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风水二神对锦觅的责备还在继续,看这势头,一时半会儿他们是出不来了,于是太巳仙人也乐得和他的小露珠儿讲故事打趣。 他乐呵呵道:“若是穗禾公主喜欢夜神,还有你什么事?” 邝露娇嗔道:“爹爹~说真事呢!” “穗禾公主那样骄傲的女子是永远不会喜欢夜神的,除非那不是她,而是长得和她一一样的人。”太巳仙人也不打趣她了,邝露适时添了茶,太巳仙人满意地喝了,随即叹了口气,道:“所以说穗禾公主有颗七窍玲珑心,你别看她平日里骄横,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她曾对爹爹说过,‘活命之恩,永世不忘’,你可知道这句话下一句是什么?” 邝露摇摇头,表示不知。 “杀亲之仇,不共戴天。任何一个鸟族的人都不会和夜神在一起的,除非并非自愿。” “为什么?爹爹,你快说,别卖关子!” 太巳仙人声音低低沉沉,引出了一个久远的故事。 “几千年前,天界和魔界打了持续近乎一千年的战争,你不知道,连年的战火使得各界生灵涂炭,人间修士都不敢升仙。当时兵员不足,天界几乎在落败的边缘,鸟族作为天界大族将所有士兵都出动了,且鸟族和魔界是世仇,双方都杀红了眼,这时一股魔兵出现在鸟族军团后方发起进攻,那支鸟族军团腹背受敌,先天帝得知军情后忙让就近的太湖水族增兵支援,可龙鱼一族竟以事不关己为由拒绝增兵,于是一支精锐的鸟族军团整整数十万仙人就这样没了,先大皇子和先天帝、先天后也在之后的战役里逐一消亡……哎,真惨哪。” 感慨完,看着邝露好奇的眼神,太巳仙人又道:“后来,鸟族公主成了天后,她发现天帝陛下和……有了夜神之后就以祸乱天宫的罪名灭了龙鱼一族,我想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报仇。” “两方隔着血海深仇,若是还能爱上,这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邝露辩道:“可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怎能算上上一辈的恩怨情仇?” 太巳仙人摇摇头,说:“所以说她是穗禾公主,你只能是个小仙侍。你也别急着反驳,听爹爹说,这感情也是生活的一部分,生活,本就少有能绕开家人的,婚姻并不是两个人的事,除非你什么也没有,无牵无挂,那就没人能阻碍你喜欢谁爱上谁,但露儿你要记住,任何脱离生活的人都不会长久的,生活不是戏剧,它总是有好有坏的,爹不要求你什么,但这个道理一定要懂,但凡和自己有杀亲戮族之仇的人接近你一定是别有用心,若你不能认清楚,将来会吃大亏的!即便爹爹魂归天地也心有不安,你听明白了吗?” “爹,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哪有诅咒自己的?”邝露呸呸呸地要为太巳仙人的胡言乱语除去晦气,不过已经将他的谆谆教导铭记于心。 也不知锦觅说了什么话惹得水神不高兴,他的话音也大了几分,突如其来的大声让太巳仙人都吓了一跳,他慈爱地看着邝露,心有戚戚道:“还好我的小露珠没长歪,若是随了锦觅仙子的性子,爹爹可能肺都气炸咯!” 邝露一直喜欢锦觅仙子,她是见不得太巳仙人这么说她的,“爹爹,锦觅仙子有什么不好?” 太巳仙人瞧出她并不是真的生气,于是又打趣道:“哎,你要是男儿身该多好,莫说这穗禾公主是天后侄女,即便是天后的亲生女儿,我都把想尽办法把她绑来跟你成婚,再生几个胖娃娃,这样你就能赖着穗禾公主,有她护着你,爹爹也就放心了。” 邝露还是一个女儿家,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逗,她脸色一红,当即嗔道:“爹爹你这么这么不正经,有你这么编排我的吗?你是不是嫌弃我是女孩了?” 太巳仙人乐呵呵地受着小粉锤,见邝露缠得紧了,才解释道:“锦觅仙子千不该万不该喜欢上火神的。” 他还要再说下去,就听“呔”的一声,丹朱从墙上将下来指着他喝问:“我说太巳仙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什么叫‘锦觅千不该万不该喜欢火神’?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算看出来了,你已经被穗禾那丫头收买了吧?到哪都听到你为她说好话?” “叔父,注意一下!”旭凤从墙上下来按住丹朱指着的手对太巳仙人道歉,“,叔父生性莽撞,还望仙人多担待些。” 太巳仙人不知自己和邝露的对话被这两人听了多少,只乐呵呵地和他们笑脸相迎,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邝露在太巳仙人身后,向二人行礼。 这时润玉正好出来透透气,他一眼就见到了旭凤和丹朱。旭凤也发现了兄长,只是看他的脸色不大好,他心中有愧,一时不敢上前,还是润玉到他面前说:“既然来了,就进去吧,此事与你也有关系,莫让觅儿独自一人承受委屈……” 明明润玉已经非常小心地说话了,但也不知水神是如何听得到的,他当即怒气冲冲地来到旭凤面前质问:“火神殿下,你究竟如何才能放了觅儿?” 旭凤辩解道:“水神仙上,我和锦觅是两情相悦的,我……” “够了!”水神打断他,“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染指锦觅,即便锦觅和夜神退了婚她也不会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着,他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又道:“真替穗禾公主感到不值,竟会喜欢上这种人!” 丹朱一听旭凤被骂就不可以了,他生气道:“洛霖,你这是什么意思?两人真心相爱凭什么不能在一起?” “住口!你的账待会再算,”水神值得丹朱大骂,见他瘪下来,随后冷笑一声,望着旭凤的眼神满是愤怒和鄙夷,“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回去问问你的好母神,她到底做了什么!” 丹朱强辩道:“那件事和旭凤无关,当时他还未出生,这件事你怎么能怪他?” 水神脸色一变,目光顿时冷下来,他逼近丹朱,像头随时发怒的野兽,他咬牙切齿道:“原来你知道!你还敢……”水神说完抬首就要打,还是旭凤眼疾手快拦下来,他把叔父安置在身后才问:“究竟是何事让水神仙上如此动怒,如果是母神的不是,旭凤在这里代她向您赔礼道歉了。” 水神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火神果真和他生母一样惯会装作不知情,心中对他的鄙夷更甚了,听得他问,他复又冷笑,“哼,什么事?你问丹朱这个恶贼!” 丹朱支支吾吾地本不想说,但在旭凤迫切的眼神下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了他知道的那件事。
第50章 先花神梓芬是被天后荼姚逼着跳下临渊台的,丹朱知道一些内情,但他不知道全部,梓芬落入临渊台后并没有立刻死去,她拖着破碎的神魂回到了花界并生下锦觅后才死去,死前曾立下遗嘱让花界永远脱离天界…… 这便是花界脱离天界最开始的原因。若不是花界的长芳主无意间说漏了嘴,水神还不知道这其中密辛。水神当时听到此事时就已经怒火攻心地想去找荼姚报仇,只是一众芳主和风神好说歹说并让他考虑锦觅的安危这才作罢,可如今一听丹朱又重复一遍,他仿佛看到了梓芬在被荼姚逼迫时惶然无措的模样,在感到无能为力的同时,一股愤怒也暗然滋长。 为了锦觅的安全,他…想过暂时忍下仇恨,却不想老恨未消,这新怨又找上门了——锦觅因在凡间爱上旭凤,历劫失败不说,这回到天上竟说她真正喜欢的人是火神,无论如何都要和夜神退婚。 他和临秀舍了半身修为助她成神,又担下违约的业雷他都忍了,毕竟她是他唯一的女儿,可说她想和火神在一起,这就不行!他觉不允许锦觅和仇人之子在一块! 他只要看到火神的脸就能看到他母亲的那副凶恶的嘴脸,一样的虚伪奸诈,一样的诡计多端! “不,不是这样的!”锦觅从丹朱那听到天后杀了生母后便惊得六神无主,她忙捉着水神的手,用祈求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想从她父亲口中得到任何一点否认。 旭凤对母神往事俱不知情,但如果真如叔父所言,母神岂不是犯下了肆杀上神的重罪?若真是坐实了此事,那她面临的将是森严的天规玉律和数不清的雷火之刑,以母神的性格,她未必受得了这般屈辱…… 锦觅祈求的眼神可怜又无助,她的小手紧紧地捉着他,就好像溺水的人捉到了救命的稻草,但他知道,他必须断绝她最后的希望,这才能让她获得新生!水神心里叹了口气,口中冷冷道:“是这样,这是你的母亲临终时说的,花界所有芳主都可以作证!” 锦觅瞬间倒地,身体软得像团棉花,“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她喃喃出声,泪水漱漱而下,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旭凤也不敢直接否认,他们言之凿凿又有证人,想要直接推翻很难,而且,联想起母神杀害大殿生母一事,这先花神梓芬之死确实很有可能不像外界说的那么简单,但作为人子,他断然是不能认下这个罪名的,不然母神又该如何自处? “哼,误会?”水神冷笑一声,“还能有什么误会?人证物证俱在,你说我们冤枉荼姚了?” 旭凤道:“此事事关重大,且先花神一事天界早有论断,有关之人又涉及我的母神,断不能凭几句话就轻易下论断,此事如有异议,还需开启重查才是。” 水神本就因为荼姚的关系对旭凤没多少好感,听得旭凤这么说,便想他在为荼姚说话,他嗤笑一声,讽刺道:“还重查?梓芬在天界受着太微监管,荼姚逼死梓芬的事他能不知晓?这种贼喊捉贼的戏码火神殿下还是不要再做了!” 旭凤自然不愿意听到有人侮辱自己的双亲,他当即警告:“水神仙上,在没有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之前还请慎言,我父帝母神之名可不是随意让人这般编排的!” 眼看着两人有了火气,丹朱赶紧从中周旋以期改善两人剑拔弩张的关系,只是他才出现更是引起了水神的强烈不满,还是锦觅不愿看到大家交恶,这才突然出声:“你们都别吵了!我要静静!” 水神因着先花神的嘱咐没想揪着这事不放,但锦觅和火神之间的交往日后必须断绝,于是他冷着脸对旭凤说:“有我在一日,你便休想和锦觅一起,我是她的父亲,这事由我做主,即便她真的和夜神退婚了,我让她嫁给谁那个人都不会是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旭凤不悦道:“水神先上这是要把上一辈的恩怨带到我身上了?我与锦觅真心相爱,如何不能在一起?” 水神当即回应:“就因为你是荼姚的儿子!这一点就够了!” “你们吵够了没有?”锦觅一脸疲惫地站起来,神色痛苦地对旭凤说:“凤凰,你先回去吧,我现在想安静一会,”她转而又对水神道:“爹爹,送我回房间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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