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狸眼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此刻夕阳的光从他的一侧照了过来,给迎着光的他本人都罩上了一抹暖金色的光辉。 和他一同被日光笼罩的猫眼新娘眼中满是疑惑,这画面让她说不出的熟悉,却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到这里就可以了吗?” “当然不是。” 她仍未能理解陌生人的意图,将她从幽婚的神社里带了出来,却也不是要逃离日上山……反而是来到了这和黄泉最近的地方。 “夏油先生是……” “都到了最後了,叫我杰不可以吗?” 巫女犹豫了片刻,终于是问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问题:“……杰。”她看向了对面的高大男性,“那个……您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呢?” “什麽啊……居然是这个问题。”那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男人没有回头,只是瞧着夕阳的方向,语气非常理所当然,“我要带你去活着的那边,善子妹妹。” 两个小时前。 说是喝酒。 五条悟和夏油杰却哪里也没有去。 其实两个人只是从被破坏的饮料贩卖机里随便摸了几听饮料,找了个勉强能坐的长椅,借着月色就这样肩并肩坐下了。 夏油杰打开了一罐汽水,可能是因为机器被破坏过,泡沫直接喷了出来,他连忙把手里的铝罐丢开了。 “那个贩卖机都不知道在地上翻了几圈了吧!杰!”旁边的五条悟爆笑出声,直接拧开了柠檬饮料往嘴里灌。 索性长发式神也没有那种非得喝什麽的执着,他甩了甩手上的汽水,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看到了渡舟。”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他将搭在膝盖上的腿放了下来,手里的饮料倒是没有放下:“……是说这种事情啊。”又递了一瓶给旁边的挚友,“反正你也能赖着不走吧。” “……在察觉到感情的时候。”夏油杰接过饮料却也没喝,没有接上他的那些怪话,“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能看到了。” “所以?那种‘我都因为她快被超度了,所以让给我’的展开吗。”戴着眼罩的白发男人倒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可能。”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你放手吧。” 式神倒是脾气挺好,习惯性回呛的同时倒也没带上什麽火气:“就算没有我,你也没有多少机会噢,悟。” “才不会~”锯齿小夫嘴歪着脑袋。 讲不好是更成熟还是更偏执的那个家夥还是一如既往的满口大道理:“爱情说到底还是两个当事人之间的博弈,和任何第三者都没有关系的哦?所以,你要问的问题不是我和你之间谁能赢,而是她喜欢你丶还是她不喜欢你。就算你输了,也不等于我赢,反之亦然,就是这麽简单。” “那是什麽?正论?我最讨厌正论了。”五条悟只是以一个冷笑话接上了梗,左脚踝直接吊儿郎当地搭回了右腿膝盖上。 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已经二十八岁的白发男人倒是难得在死党面前说了句正经话:“感情的事情哪里有什麽定论啊。” “有的噢。”总和他吵架的挚友这次也没有缺席。 五条悟歪着脖子:“所以,就连这也有附加的价值和意义之类的事情吗?”他话是这麽说,却没有带上多少火气。 “虽然我也很讨厌那种肉麻的说法——好像确实会産生那样的变化。”夏油杰将饮料瓶盖拧开了,“会往更好的地方去。” “那是感情的作用吗?”只是因为感情变得更人渣的白发最强思考了片刻,“是善子的作用吧。” “是一回事。” “……所以?” “好噢,我答应你。” “哈?” “我放手了。”如果没法两个人一起把她带回来的话,他会直接解除显现。 顶着扫把头的男人慢慢扭头看了一眼了旁边的夏油杰:“你到底在说什麽……又在那边搞钻牛角尖那套了吗?”他脸上犹自带着轻松的笑容,“虽然对我来说是无所谓,反正我可是会直进的噢?” “都说了没我的话,你也不一定会赢吧。”夏油杰表情倒是有些正经,“不如说现在这样肯定是会被善子妹妹甩掉才对,悟,你那个性格就完全不在善子妹妹的好球区啊。” “败犬就不要讲那麽多了吧。” “别让我反悔。” “而且,姑且是为了公平起见。”白发特级摊开手,“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吧,搞不好你变心或者是她变心,或者是有什麽变化呢?居然现在就要做下决定吗。” 夏油杰倒是皱起眉瞧了他一眼:“看你疯成这样,我还以为你没有理智呢,悟。” “很有喔~”冷静地发疯的家夥咧开牙,露出了犬齿,“我的所有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五条悟举起一根手指。 “我之後绝对要跟善子妹妹讲提防你的事情。” 于是五条悟也不得不正经了起来——在意识到这不是仅仅感情话题之後:“又要搞你那套自我满足了吗。”他语气严肃了起来,“你想干什麽,杰。”高大的白发男人定定盯着坐在旁边的挚友。 两人都丢掉了那种因为怀念而默契保留的孩子气。 “……我应该重新开始了。”夏油杰的语气里带着些微自嘲,又像是释然,“好歹我也想拥有一下噢?新的可能性。”那个时间已经停滞的男人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种只有生者才能创造的,崭新的故事。 五条悟没有接话。 倒是夏油杰径自开了口:“悟,我看过善子妹妹的记忆,知道那是怎麽样的感觉。”他喝了一口饮料,“很痛苦噢?成为巫女的话。” 本来可以无视的。 只是喜欢的话。 但感情却让那种旁观变成了折磨。 “她……果然是活着更好吧?”夏油杰歪着脑袋瞧着天上的月亮,“而我也是一样,我既没有办法继续忍耐她的痛苦,也无法接受被不她看见的生活,更不能接受作为停滞在原地的那个。”他说的并不止有另一个不在场的当事人,“……只是看着你们的时间往前走。” 那是与爱情无关的部分,不如说,是因为感受到了正面的感情,又一次被唤醒的想法,比爱情更重要的念头。 活下去的话才能看到转机……获得好结局的概率就不是零。 “虽然还远远谈不上变成了‘更好’的人,因为我并不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完全消失了。”夏油杰思考了片刻,“可能和你丶硝子丶还有善子妹妹说的一样吧——那只是一种自我感觉良好,属于正论的一部分。” 他没有否认。 但也意识到了…… 稍微鼓起了……重新尝试的勇气。 五条悟这才开口:“诶……直接往生吗。”本该是有些轻快的话,他的语气里却并没有那样的情绪。 “在找到善子妹妹之後吧。”夏油杰没有否认,“而且也还有需要我来和她交接的事情——毕竟那些咒灵被我带走可能会很麻烦。” 本来是想多等一等的,至少在融合计划结束之後,但是在善子已经离开箱笼的现在……没有必要让她再回去一次了。 那白发的家夥倒是料中了夏油杰之前的想法:“我还以为你想再多待一会儿,毕竟人的寿命很短吧。”待到结局也无妨。 “……我在地狱里面刑期还蛮长的噢,悟。”语气里满是早服刑早了的前教主脸上挂着笑,“我可是和善子妹妹约好了彼世的。” 然後狐狸眼想了片刻才真正回答:“只能看着的话,我100%会诅咒你们的——这种常识性的事情就不要问了。” “这不完全是变成更好的家夥了吗,杰。”五条悟歪着脑袋,露出了微笑,“诶……感情真可怕。”他的语气说不出是感叹还是嫌麻烦。 旁边的狐狸眼倒是哼了一声:“你能笑的时候也就现在了,悟。”就算不看也知道,以这家夥的性格要麽被甩要麽被气得半死,而且…… “有代价的噢。”他的退让。 旁边的扫把头看向了这边。 “绝对不能对善子妹妹动粗噢?”他笑眯眯地,“也不能干涉她跟别人交往。” 五条悟歪着脑袋,语气里倒是没有多少不满:“别把我当十岁的小鬼啊,杰,而且那种以跟她最亲近的家夥自居一样的态度……” “——你在想那种事情吧?干脆让她在五条家清醒过来算了。” 那扫把头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而且这不仅仅是因为善子妹妹,还有你,一开始就出局的话我可是会很丢脸的,悟。” “那就再待……” 夏油杰叹了口气:“只有你们活着也太不公平了吧?” “真会找我回不了的话来说啊,杰。”扫把头盯着自己轻轻晃荡的脚。 “毕竟是你唯一的挚友。” “这种时候,应该说你也是我唯一的挚友吧。” “你是噢。”狐狸眼笑着将军。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好一阵之後,扫把头才提起手里的饮料瓶:“……总感觉被你小瞧了啊?” “不,我认为你能当上善子妹妹的二次再婚对象已经算是乐观估计了。”夏油杰拿起饮料瓶,和他碰了碰。 “哈。” “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悟。”再争他就跟善子妹妹说点会让後者半夜突然惊醒想起自己的话。 扫把头把眼罩扯了下来:“不过说实话,你也想过类似的事情吧。”他语气带笑。 同样是人渣的男人直接笑着承认了:“一开始我应该是比你要偏激一点。” 他开口,五条悟听着。 然後他们说了好多在过去应该说,却一直以借口敷衍丶兜着圈子从不承认丶没能开口倾诉的话——那些过去的青春遗憾早被时光磨砺,只留下了被冲上沙滩的漂亮宝石。 人生能有几次重来的机会呢? 这一次不是悲伤的告别。 然後夏油杰才突然想起那个巫女跟自己说过的话。 “啊。”他靠在椅背上,“……原来,是珍珠吗?”和她的约定已经完成了啊。 在两人进入缝隙之前。 太宰治看着那头的夏油杰,反倒是五条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议。 “……没关系吗?”他又确认了一遍。 已经把记忆交给理子的怪刘海式神将双手插|进了袈裟袖子:“嗯,毕竟只要解除式神显现,我就会和她一直在一起。” 会变成她回想起来,带着温暖的回忆吗? 继续回收前文伏笔…… 唔,我对杰哥的感觉就是……一直在思考,基本上咒回就是0篇由他死亡开始的故事,不管是尸体被偷还是这之後的一系列,但对他本人来说,自己放弃(我个人更偏向与0篇的时候他本人也不是很想活了这种理解)之後六个月,真人就诞生了。‘理想’有了实现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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