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尔思索一下,他往玛德琳的方向眨眨眼,结果下一秒她就真的从桌尾绕过,来到马尔福的同一边。 “要帮忙吗?” 她隔着半米的距离停下,侧目而视轻声问。 德拉科暗地里捏紧了刀柄,他嗓音听起来冷冰冰的拒绝道:“不用。” 下一步就该用到苦杏仁了,玛德琳观察半晌,翻出来一个油纸包从桌面推过去,她出奇的有耐心。 “给。” 咕嘟咕嘟声逐渐变大,有些人目光来回穿梭,德拉科的眼底一片晦暗,他假装没听见也没看见,固执的逃避。 就在二人背后的不远处,黑漆漆教授幽灵一般游荡着而来,似乎是在吃瓜,但老脸上表情不屑。 玛德琳碰了壁,她细腕僵直,沉默在此刻震耳欲聋。 不知过去多久,她咬了咬牙,忽然靠近德拉科,在他身侧,果断朝他手腕抓去,并把那包苦杏仁拿起来,放在他的手掌心。 这距离近到甚至能闻见彼此的味道,德拉科被强迫的手颤抖一下,他浑身都像被雷击了一般绷直。 任何东西都挡不住她手指浸透的暖意透过布料传递到皮肤上,让毛孔微栗。 魂魄在窒息中回到身体里,他听见她的声音,利剑般穿透耳膜。 “如果我哪让你不舒服,或说了什么话。那对不起。” 玛德琳如释重负松开手,往掩人耳目的往旁边挪了挪,离的远一些她更能看清对方在光里的神色。 德拉科郑重的站直了,他拧着眉宇,内心翻雨覆云,咬咬薄唇道:“你没错。” “不是你的错。” 他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近乎喃喃的,身上隐忍着什么,那东西几乎能让他咬牙切齿的沉默。 玛德琳看在眼里,她恍惚一刹,就忽然想起来,好几年前的德拉科可不是这样,他不会这样隐藏自己的情绪。他的恣意和尖刺没入汪洋,这个人脱胎换骨般改变了,变得令她猜不透。 背景音里渐渐出现旁人轻快的聊天声,刀锋切在砧板上,锅底火烈烈,锅里水滚滚,时空仿佛在凝固后又恢复生机。 “一开始我从未想过要改变任何事情。”她冷不丁说,又道:“包括你。” 在马尔福闻言后长久的缄默和仲怔中,玛德琳松开手。 她潇潇洒洒的将头一扭,踏步回到对面的位置,就如同水波荡漾,水过无痕。 可真的水过无痕吗? 紧绷感一直从德拉科的手心蔓延到全神,那触感就像烙铁,像恶魔的钢钉,把他钉在原地。 下课铃声响起时,玛德琳将她的魔药装进管子交给教授,教室里其他学生交完作业也同样离开教室,一堆课桌中间的那个马尔福还一动不动。 斯内普出双手抱臂走过去,他冷哼一声,就像什么瓜都没吃过一样转动眼珠,然后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说:“你是要留下来值日吗?那太好了,把教室里的坩埚都刷了吧。” ...
第48章 死亡是任何生命都会恐惧的事情,这仿佛是一切罪恶的源泉,一切光明的预告,它或许可以轻松的驱使人去做最难以抉择的行为。 书上记载了许多复活的办法,这些条款林林总总的展示着人类的脆弱,不甘心,不自洽。 坐在月色下点灯看书的人纹丝不动,她打个哈欠,抬起头,空荡荡的阁楼里连椅子都只剩一把,暗夜中显得格外宽阔和干净,她耸肩将书合上,起身走向屋檐下挂着的鸟笼。 如今这只鸟已经褪去绒毛,长成了拥有漂亮羽尾的小家伙。此刻它正细细的啄一堆坚果,玛德琳猜测这是某人口袋里所有的鸟食了,她莫名有种诡异的尴尬,为什么绝交搞得像分手一样? 她摇摇头,伸手去把鸟抓出来,似乎是对它怨怼的说:“什么人给的都敢吃,你也不怕被毒死吗?” 小鸟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在手里挣扎叽叽喳喳回答。是了,玛德琳知道有魂器的鸟是饿不死的,所以在学校里的时候只有德拉科把它当成普通小鸟一样定时喂食,与之相比它明显就跟她关系没那么亲。 这真是个奇怪的点。 她扯扯嘴角,把它放回去,又摸了摸纯白羽尾。 有一说一,此时此刻也能理解到为什么人类做实验都要用老鼠了,毕竟为了实验牺牲鼠鼠不会太心疼,她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舍不得用它来完成魂器实验的最后一步,如今她还做不到控制那个度量,无法保证它的生死。 也不知道其他玛丽苏是如何打败大魔王的,总之玛德琳.韦斯莱头疼的很,她十分的清楚这便是穿越女的宿命而已,拯救该被拯救者,消灭该被消灭者,一分钱工资都没有的去让世界和平,然后才能安安心心过日子。 ... 这天是塞德里克的十七岁生日爬梯,他是个天秤座,生日在十月十五,因为近来越来越多次的与人碰见,故而玛德琳也收到了邀请。 秋天已经从薄薄的枯叶变成更具象的寒冷,她穿上了妈妈织的毛衣,端着一杯柠檬水坐在窗台边,塞德里克这奶油小生人缘一贯不错,来赫奇帕奇休息室里给他过生日的人还真不少。 哈利和罗恩胡吃海塞,他们俩走过来问:“你怎么不去玩桥牌?” 玛德琳抬目望人群聚集的地方看去,塞德里克也在此时期盼的扭头过来,他眼睛里甚至都冒着粉红泡泡,鬼都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她不咸不淡的蹙起眉,莫名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设定,为什么要搞这种是个人都对穿越女有好感的俗套剧情?她自己都写不出这么烂的梗。 玛德琳猛灌一口柠檬水,摆摆手:“我不会。” 一杯柠檬水下肚,她礼貌又不失歉意的表示自己还有作业没写,从无休止的生日爬梯中扬长而去,脚底下抹油了一样迅速闪人。 走出来很远之后,玛德琳扶在走廊拱窗边,外面夜色清丽,她自嘲的想,一条鱼都没养明白,当哪门子的海王?伏地魔消灭了吗?稿子写完了吗?作业太少了吗? 这日,风和啊日丽,阳光啊明媚,玛德琳与爱玛从餐厅出来,她们手挽着手准备回寝室,经过告示墙时,发现那里已经挤满了学生,他们人挨着人,纷纷往前挤,想要看最新告示里的文字。 她们二人好奇地走过去,虽然没看清到底写了什么,但也从周围人的讨论中大概听明白了七八分。 “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要来霍格沃兹参加三校争霸!” “那我是不是就能见到克鲁姆了?” “据说布斯巴顿的女士们都很漂亮。” “这勇士是要怎么选出来?” 玛德琳下意识看向爱玛,她的脸色果然苍白了,十分嚅嗫的说:“走...走吧。” 回忆起世界杯时克鲁姆那天之骄子的风姿,再想想英伦金毛乔尔,嗯,英伦大金毛输的不冤枉。 ... 万圣节前几日,在快要下雪的季节里,在平静的夜色里,在人人翘首以盼的礼堂中,让人激动许久的其他两个学校的学生终于是抵达了霍格沃兹。 玛德琳惊奇发现,就连锁在仓库的纯金餐具都被拉出来撑场面了,她朝教工席看,魔法部的国际外交司长克劳奇先生和体育运动司长都坐在里面,而霍格沃兹的邓姓老头子还在咬文嚼字欢迎词。 她感到挺没意思,于是又在桌上趴下,与往常一样直勾勾盯着德拉科放空大脑,她觉得自己要是这么多盯上一段时间,他这认真吃饭心无旁骛老僧入定的架势,肯定能多长几斤重,他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他不好好吃饭啦。 常年坐在玛德琳对面的潘西.帕金森见此状,不由感觉痛心疾首,她也同样双手捧着脸蛋盯玛德琳看,她曾经有多好感马天龙,现在就有多恨他,简直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不行换她来啊!她可以啊!男的果然都不识好歹。 玛德琳座位的左边,乔尔手里银叉子快要被捏断了,他愤愤的压扁一只白煮蛋,就好像那是威克多尔的项上人头一样,他实在不敢保证待会儿自己会不会一叉子弄死他。 而右边的爱玛把头低低埋着,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感觉自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到底作了什么孽才会面对这种修罗场啊,救命呐,毁灭吧! 远处,马尔福抽动嘴角,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布丁真他妈难吃,这布丁真他妈难吃,这布丁真他妈难吃.... 布雷斯则在马尔福对面瞪着潘西,潘西脸上的姬情有多深,他就有多咬牙切齿,如果不是附近有马尔福,他指定要做个韦斯莱的小人狠狠诅咒。 教工席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想不发现自己学院桌气氛奇怪都难,他看似十分高深地听同事说话,实则挨个学生做微表情分析来吃瓜,以排解加班的枯燥。 一圈分析完毕后,他面无表情的摸了摸下巴,颌首想着:贵圈真乱,瑞思拜了。 布斯巴顿的姑娘们就连影子都是香的,德姆斯特朗的年轻人们个个都好像有八块腹肌,壮的跟牛一样。 卡卡洛夫与马克西姆女士领着他们的学生大摇大摆进来,邓布利多姿态和蔼的与他们打招呼,宣布了三校争霸的一大堆规矩,然后宣布宴席开始,大家吃好喝好巴拉巴拉。 但这与玛德琳无关,她游神在外,直到威克多尔走过来拍一拍她,才恍惚回神。 “有事吗?”她看看几乎快要缩到桌子底下的爱玛,又看看一脸严肃的威克多尔问。 “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他说完,斜眼瞅向爱玛。 “所以能帮我让个位置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玛德琳也只能老老实实出卖队友还人情,她往边上挪了挪说:“您请坐。” 与此同时,乔尔与德拉科都注意到了威克多尔,自打他走过来跟玛德琳说话的时候马尔福就抬起他的头了,他在心里纳闷思索。乔尔则握紧双拳,眼睛里快喷出火来。 教工席位上的斯内普教授表情难得丰富起来,他干了一口葡萄酒,心想今天这破班没白加,但为什么还不打起来?仓库里治疗药剂管够。 在这之后的好几天里,几乎都是没玩没了的晚宴,几个学院的学生们在一起吃吃喝喝,一起等待万圣节后好抽签选出三位勇士。 在这普天同庆的万圣之夜,玛德琳又惊奇的发现,爱玛似乎不躲着威克多尔了,她甚至在吃完晚餐之后看见他们并肩走在过道里,而外面下着小雪花,这会儿大家该去揭晓是哪三个勇士当选。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邓布利多站在中央,他扶了扶老花镜,眯着眼大声朗读纸条上的名字:“芙蓉.德拉库尔。” “威克多尔.克鲁姆。” “塞德里克.迪戈里。” 在长久而漫长的欢呼声中,并没有第四个名字冒出来,大家都对这个结果十分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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