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也知道,你家帝君是个什么性子,他要是认准了什么人,一定不会放手的。柏麟虽然修行无情道,你也别把他想的那么迟钝。他要是真的对战神有意,千年相伴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可你看他们有过什么实质进展吗?而我不过和他在凡间相伴了几年,我们的关系就突飞猛进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他不过把战神当属下,或者说,当小孩子吧。”昭华又随意翻了几页《三界恩怨录》。 “还是您了解帝君呐。”司命点点头,要是帝君和战神真的有什么,他这《三界恩怨录》也就不会缺素材了。想想看,自从他把女主改成了这位,他可是能一天写个百八十章的。 “良缘花,红线那些不过是噱头之物,对我们神仙哪里有什么实质作用?他为战神是做了挺多事的,但将来,他会为我做的更多的,你说是不是,司命?”“这倒是,战神已经是过去了。您这自信的气度也和帝君挺像的。”“我这不是自信,不过是实话实说。” “那您还想知道些什么?”司命又恭敬地问。“唔……你告诉我柏麟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众仙都是如何评价他的?还有,他有什么朋友之类的吗?他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吗?我既然喜欢他,那这些我都是要知道的。”昭华来了兴致,问了司命一堆问题。 司命也十分配合地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昭华,比如天帝修无为道,天界一切事物都由帝君处理,帝君喜欢亲力亲为,一心为了三界之类的。昭华边听边想:无为的天帝想来留着也没什么用,或许……柏麟这么辛苦,这天界难道就没有一个能为他分忧的人吗?他一心为了三界,看来要斩断这份执念不太容易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司命,危……
第二十九章 从司命嘴里得到了她想知道的一切之后,昭华送了他一只名贵无比的五色笔,还帮《三界恩怨录》写了个题词。司命走的时候整个人都高兴得要飘起来了。 等到柏麟处理完政事回到寢殿,昭华正在画一幅玉兰图,或浓或淡的笔墨勾勒出玉兰含苞待放的娇美姿态,只差几笔就可以收尾了。柏麟握住昭华握笔的手想和她合力完成这幅画,昭华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笔问:“你喜欢过她吗?” 柏麟一愣,眼里染上迷惑的神色:“谁?”“不许装傻,司命都告诉过我了,战神,或是褚璇玑,你送了她红线,还收了良缘花。”昭华掐了掐柏麟的脸颊,略带不满。 柏麟在心里又骂了司命几声,握住昭华作乱的柔夷:“司命一向喜欢胡说八道,他的话都不能当真的。战神羡慕旁人命柱完整,我不过是看旁的命柱上都牵着红绳,才从司命那拿了一根给她,完全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收下良缘花也是为了让战神消除戾气,而且在凡间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良缘花还给褚璇玑了,至于司命说的什么牵下情缘,我乃天界之尊,这些东西根本就不会在我身上起作用。别胡思乱想了。” 昭华冲他哼了一声,不过她反握住了柏麟的手,柏麟意识到她听进去了,心里松了口气。他又笑着说:“你要是吃醋,我就把战神命柱上的红线拿回来好了。”“不用了,你要是真喜欢她,这红线就算拿回来你的心也还在她身上,你要是不喜欢她,就算用千百条红线把你们两个捆起来也无济于事。再说了,那不过是你用来哄小孩的玩意,我哪里会和小孩子抢。我有这个就好啦!”昭华施法拿出那盏美丽的心灯。 柏麟面上飞快染上绯红:“你已经知道了。”“这也是司命拿来的,你说这朵心灯是不是独一无二,只属于我?”昭华一边摸着心灯的花瓣,一边笑吟吟地看着柏麟。“……是。”“那这种出心灯的那个,他的心是不是也只属于我?”“……是。” 昭华这才满意地收起心灯,重新又执起笔:“那就劳烦帝君和我一道完成这幅画了。”柏麟脸上露出两个梨涡:“在下遵命。”他握住昭华的手,细致地描绘画面剩下的部分。昭华靠在他怀里任他动作,最后完成的画不出意料十分完美。 昭华施法把这画挂在屋子里,满意地亲了柏麟一口:“我们帝君不光生的好看,还什么都会,看来是我赚到啦。”柏麟嘴角上扬:“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所以对这些都稍有研究吧。” 他们两个又腻在一起说了一会话,昭华又问柏麟:“那司命说你为了战神不惜经落仙台强行化为人身呢?听说是要经受剜肉剔骨一般的剧痛的,现在呢,你还疼吗?我在凡间竟然毫无察觉。”说着说着她又心疼起来,紧张地上下查看柏麟。 柏麟拍拍她的手:“我下凡从来都不是为了什么人,而是为了三界。落仙台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那司命还说,你修了这万年的无情道,如今你对我动了情,是不是对你的修行有碍?”昭华有些着急,这关乎修行的事可不能不重视。 柏麟失笑:“我在凡间就说过了,有情和无情不过都是方法罢了。况且我从前修无情道一来是为了更好的守护苍生,二来也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现在我心里有你,那这道自然要转换一下,我已经有了头绪了。你就不要担心了。不论是修无情道还是有情道,我都可以做到最好。”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完全就是在陈述事实,不经意间流露出自信。 昭华呆呆地看着他,越看越觉得稀罕,他都不知道自己说这种话的时候是多么迷人呐。她喃喃说道:“天哪,我突然觉得要是你只是个草包美人也不错,这样我就可以把你锁在我的寢殿里,让你天天只对我一个人说我喜欢听的话了。” 柏麟现在对她的一些胡思乱想有些习惯了,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她:“这样想是不对的,你是未来的天帝,不要太肤浅了。”昭华又伸手去勾他的脖子:“那……你来教教我怎么做天帝吧。”柏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竟然真的在想这件事的可行性。 昭华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她又问:“那你对战神到底是什么想法呢?她可是你一手□□出来的,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想过要和她……”“没有”柏麟回答的可以说是斩钉截铁:“若真要算来,她可以说是……是……我的罪孽吧。”他的眼里闪过愧疚和自责,显得整个人可怜兮兮的,昭华抱住他:“你愿意告诉我吗?” 柏麟挣扎了两下,叹了一口气:“只怕你知道了会觉得我狠心绝情。”“你知道,我不会的。”昭华笃定地说。“好吧,那是千年前天魔大战的时候……”柏麟把千年前天魔大战,罗喉计都是攻打天界的先锋,眼看天门即将被攻破,他不得已只好背弃友情,把罗喉计都改造成战神,让他去屠尽魔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来。 好不容易说完,他闭了闭眼,像是不堪回忆。然后他鼓起勇气去看昭华的神色,发现那不是他想象中的惊讶和谴责,而是一种混合着怜爱,心疼的动容。他低声说:“为了三界苍生,我不后悔,但我心中却始终有愧。”昭华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安抚的wen:“你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愧疚呢?” 柏麟有些惊愕,他犹豫了一会:“你将来是要做天帝的,这样被私情蒙蔽双眼不好吧。”昭华的神色也变得正经起来:“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有所偏私,你愿意听听我的想法吗?”“我自然愿意。”柏麟点头。
第三十章 “那好”昭华清了清嗓子,开始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你既然说那魔煞星是你的知己,你与他在若水河畔的白玉亭中把酒言欢,我虽然没有见过魔煞星,但我知道,你既然这样说了,想来是真的把他当做知己,对吧?” “自然,三界之中,我曾以为唯有计都兄一人是我知己。那些日子我没有一日忘却。”柏麟认真地说。“那,你是这样对他,他又是如何待你的呢?做了妖魔联军的先锋带头攻打天界?”昭华的语气不自觉带了些嘲讽。 “计都兄他……”“他做这先锋在战场上杀我天界将士的时候可有想过你?他明知道你的责任心这么重,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可擦干了手上天界将士的血?一边拿着战功,一边还要和你做知己,魔煞星可真是两头不耽误啊。” 柏麟低头,当初得知罗喉计都是妖魔联军的先锋时他心里不是没有过震惊失望。“说白了,他是贪心不足,既舍不得修罗一族,又不愿意放弃你这个朋友,可这样就是变相地在逼你。你夹在他和天界之中苦苦为难的时候,他可有半点察觉?只怕他还做着什么美梦呢!” “计都兄曾说他已经上奏劝那修罗王停战了。”柏麟略带迟疑地说。“那又如何?你我都知道,修罗族会放弃唾手可得的天界吗?只怕是那修罗王想稳住魔煞星,等他们真的攻上了天界,届时魔煞星难道还能为了你和他的族人抗衡?”昭华握住柏麟的手,叫他不要自欺欺人了。 “况且,你说那魔煞星之力可以称得上三界之最了,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他不参战那修罗王难道能强逼他上战场吗?还有,他曾提过他们修罗族女子要和你联姻,或许是他不放心你这天人的身份,想把你变成他们的人吧。是他负你在先,而非你负他!” 柏麟心中又是困惑又是纠结,当年的事实究竟如何现在他已经真的不太确定了,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好友存了这种阴损的心思:“计都兄……不像是这种人。”昭华见他有所动摇,又加大火力:“退兵的事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你要是真的相信,当年也不会有此决断了,是不是?从那魔煞星上战场的那刻起,他就亲手断送了你们的友谊!他还不知羞愧整日来你面前刺激你,落得那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柏麟不语,昭华问他:“假使一切能够重来,你是否还会那么做呢?”柏麟缓慢却坚定地说:“我会,为了天界,即使再来一千遍一万遍,我还是会那么做的。我只是,我只是……”“你只是在想,为什么你不能想到一个更好的,更完美的,能够两全的办法对不对?所以你才一直愧疚不已,要是你更加有能力,或许一切就会有所不同了,对吗?”昭华柔声说。 “……对,天界危在旦夕,我身为帝君却不能力挽狂澜,只能背叛自己的好友,这办法实在算不上光明正大。”柏麟自嘲。“可你为什么不想想,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其他可能都比这个还要糟糕,命运选中了你去做这件事,或许这才是它对这三界最好的安排。”昭华温柔地看着柏麟,就像是在看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你什么也没做错,自然不需要愧疚。先前你还认他做知己才是被私情所困,误入歧途啊!好在你迷途知返,这件事上既然公和私之间你选了公,就不应该再被私情所困扰。”昭华怜惜地摩挲着柏麟的侧脸:“也只有你这个傻子,总是对自己求全责备,别人看你良善可欺,都那么对你了,你还傻傻地心软。当年你明明可以毁了魔煞星的心魂,可你还是顾念那份情义,只是将其封印。对魔煞星,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换做旁人,谁也不会做的比你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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