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着走着,铃木咲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脚步一顿。 莺色头发的付丧神看着还红肿着一双眼睛的审神者在走开几步之后突然又倒了回来,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在他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又重新拿起那壶已经被她倒过茶水的茶壶。 这是要做什么,要连茶壶都砸掉吗?嘛~算了,她想砸就砸吧,只是一个茶壶而已。 就在莺丸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无奈的时候,就见自家主人打开了茶壶的壶盖,伸手挖出了剩余的茶叶,直接贴在了自己的眼睛下面,然后带着满脸的茶叶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莺丸看着空荡荡的茶壶,难得的陷入一种可称为迷惑的状态之中,他们家主人,到底是在干什么? 敷茶叶给眼睛消肿这还是铃木咲在中国学到的方法,虽然其实她并不在意被其他人围观她眼睛红肿的样子。 反正,她最狼狈的时候都已经被他们看到过了,但这样眼睛到底不是很舒服,现在竟然有了现成的东西,当然要用一用了。 更何况,那茶叶也是她自己买的,物尽其用,一点也不留给莺丸才好。 就这样半捂着眼睛,铃木咲转头回了天守阁审神者的房间,路上并没有看到一期一振,大概是对方没有在原定位置看到她,找她去了吧。 等回到房间之后,铃木咲就看到烛台切光忠正站在门口张望,看到她就露出惊喜的神色,“主人,你到哪里去了?早饭都还没有吃呢。” 铃木咲理都懒得理会,径直穿过对方走进门去就看到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连饭菜翻倒留下的污迹都已经被擦拭一新。 在桌边坐下,铃木咲放下捂着茶叶的手,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她没理会黑发的太刀,对方似乎也不在意,而是跟着她怎么进来在桌边坐下,“主人,我新做的东西,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略微顿了顿,转头看到审神者脸上的茶叶后到底没忍住,“你这脸上的茶叶是怎么回事?这有些太……”对于向来喜欢收拾得一丝不苟的付丧神来说,审神者脸上的茶叶实在太刺眼了些。 铃木咲闻言拿着筷子的手却是顿了下,她放下筷子,伸手将脸上的茶叶抠了下来,再开口的语气还颇为愉悦,“说起来,我想到今天中午想吃什么了。” 烛台切光忠听着就来了精神,他之前早上也不过是例行疑问,没想到他们家主人竟然真的还有想吃什么的兴致,好像是有点有趣呢。 然而还不等他来得及高兴,就看到审神者带着一种近乎恶意的笑容开口了,“我听到有一种传说中的料理是用竹鼠的幼鼠做成的,叫作三吱儿。” “鼠?”黑发的太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那种东西怎么能用来做料理呢?” “当然能做啊,据说还是一道名菜呢,”铃木咲重新拿起筷子,伸到碟子里一个小小的丸子旁边,“据说是把生下来还没睁眼的幼鼠和调料一起端上桌,用筷子夹的时候,它会吱一声。”她使劲夹起丸子,“然后蘸调料的时候,它会吱第二声,”铃木咲作势将筷子夹起的丸子在另一个碟子里蘸了蘸,“最后把它放进嘴里的时候,”她把丸子塞进自己嘴里,使劲一咬,“咬下去的时候,它会叫第三声,所以叫三吱儿。” 铃木咲一边吃着丸子,一边口齿清楚,“我一直想尝试一下这道有意思的料理呢,不如你先做出来试吃一下,看看味道如何?” 几乎是铃木咲的话音刚落,就见黑色头发的太刀铁青着一张脸猛地站了起来,“我失礼了。”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而他家审神者的声音还在身后穷追不舍,“不知道本丸的竹林有没有竹鼠呢?”于是他的步伐更是加快了。 等烛台切光忠离开房间之后,铃木咲才重新淡定的夹起第二个丸子,长船派的体面刀剑未免也太不经吓了。 她还只是说了三吱儿而已,还没有说其他更骇人听闻的东西呢,不然……生吃猴脑了解一下?再是糟粕的东西,有时候也是有废物利用的价值的。 呵,既然他们都这么喜欢玩游戏的话,她就开始玩个新游戏好了,只希望,他们也会觉得有趣。
第7章 你是谁呢? 山姥切国广进来的时候,铃木咲正靠在窗边悠闲的翻着一本书。 也不知道是不是敷了茶叶的关系,她眼睛的红肿基本上已经消了下去,就这样随意翻书的样子看起来闲适极了,完全不复昨夜拽着自己的衣服,仓皇无助得像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样子。 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审神者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似是有那么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虽然知道现在对方现在完全有不想看到自己的理由,但山姥切国广还是微微低头拉了拉头上的白布,“今天应该是我来担任近侍。” “这样啊,”铃木咲不知可否地应了一声,“那你先收拾一下桌上的餐盘吧。”淡淡的语气是种理所当然的命令。 山姥切国广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到底不是那种能够畅所欲言的类型,片刻之后还是一拉白布转身过去收拾东西了。 铃木咲看着金发打刀的身影,嘴角讽刺的扬了扬,就这么一把要把自己心思完全表达出来都困难的社恐刀,竟然也和本丸里的其他付丧神一起玩这个游戏? 山姥切国广收好东西准备端下去的时候铃木咲突然开口了,“等一下。”她还是想要知道。 金色头发的付丧神有些不解的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铃木咲换了只手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玩这个游戏?” 山姥切国广,是她在这个本丸最相信的刀剑啊。金发的打刀或许不善言辞,或许有些别扭,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骗她。 为什么会玩这个游戏?山姥切国广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如果真要去想,大概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并不是想玩的,但是他拒绝不了,拒绝不了本丸里其他兴致勃勃的同伴们。 他们拉着他拽着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各种各样方式,再然后他就跟着沉沦了下去,再也无法自拔。 金色头发的打刀太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铃木咲看着他碧色的眼眸渐渐蒙上阴霾,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到了现在他问这样的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只是一个如过客般的审神者,而刀剑们一起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是可以相互托付后背的战友,他们又凭什么会站在她这个审神者的这边呢? 只是无论如何都是意难平,她最相信的山姥切国广辜负了她,在最后给了她重重一击。 她一直都记得,她最后拉住山姥切国广的衣服,几乎带着绝望询问他答案。她想着不管怎么样,山姥切是绝对不会骗她的,她抬头看他的样子,大概就像看着最后的救赎。 然而金发的打刀避开她的眼睛,用平时那种和她说惯了话的好听嗓音告诉她,“主人,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不知不觉间,铃木咲握着书本的手在使劲收紧,胸口涌动着的,是难以抑制的怒火。 “不用回答了,你下去吧。”她硬邦邦的扔出这样一句话,然后转过头去不想再看到山姥切国广那张脸,她怕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冲上去拳打脚踢。 但是有用吗?没用的,不但没用,而且不值得,他们不值得她做出这样的动作,想要他们难受,有的是其他办法。 看着自家主人转过去脸,山姥切国广到底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是默默的端着东西离开了。 等门关上之后,铃木咲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强压下那股怒火,重新翻开书还没开始看,就又有人进来了,是拿着袜子在本丸里找了审神者一圈的一期一振。 看到已经自行回屋的审神者,水色头发的太刀半句都没有询问和责怪,只是有一点点无奈的语气,“您到现在都还光着一双脚,着凉了怎么办?” 铃木咲头也没抬的随意翻着书,“你们都还没死,我怎么会死?” 一期一振就像是没有听出自家主人这句话的阴阳怪气一般,径直走到她身边但跪了下来,将手里的袜子小心翼翼的穿到她脚上,“您看,脚心都已经凉了。” 铃木咲任由一期一振动作着,片刻之后却像是心情很好的对着人露出笑靥,“一期哥,我刚看书看到有趣的东西呢。”那种甜蜜的语气,就好像昨夜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期一振边认真做着手上的工作,边温声询问的,“什么有趣的东西?” “我看到时之政府的资料里说,你是之前在大阪城被烧掉的时候被烧毁过一次吧?”铃木咲扬起手里的书本,她手里拿着的是时之政府下发给审神者的刀剑男士们的资料。 一期一振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才又是继续,“是的,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记忆已经随着大火被烧掉了。” 审神者闻言就是笑了,笑得特别的开心,“都没有记忆了吗?那你是谁呢?” 一期一振抬头对上自家主人似乎还有些天真和无辜的笑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来,他尽力露出和平日别无二致的笑容,“主人,您在说什么?我是一期一振啊。” 铃木咲叹笑着看向一期一振,“你说你是一期一振,但是你看,你没有记忆,也没有过去,就算现在你的存在都是之后再刃。”顿了顿,她直视对方的眼睛,“你,真的是一期一振吗?还是是什么连你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东西?” 水色的太刀的脸色变了,刚还挂着的温柔笑靥就这么僵在了那里,审神者的话还在继续,“我们每个人都有过去,都有以前的记忆,也都是真实存在,你呢?”她的手指虚虚地在空中画过一期一振的嘴角,“你觉得你自己是在真正的笑着吗?你的笑容都是虚假的。”对她笑的那么温柔的时候,都是假的呀。 下一刻,铃木咲凑近已经完全僵住的一期一振,声音已经近乎温柔了,“所以,你,是什么东西?”瞬间,水色头发的太刀如遭雷劈般脸色煞白,僵立当场。
第8章 一啄一饮,莫非前定。…… “山姥切国广,我进来了。”说着话拉开障子门进屋的山姥切国广抬眼就看到这样的场景,粟田口家的大哥单膝跪在审神者的身边,手里还拿着袜子,脸上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金发的打刀愣了一下,他和一期一振认识很长时间了,是相互都很熟悉的同伴,粟田口家的长兄从来都是克制有礼的样子,仪态端方,笑容温和。 哪怕是粟田口家人口众多,总会出些这样那样的事,他也能处理得游刃有余。甚至包括这个游戏也是一样,从不失礼的温柔的笑着的水色头发的太刀,审神者们又有谁能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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