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表态的人只剩下场内的其它人。 倒是既不是关键人物,也不是强者的某个负责守卫的低级术师突然举起了手:“……我是黑沼派。”他犹豫了片刻,本应该不被任何人关注或是听见的声音此刻分外清晰,“我是不知道黑沼监督是不是世界的敌人那边,要不要拯救世界那种事情——” 说实话,这可能是他的声音第一次被这麽多高层确实地听见。 “但她会看到丶响应我的呼救。” 这比什麽正义的论调好了一千万倍。 “所以。”他结巴起来,胆怯的人即便讲的是大道理,语气也是虚的,“我也丶也得回馈同样水平的付出才对吧,不然束缚就不等同了。” 他的尾音逐渐消失。 太宰治脸上的表情突然扭曲了一瞬,像是被什麽烫伤一样:“呀……这可是……没想到啊。” 善子已经将手枪上膛。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选择非常简单。 “主动交出来或者是我们费点功夫。”这麽说着的同时太宰治看向了那边还没有表态的五条悟,“说起来,五条先生怎麽想呢?要站在哪边?” “是‘五条老师’。”那男人歪着脖子,“……我是老师哦~”但话是这麽说,他却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墨镜後的苍天之眼只盯着善子。 巫女只顾着自己思考,丝毫没有求救的打算。 要麽,善子主动把理子交出去,成为‘正确’的牺牲品,和那个已经恶灵化的天元一样,成为填在结界底下的人柱,和那些巫女一样……从此开始失去所有自由和未来。 要麽……被人以武力抢过去——不,那个时候她肯定已经彻底死了吧。 “啊,果然是没有底牌了吗。”太宰治看上去对这样的画面充满了厌烦,像是阴湿生物被拖到了阳光底下,黑色乱发的年轻人连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不。 有的。 只是善子绝对不…… 而那个打算也被阴沉的MAFIA干部看出来了:“啊,看来是不想用啊,我还期待黑沼小姐直接说呢,明明那应该是一步好棋来着?” “……因为我对完全的毁灭没有兴趣,那些阴沟里的蟑螂也不值得我如此。”要消灭蟑螂可没有必要将自己也变成蟑螂,如果要她跨过那条线,以後都在阴沟里生存的话。 还不如死了算了。 旁边的几人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表现欲颇强的MAFIA这才摊开双手,像是蛊惑,又像是劝说:“要处理黑沼小姐混进横滨中心血库的血袋可花了我们好大的功夫啊——利用献血将自己的血液混进血液银行,然後借着四通八达的既有体系把自己的术式媒介塞进港|黑专用的医院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主意啊,不,不仅仅是横滨吧——你的血液到底已经混进了几个血库?东京中心血液银行?京都第一血库?” 他哈哈笑了两声。 “只要你想的话,人质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吗?手握着足以威胁至少百万人的武器却不用,你到底在想什麽?”他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鼓动,“用吧?毕竟不是这样吗?抛弃人性的话就能赢了——” 聪明人如此建议。 确实如此。 她想过的,也确实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毕竟我也只是个卑劣的人类。 最痛苦的时候,每天每天都在想着为什麽是我,要是可以轻易抓住堕入地狱的手一定很简单,把一切都毁掉吧,不管是咒术界还是这个世界。 而善子的答案也很简单,她的目光微微看向了地面:“可能……因为我是个笨蛋。” “但你已经没有筹码了,不,如果你对咒术界没有那种利用价值的话……黑沼小姐,你已经不在牌桌上了噢?不抛弃人性就赢不了,说白了,不管是这边还是那边,好像都是如此呢。”那个阴郁的‘聪明人’语气厌厌的,像是对这种场面有些失望。 他看向表情没有任何波动的猫眼巫女:“虽然对你拼尽全力的守护非常感动,黑沼小姐,看来你的旅程也要到此为止了啊,如果现在收手,那边不好说,这边的话……我可以放你走噢?毕竟我个人来说是很尊敬黑沼小姐的,如果你不是我的敌人的话。” “对这种叛逆的家夥当然要处以死|刑以儆效尤!”保守派老头又好像得了底气,又嚷嚷了起来,“还有那些被裹挟的器官丶一定要——”他闹着要让善子解开术式然後就把她处刑。 这老头的大脑皮层一定是打满了玻尿酸。 而善子没有动摇,不仅如此——和她定下束缚的那些同伴也没有,然後是七海建人黑田兵卫一行人。 没有人动摇。 于是亲黑沼派的几人也安定了下来,本来打算出手的白毛扫把头看向了另外一个从一开始就没有插手,反而是若有所思在思考着什麽的挚友,也安定了下来。 ——那是被人信赖着的同伴,但是现在隐隐约约却已变成了被衆人围绕的核心。 死之巫女看向了太宰治:“太宰干部,我好像不是个聪明人,也不是最强的那个……我只是获得了很多人的喜爱和帮助而已。” 正因为如此,这生命必须要有价值。 “理子。”她叹了口气。 而那边的妹妹睁大了眼睛,举起了手:“在哦!” 那个她保护的人也爱着自己,这怎麽会是败因。 “和姐姐定下束缚吧。” 太宰治微微睁大了没被绷带蒙住的那一侧眼睛:“我以为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面对危险才对,不然也不会把她藏起来了。”阴郁干部的表情非常难看,但那好像并非是因为输赢,更像是他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东西,被阳光刺伤一样。 “我和理子的关系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猫眼人偶眨了眨眼,以谜语回复谜语,“她也是我的同伴。” 我们是只能互相依存,共同扶持着活到现在的关系,既是姐妹,也是同伴。 理子才不会是软肋,说实话,巫女也只是因为绝对不想让她知道咒术界这边的事情,才把理子屏蔽在外——因为愿意为了天元牺牲一次的星浆体,再怎麽想……哪怕再来一次也只会毫不犹豫选择拯救他人的那条道路。 ……为了帮助自己和他人,理子又一次选择了那个名字。 但是恰恰正是这样,善子才绝对不要让重新开始的孩子再一次被埋葬在‘正确’里。 而且。 她看着那边明显可以归类为阴湿生物那一类丶身上绑着绷带的黑|帮干部,猫眼巫女眨了眨眼:“我是绝对不会协助您这种人的愿望的,就算有正当的理由。” “嘴上说着生命丶世界没有什麽意义,一切都是虚无那样的话。”她语气里带着指责,“那种事情——请您先活一次再说吧。” 光是站在旁边看着,问别人嘴里的食物是什麽滋味,活着到底有什麽好,在总监部丶MAFIA那种地方寻找值得生存的价值?你到底想在阴沟里找什麽东西? “你到底在往哪里找啊。” 善意只会和善意遇到,想要知道生存是否有意义的话…… 对阴湿生物特攻的死之巫女看向了那个活着的死者:“虽然不知道您在对这个世界失望什麽,您得往活着的地方去找才对,太宰干部。” 然後她给出了自己的选项——除了自己和理子,善子没有任何筹码。 那麽就把所有筹码都丢出去好了。 不知何处涌上的夜泉将巫女的全身都染湿了——她无神的眼睛因灵魂的靠近逐渐泛起了光,旁边的夏油杰在这样的术式作用下难得被强制收了回去。 “我两条路都不选。”濡湿的巫女这麽说着,将枪口斜往上卡在了自己的下巴上,说出了自己的束缚条件,“理子,立下束缚——要不然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自由地活下去,按照我的方案进行……反正,按照你们的计划进行的话,我本来就需要死,对吧?我|干脆就配合配合你们。” 她要所有人都会得到拯救的好结局。 所以——她得为了继续活着去死才行。 “天元大人。”她以玩笑似的称呼叫着理子,“还记得我教过你的丶在研究所学到的关于天元术式的用法吗——把你的‘规则’写入这个属于天元的结界吧,就像过去的那个天元把精神干扰写进去一样,理子,能做到吗?” 理子犹豫地点了点头。 而规则只有一条。 “二代天元黑沼理子的结界术,会随着黑沼善子的肉|体死亡体验不停地被削弱——结界的代价就由我来支付。” 毕竟要在束缚里写入‘天元术式消失’的话太绝对了,善子的性命还没那麽值钱。 以强度来说这样的条款绝对不可能成立,因为两边并不等价。 反而是不能使用结界术很简单——毕竟天元结界的本质就是将自身作为结界人柱,以生命作为抵押强制支撑足以将整个‘世界’笼罩起来的结界,然後又因为天元是不死,所以勉强达成的收支平衡。 天元的结界术和别的所有术师使用的都没有任何差别,甚至不需要本人有着很高的强度,结界的规模和效果只是因为代价过大带来的巨额收益而已——无限的生命。 结界的主人可以像是管理员一样控制丶协调丶管理结界,而在初代天元恶灵化并沉睡的现在,有办法操纵那个东西的人就只剩下一个——理子。 “友情提示。”这麽说着,巫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血色有些浅淡的嘴角微微勾起,“我还有十几个可以重来的脑袋。” “喂,失去力量的你和她都只是砧板上的鱼——”那边不明所以的保守派慌张了起来。 倒是理子眨了眨眼:“老爷爷,你到底在说什麽老年痴呆的话啊,那个研究所的实验不是成功了吗?” 难道忘了你们制造出了什麽东西? 两姐妹异口同声。 ——就算失去了结界术。 “我们可是‘不死’啊?” 来试试看吧,看她能把这结界术削弱到什麽程度。 “这边先为您展示一下试用装吧?客人。” 面无表情的人偶脸上扬起了一个狂气的笑容,她扣下扳机。 砰! 要这不是绿江,说实话,这麽逼迫丶强迫wtw等待的话,我感觉五条悟直接把她关起来都很合理(病娇路线的话哈哈哈 总之,其实善子也有点emmm,她脑子确实也挺术师的,只是平时不大能看得出来(她自己的视角的话) 发现我的作话有越来越长的倾向,今天姑且就只放一个太长不看版本吧(?)完整版在评论区 [1]根据独眼猫的设定推理的二创别信,综濡鸦所以融合了一些 [2]前文提到的天元结界的认知干扰,也是因为双方融合所以太宰也对那个无效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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