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歇洛克也不拆穿恼羞成怒的朋友,或许她越来越真实正是他所欲见的一面,他露出了一个微微遗憾的表情:“是吗?我还期待你就这副模样出门,然后我们两个一起登上头版头条的——” “你给我出门!”她提高了音量,“我要换衣服了。” 阿德莉亚下定决心要出门之后动作还是很快的,她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穿新衣服,但既然被他发现了,就干脆不纠结,还是把新衣服穿上了——史密斯的设计一如既往的符合她的审美喜好,只是这次好像还多了些考究的收腰设计和袖口的暗纹刺绣。穿完之后恨不得把所有厚重的衣服套在身上。 又不是为他换的新衣服,只是路过史密斯那里顺便拿的。 至于穿那么多也不是为了遮掩自己穿新衣服的事情,只是真的很冷。 这么想着,她又围上了围巾,戴上了手套。 顺带一提,这一条墨绿色的围巾出自大侦探的圣诞礼物,阿德莉亚稍微嫌弃它有一点太长了,不过确实很柔软舒适。 奇怪,明明往年冬天也没穿这么严实的。 推开房间门的时候,歇洛克把先令牵了上来,在壁炉边等她,看见她的围巾后面上浮现细微的满意的表情。 “音乐会允许带宠物吗?”她问。 “当然不许,只是带他上来见见它的——”之前他一直说阿德莉亚是先令的爸爸,但是现在这么说不太合适,“家长,毕竟从科尼什半岛回来之后,某人再也没遛过它。” 他说的是“parents”。 阿德莉亚没有注意到文字的小游戏,又摘下手套呼噜呼噜先令的毛,得到了乖巧的蹭蹭。 “等暖和点再带你出去玩。” 不得不说,她对先令可比对自己温柔多了。歇洛克漫无目的地想。 听到出去玩一词,先令的耳朵就竖了起来,尾巴也摇得更欢了。阿德莉亚失笑,揉了揉它的小耳朵:“你是不是只想出去玩?” 她有点后悔去科尼什半岛的时候没有带上先令了,乡野之间显然更适合中型犬撒欢。 “下次出门玩再带你。” 她站起身来,牵着先令交给了楼下的赫德森太太。 “你们这是一起出门听音乐会?”赫德森太太也穿得十分暖和,正在炉火旁织毛衣。 “啊,是的,算是圣诞礼物,”她弯身凑近赫德森太太,“您的礼物我放在屋子里了。” 赫德森太太露出和蔼的微笑:“我早就看见了——多可爱的茶壶,好好享受你们的时光。” 阿德莉亚莫名生出了一种跟小伙伴出去玩而忽略家中家长的歉疚感,亲吻婶婶的侧脸。 赫德森太太才不在乎这些呢,她亲昵地捋了捋阿德莉亚的头发:“快去吧。” 她同样对歇洛克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 啊,赫德森太太永远年轻。 歇洛克扶着阿德莉亚上了车:“实话讲,你确实穿的有点多了。” “你是在嫌弃我沉吗?”阿德莉亚戳中体重雷达,“我又没让你扶我。” 口袋里的硬币决定不给他了。 “好吧,我因为过失之言错过了专属小费。”他翻身上车,从她那里拽了拽毯子分自己一部分,“我没想到你会在乎体重问题。” “我没有在乎!”她咬牙道,“我也觉得我过分瘦了一些,该稍微增重呢。” “唔,我也这么认为。”他煞有介事道。 不知道是谁先笑出来的,歇洛克慢悠悠地哼着降调慢速版本的《流浪者之歌》。 “萨拉萨蒂听见你用这么欣快的小调哼流浪者之歌的话,他会流泪的。”阿德莉亚听着听着,还有点被洗脑了的感觉。 “我这是因为要听到他的现场而高兴,他一定也能理解。”他道。 “你的辩解有些太多了。” “我这可不是辩解,阿德里安。” 目的地到了,阿德莉亚看着教堂门口,人群四向,热闹又寒冷。 “我真的没有什么艺术鉴赏力。”她咕哝道。 他故意装聋作哑:“你不是一贯会画画吗?” “禁止阴阳怪气。”她学他的语气。 想了想她又笑出了声:“我可不管你怎么阴阳怪气,反正待会儿我睡着了你不许嘲笑我。” “那么你需要的是叫醒服务,还是扛上马车服务?”他收获了朋友的一记白眼,故作正经道“为了不着凉,我建议你选择前者。” 两人验票进场,阿德莉亚小声道:“我是真的没有从来听过音乐会,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吧?” 歇洛克失笑:“自信点,你买的可是贵宾票,另外,包厢里只剩你我,绝不会有外人嘲笑。” “你的意思是你要嘲笑我?” “我怎么敢?” 忧伤的抒情小调缓缓奏响,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阿德莉亚突然知道为什么歇洛克对萨拉萨蒂的演奏会如此入迷了,连她这样不通音乐的人竟然情绪也那样被牵引,音乐在她脑海里构建出一幅幅画面,她就仿佛流浪的吉普赛人,路过一个个橱窗路口,又像是没有目的的海鸥,不知为何要奔向下一个码头,她有时感觉不到寒热,又无比畏惧冷漠,踽踽独行在漫长又令人疲惫的道路上。 “福尔摩斯?”她突然出声轻轻唤了她的朋友。 歇洛克发觉阿德莉亚并没有完全如她所说的无所适从之后,就安下心享受音乐了——除了《流浪者之歌》以外,此次音乐会多为法国或意大利曲目,歇洛克其实更偏好德国曲目,他认为那能启发深度思考。只是今夜他不想思考,只想沉醉。他似乎与美妙、优雅的音乐一起陷入了罗曼蒂克的浮想,但他总能听见朋友细微的呼唤。 “无聊了?”他看向她。 “没有,”她笑了笑,“只是觉得来听音乐会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侦探似乎有点嫌她打扰了他的专注体验,斜眄她一眼,不搭理她了。可这个有些嫌弃的动作落在她眼里竟然有些可爱亲切。 就像吉普赛人一样,去探究为何流浪已经没有意义了,她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很好。 作者有话说: 一月六日是老福生日哦!奖励老福和adr一起听音乐会,欸嘿! adr:俺不知道是不是爱情,但是和他去听音乐会,我买了新衣服,欸嘿。 ps,围巾是侦探照着自己的围巾挑的款式,颜色是她的眼睛的颜色,他好爱她(划掉 此外之前我的伙计缸缸吐槽,现在的情况特别像是表情包,老福比了个心而adr比了个大拇指,我简直笑出打鸣。 圣诞节要到了,大家想看番外还是正文更新?感谢在2021-12-21 20:19:09~2021-12-22 21:49: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条咸鱼 10瓶;小咚咚 6瓶;晚秋的rain 3瓶;入梦难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流年1 (部分内容见作话) 第欧根尼俱乐部, 这里聚集了整个伦敦最不爱说话,最生性腼腆的人。 “你这里看起来比我上次来时舒适了不少,”歇洛克进屋之后才终于出声, “随之而来是你增加了四磅的体重。” “毕竟权力的小小扩张能带给我舒适的体验, ”麦考夫为自己的弟弟倒上咖啡,“尽管我们没有每年都一起过圣诞的习惯,不过你来得确实有些迟——科尼什半岛的风情想必很能愉悦你的身心, 尤其是遇上了离奇的案件。” “魔鬼足,你又知道了?”他不怎么客气地接受了兄长的服务,端起咖啡啜饮。 “尽管返上来的案卷将死亡归因于莫名的恐惧和魔鬼,但我不难判断是一种特殊的毒气,”他说话有时有种万事尽在掌控的傲慢感, “第一桩案子的凶手是莫蒂默,动机无非兄弟阋墙财产争端,莫蒂默的死亡, 我恐怕凶手是非洲探险家,动机大概率是爱情——这是你放过他的原因吗?” “你还真是不给人留喘息的机会,”歇洛克无奈道,“并不是我故意放过了他, 而是那帮探员过于愚蠢。” “尽管你的朋友给了你超乎寻常的信任, 但你不可盲目自大,自比法律,”他意有所指,“仅此一次。” 他没再给自己幼弟辩解的机会——他心中清楚弟弟绝不是纯粹因为感情放过, 在得出真相以后的歇洛克绝不是冷血的破案机器, 他有自己的道德观, 而那之中的要求比法律更高, 毕竟法律不过是道德的底线。在这一点上麦考夫的处事准则与弟弟不甚相同,他不完全认可,但也不否认。 “你之后是怎么打算的?”尽管他没有明确指代,但他们都知道说的是什么。 “顺其自然。”歇洛克有些不确定。 麦考夫提了提嘴角:“这可不符合你惯常的习惯。” 本来其实心中有些成算的歇洛克此刻心烦意乱了起来,放下咖啡杯的动作稍有些重,碰出清脆的声响。他眉头微蹙,看向了窗前摆的两个梯子。 “要看看吗?”兄长没有再做逼问。 “随意。”歇洛克这么说着,却率先起身,几步便爬上了梯子,在他兄长喜好的位置观察着楼下的人群。 “你先开始?”麦考夫慢悠悠同样坐上了另一边的梯子。 不知为何,歇洛克想起友人与他问答时最后胡搅蛮缠的歪问题,还有不情不愿掏出的彩头——一枚便士。 “看上去你有些无心推理训练?”歇洛克的目光很快聚焦在瘦小黝黑的那位路人身上,抛出引子:“新退伍的军人。” “印度服役。”麦考夫不紧不慢地接。 “鳏夫。” 麦考夫挑了挑眉,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不止一个孩子。” 注意到弟弟看过来的惊讶神情,麦考夫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比起使碌碌无为的金鱼们讶异,他更能从弟弟身上找到成就感,只是口头上仍旧谦虚的:“歇洛克,你真当稍微收心,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你看,他在给孩子们买东西。那是一个拨浪鼓,说明有一个孩子很小。他妻子可能在产后去世。他腋下夹着一本小人书,说明他还惦记另一个孩子。” 麦考夫在放松说话之时总免不了一些肢体动作,这或许可以计入他难得的运动量。 歇洛克勉为其难承认:“你确实总比我稍高一着。” “你认输得过于轻易了。” “可能是最近在这方面看得比较开。”他很快回。 “算好的变化?” “我认为算。” 兄弟两坐在窗前,时而聊些近日生活,当有人进入视野之后,又随机地开启一轮新的推理。自成年以后,兄弟二人很少有此般海阔天空的聊天。 待到出门之前,麦考夫冷不丁开口:“所以我的弟弟,你都把圣诞礼物带来了,确信不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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