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德甚至好心地扶了他一把,肥肉的世界里显然还是天地颠倒,梦里的事物向他纷至沓来,他用力甩头也没办法挣脱那些天使和魔鬼,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有几次都扶着墙壁作势要吐,伯纳德几乎是拽着他来到惯常的交易地点,他在这片区域有固定的交易所,放了一部分的“东西”。为的是给肥肉上钩。 这一笔是他钓到的最肥的单子。 直到他转身的时候被一股巨力压倒在地上之前,他都是这样想的。 那肥肉死死压在他身上,悄无声息的接近和迅捷的发力完全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在他意识到的时候混凝土地板已经砸断了他的两颗牙,他不受控制地大叫:“你他妈的是谁!” “该谁问问题?”那个假装成肥肉的条子,操,他居然是个条子——伯纳德疯狂地思考着,可能不是,这事儿在哥谭得罪了很多人,有可能是其他两个盘子的手下,但对方分明跟他说过已经沟通好的!—— “谁给你的东西?”那条子抓着他的头发问,他被迫仰起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恐惧的气音:“我不知道!我发誓我他妈的真的不知道!” 那条子声音变得危险:“你是想现在知道,还是等着你只剩十秒就会流干血的时候知道?” 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上他的后背,他的小腿剧烈发抖,深色衬衫已经打湿一片。 “不!我真的不知道!他没有脸!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脸!”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伯纳德已经大叫出声,但他已经完全在胡言乱语。 “看来我们得用一些办法来帮你回忆一下。”那条子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点了一点他的脊椎骨。 一声枪响。 “啊啊啊啊啊啊——”他痛苦地大叫,小腿被子弹贯穿的灼烧感让他痛得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脑子里只有疼痛,火焰灼烧,鬣狗用一英寸长的牙齿死死咬进他的腿—— “再一次,请?”那他妈该下地狱的条子相当有礼貌地问。 “企鹅人双面人小丑小丑女红蜘蛛三号街72号地下室随便他妈的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尖叫,随后是歇斯底里的怒骂。 他脱口而出的几乎是在哥谭而言都可以算得上是最不堪入耳的词语,杰森已经对这些话司空见惯,他审讯过不少人,这个人的怒骂甚至不是在他审过的人里面最有创造性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完全不合理。 他来调查哥谭流入的一批新型毒品,这种药物药性极强,能够长时间地致幻并且效果不会随着时间流逝削弱,但相对的,对身体的损伤也会更大。在街边躺倒的毒虫已经越来越多,他们的脏器漆黑,而这种程度理应是在短时间内注入致死量的药物才可能形成的结果,所以要么哥谭最近有一大批人约着找死,要么就是这种新型药物对身体的损伤已经超出预期。 另一个问题是它的价格,这种药物的价格甚至比其他的要低廉一点,这种堂而皇之的挑衅嚣张至极,无论是谁在背后操手,目的显然都不仅限于靠这个东西牟取暴利。有人想要借此扰乱哥谭已经相对稳定的局势。这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想要去触到的霉头,但同样也是最为粗暴地加入这个名利场的方式。 按理来说他已经是货物流入哥谭权限最高的交接员,没道理就连他都没有办法接触拿货的人。他他妈的在这个地方踩点十几天不是为了听他哭得多难听的。 在他嘴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杰森干脆地把他在地板上砸晕,随手打了报警电话,哥谭警局会处理这玩意儿的。他们也只能处理这种东西了。 一定还有什么他们疏漏的。 “……红蜘蛛。”杰森喃喃道。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把那男人的头发撩起来,他粗壮的脖子后方,有一个针孔。 “操。”杰森说。 红蜘蛛。 一个最近三年才开始在哥谭活动的情报组织,拥有极其强大的渗透能力,他们曾接手过几个和红蜘蛛相关联的案件,但其中三分之一的线索都戛然而止,而那些案件又都有一个特征,线索的中断处,一定是一个完全的断层。 在他们说断层的时候,指的是完全没有任何着手点的、仿佛镂空一样的层次。 这种断层普遍有一个共同点:脖子上有一个针眼。 第一次遇到的时候他们以为是巧合,第二次才开始重视,但无论那是什么,药物还是毒品,都已经被人体代谢完毕,血液化验都没有任何异样。 但这次的进展还算胜利,从他嘴里挖出了一个地址,虽然不知道这个地址是不是他胡言乱语要被逼疯了才说出来的东西,不过也算是一个着手点。总要去试试,有的时候人的潜意识和求生欲都会给人一点惊喜。 估摸着时间,大概十分钟之后该来的就会来清场,杰森还是给那男人抽了一管血。他现在都有点饿了,往血管里注射营养液是没法填肚子的。正巧兜里还有一只剩下的注射器,他摸出来把它拆开倒进嘴里。那液体一入口他就难以置信地把整张脸皱了起来:“草莓味?认真的?” 三号街72号地下室。 这里显然已经弃置了很久,楼梯通道间是喷漆画和划痕,他一进去就被剥落的墙皮砸了半边肩膀。铁门锈得很厉害,进到楼梯道就能闻到一股非常明显的霉味,杰森得小心翼翼地开那铁门才不至于在自己经过的时候把它整扇门拽下来。 地下室的天花板很低,导致如果有什么突然袭击的话闪躲的空间会显得有些局促。他得稍稍弯着腰才能把自己塞进去。蚊蝇的声音刺耳而令人厌烦,通常这种声音都不会伴随着什么好事情。他扶着墙的时候,露出无指手套的手指遭到了微微的阻力,细小的线悄声无息地断裂,那个触感是蜘蛛丝。这种潮湿的地下室生再多蜘蛛他也不会奇怪。 一进到里面,就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的气息瞬间充斥了他的鼻翼。 那味道他很熟悉。 杰森捂住鼻子,打开手电筒。 突然刺眼的光线让他眼睛眯起,等到适应了亮度之后,他睁开眼。 眼前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褐色头发,男性,体格中等,他几乎一半的皮肤都被蚊蝇占据,大片的皮肤已经腐烂。而在他靠近锁骨的那块皮肤上,有一个残缺的、暗红色的蜘蛛印记格外扎眼。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怕这一章被屏蔽qaq 我看小说从来都是跳剧情,因为感觉好麻烦,不想动脑。于是造成了,自己根本不会写剧情。 泣。
第69章 水族馆 是提姆打来的电话。 薇尔当时正在看阿希娜推荐给她的电影, 她在正常世界的阅历尚浅,因此什么新奇玩意儿都能给她带来惊喜,最近她是偏爱纪录片的, 大猫就很不错,鉴于他们已经把那只在医院养伤养了半个月的狸花猫接回了家,她看看这些东西学习一下如何养猫似乎也是合理的。 薇尔把那只一来到她家就闷闷不乐、但碍于自己残缺的腿脚又无法逃脱的狸花猫抱下自己的腿,那只狸花猫踉跄着在沙发上站好, 截断的残存肢体还会给它带来痛楚,于是拖长声音地咪一声,又在沙发上团着躺下了。 “最近怎么样?”提姆的脸出现在手机上,薇尔猜测提姆有可能是在蝙蝠电脑上和她通讯,她想象提姆陷在蝙蝠椅里一本正经地给她打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有点违和,也有点好笑。 她肯定没控制住她的表情, 因为提姆显得有些疑惑, 还有点窘迫。 鉴于提姆一般不会和她联络, 她唯一想到的事件也就是半个月前那次晚宴,便也收敛下情绪:“我很好的, 除了对于马卡龙的尝试失败了几次,米尔顿总说我糖放少了一点,但我还是觉得它有点腻。” 她吐吐舌头。提姆失笑。甜点的失败就是她生活中最大的烦恼。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幸运了。迪克总和他说,每次和她通讯的时候都像是自己能飞出哥谭, 一头栽进棉花糖里。如果不是身处蝙蝠洞的话,提姆也会产生这种错觉。 屏幕画面出现了一张照片一角,他仿佛才注意到似的, 问了一句:“那是你的室友吗?” “啊。”薇尔惊呼一声,随即露出笑容:“对, 阿希娜!她超级棒!” 画面一阵不规律的移动,定格在那张挂画上面,那个叫阿希娜的女孩儿很亲密地挨着薇尔的脸蛋,当时他们好像还不是特别熟悉,薇尔的脸上有一点点的拘谨,但是快乐是无法掩盖的,她明显也非常开心地笑着。 现在的关系只会比当时更好。提姆想。 这有点难办,前几天杰森传给他的信息摆明了红蜘蛛和新型毒品有关系,虽然并不能确定是敌是友,但他们的本意就是不要让对方牵扯进这种破事里面。 没想到即使把她送出哥谭,也会有东西纠缠到她身上。 他们拿到了一份资料,里面有红蜘蛛的成员筛选,阿希娜 艾达,原名科莱丽帕尔,父母在□□火拼时被杀害,她作为数据记录员过手了一部分的文件,虽然她在第一时间把那些东西藏起来,但显然没有直面过那些人的稚嫩让她低估了对方的手段,红蜘蛛的成立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后。 更不要提他们破解的的虚拟机ip之一定位就在斯坦福。 州法不一样,很多时候他们无法在哥谭外行使权力。 他不想做不好的联想。他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科莱丽帕尔就是红蜘蛛的建立者之一。 但她一定和红蜘蛛有关系。 薇尔还在电话对面跟他滔滔不绝阿希娜有多照顾她,阿希娜是个多棒的女孩儿,提姆三心二意地听着,苦恼地琢磨该怎样不动声色地跟她提到这个事情,有一条信息传送进来,提姆喃喃出声:“红蜘蛛。” 薇尔的声音戛然而止。 “红蜘蛛是什么新的亚文化组织吗?”薇尔问。 “怎么这么说?”提姆温和地反问。 “因为阿希娜的身上有一个纹身,红色蜘蛛,还挺酷的。” “红蜘蛛是哥谭的一个情报组织,薇尔。”他说着,把图标调来给她看。 和阿希娜身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薇尔安静了一会儿。 “但是阿希娜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她很照顾我,会给我买吃的,我的礼服裙也是她挑的;她很关心我,还会救……”她停顿了一下,画面里出现了一只被两只手掌挟持着的,恹恹的狸花猫,那狸花猫心情不算好,被强行捞起来之后脾气显然也没那么好,打起精神舞着爪子要给这个不知好歹来打扰它的两脚兽一爪子,薇尔显然没想到它这么不配合,硬生生挨了它一爪子,小臂出现一条痕迹,她惊呼一声,忍着疼痛把它放下去,才委委屈屈接上:“……猫。喜欢小动物的都不会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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