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平常这个点婶婶都会喊自己吃饭,今天怎么没有?阿德莉亚昏昏沉沉地换了衣服,走出房间。歇洛克还是不在,但是桌上的信已经拿走了。 拿走就行,阿德莉亚多少松了口气,坐到餐桌边,拉了拉铃,随手拿起今天的早报——这应当是福尔摩斯捎回来的,看来他应当是早上六点以后回来的,他甚至还看了报纸,翻在这一页。 她本只想随便扫一眼,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那则 新闻《萨利区女教师离奇失踪》。 如果不是确切知道此事发生,阿德莉亚甚至会将这个当作猎奇故事。占了近三分之一版面的新闻,提取出来的信息量不过是女性失踪,自行车倒在地上,车篮别了一朵枯萎的花——记者将其描述为不祥之兆。 若非阿德莉亚确实知道发生了什么,阿德莉亚一定不会细看这篇文章。只可惜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确实毫无信息点,塞满一堆无用辞藻的脑袋又痛了起来。不过显然,警|察还是接到了报案,这个案子目前移交给苏格兰场的霍普金斯先生负责,希望知情人士能够提供些线索。 文章少许用了些篇幅夸赞霍普金斯年轻有为,阿德莉亚揣测这个案子估计并不受重视,且这位霍普金斯只是年轻的新人,不然怎么也要大书一笔的。 笃笃笃。 是赫德森太太的脚步声,阿德莉亚迅速放下报纸走过去给她开门。 “我本是想指责你一觉睡到大中午的,”赫德森太太絮絮叨叨的,“但是歇洛克说今天晚上你们学校有个什么校友会,你们都去参加,劝我不要吵你让你好好睡会儿……” 阿德莉亚:哈??? 作者有话说: 骗你们的,没有真的三天一章(。 还是有点良心—— 主要还是想看你们说说话。 你们会喜欢这种形式的放鸽子嘛/doge 歇洛克发现直接问室友要不要和自己一起玩会被拒绝,所以曲线救国从可爱的房东太太入手。
第9章 试探3 阿德莉亚胡乱应了几句,算是肯定校友会这一说法,只是确实没想明白什么校友会。难不成是他和她还有威尔逊三人组的剑桥校友会? 什么活动啊?夜不归宿就不用拉上她了吧…… 她有点无奈,但还是决定暂不处理,抛到脑后。 只是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她下意识吃得快了一些,动作都较往常利落一些。 这天下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阿德莉亚难得没有回到房间,而是在客厅里看书,客厅里摆了本歌德的选集,大概是她的室友福尔摩斯的。 看上去蛮新的,估计他的主人也不怎么看,阿德莉亚拿着看也不担心窥见室友的笔记。 遗憾的是伟大的歌德也没能拯救阿德莉亚的文学素养,她强撑着看了没到十页,就又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睡眠不佳,睡着后往往不是梦魇就是浅眠,偶尔睡得很黑很沉,醒来的时候也会被头痛困扰。她出于自己既往的职业素养,已经坚强地拒绝了无数次安眠药或兴奋剂,阿德莉亚甚至觉得这可以列为她人生中最大的成就之一。 这次也是一样,像是清醒梦,她恍恍惚惚感觉自己好像漂浮着,摇摇晃晃找不到落点。 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醒醒,阿德里安,”他的大手轻轻地推了推,“醒醒。” 阿德莉亚也没想到自己在福尔摩斯面前竟然也有些不设防备了——若是往常她在客厅或者其他任何不是自己的床上的地方睡着,除了赫德森太太的任何动静都能把她从睡眠中唤醒。可这次她听见福尔摩斯的声音,竟然只觉得像是猫在拍她的背,她只想拨到一边,不要让他妨碍自己的睡眠。 “有什么事情吗?” 但她到底还是醒了过来。墨绿的眼睛睁开之后,不适应光线似的微微眯了眯,长长的眼睫扇动,晃着一小片阴影。 “我还以为你会先兴师问罪,问我校友会的事情呢,”福尔摩斯的声音掩藏不住的兴奋,细听又有些像焦灼,“一会儿霍普金斯——噢我忘记介绍了,苏格兰场一位新进的年轻警探,我想你一定看到了我留下的那份报纸——” 阿德莉亚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歇洛克是看见了还是没有,他扶着阿德莉亚靠着的沙发背腾地站了起来,又优雅地旋身踱步坐到了他的专座——那张单人沙发上。 轻快地仿佛在跳舞。 不得不说他的兴奋状态有些感染到了阿德莉亚,她摸了摸手边的杯子,喝了口冷掉的水润润嗓。反正不需要她回应,福尔摩斯也肯定会继续说下去的。 “不得不说,我见到不少苏格兰场的庸人,偶尔遇见一个好说话的,还颇有些不适应呢,或许新的血液确实能给苏格兰场带来些改变,”他从桌边抽屉摸了摸,摸出了他的烟斗,“我现在抽支烟,你不介意吧?” “啊。”她也勉强不了自己说出不介意,只能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那可太好了,请帮我把我的火柴扔过来,我放在你口袋里了……不不不,不要那样看着我,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不小心错放到你的外套里了。” 按照阿德莉亚的性格,即便介意他抽烟,也得把火柴掏出来,但她今天或许是太过放松,又或者还有些迷糊,反倒说出了往常不会说的话:“那就不抽了。” “好吧,好吧,”歇洛克叹了口气,却也没有把烟斗取下来,双指夹着烟斗慢悠悠地上下晃着,并不十分放在心上,“看来你并不能体谅接近两宿没睡的室友。” “不过没有关系,谜题本身就让人激动了,更不用说他即将揭开面纱的那一瞬间,或许不需要烟草我也能保持精力……啊,阿德里安,能给我一些表情吗?”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 阿德莉亚本来没什么变化的脸微微有些松动:“可能取决于你将要揭开什么样的谜题了。” 歇洛克故作神秘地把食指抵在唇边:“当然要所有观众到齐之后才能揭开,不过我并不介意先做一些人物介绍。” “哦对了,阿德里安,你帮上了大忙,”他眉飞色舞,“那封信一定是你拿上来的吧?一定是因为没有写来信人也没有邮票邮戳你才放在最上面的吧,阿德里安,你帮上大忙了——我花了不少时间揣测是谁给我寄过来——不,确切地说,是千里迢迢从萨利区放到221b的信箱里的。” 阿德莉亚面色如常。 “应当是一位很精致的女士,信纸上还有柠檬草的香气哩——不过在此刻她的身份倒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信里的信息,给我节约了不少时间——” 阿德莉亚点了点头:“看来你运气不错。” 心里想:柠檬草的香气?这人的鼻子可真灵。 “是的,光靠我一个人可决计没那么快,恐怕还得害的那位可怜的女士受几天苦,不过我已经推断出他们今夜的行动了,阿德里安,我知道你有一只左轮,赫德森太太说过你的枪法精湛,请你一定要带上。” “我想我还没有同意和你一起去冒险,”阿德莉亚有些忍耐地说,“我的枪法也绝对算不上精湛。” “啊……我的提醒是多余的,显然你已经带上了,”他不理会阿德莉亚的话,仍在喋喋不休,却并不讨人厌烦,反而想知道他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希望它今晚不要发挥作用,但我们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几个胆大包天的疯子,他们挑着最被忽视的群体作案便有些肆无忌惮了,看上去离奇的案件反而容易处处漏洞,”他啧了一声,“实际上,反而是大街上看上去最寻常的随机犯罪才令人伤透脑筋——啊,我听见马车的声音了,希望我们可爱又可怜的霍普金斯先生工作第三个月的薪水足以支持他跑来跑去,他过的可并不阔绰。” 他像是坐不住似的,又站了起来到了窗边,驻足了十数秒。 果然阿德莉亚也听见了马车声,而这时歇洛克已经验证了他的想法:“在这样的小推断上,我很少出错,阿德里安。” “或许是的,您的耳朵和眼睛确实好使。” 还有鼻子。 可能是被阿德莉亚的描述逗笑,歇洛克转头看她:“你以后就会发现,我的鼻子也灵得很,我最近正在试图训练分辨不同烟草的味道——虽然这也算是天赋,但我必须得说明感官的敏锐是可以通过训练获得的。” ……这就是您每天把屋子抽的烟雾缭绕的理由吗?阿德莉亚不禁无语。不过福尔摩斯说得对,她确实——虽然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身体已经诚实地收拾好,甚至连木|仓都带上了。 仅此一次,她心里默念,这些事情本就和她无关的。 这次上门的是一位年轻有风度的先生,他的面容还未完全脱离稚嫩,有一些学生模样,他上门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先就十分歉意地开口了:“实在抱歉福尔摩斯先生,我确实无法再带其他的人一同行动了,但我的上级对此案颇有些建议,他马上也会过来。” “好吧,好吧,如果他愿意配合的话,倒也没那么糟糕。”歇洛克本想为这位年轻的朋友拉开椅子,动作却中途停止了,很显然他的兴致低了不少。 阿德莉亚倒是没什么反应,反正都已经决定去了,她只需做好自己的部分。 大约过了一刻钟,歇洛克的耐心即将耗尽时,这位“大人物”总算姗姗来迟。很显然,他并没有当回事,也不觉得晚上会有什么行动,穿的西装笔挺仿佛是要去开会。唯一令歇洛克感到欣慰的是至少他穿的是一身黑,而且带上了枪。 “虽然蠢,但也没蠢得那么过分,”他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打开门,怪声怪调地喊赫德森太太,“赫德森太太,请您尽快把这位大人物请上来!” 大人物似乎听不懂嘲讽,为了表现自己的平易近人还和赫德森太太聊了几句,可惜赫德森太太并无兴趣,只赶着回后厨做饼干,他只得咂咂嘴,往楼上来。 “我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才来的,霍普金斯,”他傲慢地拉长语调,“否则我可并没有兴趣参与一帮乳臭未干的小子的探险行动,那么这位侦探先生,请您在三分钟内说服我。” 不需要人示意,他自己就想直接坐下。 “格林警长——”霍普金斯意欲解释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稍等一下先生!”阿德莉亚露出一个温和友善的笑,“这张沙发太脏太旧,配不上您的身份。” 歇洛克眼皮跳了跳,眼看着自己这位懒得腿都懒得抬得室友不知从哪拿了个长毯盖在了沙发上,一边甚至说得上是讨好地说:“请您就坐。” 这个举动显然取悦了这位警长,他高高地仰着头,翘着腿就坐下来了:“那么,年轻的侦探,说说你的看法。” 歇洛克本想再嘲讽几句,可阿德莉亚的手就放在他的左肩上,她用了不小的力气,牢牢地把他按在了沙发上。歇洛克本身也不是什么不理智的人,稍稍想想便知道事出有因,他的室友绝不是阿谀奉承之人,一定是有别的缘由。此刻时间确实紧迫,他也懒得同庸人纠缠,不如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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