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看看无情:“那怎么行,鱼儿哥哥那么喜欢打架的过程,怎么能拦他。” 诸葛先生赞许的拍拍南星:“好孩子。”又看无情,“往常出门,总让你带着府里的人。说是同路,实际意思定也瞒不过你。” 无情深深一躬:“世叔一片爱护之意,崖余……”说到这,竟有哽咽之意。无情早慧,别的孩子还懵懂之际,他已经能很成熟的思考了。自打南星入府,诸葛先生对南星的教导和他们师兄弟很不相同,其中固有南星特殊的原因在。但更多的,则是根据他们的需要。 南星年幼爱娇,诸葛先生只要一有时间就把她带在身边教导、陪她玩耍,给她所能给的最多的疼爱宠溺。而对无情兄弟,则是给了和疼爱不同的东西,他给了他们足够的信任和重视。 无情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理所当然的享受了世叔所提供的一切,却没能为他做些什么。尚不及年幼的南星为他带来了很多欢笑。一时心里发酸,很多年没哭过的少年微微红了眼眶。 “鱼儿哥哥要哭了吗?羞羞脸哦~”娇嫩的童音响起,无情心中定了定,再次拱手:“世叔,我想试试。” 诸葛先生大概知道徒儿心中的想法,笑一笑:“那便试试吧。”看看怀里的南星,“啾啾要听你大哥的话,不能淘气知道吗。” 南星连忙点头:“会的会的,我一定是天最乖的啾啾啊。” 诸葛先生拆穿她的小把戏:“天下只你一个‘啾啾’,可不就是最乖的。” 南星嘿嘿傻笑:“哎呀哎呀,反正会乖的嘛。” 诸葛先生还是决定给她上上弦:“若是回来了,你大哥跟我告状,说你表现不好,爹爹可是要罚的。” 南星看看无情,讨好的笑笑:“崖余哥哥,啾啾最乖是不是啊。” 不是说不清楚人家的名字,只是最开始听自家爹爹叫“余儿”,就以为是水里游的那个“鱼儿”,一直喊人家“鱼鱼哥哥”。后来知道是那个“余”,也故意不改口,不管诸葛先生怎么引导着叫“大哥”、“崖余哥哥”,也不听,满口只叫“鱼儿哥哥”。时间长了,这称呼也就成了南星专用的,反正除了她,也没人这样戏称无情。 无情无奈的看着南星,这小家伙只有在心虚或者有事求自己时,才会好好叫人。“看你表现。若是途中不听话,我打你一顿,也没人能护着你。” 南星撇撇嘴,小声嘟囔:“吹牛。” 诸葛先生直接笑出声来。别的不说,南星的轻功那绝对是可以称霸武林的,再没人能像她那样,简直把“轻功”玩出了花来。像鸟儿理所当然的会飞一般,她的轻功没有起势,不用运力,就那样自然而然的想飞就飞,甚至不怎么会累,看着比跑步还轻松些似的。这也是诸葛先生敢让还是少年的徒儿带着年幼的剑童和女儿一起出门的原因之一。南星这身轻功一旦全力施展,连他都寻不着边际,那这武林中能动得女儿的人就屈指可数了。 在答应了诸葛先生无紧急事时压制轻功,人前只露两分之后,穿了童子衣衫,梳了包包头和剑童们统一打扮的南星终于实现了她“行走江湖”的愿望。
第7章 入得尘世以来,南星越来越明白自己跟别人不一样。除了有诸葛先生和几位兄长的教导之外,那时不时就出现一下的梦境也是重要原因。 在梦里,南星不再只是个小娃娃,有时是十几岁的少女,有时是美貌的中年女子,有时候是银发满头的婆婆,更有是男子甚至是鸟兽的时候。她用这些身份行走世间,经过见过很多不一样的事。这些模糊不清的梦仿佛都是她的经历,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也因为实在模糊不清,能记住的又不多,也没什么用处。 最初,南星也被吓到过,不过后来就想通了,不就是少喝了几碗孟婆汤,又或者用某个梦里的词,就是穿越了而已,很常见的,没什么大不了……吧…… 想通了之后就不怕了,管他什么梦里还是现实,她只管做她的“啾啾”就是。被大家疼爱的同时也尽力对疼爱她的人好。比如现在,她就把从“芥子”里拿出来的香喷喷的烤肉塞进饼里,递给大家。野外随便打个野味哪有这精心腌渍过的肉好吃。 无情嗅觉灵敏,一闻就知道她加了料。不过现在,他对南星时不时拿出来的奇珍异宝已经见怪不怪了。 从夏天自生凉风的细纱做的帐子,到冬天只一件单衣就可御寒的布料。还有时不时出现的各种神奇果子食材,稍有脑子的都知道,这绝不是寻常物件,甚至可能根本不是世间该有的。享受着这些好东西带来的便宜,大家从心底里认定,小师妹是修仙之人,自然与凡夫俗子不同。 无情吃着南星递过来的饼子,微微皱眉,却也一口一口吃完了。他不爱吃肉,只喜欢新鲜的蔬菜水果。好在这肉细嫩,腌的也好,并没有腥气,吃在口中也不觉肥腻。 南星满意的道:“爹爹要你看着我,可也要我看着你呢,若是再挑食,回家就罚你不许出门。” 无情轻咳一声,不做评论。转而说起了这次要办的案子:“事发在‘华永县’,说是‘天狗降灾’,已经死了不少人。死者死前极其痛苦,神志不清,状如疯狗。更离奇的是,当地捕快上报,说是已经死了的人还会活过来咬人。被咬伤的人用不了几日也会病发,无药可医。” 无情说完,明显感觉身边安静了很多。五个小的连呼吸都是轻轻的。不过打眼一看,就发现各人情况不同。南星和四剑童或担心或害怕完全不一样,她是兴奋又激动。 无情故意在出了城之后才说案情,若是他们实在害怕,自可转道回府。这不太远也不太近的距离很适合他们走回去自我反省。且这样一来,以后出门办案也就没理由要跟着了。 孩子们间话总是更多的,尤其是还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南星。“何小二、叶小四,你们脸都白了啊。只听一听就吓成这样,羞羞羞!” 银剑何梵最信鬼神之说,铁剑叶告则是最胆小的,南星平时没少编故事吓唬他们。 被南星叫破,何梵和叶告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绯红起来。自认是男子汉的他们,即使已经被收拾过多次,低头认了南星做“老大”,也是不肯轻易在她面前露怯的。 何梵嚷道:“谁脸白了,我是被风吹的。” 叶告也不承认:“我才没怕,不就是恶狗吗,我手上的剑可不含糊。” 南星笑得贼贼的:“这样啊,你们要是怕,趁早回去,省的真到了地方被吓得尿裤子。” 何梵和叶告双双怒视南星,因为平时切磋被彻底按在地上打服了很多次,除了怒视,两人也不敢做别的。 何梵做满不在乎装:“我们怎会怕,我们都是见过死人的,也没少跟着公子出去办案。倒是老大你,第一次见死人,别被吓得哭鼻子了。” 叶告接上:“哭鼻子也没关系,到底是女娃,哭就哭了,我们定然装没看见,不笑话你。” 南星对他俩挥一挥拳头:“那就看看到底谁哭鼻子、尿裤子啊。” 气氛已经赶到这,无情知道,现在再说什么“怕就回家”的话,也没人会应。于是转头问南星,“你在高兴什么?” 南星一贯乐呵呵:“鱼儿哥哥带我去看那种死而复生的,咱们抓几个带回家玩啊。” 无情心道: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带回家……玩?” 南星点头:“寻常死人是和死鸡死鸭一样,不吃、不喝、不动、不喘气也没知觉。那咬人的自然能动,要是只不吃、不喝、不喘气,那得多省饭,带他们去干活岂不是最最合适了。多抓几个,咱们家有好地,让他们种粮食去啊。” 无情唇边带了一丝笑,微风吹水面一般轻轻浅浅的,只是个“笑意”而已。“你啊……” 虽是无奈满满的语气,却也带了很多的赞许和宠溺。一席话说的四剑童再无惧意,甚至跃跃欲试起来,怎能不赞。 南星可喜欢看无情笑了,一见他笑就高兴:“吃饱没,早点上路,咱们抓鬼去喽!” …… 离“华永县”越近,那“天狗降灾”的事传得越是神乎其神。等真到了事发地,连无情都惊讶于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了。 好好的县城如今已经萧条的不成样子,即使青天白日的,临街店铺绝大部分都上着门板,街上也几乎看不见人。偶尔有神色恐慌的百姓匆匆来往,都带着根棍子在身上,也还是一脸戒备,小心万分的样子。 无情见出门的百姓赶往的方向比较集中,便吩咐金剑和银剑两人跟去看看。 其实这紧张的气氛早就弄得何梵心里打鼓了,只是每每对上南星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便又强忍下来而已。现在能做些事,还是跟着“比较可靠”的金剑林邀得一起,这让他心里多少定了些。 南星看着紧紧跟在林邀得身边,甚至扯住了人家袖子的何梵一眼,跟无情说道:“鱼儿哥哥,你说若是让何小二自己去打探消息,他会不会被吓得哭出来啊?” 无情摸了把南星的头:“有时候,知道怕也是好事。” 南星若有所思,安静下来。 没了她叽叽喳喳的,无情也觉得有些过于安静了,于是说道:“你们来猜猜看,那些百姓是去做什么的。” 铜剑陈日月道:“人总要吃饭,该是去买米面菜肉的吧。” 铁剑叶告平时跟陈日月有点不对付,但是现在也挺认可他的说法,只是补充道:“也可能是买油盐酱醋或者药材什么的。” 南星闲闲的道:“鱼儿哥哥自己鼻子那么灵,我都漱过口了还能知道我偷吃,带的徒弟就一个两个都放着鼻子不知道用啊。” 被她一点,两剑童也都反应过来。 陈日月恍然:“是烟花爆竹!” 叶告也想起来:“咱们快进城时还听到过动静。” 正好林邀得和何梵也回来了,林邀得回报道:“公子,打听清楚了。大家说‘天狗’怕巨响,所以要经常燃放爆竹,尤其是夜里和做饭的时候。这样一来,这城里店家存的爆竹就不够了,现做也供应不及,所以每人每天只卖几个。于是这些人只能每天出来买了。” 无情点点头,这跟他想的差不多。 …… 不一会后,几人在当地衙门的客房里住下了。 南星捂着嘴偷笑,被无情瞪了一眼后止住,想想又有点不服:“还不是怪你平时挑食,一点都不壮。要是像夏夏哥哥那么高那么壮,他们一定就不会小看你了啊。” 无情年轻,身体荏弱,且比别人缺一双腿。出门办案不知多少次被质疑能力,他已经习惯了。像当地县衙这样只是再三确认身份、核查令牌印鉴的,已经算是挺客气的。 无情不理南星,陈日月离南星最近,赶紧一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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