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的忌讳?” “是,公子脾气极好,寻常便是我们有些小差错,公子也不会责罚我们。在外对旁人亦是这般,只除了……但凡有人胆敢说一句大宫主的不是,公子便会动怒。”荷霜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被怜星冷眼一瞧,哪还敢有半分遮掩,便一股脑儿全都说出来了。 屋里一片寂静,怜星面无表情,内心却已然是翻滚起了惊涛骇浪,她再没有想到叫无缺动心的人竟然是……姐姐! 当真? 一阵风吹过,怜星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荷露荷霜瘫倒在地上,面面相觑,要出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毛子的药药效够猛,也是真刺激,整只手手一抽一抽的疼,但是比前两天看起来好点了,没那么吓人了。周六了,朕争取多码点!【握拳,冲鸭!
第33章 夜深了, 黑云仍未散去,天上没有半点星月的踪迹,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怜星自荷露荷霜的屋里出来, 便独自站在一处僻静的檐下。雨渐渐停了,还有些雨水从屋檐上滴落, 她伸手去接, 却恰好从她手边错过,落入尘土里。 到现在, 她还有些无法相信刚刚听到的事,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很。 怜星不是不识情滋味的小姑娘,她也曾动过心。 虽然在曾经那场轰轰烈烈生死相随的情感里,她甚至连个配角都算不上, 但她也知道一个人动心是什么样的表现。 花无缺正值年少时, 又久在移花宫不曾出去,这一趟出门动心或许是必然的。只是, 他这动心的对象,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怜星不可能因为侍女的几句话就去猜疑两人的关系,只是有些下意识不去想或者忽略的事,就像抢食的鱼一样纷纷涌出水面, 让她无法不去面对。 好像有些事, 从很早就开始了。 “无缺,你这么用功做什么?你大姑姑闭关了,稍微放松些,小姑姑又不会罚你。” “小姑姑,无缺想用功些。这样等大姑姑出关了, 看到我进步,是不是就会高兴了?” “大姑姑高兴就这么重要?” “无缺想看到大姑姑高兴。” …… “小姑姑, 你知道大姑姑喜欢什么吗?无缺犯错,惹大姑姑生气了。” “你大姑姑没有什么喜欢的事物。” “这样啊……” …… 那张从稚嫩渐渐成熟的脸上早已如这移花宫里所有人一样,无喜无悲,情感淡漠。可偏偏那双多情明亮的眼里,每每都会因为姐姐而绽放不一样的光彩。 怜星打心底里不相信花无缺会爱上邀月,只打算暗中观察两人再做打算。但她不知道,即使她心里说着不信,可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去那么想。 曾经些许不起眼的小事现在仔细想来,竟然也颇为不寻常。 怜星心下震惊,脑子里不自觉的胡思乱想,杂乱无章的思绪叫她越发的头疼。怜星原是想去看望花无缺的,竟在自己屋内枯坐了一夜,因而错过了第一次探知真相的机会。 花无缺本是在装晕,可因荷露对邀月有些不满的言语,忍不住出声提醒。两人领罪出去之后,花无缺又不禁懊悔不已。 花无缺啊花无缺,你怎么总在大姑姑的事上如此沉不住气呢? 花无缺心中虽然懊悔,可若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想,结果依旧会一模一样。 桌上的药还在冒着热汽,花无缺撑着无力的身子坐到桌边,望着那碗药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桌上烛火摇曳,似有风吹过。 原本还虚弱乏力靠在桌边的花无缺身形一晃,一眨眼人已经躺回了床上,分明一副昏睡不醒的样子。 下一瞬,曾经叫花无缺魂牵梦萦日夜思念的甜香出现在了他的屋里,叫他差点便忍不住要睁开眼去看她,好在他最后那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叫住了他。 此刻若真的睁眼,估计下一刻便要被大姑姑丢出去了吧? 来人正是邀月,怜星不听她的话把人带回来的事,她一开始便是知道的。 在这个移花宫里,又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她呢? 邀月同花无缺一同淋雨受了风寒,一开始她还控制着自己不去动用内力,可她头一沉,一头栽在桌上,哪还记得这许多。 明玉功自行运转,便是伤筋动骨也是小事一桩,更何况,区区风寒。 邀月再醒来时已经好多了,只是头还有些疼。 花无缺是她养大的,他是多么固执又死心眼的人,她能不知? 想来想去,邀月还是决定悄悄去看看他,就像以往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人会知道。 至于是不是心疼他,大宫主才不愿去想呢。 邀月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还有花无缺这个一直都看穿却从不说穿的在。 虽然邀月武功极高,可她笃定花无缺此时该睡着了,再加上她的头还有些昏沉,动静自然就比平时大了些。是以,才露了行迹叫花无缺发现了。 邀月见屋里桌上的药碗还冒着热汽,又瞥见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心里不禁对伺候花无缺的人如此懒怠不经心而不满恼怒,更多的是心疼。 难不成,她们平时就这么伺候无缺的?这样下去,不是耽误无缺吗?若是病情加重,该怎么是好? 邀月顺势坐在了花无缺的床边,见他面色潮红,额头还不时冒出些汗珠,轻叹了一声,取了一方帕子帮他擦拭额头。 “无缺啊无缺,你平日里不是最听大姑姑的话了吗?怎么这回如此固执,瞧瞧你现在的模样!”邀月望着花无缺喃喃自语,语声轻柔婉转,与平时全然不似。 大姑姑的手在他的额头上来回轻动,动作小心轻柔,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她捧在手心里小心珍藏的宝贝。她的腕间袖底不经意将他最爱的香气笼在他的面上,让他一时心如擂鼓,既激动又忐忑,被子下的手攥得紧紧的,生怕一不留神露出破绽叫大姑姑发现。 邀月顺手帮他掖了掖被角,起身欲走,忽又俯身探手去摸他的额头,有些烫。她还未来得及收回手,便对上一双多情朦胧的眼,邀月一慌,他醒了? 邀月当即要收回手,却被一双有些灼人的手紧紧握住,“大姑姑,不要走。无缺错了,你别走!” 这话有些似曾相识,那日她说不要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说的。邀月下意识的去看花无缺,却看他似乎并不是清醒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我不走,无缺乖!”邀月又坐了回去,颇有些无奈的安抚道。 她的目光像极了最缠绵温柔的春水,叫他恨不得溺死在这汪春水中。她总是这样,不让人看透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其实她那么好! “大姑姑不要我了,”花无缺一时不知从何处来的勇气一把抱住了邀月腰,抱着她撒娇,“不许不要无缺。” 邀月只当花无缺烧糊涂了,这要是平时谁敢?无缺也不敢。 少年人的怀抱像是带着一团火焰,直将她烧的冰消瓦解,她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背。邀月自认为自己够狠心的了,可对上他,唉,总不能让他梦中都如此悲伤难过吧。 邀月如此想着,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大姑姑怎么会不要无缺呢?” “那大姑姑说,说,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无缺。”他的脸侧是她如墨的长发,纤细白皙的脖颈和迷人的香气,他无声的笑了,可她并不曾看到。 “好,大姑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无缺的。”邀月无奈一笑,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柔声细语。 “大姑姑说话要算话的。” “算话算话,大姑姑不会骗无缺的。”邀月话音刚落,只觉得自己的肩头一沉,她侧头一看,原是他睡着了。 邀月想让他躺回去休息,却发现花无缺的胳膊还紧紧抱着她的腰,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头疼之余,心下竟有些甜蜜之感。 邀月伸手帮花无缺把散乱的发撩了回去,轻柔的把他缠着她不放的胳膊拿开,扶着他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小东西,快些好吧。好了就离开移花宫,我这是为你好啊!” 邀月离开以后,床上原本该睡着的花无缺睁开双眼,他的眼里一片清明,何来朦胧迷离的睡意? 他一直都是醒着的。只是他知道,若他是病糊涂了,才能离她更近些,才不会叫她推开。 她说的话,他都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 好了便离开移花宫?花无缺现下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这不可能! 花无缺不再犹豫,当即起身将桌上那碗已经凉透的药倒进了一旁的花盆里。 若是病一直不好,是不是就不用离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朕真的是在写甜饼哟!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手还疼着,又成了姨妈期重症患者,吐血.jpg,脑壳痛!
第34章 “无缺的病可有好转?” “婢子不敢怠慢公子, 可公子的病都几天了,却是一点好转都没有。” 怜星眉头一皱,一点好转都没有, 这就不对了。不要说怜星这么想,就连前来禀报的婢女心里头也犯嘀咕, 这不应该啊! 花无缺这一次仅仅是普通的风寒而已, 他正年轻,身强力壮的, 别说移花宫里的药都是上好的药材,他便是不吃药,没个几天也好了。怎么会几天了,一点好转都没有呢? “药还得接着煎, 我去瞧瞧。”怜星皱眉想了会儿, 想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事,她心下一凛, 不能再观察了, 说什么也得去瞧瞧无缺了。 怜星去见花无缺的时候,他正只着了件单薄的中衣站在书桌前,不知看什么看得入迷, 连她进来了不曾发觉。 “无缺?”怜星故意在快走到他面前的时候, 才出声试探,为的就是想知道他在看什么。 可没想到的是,花无缺一听到怜星的声音下意识的就把面前摊开的纸张收了起来。 花无缺出手之快,怜星自认为也就是这般速度了,感情是把武功都用到这个上面去了。 怜星也只隐约看到那纸上画着一个人, 却未看清是谁。 她心里有种奇特的感觉,只要她看到那幅画, 她或许就能知道花无缺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反常了。 “小姑姑来了,快坐。”花无缺收好画背在身后,请怜星坐下。趁着这功夫,他的手上的画藏了起来,这可不能叫人瞧见。 “无缺,你这病怎么几天了还不见好啊?是咱们移花宫的大夫无能还是这些奴婢照顾不周?”怜星便当作没瞧见花无缺的动作,顺势问起了他的病。 “许是再有几天就能好了。”花无缺这话说得自己心里头都心虚的不得了,他故意把药倒了,晚上开着窗子吹夜风,能好的了吗? “不好也没有关系,这移花宫外的神医多的是,你在外面养病总比在宫内来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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