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召唤夏油杰并给他加强就可以把善子的咒力掏空,让她长时间都维持在虚弱状态。 这个时候又混进来一个生魂,还是特级最强…… “请不要添乱。”披着头纱的巫女淡淡地瞧了他一眼,“一不小心真的就醒不来了。” 那特级倒是直接掏出了手机,试图勉强拍出身着白无垢的身影,一边敷衍点头一边想让本就隶属于面瘫系的巫女以喊茄子的方式露出笑容:“啊,用无下限包裹着也拍不到啊?”一米九的身影直接压在了穿着新娘和服的猫眼巫女肩膀上——本该严肃的场合一下子失去了它本该有的气氛。 “硝子她们好不容易帮我穿好的衣服会乱掉的。” 那家夥露出了笑容:“有什麽关系。”他歪着脑袋,“我都会解决的。”然後这麽说着就举起了一根手指,“而且这样就当提前演练一遍了,以後就方便很多了不是吗?” “天元崩溃这种事情您还想多来几次吗?” “诶……是这样理解的吗?”那把墨镜别在头顶的游客先生只是笑嘻嘻地编辑着手里的图片,“善子想听哪种回答呢?过线的还是不过线的?”一米九的特级像是想要捉弄人那样微微眯起了苍蓝色的眼睛,“我两种都可以告诉你。” 新娘已经扭开了脸:“我两种都不是很想听,五条特级。” “所以,那不是很可惜吗——我打算在你和我交换秘密的时候告诉善子。”可能是被戳破了一部分本性,那家夥言语间已经越来越懒得遮掩自己的那种有些病态的强势。 索性巫女根本也不是那种会被威逼压倒的类型:“交换是要建立在双方对对方提出的价码感兴趣的前提上的,五条特级,稍微有点常识吧。” “这次堵住耳朵也会让你听到的噢?” “我会先破坏耳道再构成的。” “那心灵传输,呜哇,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逼迫我来让步吗。” “您好像还没有进化出这种功能吧,再说您会因为那种事情让步吗。” “我可是最强诶。”然後那男人表情轻松地想了一会儿,“才不会,不过会有点生气。”他歪着脑袋,以食指和拇指比出了一段距离,“就是……一点点~?”他咧嘴露出了犬齿。 不过让步? 那男人满脸都写着我才不会。 这麽说着的善子已经低下了头,懒得理会那个白毛人渣,此刻,河滩的另外一边,本该等待在那里的夏油杰并不在,而其它式神则是因为要为善子节省咒力也都陷入了沉睡。 夏油杰从昨天开始就陷入了反常的消沉,那看上去并不完全属于焦虑—— 难道是因为久违地要回到心理阴影的地点了? 说起来夏油特级是在这里被伏黑的那个父亲胖揍了一顿然後通过睡眠学习[2]了‘猴子’这两个字的写法才对吧……不过想起这里也是理子被袭击的地点,倒让善子也有些败了胃口。 倒是这个时候那式神突然冒了出来,简直就像是他在时刻注意着善子的心情一样:[没问题吗,善子妹妹?脸色不是很好噢?] 天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从硝子帮忙上的几层粉底下面看出面瘫系巫女的脸色的。 “你是休息去了吗?夏油特级。”穿着白无垢的巫女站在水边微微低头看向了河滩另外一侧的黄昏,压低声音问。 可能是因为待会儿将要以完全体被召唤出来,倒影里夏油杰的表情有些严肃,他在属于死者的那边低头,只是看着属于生者这边,猫眼巫女的脸。 [我偶尔也会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嘛。]那式神轻描淡写地这麽说着。 “夏油特级是看到睡眠学习的地点紧张了吗?”在这里还能看得到水底当年那个天予暴君和夏油杰打斗破坏过的痕迹,“脸色很差的应该是您这边才对。” [啊。]狐狸眼的式神扯出了一个微笑,[只是産生了一些思考吧。]他没有反驳,这倒让善子有些吃惊。 她习惯性地抱怨了两句:“夏油特级多少也该从那里毕业了吧……”她的话没有说完。 [在这之後。]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狐狸眼教主将双手插|进了袖口里,微微弯腰看向了属于此岸的善子,[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善子妹妹。] 肯定是察觉到了善子的走神,这麽近的距离当然也能听到她压低和折射中的式神对话的声音,那边的五条悟已经有些抱怨地凑了过来,打断了一人一灵的交流。 “还要让我等多久啊?善子。” “请不要总把那种黏黏糊糊的话挂在嘴上,五条特级。”新娘微微将自己的身体往边上挪了挪,“那种距离感也是……仪式的时间我不是说了吗?不需要太久了。” 已经散发着昏黄的天光透过树叶的空隙照到了白无垢上。 逢魔之时已经逼近。 “黑沼小姐的运气很好,了解当年天元结界延缓崩溃真相的高层早在两周前的那场叛乱被永远灭口了。”而绝对知情的异能特务科因为和咒术界交恶,所以不会被纳入合作意向的参考,而另一个知情方港口MAFIA的合作门票也被人夺走。 巫女箱笼是个‘短时间内’只属于在场几个人的秘密。 已经逐渐下落的落日光线顺着窗户照进了咒术高专的忌物库里,很快就要到黄昏了。 “为了达成最好的幽婚效力,黑沼小姐绝对会选择在黄昏开始仪式,我们要是能赶在她召唤之前,直接暂停仪式,先让她出来是最好的。越是拖到後面,让她从箱笼中出来的代价就会越大。” 比起同伴可能丶或是可能不会出现实质上的敌视与怨恨。 对巫女来说更致命的应该是察觉到自己成为了同伴……不,确切来说应该是某个特定的人生存的绊脚石这点——毕竟心灵崩溃才是巫女最大的弱点。 太宰治馀光瞟向了理子。 所以,必须在有了确切解法的时候一击必杀。 他们绝对不能承受失败的结果。 “如果来不及的话,就必须要在夏油吸收天元之前,确保天元结界不会因为天元的临时缺席丶出现会让巫女箱笼暴露的空缺。” 这是他们唯二的两次机会,再往後推,会发生什麽事情就是一个未知数了——巫女箱笼是否会暴露?几秒内的世界融合是否会産生什麽副作用?还有这之後的那些诅咒师和异能力者…… 那边九十九由基已经将手里箱笼上的咒符缩小到最後的三选一上了。 然後太宰治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站着的那个小不点。 和把理子完全当成小孩的九十九由基,还有把小学生视作需要保护的未成年的七海不同,太宰治身上还没脱去MAFIA的那股子阴沉气,绷带怪人蹲下身:“我这麽说的话,你能明白吗?天元大人。”他浅棕色的锐利目光直直看向那个小鬼,“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理子酱。” 七海已经皱起了眉头:“如果你说的是这种术式方面的帮忙的话,我还是让理子先离开好……”说着他已经摆出了不赞同的表情,打算带着理子离开。 “——看来你也已经想明白了啊?为什麽不问问她的意见呢?” 那梳着双麻花辫的小女孩拽着手没有被拖走,她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对面的太宰治,一动不动。 只有这个时候,被死之巫女养大的二代天元大人就会特别像她的姐姐:“意思就是,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姐姐可以直接从箱笼里出来,然後只要在天元崩溃之前,研究出达成灵魂离体的方式召唤出式神的话,就谁也不用牺牲,就能达成融合计划。” 像是某种开关切换,她短暂抛弃了被善子守护起来,只属于十岁的那个自我,十五岁的天内理子短暂的浮上了水面。 但如果是後一种情况,或是更严重的情况。 “已经接手天元的夏油笨蛋会因为姐姐离开箱笼而无法维持显现。” 而等他暂时消失的话。 天元和它维持的结界也会消失。 “嗯。”太宰治双手抱胸,“那个时候……” “就是需要我的时候了吧。”已经逃过一次的她这次没有闪躲,“是轮到我来保护她的时候。”由她来支撑天元结界。 三七分脸上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喂,黑沼也不会同意那种事情的——”金发的那个术师脸上对MAFIA的选择出现最直白的厌恶,不,那种厌恶更可能是对着什麽也无法改变的自己也说不定,“让未成年人承担这种责任……” “我没……” 几人的争执还没得出个结果。 “找到了!”九十九由基将删除到最後一条的箱笼咒符拓印举了起来,她把这玩意儿往太宰治那边一丢,“喂!你去箱笼那边准备好!等我把善子带来用匪箱实验一遍就打开箱笼!” 体术最好的两名金发术师已经迎着夕阳的光线冲了出去。 希望他们能比夕阳下落的速度快上那麽一点。 里梅旁边站着胀相丶血涂丶坏血三兄弟,已经来到了东京咒高的结界外围——因为这次的‘内应’是早被咒术界除名的那种老头子们,他能做的只有强行突入。 “我们的啓动哨声是天元结界消失的几秒。”这是那个头顶缝合线的家夥给的嘱咐,“羂索那个家夥会独自一人在涩谷迎击五条悟和其它术师。” 站在矮个子妹妹头僧侣旁边的是个眼睛狭长的受肉,扎着两个画风诡异马尾的胀相倒不关心那个诡异的诅咒师的安危:“他活不下来的吧?对手是五条悟一个人已经没有了胜算,加上别的术师的话……” “对这种疯子来说,可能达成理想比存活更重要吧。”里梅语气淡淡,只关心手里攥着的宿傩手指,“或者说,如果能达成目的的话,就算身死也已经是胜利了。” 也或许他有活下来的方法,谁知道? “那种人和人争斗的世界就是他的理想吗?真是难以理解。”胀相只关注着自己有些焦躁的两个弟弟,“不过不管怎麽样,只要那是能让我和弟弟们可以安稳生存的世界就好,不管是人还是咒灵我都不关心。”他丧着一张脸,活动了一下筋骨,“反正我们要完成的工作很简单对吧。” 胀相指向里梅手里提着的宿傩手指。 “我们一边捣乱一边趁机窃取宿傩的手指,而你负责把那个受肉控制住,使宿傩复活醒来,剩下的让他来解决。” 妹妹头和尚将插在腰带上,羂索交于他的那把匕首拔了出来:“用‘心镜’刺一下的话,应该可以给宿傩大人提供挣脱桎梏的时机……啧,从合适的容器到解封的方法……真是什麽都被他计算到了。”他冰冷的脸上满是厌恶。 这无疑是因各自利益被驱使到一起的乌合之衆。 但也是最棘手的敌人。 涩谷车站里。 梳着半丸子头,像是做过头部手术一样,顶着个缝合线的僧侣正推着一个轮椅缓慢前进,被毛毯盖着腰的是一个似乎睡着了的年轻女性。被做成了容器的身体维持着生的假象,胸口仍在轻轻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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