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元闻言却发出一声嗤笑:“她何德何能,还费那么大劲让我们进行暗箱操作,你唤人把她们带过来,我自有办法。”她说罢,又看向风素心,美丽的眼睛里闪过一点浮光:“你这般推辞,是杀她们灭口了?” 风素心赶紧摇了摇头,这几人,自从她登基为帝,就将她们远远的打发到浣衣局洗衣服去了,照理说她是应该杀她们灭口的,可她真的不喜欢杀人,且那几人也算有自知之明,这么长时间,一点闲言碎语都没有,也就没有管过她们。 “呵呵,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人,果然,就你这性格,肯定得有人护着,否则早就被人拉下来了。”敬元语气中带着丝嘲讽。 风素心又想起陈羲玄刚才负气又落寞而去的背影,不由得黯然神伤,定了定神,吩咐站在门口的宫女将刘姑姑等人带来。 刘姑姑和三个以前服侍过敬元的人在半路上过来时,心中很是忐忑,尤其是刘姑姑,心里犹如翻江倒海,饶她以往精明似鬼,也仗着小聪明干了不少昧良心的事,却在斗胆卖了敬元去青楼,又以为可以仗着风素心这棵摇钱树可以为所欲为后,却发现情况急转变化,风素心这个冒牌的公主竟然当了皇帝,而且身边还有个只手遮天的信王殿下相帮,她还以为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性命不保,可没想到新皇只把她们贬到浣衣局,每天除了脏点累点活多点,倒也没人太过为难她们,只是今日突然传召,倒让她们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开始不消停起来了。 刘姑姑等人被静悄悄带去了未央宫的西侧殿,领她们去的人一路上也没和她们说什么话,来到地方后就直接退了下去,刘姑姑在看到了风素心凤袍的一角后,慌得俯身跪拜,她身边的三人也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见过吾皇,愿吾皇万安。”刘姑姑三人将额头贴着地面,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 “刘姑姑,好久不见呐。” 刘姑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耳边宛如响起一声炸雷,把她炸的血肉模糊。 她呆滞的抬起头,在看到敬元的脸的一瞬间,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又蓦的警醒,赶紧爬起来,继续跪好。 “怎么不说话呢?”敬元慢慢的站直身体,走到刘姑姑身边,又缓缓俯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刘姑姑身体抖若筛糠,旁边的三人险些吓昏过去——敬元被刘姑姑卖了的事,她们也是心知肚明,还将卖掉的银钱一起分了,共同为刘姑姑保守秘密,如今乍见以前的主子,怎么不惊的魂飞魄散! “哎呀呀,倒是第一次见到姑姑这种模样呢,你以前在我跟前不是很聒噪么,还动不动就叉腰骂人呢。”敬元俯身看她,眼中划过狠绝之色。 风素心还是觉得不妥,走到敬元身边,小声道:“这种人,还是远远打发了吧,留在身边,也只会让你生气。”主要还是怕她们嘴不牢固,泄露秘密。 “我才不生气呢。”敬元突然撅了噘嘴,竟是摆出一副可爱呆萌的表情,口中却说出让人巨寒无比的话: “我想让以前欺负我的人在我身边,让我好欺负欺负她呀,陛下怕她多话,没关系,哑巴就不会乱说话了。” 风素心吃惊的看着她似玩乐般从发髻上拔下一枚铜簪,握在手中,另一只手狠狠的捏住刘姑姑的下巴,被迫让刘姑姑仰头。 “公主,奴婢错……啊!!!” 风素心看着敬元将发簪狠狠刺入刘姑姑的喉间,听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便捂着脖子再也喊不出任何声音,鲜血从她指间不住的蜿蜒而下。 旁边三人见状,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敬元心满意足的站直起身,看了眼手中沾了血的簪子,嫌恶的撇了撇嘴,就往刘姑姑身上一扔。 刘姑姑喉间发出如破风车般呼呼拉拉的声音,听的风素心汗毛直竖,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去,不敢看。 “你觉得我残忍吗?觉得她可怜吗?”敬元的声音幽幽出现在风素心身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风素心只有这么回答,背对着她不敢看她。 “你这么觉得就好了,”敬元盈盈笑道:“我也是和她学的嘛,我小时候,亲眼看到她就这样扎哑了一个宫女,原因是那个宫女比她能说会道些而已。”敬元突然从她背后伸手圈住她,她身体陡然一僵。 “亏的这刘姑姑不识字,要不真没法用了,也就丧失了报复的乐趣,”敬元抱着她,扭头看向地上刚刚醒转来的三人,又松开她,转身看着三人,脸上露出她这个年纪的属于天真少女般烂漫的笑容,张口却说: “这三个,一下子扎哑完有些无趣,还是留着以后慢慢扎的好。” 几句话,再度成功的将三人又刺激昏了去。 “没用的东西。”敬元冷冷的瞟了一眼刘姑姑,皱眉道:“下去包扎好了,就过来服侍我!”说罢一指躺在地上的三人:“把她们叫醒,再在这里挺尸的话,我不介意让她们变成真正的尸体!还不快滚!” 刘姑姑以为今天犯到敬元手中,不死也得去半条命,闻言却是一喜又一惊,喜的事敬元没有继续折磨她,暂时可以保命了,惊的是敬元让她服侍,这以后的日子,定是艰难重重了! 她要早知道敬元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主,还和冒牌的公主,如今的女皇相处的这么好,她就应该好好巴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 她心中悔恨交加,只能冲着敬元和风素心重重磕了几个头后,又爬到三人身边,死推活推的将三人推醒,才慌里慌张的蹒跚离去。 风素心这才转过身,心惊胆战的看着敬元——她心中戾气如此之重,除了和她从小到大的经历有关,估计也和她被柏麟帝君欺骗杀害同族一事埋下的怨毒,禹司凤曾经历十世去化解她心中的怨恨,导致他自己惨到不能再惨,为她舍生九世,才在第十世堪堪将她用爱感化,如今自己拆了两人的cp,倒是把自己同敬元狠狠的捆绑在一起……天啊……自己又该如何化解她心中的戾气与怨毒呢? 风素心此刻的心情,宛如捅了马蜂窝,被蛰的千疮百孔,惨到不能再惨。
第39章 临朝施压 = 敬元见刘姑姑等人出去后,神情有些疲惫,坐在桌前,沉默无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休息吧,我出去了。”风素心只想好快离开此地,她因为祭天在九华山折腾了半天,又遇敬元备受惊吓,陈羲玄又为此与她置了气,搞得她心力交瘁,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敬元扭头看她,眼睛有些微微泛红,微微点了点头。 风素心快步离开,来到自己的寝宫,关上门,也不让人服侍,自己胡乱卸了妆,脱了衣服一卷往柜子里一塞,躺在床上用锦被蒙住了头。 算了算了,明日愁来明日忧,今天就算发生天大的事,她也不想管了! ******* 翌日清晨,奉天殿,早朝。 大臣们陆陆续续的来了,见面彼此打过招呼,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些话,而他们讨论的内容,无非就是昨天祭天典礼结束返回的途中,女皇陛下将一个男人带回宫内,收在身边的事。 臣子们向来都对皇帝的八卦很热心,平日里这些大臣为了避嫌不敢串门子,大都是在早朝前的空档说几句话。 一个大臣低声说:“具听说那位男子是陛下的旧相识,以前失散了,现在久别重逢,干柴烈火……”说着还配合着嘿嘿嘿笑了几声。 一个大臣出声疑问道:“可陛下在冷宫居住多年,应该没有办法与外人见面啊?” 一个大臣反驳道:“这你就不懂了,凡事不能靠固定的模式去思考,就好比一个官员贪污了,他就拿嘴说说没贪,难道就能掩盖住他贪污的事实?又好比一个贴身侍卫,平日里隐藏住自己的身形,只待主子有难时出现,他说他不会在主子洗澡或者那啥的时候偷看,但他说没偷看就没偷看?你说陛下在冷宫多年未曾见过外人,那又怎么和信王那啥在一起?” “什么那啥?” “啧啧,大人休要故作清纯。” “说什么呢,都不要命了……” “嘘,别说了,信王来了!” 大臣们赶紧散开,端正严肃的站好,好像根本不曾八卦些过什么。 只见陈羲玄信步走入大殿,他头戴裹了金边镶嵌了白玉的纱冠,冠上垂下两根雪色柔软透明的薄纱,轻轻的荡在脑后的黑发上,身着雪纱宽袖长袍,虽是素色,却被窗外打入的阳光一照下,衣身上竟显出丝丝缕缕的金丝暗绣鱼鳞纹路,在阳光下流金溢彩,端的华贵俊美,脚上是一双同色勾了金边的皂靴,行走间,宛如玉树临风前。 大臣们看了眼信王美到风骚的打扮,又看了眼自己身上万年不变的棕色朝服,心道果然还是得宠的吃香,看看,除了这位信王殿下,谁敢上朝穿的像比美?这不是把他们当成绿叶,衬托信王这朵鲜花了嘛…… 大臣们互看一眼,脑中都不约而同的想到陛下新收的面首,眼中又都不由自主的划过幸灾乐祸的神色,随后又全部心有灵犀的扭过头去正视前方,一本正经的故作庄重。 风素心盯着两个黑眼圈,从侧殿走出,刚往龙椅上一座,就又忍不住想要打呵欠,却赶紧捂住嘴。 唉,昨晚只说明日愁来明日忧,可心里都是事,虽然疲累,可一夜下来还是没睡好,早上好不容易睡沉了,又被宫人唤醒起身上朝,当个皇帝真累啊,她有些怀念在司凤那个世界里的无忧无虑了。 陈羲玄看到风素心的状态,不由得凤眸一暗,心中一寒。 风素心一眼就在穿的暗沉沉的大臣中看到了陈羲玄,他就像黑夜里的一道亮光,惊艳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冲他一笑,可看到他有些阴郁的表情,笑容又僵在唇边。 这应该还是在生气吧,唉,等会与他好好解释……怎么解释?告诉他昨天那个男人是个女人,还是真正的敬元公主?她是想死吗才会这么解释!所以,根本就无解嘛! “有事启奏,无事退班呐。”一旁的大太监照旧一声高昂的例话。 风素心有时候就想,要是每天真这么一喊就退朝,那简直太好太省事了,可这两句例话就像一个打开话题的引子,然后接二连三的就开始有大臣来说事了。 “陛下。” 风素心看到陈羲玄站了出来,冲她敛衽一礼:“陛下,臣有事启奏。” 她看着他,心中有些纳闷——自从她登基为帝,他帮她批阅奏折后,有什么事就会直接在未央宫告诉她,所以上朝的时候,陈羲玄一般都不会主动说话,而是在其他的大臣们启奏一些事情时,他听罢若有不同意见才会开口,是从来不会主动在朝堂向她提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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