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事情走向并没有按照他们原来制定的计划而行,不知是中间什么地方出了变数,以元始天尊他老人家的无上法力都没法推算出来是为什么,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走一步看一步算一步,而唯一能够清楚知道的就是骷髅山魔王石记仍然在四处寻找哪吒。 太乙真人望着悬浮着的玉白色镜子发呆,他将哪吒这几日所行之事一一看了个清楚,一面在心里暗骂殷夫人,一边捋着胡须打望哪吒挂在树杈上烦恼,心里琢磨着哪吒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杨婵捧起一碗茶,说道:“真人,喝点茶吧。” 太乙真人接过茶盏,盯着镜中的画面语重心长地说:“杨婵呐,你看。” 杨婵说低头看着地面说道:“小女都看见了,是我们兄妹让哪吒和真人......费心了!” 太乙真人说:“你看懂哪吒的行事法则了么?” 杨婵小声说:“似乎一切能以武力解决的麻烦,在他眼里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太乙真人沉默半晌,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交给杨婵,“你现在速回乾元山一趟,将西海龙女赶走,她若是不肯走,你便告诉她说乾元山封山了,东海三太子此时间人在东海,一年以内绝不会踏足乾元山,以此打发了她去。” 杨婵点头应好,然后问道:“真人这符是作何用途?” 太乙真人说:“......你若遇见危险,将此符撕碎,即刻便会被传送回昆仑山。”然后原地划了个圆,让杨婵站进去闭上眼,心内默数三个数。 随着太乙真人口中的‘三二一’倒数完毕,一道白光自圆环上闪过,杨婵整个身影原地消失,待她再睁开眼时,人已在金光洞前。 金光洞大门紧闭,葡萄架上泛起枯黄,没有了那个一身红衣的桀骜少年懒洋洋地躺在底下歇凉,躺椅上落了一层灰。 不过是短短几日,此地之变化便让杨婵产生了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之感。 推开洞门,其间空无一人,书册被翻了个乱七八糟,杂物被扔的东一角落西一旮旯,除了后面池塘的水流声,再听不到一点声响。 也不知道这洞里是遭遇了什么,竟被翻得像是遭了贼一般,所幸内里几间房门紧闭,没有什么乱象。 杨婵舒了口气,将书册与一些杂物摆放回原来的位置,捡起门口的扫帚,细细将灰尘清理干净,之后去后面拿麻布打了水过赖将桌椅板凳一应擦净。 坐在书案前擦拭书籍时,手肘不经意间碰掉一卷竹简,杨婵弯下腰去捡,不曾想却在书案下发现一块藕荷色的碎布,似乎有些眼熟。 然而桌子太矮,容不了人钻进去,杨婵蹲在地上侧身去够到竹简之后,发现碎布被卡在桌角处了,她费力的掂起书案一角,将那碎布捡起来细看一番,禁不住开始忧心起来。 这块碎布与西海龙女敖谨矜身上所穿的衣衫颜色与料子具是一般,莫不是诸人不在,她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正在此时,一道白衣身影踏进洞府,却是敖丙,他未曾料到杨婵会出现在此处,不由得有些惊诧,杨婵神色怔怔,将手里的碎布搅作一团。 敖丙温声唤道:“杨姑娘?” “啊?三太子来了。”杨婵急忙将那藕荷色碎布摊开抚平了拿到敖丙面前,“你看。” 敖丙接过那碎布,放在鼻尖微微一嗅,然后皱起了眉,让她去喊大黄来。 杨婵在洞外喊了好半天,也不见有谁应她一声,心中更加忐忑起来,往洞中扫了一眼,这西海龙女若是在此出事,哪吒怎么跟敖三太子交代还不用太担心,这敖三太子也没法跟西海龙王交代才是问题。 正当她胡思乱想到底时候,一声虎啸从山后传来,杨婵急匆匆拎起裙摆便往山后跑去,还未转过金光洞,便见大黄领了一头瘸着条腿的小黑猪向洞府跑来。 杨婵停了脚步,忙问道:“大黄,你知不知道山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大黄点了点它硕大的虎头,张嘴吼啸一声,表示自己知道,可杨婵不是哪吒,她看懂了大黄说它知道,却听不懂大黄到底想表达其他意思,情急之下更忘了还有个听得懂的在洞府里沉思。 小黑猪晃了晃它那只受了伤的腿,跳到石阶前那颗足有两人合围之粗的大树下,横着身子做冲撞的动作,大黄见了连连点头,转身长啸一声,唤来一些小动物,指挥着小动物们齐齐向着小黑猪冲撞的那棵树做出冲撞的动作。 杨婵还未看明白,大黄忽的做出扑咬的姿态冲向围成群的小动物们,冲得它们四散开来,然后叼住杨婵的裙角轻轻扯了扯,示意她跟着它往洞里走,直到在哪吒的房间前停下。 见到敖丙早在此处立着,大黄的精神明显振奋许多,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讲诉着乾元山在这短短几日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 自哪吒带走清墨与金霞之后不多久,十大金乌便就到了此处,意料之中的扑了个空,只见着个跟野兽混在一起的敖谨矜,在警告了敖谨矜见到哪吒必须上报消息之后,便就离去了。 金光洞里只剩下了敖谨矜,她一个人待着,既没有事做,也无人说话,便将主意打到了来来往往的山兽身上,与它们套近乎,说自己是敖丙的表妹后,平素里不怎么往她跟前凑的小动物们听此言,对她没了戒心,不两日时间便被她将敖丙这些年在乾元山都做了些什么给问得清清楚楚。 当天晚上,大黄带着灰狼花豹小野猪夜巡之时,到了金光洞前,听见洞府里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它让小野猪进去看了看,洞门一开,便瞧见敖谨矜莫名其妙的在砸东西,完全不是白天那副娇憨明艳的模样,小野猪试图制止她的行为,反被她一掌打了出来,摔伤了左前腿。 大黄看她面露凶光,合计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女人有法力,还是等它们真人或者少山主哪天回来了再收拾她,然后从这边撤了,去巡视其他地方。 待到月上柳梢时,一阵阵阴风呼啸而来,大黄禁不住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连啸叫几声驱驱邪气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它不禁想起了太乙真人闭关之前几年的红月之夜,于是赶忙带着一同巡山的山兽们躲了起来。 自太乙真人离去之后,乾元山上的生活一直很平稳,猛兽的直觉让大黄觉得打破它们安稳生活的人可能源自洞府里那个发癫狂的女人,便吩咐地下容易藏身的爬虫们去洞府里盯着。 这边敖谨矜砸完了东西,心里的闷气还是不能够完全舒发出来,于是将目光放向了哪吒的房间,正要推门进去时,猛然想起哪吒临走前给自己的房间上了结界,由此更加怀疑哪吒房间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祭出长剑,冲着那道平平无奇的房门左劈右砍,口中念念有词:“他是我表哥,西海年年上拜帖请他来赴宴他都不来,他天天来这座破山待着,你还想搭不理的,你凭什么?” 左右砍不动这房门,敖谨矜忽的一笑,长剑上泛出阵阵莹光,“你现在不是天庭追杀的犯人吗?我把你这破地方都毁了,我看你还能去哪儿!”脸上的愤恨之情,好似那道房门在她眼前变化成了哪吒的模样一般,她双手握剑,猛地朝那门上劈了过去—— 出人意料的是,房门上红光一闪,敖谨矜的剑被弹开,人随剑走,猛地退了好几步,不过刹那,脸色变得惨白,一点嫣红自唇角划落。 另一边,远在骷髅上的石记察觉到了她当初种下的随心蛊在蠢蠢欲动,她想着收获的日子该到了,于是一声令下,携着无数山精鬼怪驾着黑云来到乾元山,命令手下们定准一个位置,只专攻那一个点位冲撞,只要有一点裂隙,他们今晚便能大胜而归。 事实证明,石记的猜想没错,这一个点的小小裂隙,让她这位距离登临魔神之位只差一步的魔王生生将乾元山的结界撕开了一个足以供他们通过的空洞面,循着种子的气息直直冲入了金光洞,见着个一边打坐调息一边怨念怒骂的敖谨矜。 石记志得意满,这龙女真没有亏待了自己给她种的种子,于是挂上了一抹和善的笑意,问道:“小公主,你在为什么不开心呢?” 敖谨矜闻听这声音倍感耳熟,睁眼一瞧,猛地抓起地上的长剑跳到一边,石记轻而易举地将她制住,然后反扣住她的肩膀,控制着敖谨衿因失力而偏了锋的长剑从她裙边划过。 只听“嘶啦”一声,一片衣角自敖谨衿藕荷色的裙摆上分离,在劲风中翻飞,不知落在了何处。 石记夺了敖谨矜的剑,以剑尖挑起她的下巴,笑道:“小公主,本座劝你还是乖乖的好,不乖的话,这剑划得就不是衣角了。” 敖谨矜防备道:“你这魔物是怎么进来的?” 石记言语含笑:“当然是你帮我。” 敖谨矜啐道:“本公主怎么可能会帮你?” 石记说:“当然是你帮我,你有一腔无处安放的爱慕,它让你生出了满心的嫉妒、怨念、愤恨,这些东西对我送给你的种子来说,都是顶顶好的养料,怎么不是你帮我呢?” 敖谨矜高声问道:“我究竟是何处得罪了你,你为何对我穷追不舍?” 石记和蔼道:“当初的事情是个误会,我娇贵的小公主,不要生气,生气会变丑的。” 敖谨矜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石记感受着随心蛊传递的情绪,诱惑地说:“我想帮你啊,你想想,自己心心念念的表哥,对你不闻不问,他肯费尽心思送给哪吒这样一个男人找礼物,送的礼物你连见都没见过,而你们两家长辈都满意的一门亲事,他不满意,甚至叫哪吒当着那么多仙家的面儿给你难堪。” 话到此处,石记上前两步,一把扯下敖谨矜脖子上当宝贝一样带着的华光珠。 敖谨矜捂住突然变得空荡的脖颈,喝喊道:“还给我。” 石记勾起唇角,挂上一抹不屑的笑:“你看,你把这颗珠子当宝贝,以为是人家送给你,可实际上呢,人家根本不记得,这东西不过是你那姨母为了面子上过得去,让丫鬟从珍宝库里随手拿出来的玩意儿。” 石记透过敖谨矜的内心,倒是将这件事说的八九不离十,刺的敖谨矜眼眶泛红,只听她喊道:“你胡说,不准你胡说!” 敖谨矜去抢那珠子,石记懒得跟她这还有利用价值的人计较,将珠子还给她后,说道:“小公主,是不是胡说,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敖谨矜情绪收敛的很快,不一会儿时间,她抹了把心酸泪,直言问道:“你说你是来帮我的,你要怎样帮我?” 石记笑了笑,左右三击掌,鬼子母魔偕同青狮白象等魔物一同踏进洞来,鬼子母魔抱着孩子,略一扬袖,一丝黑雾自她袖中飘入敖谨矜的鼻息之中,使其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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