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腿当时就被猫眼管理官踢了一脚。 然後巫女的小腿就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五条悟压低了声音:“偶尔一次,在工作和我之间选我嘛?善子。”手指模仿着走路的姿势爬上了膝盖,眼看就要爬到裙摆。 爬山中的手指小人直接被猫眼巫女的茈给弹开了。 五条悟假惺惺地啊了一声:“那我选稀有宝O梦了!”白发家夥直接去了客厅,过了一会儿才把脑袋重新凑了回来,“喂,我真的会选稀有宝O梦的噢,善子——” 工作中的善子直接塞上了耳朵。 那个名字钻进了黑色毛球的耳朵。 [我的名字是加茂幸,请多指教啦。]她是一个蓄着长发的黑发女性术师——和其它会避开黑色诅咒球的人不太一样,这位黑发棕眼,长得颇有古典气息,带着刀的一级术师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对黑毛球的好感,[你叫我幸就可以了哦。] [……加茂前辈。] [声音好冷淡啊?]那个一身凌厉刀气的女性术师丝毫没有被黑毛球的绝对防御吓倒,她在自己的背包里找了找,最後也只是找出了两个便利店饭团,[吃吗?作为见面礼。]她把其中一个分给了善子。 那黑色蒲公英犹豫了片刻。 最後她还是接过了其中一个饭团。 在非当事人的眼里,不同的记忆价值可能完全不同——五条倒在懒人沙发上,就跟个马拉松式补电影几部曲的发烧友一样,只是看着女性刀客像是抓住路边的野猫一样慢慢靠近了那个黑毛球,此刻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 对她的称呼从加茂前辈,加茂,逐渐变成了幸前辈。 一个人聊着自己怎麽从加茂家离家出走成了独立咒术师,而另一个则是保持着黑棉花球的姿态低声抱怨着今天又遇到了上级如何无理的要求,语气毫无波动地说着上级的坏话。 为了升入一级术师的各种考验清单也逐渐一个个被完成,只剩了最後的两个。 然後是一个。 五条悟也终于看到了那个黑毛球完整的术式开示——在加茂幸死亡的时候。 本该在前辈引走敌人的空隙里逃跑的黑棉球,犹豫了片刻还是跑了回去,她弯下了身体,抓住了那个濒死的刀客,在最後一刻和女性前辈定下了束缚。 血色在五条的眼前蔓延开,因为那只是幻象而已,并不会真的沾上他的鞋子——所以那位白发访客只是低头看着这位二年级催动自己的咒力,将死者从那边拉了回来。 “看取和构造……是这个意思啊?”五条看着黑球身上逐渐加深的诅咒,语气开始低沉了下来——虽然他早已经明白了这记忆交换的本质一半是情报交流,另一半则是用作取信。 但那个白发男人仍是忍不住终于认真了起来,看起了那个猫眼管理官无意让他了解的内容。 ……那是巫女的工作。 她的得到与失去。 ——五条悟的笑容渐渐消失。那里面并没有自己预想中轻松愉快的恋爱戏码,有的只有与女性刀客握着手走过的记忆,她的来处和去处。 起先是刚从医院出院,绑着绷带的年轻术师转入了辅助监督科。 五条挑起了眉头。 然後是她站在总监部高层的会议室里……得到了偷走夏油杰尸体的命令。 访客五条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零食,直接记住了这几个耳熟的高层声音——那些家夥甚至懒得遮掩自己的特征,倒是节省了自己去一一判定到底哪个是吃里扒外把杰的尸体存在透露给了那个诅咒师。 然後和‘自己’的相遇,那家夥直接就说出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台词。 [是老人的诅咒味道啦!老人。]那个悟笑眯眯地说,[那种总监部训练出来的气味根本藏不住噢?我可不要那种训好的家犬污染我家的庭院啊——给老人院当护工还不够吗?] 在巫女的记忆里,另一个自己的漫不经心和冷淡如此明显。 这让五条自己都忍不住诶了一声:“就这样也可以结婚吗?该不会是使用了什麽手段吧。”就算是另一个自己,他也根本懒得收敛那张毫无遮拦的嘴。 所以那个悟也理所当然地被黑色棉花糖用话反驳了回去。 虽然已经完全意识到了自己因为这是黑毛球的视角,而不自觉采取了偏向她的态度——白发访客仍是忍不住在她反驳‘自己’的时候哈哈笑了出来。 ……然後,黑毛球终于在找到那个尸体的瞬间,遇到了头顶缝合线的诅咒师。 总算知道了故事的另一个侧面,看到了真正重要的情报,那个刚被挚友尸体坑进了小黑屋的白发男人却根本高兴不起来。 坐在懒人沙发上的姿势不知何时已经变成站在旁边,等意识到的时候,他的嘴角已经完全拉平了。 他旁观着对自己而言半个小时前才看过的女性术师式神在猫眼巫女的面前炸开,应该是悠仁说过的那个,和诅咒师站在一起的缝合线咒灵直接激怒了猫眼巫女。 [突然想起来,你真的很适合和我结婚诶。]记忆中的那个猫眼巫女对着对面的缝合脸咒灵扯出了带着恶意的笑容,[我会给你找到不错的箱笼的,亲爱的?] 即便是脱线如五条,也忍不住在听见这话的时候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自己知道巫女一般是对着敌人(还是咒灵)求婚吗?还是说他早就知道巫女‘结婚’的含义,却还是为了可以结婚接受了……会和自己一样进入小箱子的宿命? 白发访客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有些复杂却又茫然的表情。 ……这就是爱情吗? “爱情才不是那样吧。”手里抓着吹风机的五条悟低声抱怨,“明明说好下班之後的时间都是我的呀?善子。”他笑眯眯地说。 巫女只是坐在床边任由他撩起自己的还有些湿润的发尾:“说到底,这些工作本来应该是在今天下午完成的,但是那已经被悟用成了‘下班之後的时间’了吧?” “可是,明明在办公室放着那种东西有备无患的人明明是善子诶,明明恋爱时期的善子那麽可爱,还会对我说好多的情话……”那个男人装起了可怜,但比起真的可怜,装得反而像是因为孩子表现太好而感动的年轻妈妈。 猫眼巫女已经在梳妆台的镜子里看见了白发男人称得上油腻的表情——因为知道那只是为了逗自己笑有意为之的表演,所以反而没法像以前一样简单地说出不要因为表演欲上头乱学台词那样的指责。 而那家夥好像也察觉到了善子适时的沉默:“善子这样突然沉默我也会不好意思的。”无法维持玩笑模式的家夥只能无奈露出了认真的内里,他亲了亲已经被自己吹干的头顶。 用着同一套的洗漱用品的两人身上味道明明应该是一样的。 那家夥也闻了好一会儿。 好像只是这样就感觉到了安心。 然後为了明天能够正常上班,巫女还是在气氛进一步变质之前转移了话题:“毕竟喜欢的话。”不管是无需言语的交流也好,或者是不由自主的安心感也好,“那种事情本来就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吧。” 黑色的猫瞳对上了冰蓝色的六眼。 然後同样没有什麽良心可言的两口子才终于在睡前想起了那个访客。 “说起来他会看到什麽啊?那是杰在理子那里储存的记忆吧?”从来没有看过那份记忆,也识趣地不对那种过去保有太多好奇的白发男人关上了灯,沉稳的声线在黑暗中听着就让巫女打了个呵欠。 他习惯性地伸出胳膊。 而善子枕了上去。 两人在黑暗中压低了声音说着悄悄话,在安静的室内变得无比轻柔,像是心脏都软了下来。 “我是感觉应该能看到不少有趣的内容?”对自身经历的黑深残毫无自觉的家夥语调里带着一种盲目的乐观。 不。 才不是那样。 迟疑之间眼前的记忆幻象已经播放到了那个缝合线术师的‘姗姗来迟’,和对上自己的时候几乎如出一辙的策略。用敌人和失去不停地消耗对手的心智,然後只在自己稳赢的局面赶来,像是毒蛇一样给出最後一击。 五条眯着眼直接记下了那家夥的领域展开(虽然真要对上的话,估计那家夥根本用不上这招就会被他祓除),然後才从那诅咒师的言辞中找到了他目的的蛛丝马迹——更高层次的生命体?那到底是什麽鬼话啊? 当然。 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他目标的一部分早已经达成了。 毕竟自己坐在这里本身就是被封印的结果。 等察觉到的时候,五条已经站到幻想的中央——他看着被钉在墓碑上的猫眼巫女倒在了地上,看取完对方的同时也被踩住了脖子。 苍天之瞳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年轻辅助监督。 即便知道两人的视线根本不会相对,那一瞬间,他仍是産生了被她所注视的错觉。 那个诅咒师微微用力,五条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白发访客同时也听见了自己的磨牙声——即便知道这只是那个招待自己的辅助监督委婉表示两人有着同样敌人的意思。 “但也没有语气平常地请别人看自己被踩断脖子的画面的家夥吧?”作为教师的那部分在低声抱怨,“这种礼貌到底是从哪里学会的啊。” 但他倒是明白了那个自己选择不去看这段记忆的原因了,即便为了获取情报,他自己也不大想要重看一遍。 属于黑沼善子储存在天内理子的记忆已经走向了末尾——而五条倒也在记忆的最後明白了为什麽这段记忆只到十九岁的前半段了。 姑且记下了被猫眼辅助监督搜查出来的内鬼的同时。 异世界的来客看到了夕阳下的巫女,在头上披上白色和服作为披纱走进河川的她。然後记忆终于跳转到了明显不应该被活人所知的丶黄泉的另外一边的风景。 穿着白无垢等待着的巫女。 被强行牵引着灵魂过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穿着五条袈裟来到此处完成幽婚仪式的夏油杰。 完全陌生的两人灵魂短暂地变成了一个。 那个在自己手上确认祓除,且尸体已经被盗走的挚友此刻重新立在了黄昏下的河滩上。 “……这倒是没想到。”预期会看到‘自己’和巫女恋爱故事的五条毫无预料地看了一场‘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挚友的冥婚。 还没来得及累积的愤怒完全被荒诞感冲散了,总感觉头顶暖洋洋的好像戴上了什麽。 是错觉? 那种微妙的沉重尚且没有从他的心头散去。 但于此同时,几个问题也不自觉的浮上了心头,其中最重要的应该是某个逐渐生根发芽的念头。 ……所以。 ‘我’喜欢的是杰的老婆,并且,‘我’是个就算知道之後要进入箱子,也无怨无悔,想要结婚的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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