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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麟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虽然他确实不擅长此道，但系统这么说他还是有些不高兴。“你不是对芾黎帝姬另眼相看吗？怎么眼下这么热衷让我去攻略她？” 系统奇道：“我喜欢芾黎帝姬和我要帮你完成任务拯救三界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这是你们神仙特有的潜规则——喜欢她就不能利用她？再说了，芾黎帝姬那样的人物，难道还委屈你了？在你心里不是为了三界什么都可以牺牲吗？” 柏麟被噎住了，他心中也明白，为了三界安危，他必定是要和芾黎帝姬拉进关系的。但令他不高兴的是系统的态度，它的话语里隐隐透露出的高高在上和希望柏麟完全照它的意愿行事都令柏麟感到不悦。 纵然他在——姑且称为上一世——中做了些无谓之事，酿成了严重的后果，但他还是不希望别人以俯视的角度对他妄加置评。系统虽是天道的产物，但他也是天道封的帝君，他们眼下应该是合作关系，而非他受系统的指使。 系统又出声道：“好啦好啦，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你干嘛还不理我嘛！”听得出它在努力模仿幼童撒娇卖痴时的声音了，但，柏麟心道，这奇怪的语调听起来怎么这么诡异？可他心里的不愉到底还是散去了些，系统一副不大聪明，思维跳跃的模样，还是不要与它多计较。想想正事才是正理。 他暂时按下了心中的不满，和系统重又探讨起来，一神一统最终得出结论，只有多接触才有机会增进关系。芾黎帝姬此时在西王母处教养，柏麟又常年在中天处理事物，二者根本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当务之急是要说服西王母和天帝，最好能让芾黎帝姬搬到中天来，由柏麟亲自教养。 此时，距离柏麟不得已将罗喉计都变为战神还有一千八百年，天魔大战虽未爆发，但近来修罗族挑衅过几回天界，那蠢蠢欲动挑起战争的野心已是初见端倪。柏麟蹙眉，他一向谨慎，回到过去除了攻略芾黎帝姬之外还想着努力增强天界实力，这样也能多几分保障。 于是，他唤来四神兽，下令要他们操练军队，不得有丝毫懈怠。军中若有偷奸耍滑者，一律重罚，谁也不许姑息。四神兽恭敬地应下，暗中交换眼神“怎么感觉帝君的威压比之昨日又重了许多？我都不敢说话。”“是啊，或许是修罗族的挑衅让帝君生气了，咱们还是做好份内的事，别再惹帝君生气了。” 四神兽离去之后，司命大着胆子问道：“帝君，您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柏麟轻轻瞟了他一眼，成功让他闭上了嘴：“司命，你这么清闲，不妨帮本君做件事吧。”柏麟眼神微微闪烁：“我要你将有关芾黎帝姬的一切消息，不论是真事也好，传言也罢，通通搜集了来呈给本君。此事不必隐匿行事，但也不必太过张扬。” 司命有些惊讶，帝君何时开始关注芾黎帝姬了？西天倒是有不少芾黎帝姬的美名，难道帝君也听到了想见识见识？不不不，这不像帝君的作风。他没有这么重的好奇心。 那就是，芾黎帝姬的身份？可天天在莲池边飞来飞去的羲玄不也是天帝的子嗣吗，怎么不见帝君有多关心……司命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什么头绪，只能说帝君的心思难测，他只要听命行事便是了。 殊不知，柏麟此刻正在和脑海里的系统交流：“这件事交给司命行吗？你看他这表情，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正经的！”“放心吧。他消息一向灵通，没问题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确实要事先了解一下芾黎帝姬，才能确定该怎么对待她。对了，上次我忘了说，由于关键人物的特殊性，好感度达到六十以上的任何波动系统都将给予警报。不过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把好感刷到六十以上……” 柏麟心道，为何好感六十以上会有警报，难道届时会发生什么事吗？是了，感情迷惑心智，可能那时芾黎帝姬的性子会有所改变。虽然不知道柏麟在想什么但系统默默朝他投去难得的怜爱目光：要真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你会有性命之忧啊…… 西天一处华美精致的宫殿内，午憩醒来的芾黎帝姬坐起身子，平静地扫视了一下自己目之所及处。她的贴身侍女青鸟川素细致又妥帖地进来服侍她梳洗：“殿下，王母方才派人来传话，她老人家得了些新奇法宝，说是等殿下醒了便唤大家一道去瞧瞧热闹。” 芾黎意味不明地看了几眼专心替她梳头的川素，平静地点头：“我知道了。”川素又问：“殿下今日可要试试前些日子想尝试的发髻？小仙愚笨，学了这么些天才学会。”她这话虽尽力克制，却仍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期待，但芾黎却没什么兴趣：“算了，便按平日的样式来吧。” 川素不再多话，手上动作依旧温柔，心中却暗暗懊悔，早知道就再多下些功夫了，哎，殿下看样子已经失去兴趣了。装扮完毕，行走的美貌代言神芾黎又从川素那得到一封来自南天的信件，是她的一个……怎么说呢……较为亲密的朋友怀晏写来的问候。 怀晏是南天圣尊的独子，虽非嫡出，但也受到了许多宠爱。然他深居简出，故而没什么名声。可这么一个不喜交际的家伙，第一眼见到芾黎便眼睛一亮要和她做朋友，芾黎觉得他挺有意思的，也就接受了他的好意。他们两的交流以通信为主，极少见面，但聊的也算愉快。 芾黎认真看了看信：“他近来闲情逸致倒是多，连信都写得频繁了。”川素符合道：“是啊，不过怀晏仙君倒也挂念殿下，这次还是由小仙代笔回信吗？”芾黎将信折了折压在书桌上：“还是等我回来亲自给他回信吧。我好似也许久不曾给他写过东西了。”川素笑道：“看来这回怀晏仙君可要高兴坏了！”芾黎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他怎么样我可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 帝君：虽然我除了长得好看没什么，虽然我不会情话绵绵，虽然我不会小意温柔，但不好意思我就是本文的男主！ 系统：嗯嗯，你是你是……
第3章 柏麟拿出学习道法的认真精神来研究关于芾黎帝姬的一切，可他看得越多，心中却越是迷茫。一般来说，即便是神仙，也该有些喜好，所以系统才会建议他投其所好，营造出志趣相投的假象来拉进和芾黎帝姬的距离。 可是，关于芾黎帝姬的喜好的记录不是没有，而是……太多了！似乎与她接触的不同仙家对她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这就导致了记载中芾黎帝姬几乎对所有事物都抱有喜爱之情。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柏麟如是想到，即便是神仙，精力也是有限的，哪里能同时兼顾这么多爱好呢？他又重新分析了一遍，发现芾黎帝姬从来没有明确表示出自己对任何事物的偏好，她简直是个谜语神，日常说的都是似是而非的话。她指引你顺着她的言外之意去脑补，但却从来不告诉你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很好，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棘手。柏麟心中没有太多失望，对几乎一切事物都抱有喜爱之情在另一个方面来说就是对几乎一切事物都没有感觉。因为喜欢的太多，所以即便失去了一些也还有许多其他的替补补上，也就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更不可能生出什么守护之心了。 芾黎帝姬低调沉静，但在特定的人，特别是西王母面前却是另一副可亲可爱的模样。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完美无瑕，从来都没有失态的时候。在一堆溢美之词中有一项吸引了柏麟的视线：芾黎帝姬处事公允，西天若有难断之事，大多会去请求芾黎帝姬的裁决。她总能作出有理有据，毫不偏私的明智决断。即便当事人有所不服，在她的解释之下也能很快被说服，接受她的调解。 什么人能做到绝对的公平呢？自然是不受情感控制的人。芾黎帝姬真是个修无情道的好苗子，柏麟感叹道。系统见他似乎起了爱才之心，又有点想让芾黎帝姬修无情道的样子，不由打断道：“认真的吗？帝君，芾黎帝姬从前修逍遥道都能修到那种以万物为刍狗的境界，丝毫不在意苍生，这要是修了无情道不得很快大成，更加不会出手了？” 这样一说好像也有道理，柏麟回道：“那你的意思是……”“帝姬的性子本就无情淡漠，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打动她，当然是你与她同修有情道最好了！”系统苦口婆心道：“天道尚且做不到真正无情，造出了我来帮助你拯救苍生，何况你们这些神袛呢？若是只追求无情无心，无我无他，那你们如何能体察众生之苦，悲天悯人呢？” 柏麟沉吟，系统说得也对，是他狭隘了。天下千万条道，不过都是方法。无情道也好，有情道也罢，无论何种道法，只要能守护苍生，平定三界，就值得他去尝试！不过，他从前只是在凡间为昊辰时修过有情决，为帝君时还没有试过天界有清道的修炼方法，贸然让芾黎帝姬尝试他也不能放心。所以还是他自己先试着改道重修，等到有了章程，与芾黎帝姬也有了一定感情基础之后再劝她改道好了。 芾黎正在屋中写字，侍女川素有些担忧地走了进来，芾黎稍稍抬眸，她便立刻调整状态，恢复往日沉稳的模样，只是眼神之中仍旧残存着一丝犹疑。川素乖顺地低着头，等待芾黎的示意，心中敬畏更深，总觉得这几日帝姬的性子越发捉摸不透了。 芾黎全当川素像桌子椅子般不存在，从容淡定地继续写字，直到写完这副字，才开口道：“我想你要说的事应该与怀晏信中所写是同一件事。”川素这才注意到书桌上还随意放着一封南天的来信。 她得了允许，小心地展开信笺，果真如芾黎所料，她与怀晏都是担忧近来柏麟帝君对芾黎的过分关注一事。川素仔细瞅了瞅芾黎的脸色，大着胆子道：“殿下料事如神，只是属下担心，柏麟帝君如今重权在握，比之天帝只差一个虚名，要是他起了异样的心思……” 芾黎摇摇头：“不必太过担心，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帝姬，全赖西王母疼惜才有今日。无论地位还是荣誉，柏麟帝君都在我之上，难道我身上还有什么他需要费尽心机夺取的东西吗？” 川素喏喏应声，这话她听听也就罢了，可不敢发表什么见解。只是她心中有数，殿下这么说不过是自谦罢了，她的母亲玉琼夫人曾是天后，虽然后来为情所伤自辞了天后之位，可天帝未曾有过明确的旨意，所以芾黎帝姬可是正儿八经的唯一嫡出。 她自小在西王母座下长大，是西天最耀眼的明珠。西天诸仙中，比她年长的待她如珠如宝，与她同龄的费尽心思想与她交好，比她年幼的又崇敬爱戴她。毫不夸张的说，芾黎帝姬在西天的地位只在西王母之下。 她的宫室精致华美，其中西王母送来的超过帝姬规格的装饰宝物数不胜数。多少仙侍争破了头皮想要来服侍芾黎帝姬而不能，她宫里的侍女走出去都比旁人更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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