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又散漫的态度,似乎井上千束真的只是被安室透看中捡走的可以被随意抛弃的猫。 喜欢了便逗弄一番,用最好的猫粮好生伺候;厌倦了,就把猫儿丢在一边不管不问,任其死活。 在「波本的猫」这件事上,琴酒和贝尔摩德持不同意见。 琴酒只觉得感情这种缠绵的东西麻烦又恶心,向来喜欢快刀斩乱麻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如藤蔓般相互缠绕的感觉。 而且组织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成员玩弄感情结果收尾工作没做好,导致情妇反水,害得组织不得不派杀手把整个事件直接强行清除的情况。 况且琴酒本就不喜欢波本。 或者说他对难以掌控的人和事都充满厌恶,不管是神秘行事派的贝尔摩德还是波本。 贝尔摩德倒是无所谓波本怎么玩——她了解波本对大局的掌控能力,大概率是不会出现失控的情况。 而且如果哪天波本真的厌倦了,贝尔摩德会毫不犹豫在千束为情所困的阶段趁虚而入,摆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姿态开导劝慰,再把她牢牢拽紧在自己手心里。 但…… 贝尔摩德站起身上前两步,食指捏住井上千束的下巴,在对方错愕地注视下抬起她的下颚。 空余的右手拧开口红,滋润的烂番茄色被涂抹在井上千束唇边,盖住千束自行涂抹的肉桂粉。 “抿一下。……嗯,好看多了。” 审视的目光在井上千束身上上下打量,贝尔摩德眯起眼:“波本你这家伙……” 拖长的尾音意犹未尽,像威胁又似在恶作剧。 贝尔摩德和琴酒不同,如果说琴酒是出鞘必死的沾满人血的利刃,贝尔摩德则是无色无味的毒药。 满桌酒饮,你永远不知道贝尔摩德会在何时把毒致命鸩毒下在哪一杯酒。 井上千束被贝尔摩德挑起下巴,她与眼前过于美艳的女人对视着,翠绿的瞳孔倒映出对方金发红唇。 贝尔摩尔嘴角微勾,似笑非笑:“波本你该不会至今都没吃到小猫吧。” 几人间的氧气像是被烈火抽干,连呼吸都变得炙热,灼烧着脆弱的呼吸道。 安室透靠在沙发上,他眯起眼,面上不动声色。 安室透在思考。 贝尔摩德是什么意思?她绝不可能只是单纯地好奇他和井上千束之间的关系和进度,更不可能对男女床笫间那点事感兴趣。 贝尔摩德在起疑。 波本这样的家伙,会绅士到都已经把猫咪调/教得七八成了却忍住完全不下嘴吗。 除非安室透不是真的对井上千束感兴趣,以至于对方送到嘴边都懒得动牙。亦或者……安室透是真的对井上千束动心了,所以才会做出克制的行为。 不等安室透多想,井上千束就突然侧过身子,把被捏住的下颚从贝尔摩德手中挣脱。 她转过身搂住安室透的脖子,整个人依靠进安室透怀里,脸也埋进他的胸膛。 “我、我还没准备好。” 说话时分贝近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般。 不是安室透不想,而是井上千束没准备好。 所以波本才会一直没有吃到他窥视的猫。 安室透反应迅速,他把靠着自己的千束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整张脸更是被安室透回拥向她的手臂完全遮住。 “透,你怎么……”千束说话时声音微不可闻,像把字词都卡在嗓子眼般:“这种事都和别人说。” 娇羞的模样像极了少女怀春。 但只有搂住井上千束的安室透知道,她没有脸红。 害羞的情绪可以伪装,但生理上的反应却不是那么容易模仿。 因为只是做戏。 因为井上千束不是真的掉入了波本味陷阱的怀春女子。 没有脸红,所以不得不把头埋到安室透胸口。 安室透抱着井上千束,虽然被解了围,心底却反倒空了一片。 拼图缺失了其中一块,即便完成度再高,也永远有一片空白。 安室透正抱着他遗失的那块唯一的拼图,但他无法把她装进框。 因为她已经不属于他。 起码现在不属于。 “哼,”贝尔摩德嗤笑一声:“还真是只可爱的猫。波本,你也太纵容了一点。” 喉结上下滚动,紧张让声带下意识收紧,出声时颤动的感觉像用拨片弹奏被绷紧到极致的琴弦:“嗯……确实有些纵容了。不过放心,我会拴好我的猫,不会让她乱跑的。” 所以请把注意力从她身上收回来,你们该注意的人是我。 “但愿如此,”琴酒吐出口烟圈,意有所指:“如果被我发现你们在动什么歪心思,我会把这只猫的爪子一根一根拔掉。” 安室透笑得淡然:“还真是可怕呢,琴酒。可惜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互放狠话的事就此打住,”贝尔摩德出声道:“波本,你差不多该出发了。” 说罢,贝尔摩德把手中还剩半截的口红塞进井上千束手中。 “那种淡雅的颜色不适合你。” 贝尔摩德不喜欢女人文文弱弱的样子,更不喜欢女人依靠男人而活的样子。 组织里不需要纯良的兔子。哪怕井上千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组织成员,只是朗姆策划的一次不被琴酒看好的黑樱花计划中的一片。 会送出手中颜色浓烈的口红也只是一时兴起,并无他意。 能在贝尔摩德心目中取得不可撼动地位的人只有四年半后的毛利兰,仅她一人。即便是被贝尔摩德偏袒掩护了无数次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比起来也稍逊了几分。 “我可是把赌注压到了你身上,”贝尔摩德直起身子,道:“别让我失望。” “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呢,波本。”
第83章 “小心脚下。” 白色马自达驶进花成家的后院,安室透为井上千束拉开副驾驶门后,一手提着千束的裙摆,一手挡在副驾车门顶防止千束在下车时碰到头。 安室透金发黑皮的混血容貌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但也仅仅是被人瞩目。 花成家好歹是全日本第二大制药公司,能受邀出戏的大都是商政界混出些名气的家伙。 这种晚宴,说到底不过是场攀附关系的功利会。 没有人会白白浪费大好时机,去结交一个在他们看来空有脸蛋的小人物。更何况安室透还自带了位女伴,原本想上前搭讪的女性也失去了与他攀谈的欲望。 盛大的晚宴不算吵闹,大家穿着正装三两个凑在一起耳语交谈。 除了为表达感激救命之恩的花成太太和花成小千金,再无其他人找过安室透。 如今安室透正拉着井上千束缩在最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单手搂着千束的后腰,凑近了身子低声耳语似恋人间的耳鬓厮磨。 “我等会找机会潜入花成老爷子的卧室,大厅这边就拜托你替我打掩护了。” 井上千束浅笑着低头,“明白。” 这次任务的详细情况,安室透已经在来的路上和千束交代清楚了。 花成老爷子有个儿子,在几年前车祸死了,只留下个从政的孙子和小孙女,以及死去的独子二婚娶回家的妻子。 “我前些天救下的小姑娘就是他们家的孙女,是去世的花成先生和二婚新妻所生,她和花成家的大公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那位大公子和小千金关系还不错,但他似乎很讨厌父亲的二婚对象。不过想也是,谁能接受自己的父亲娶一位只比自己年长六岁的女人做自己的后妈呢。” “不管是花成老爷子还是大公子,他们都坚决反对这门婚事,但架不住死去的花成先生喜欢。不过花成先生死后,这位花成太太的日子似乎不是特别好过。” 虽说21世纪大环境下,普通老百姓对婚姻的看法已经逐渐变得包容,但老夫少妻的组合还是忍不住让人多想。特别是当丈夫可能拥有巨额财产,而妻子又是个年轻貌美的普通人。 安室透不否认这世界上确实存在纯粹的跨年恋,但根据他得到的线索,花成太太当初嫁进花成家还真是为了钱。 但花成太太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花成老爷子根本没有把钱和家产分给花成先生。 花成先生去世后,花成太太也只不过分到来百万——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不少了,但对坐拥庞大资产的花成家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花成老爷子的意思也很明确: 只要花成太太老老实实的,做好一个花成家女主人该做的事,并为花成老爷子养老送终,他就把自己巨额财产的1/4分给她。 如果变心或者和其他男人有纠缠,花成太太将一个子都得不到。 花成老爷子已经七十高寿,花成太太现在也不过三十出头。只要她愿意守个十年八年的,就一定能顺利拿到上亿的资产,从此潇洒快活。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 安室透道:“花成太太和一个小她两岁的律师恋爱了。” 丧偶后的恋爱,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层面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没有人有权力要求花成太太必须为死去的花成先生守寡服丧。 但恋情的事一旦曝光,花成太太会连最小面额的一日元都分不到,更别提花成家庞大的资产。 既想得到巨额遗产,又不想和现恋人分手。 所以干脆杀了花成老爷子。 只要他提前步入死亡,不管是遗产还是正缠绵的律师男友,都将全部属于她。 井上千束攀附住安室透的肩问道:“可是这件事和组织此次任务有什么关系?” “花成太太自己不敢动手,打算□□。好巧不巧,她找的杀手是组织的人。” 得知消息的朗姆精心设下个圈套,一番套话后挖到了不得了的消息——关于花成家正在研究的医药项目。 安室透:“乌丸集团对花成制药公司的某项研究很感兴趣,朗姆要我在这次晚会上把花成老爷子藏在保险柜里的核心资料窃取出来。” “我明白了,”井上千束靠向安室透,她绷紧了背部,说话时带着一丝不确定和不安:“但比起这个,我总感觉有人在看我。” 窥视的视线如影随形,有什么人正躲在暗处用贪婪的视线一寸寸舔过井上千束裸露在外的肌肤。 闻言,安室透向井上千束凑过去半步。他弓腰假装是在窃窃私语,利用错位的姿势让井上千束为自己作掩护。 紫灰色的眸子迅速扫过周遭环境,点缀着水晶石的吊灯下觥筹交错。所有人都在谈笑,所有人都很可疑,但所有人又都没有嫌疑。 安室透一时间也摸不准刚才是谁在窥探向井上千束。 花成老爷子正在远处和被邀请的来宾握手谈笑,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回卧室的。 安室透抬手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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