾无意冒犯。” “嗯,不必,你不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看不清通天教主的面相,只在朦胧中看他轻轻抚须,简单的动作,却是道韵浑然,接着又听得他说,“你所见的截教的结局……是我所有见过的未来中最好的,虽然截教道统断绝,可是有教无类的理念却永世流传下去……是的,我的意思是说,截教的未来我早就见过了。” 穗禾似懂非懂,眼看着碧游宫就在面前,通天教主却停了下来,“你的五色火要把那只小凤凰烧死了……可惜,碧游宫好久没有后世的人来了,本来还想给些缘法你,看来是无缘了……” 说罢,他手一挥,穗禾的灵识顿时飞出岛外,朝着着自己的本体而去。 “想要练成五色神光,需要知道如何掌控它们之间的均衡,是死是生,且要记住,看你的造化了。” 老君府外。 重重天兵在天帝和水神的率领下将老君府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并不是要捉捕什么人,而是在扑火。 天兵们按照老君布下的方位站好,这边水神和天帝联手施法招来天河之水意图压制这滔天火海。 虽有众人压制,可这火势还是太过猛烈,一众天兵有灵力护持还是被烤得汗流浃背。 与其他人的焦急不同,天帝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但水神与之共事数万载,哪里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双倒映着无边火海的深渊下,隐藏着最浅显的欲望,只要可以,他定会选择牺牲掉这些天兵以换得里面两人的周全。 “老君爷爷,您还有多久才能返回天界?”锦觅忙拉着一旁的太上老君问,旭凤还在火海里受苦,她如何看的下去?若不是实力不济早就冲入里面救人去了。 原来这儿的只是太上老君的身外化身。 只听老君慢悠悠道:“我还在西天界论道,恐怕一时回不得,不过你们放心,我算过了,至少火神是没事的。” 这时听得一声大呼:“火势退了!” 天帝当即加大灵力,火海终于挡不住浩瀚天河的威势开始往里头缩去。 等火海真的退去,天帝、水神、老君、锦觅和丹朱等人立即进入小洞天,只见旭凤虚弱地躺在地上,模样甚是狼狈不堪,上身的衣物被烧的残破不堪,那可是用退下的凤凰羽制成的衣物,最是防火,连它都被烧成这样,可想而知当时的温度是有多可怕。 火神都成了这样,那本就受伤的穗禾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罩在她身上的是旭凤常穿的赤金外袍,只是也残破不堪,除了些重要部位其余皆是春光尽露,但见她趴伏在地,若不是背部偶尔有些起伏,众人还道她已经陨落了。 见此情形,众人神色各异:锦觅的是失落,丹朱的是失望,而天帝和水神等人则是了然。 最终穗禾还是无事了,旭凤的灵力和她的意志终于还是将灵海修补如初,那盘旋在灵海上空作恶的黑气也被她除去,在岐黄仙的调养下,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除了精神有些萎靡外。 这期间得了天帝的手谕没人来打扰让她过得很是安逸,只是这并不能让她好眠,只要眼睛一闭上,旭凤在和她大婚时将她迷晕并把新娘换成锦觅,后面又将她灵力抽干并任由她自生自灭的画面就一直在脑海徘徊挥之不去,她不时想起模糊的一段记忆,似乎曾有人对她说过,未来不可改。 这段恐怖的梦境以然成了穗禾的梦魇,更可怕的是它还在继续蚕食着她的精神。 若是这时能有荼姚解惑,她定能知道这是开始步入晋升更高阶时出现的心魔,只可惜现在荼姚不在天界,整个天宫都无能为穗禾解惑之人。 至于旭凤,她虽感谢其救命之恩,但想起梦魇躲他都来不及,又如何去找他? 关于润玉和他生母一事她也是苏醒后才知道,既然局面以成,那便再无亡羊补牢的道理…… 命苦。 她痛苦地揉揉额头,心里直这么想。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期间旭凤、锦觅和邝露等人都想来看看她到底如何,只是被她婉言谢绝了,特别是旭凤,只要他一到,穗禾便直接让仙侍说她已经闭关养伤,断断不能见人,两次三番,终于让她得了片刻清净。 又过三日,天帝命人送来一套宫裙,让穗禾穿上前去议政殿参与庆功朝会。 当她缓步走进殿上时,众人便明了天帝的心思。 繁复华美的金黄宫裙配上鲜红云肩,更衬其人尊贵美艳,而繁复宫装下代表着的,是更深层次的意义——金黄色,那是权力的顶端才能运用的色调,也就是说这位公主,又将走上新的权力巅峰。 其实想想也是她该得的,先是同天帝指挥军队时用计伏杀了魔尊,后面又死里逃生,她快陨落时露出的大火天界谁人不闻?能让一众天兵和天帝、水神联手压制,只能说明其实力以然得窥上神一途,即是鸟族族长,又有得证上神的潜力,也难怪天帝会这样待她。 果然如同他们所想,天帝让穗禾坐于旭凤下一个台阶,而不是同天界重臣一起座位。 穗禾楞了许久,她脑中一片混乱,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呆愣在原地,一言不发。 天帝素来忌惮她,为此还削过她的军权,如今一幕,又是用意何在? 她看着这身金黄流光的宫裙,眼中尽是不解和怀疑,虽然知道这套宫裙背后的意义,但天帝的用意是什么?此时姨母又不在,连一个帮她出主意的人都没有,而旭凤下一阶的座位早已布好,那上面到底是功名利禄,亦或者是天帝考验她的陷阱? 她也不知该走上去,还是该婉拒后伏低做小,众人见穗禾公主呆立原地不动开始窃窃私语,还是旭凤为免她尴尬将她拉上了座位。 穗禾浑浑噩噩地到了座位这才发现是旭凤拉着她,她赶紧挣脱开来,口中说着谢谢,但也全无诚意,边上的丹朱看不过眼,说了句:“好心没好报~” 穗禾也不理,倒是旭凤帮她说了些回护的话。 这个插曲很快便过了,众人又将关注点放到庆功宴上,随着天帝的祝词,大家开始了欢乐的时光。 期间有不少仙家也来为穗禾敬酒,穗禾自然不会拒绝,到了中间,众人该表示的已经表示,于是开始各自找好友开怀畅饮去了。 宴会很热闹,但穗禾却感受不到快乐。 天帝坐上还有位空缺,那是姨母的位置。再到旁边,是夜神的空位,不过这人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她丝毫不会去在意,倒是水神坐下,锦觅身边的一位仙子让她觉得没有由来的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但又想不起来。 那人似乎也发现了穗禾在打量她,她举起酒杯示意,穗禾亦鬼使神差地举起来,两人遥遥对饮了一杯。 “怎么,你认识她?” 耳边响起熟悉的音色,穗禾条件反射似地回道:“不认识,但觉得眼熟……”待她惊觉那是旭凤,这才赶紧离开了些。 旭凤生气道:“你怕我做什么?我还救过你!” 穗禾看着他的样子和梦魇重叠,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坐那么近做什么?” 旭凤诧异地打量她,见她眼中仍有畏惧,又气道:“我是你表哥,你是我表妹,一家人还用得着分这些?” 未免大家发现引起尴尬,穗禾不敢有大的动作,但她的表情表明了她很在意这些,值得她庆幸的是,丹朱发现了两人的动作,找了个借口将旭凤拉开了。 然而还未等她送一口气,天帝又开始宣布了关于她的喜讯,他要为她和旭凤订下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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