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要从这漫长的旅程中找到其中属于爱情的部分。 本就不太擅长聊起自己的事情,巫女想了半天也没有组织好语言,她眼中闪过了深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麽开始的,虽然我是清楚自己的想法是什麽时候改变的。” 现在回忆起来的话。 善子倒是知道自己倒是在什麽时候改变的想法——但对五条悟的想法,她却一直不太了解。 好像等到意识到的时候,这个叫人看不懂表情的最强已经待在了自己的旁边,不知不觉人群中会单独待在一起的人就变成了他们两个。 反应过来之後。 视野里除了他之外已经不剩下任何他人。 “好像认识之後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怎麽关注过五条特级的事情,後来在正事解决之後,才渐渐有了……心动的感觉?”猫眼巫女面无表情地回忆了起来,“那个时候我记得我们两个的来往只有给五条特级收拾烂摊子丶解决工作丶帮忙购买伴手礼之类的。”她看向了旁边戴着墨镜的男人,确认着细节。 那家夥语气已经又轻飘了起来:“一开始善子明明就超级不喜欢我的,我记得。”他歪着脑袋,“……应该说是被迁怒了才对~”虽然是说着自己被讨厌的事情,白发男人的语气里却一点不快的情绪都没有,“我可是等善子长出那根恋爱的神经等了好久。” 所以呢? 几个学生脸上都露出了再明显不过的表情。 一边被认为是总监部的狗,另外一边迁怒甚至是有些讨厌另外一边——这之後还作为下属被职场欺压。 爱情到底要从这块鹅卵石里的哪个部分长出来才合理啊!? 而两夫妻已经商量着各自交待自己想法改变的时间点了。 “一起说出来的话,应该就能知道谁更早了吧?”那位白发最强直接提议。 熊猫已经歪起了脑袋:“可是这样的话,我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哪个时间点在丶”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虎杖和野蔷薇一左一右架着拖到了後面。 “之後的事情我们再搞清楚不就行了——”两名一年生‘教训’着前辈,转眼间已经同步单膝跪地,一手捂心一手高举,等着听异世界五条老师的‘谁先动心大赛’公布结果了,“大人!” ……看了那麽多不耐烦的家夥。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对这种无聊的事情感兴趣的第三者——善子还以为东京咒高里应该都是七海那种态度,即便她本人也长期作为结界术和咒术原理方面的代理教师和上司,和东京的18级学生相处得挺好,甚至悠仁还是自己的弟弟。 虽然以前一直知道青春永远是特别的,但当作为过来人再回头看这些高专生的时候,善子多少还是被这种回看的感觉惊讶到了——这种活泼的,对于他人的故事与恋爱感兴趣的模样,轻快的毫无阴霾的青春。 当然善子缺乏恋爱八卦这方面的亲身体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会有人八卦到校内知名恋爱故事中的当事人面前去。 稍微有些理解了。 ……她的目光移向了旁边戴着墨镜,懒散站着的五条悟。 戴着墨镜的最强并没有搞懂自己的视线,只是向巫女示意,自己想好了答案。 ——这个内心有些冷漠的男人,为什麽唯独为学生保留着耐心。 她也稍稍理解了,在终于从那青春里面毕业了之後。 然後两个人都说出了自己感情变质的那个时间点。 “我的话,果然是在五条特级跟我说那句话的时候吧,‘啊丶看到了’。”猫眼巫女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在和总监部摊牌……我迁怒悟的时候。”虽然当时是没有感觉到的,因为箱笼中的巫女只能压抑着感情。 她以男人学生时代时候轻易许下的诺言,‘绝对没有问题’来反问他,到底保护了什麽。 但被迁怒的那个男人却反过来试图笨拙的安抚自己,即便那是绝对不会後悔,绝不会往後看的人,在那个瞬间,她在苍天之瞳里第一次看见了自己。 现在看来。 当然其中属于迁怒的成分更大,毕竟他是星浆体事件的亲历人,对于对方当时无法保护理子,她当时确实存着不小的愤懑。 但如果要问萌芽的时机,回头看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恐怕也是那个时候吧,虽然那时候远远谈不上喜欢或是恋情——只是非常纯粹的对这个人産生了私心。 明明看不到自己的人那麽多,她都已经放下了。 “……不自觉地就因为五条特级没有看到我稍微焦躁了起来。”感觉到了这个人的特殊,然後在潜意识里察觉了过线,又马上避开了。 而戴着墨镜的白发男人已经露出了笑容:“诶~那赢的好像是我这边吧?”他歪着脑袋,“分明更早的是我这边,如果不是说着恋心,而是单纯的有了念头的那一刻算起的话。” 他扭头看向了坐在长椅的黑发巫女,举起了一根手指:“我从一开始对善子就很喜欢吧?在调查你的身份的时候?” “那是好奇。”善子想也没想地否认。 “好奇就是恋情的开始吧。” “我对未知的咒灵也会好奇的。”前辅助监督冷冰冰地否了这个答案。 “善子不管怎麽样都不愿意到五条派,拒绝我的保护和邀请的时候——” “那是好胜心。” “那就是善子第一次向我开示术式的时候?” “那只是惊奇或者是感叹吧,再不然就是欣赏而已。” 白发男人笑眯眯地歪着脑袋:“那,该从哪个节点开始算?如果按照善子的想法的话?” “首先必须是排他性的感觉,除了这个人之外,其它人都没有让你産生过这样的情绪。”猫眼巫女没好气地反驳,重申了一遍定义。 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生见识很多,但情绪丶情感的经历搞不好还不一定比得上部分普通人的神子诶了一声:“那不就是善子不管怎麽样都不愿意向我求救,告诉我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吗?很焦躁噢?从前可是没有过这麽强的挫——” 巫女直接比出了暂停手势:“都说了,好胜心是不算的,五条特级。”她轻轻叹了口气,“毕竟挫败感对同性和异性都会産生,说白了,五条特级,您只是因为太强所以没怎麽体验过挫败感而已。……您应该是在总监部事件之後才完全知道我的事情,然後才有了想法吧?” 这是她观察的结果。 虽然善子并不知道那是怜惜还是欣赏。 但她猜想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才不是诶。”五条悟想也没想地否认了,他仍是站着的姿势,没有将墨镜勾下来,只是维持着有些严肃的语气,“如果是对异性且排他性的感觉的话,那应该是那个时候才对。” 这麽说着,猫眼巫女注意到悟的目光微妙地扫过了自己被高领毛衣遮盖住的脖颈。 想起这家夥的乱来。 她还没来得及阻拦这个搞不好就要在学生面前讲危险话题的家夥。 穿着便服的丈夫已经补完了答案:“——你帮悠仁恢复心脏的时候。” 那边因为并不知道善子和悟的世界发生过什麽事情,所以对两人提到的时间点毫无概念的高专学生且不论,就连巫女的猫眼里也忍不住闪过了一丝疑惑。 倒不是说她不记得这件事情。 毕竟被宿傩不停切割又不停构成的体验不是每天都有的。 “……那里面有任何和恋爱还有心动相关的要素吗?”她能记得的只有自己浑身血脏兮兮的样子,和被悟那家夥扎了个贴头皮的冲天发的事情,“因为感激?” 白发男人摆了摆手:“都说了才不是吧,是异性限定的感情诶,你还不如说因为那边第一次看到了脸所以一见钟情了丶说起来搞不好确实有那个要素在内呢。”以脱线着名的最强脸上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咧出了一个笑容。 然後那个男人揭晓了答案。 “那个时候……” 注意到了学生有些疑惑,有些期待的视线。 穿着便服的墨镜男直接神秘兮兮地坐在了长椅上,将巫女往旁边挤了挤——或者说他单纯的就是想挤在猫眼巫女的身边,白发男人直接无视了那边学生低声的尖叫。 或者他就是故意的。 悟一手直接从侧背後搂住了巫女的腰让她靠近了筹集,低下了脑袋附到了她的耳边,白发男人一手挡住了自己的嘴和善子耳朵之间的空间,像是炫耀一般,光明正大地说起了悄悄话。 那个时候。 “善子刚刚从宿傩的生得领域里出来,明明应该非常疲惫和虚弱才对,而且那应该超痛吧。”同样对于忍痛很有心得的最强声音低低地问,语气并不带疑问,“但是,那个时候——既没有哭,也没有表现出脆弱的样子,更没有逃跑。” 巫女还是没有明白。 “然後那个时候我看到了。” 他的手指在善子背後的手指从善子的耳後滑到了脖颈,最後落到了肩膀,接着是蝴蝶骨。 “血,从这里流了下去。” 此刻,猫眼巫女衣服底下早已经没有那滴洇进衬衫里的血液,有的只是被另外制造的,被某人‘威胁’不让以构成的丶密密麻麻的细碎痕迹。 那可能是稍微和正常人相比有些差异的‘心动瞬间’:“那个时候不自觉地就那麽想了,有点想看……善子因为我忍不住哭出来的样子。” 只因为我。 猫眼巫女思考了片刻:“……成就感?”她低声的反问,对悟性格里面那种毫不掩饰的——不丶或者是稍微把它装饰成了更容易让人放下警戒的脱线——那种微妙的疯狂与恶劣倒不怎麽吃惊。 “感觉会让人安心的……非常漂亮。”那个家夥理所当然地,将嘴凑到了她的耳畔,悄悄地回答了,“那种绝对不会破碎,却因为我非常破碎的样子。” 他冰蓝色的眼睛从墨镜的空隙里打量着巫女。 善子倒是一本正经:“我不会破碎的噢。”因为是不死嘛,“而且精神上应该也没那麽容易崩溃就是了。”他想要看到那种场面可能有些困难吧? 然後五条悟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 “就是知道,所以才喜欢得不得了嘛。”他歪着脑袋,“会流泪丶稍微有些破碎的情况,只有一种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那家夥的手指这麽说着,已经微微勾住猫眼巫女颈後的,高领衫的领口。 他的食指指腹故意磨蹭了一下善子颈後被遮挡住的痕迹。 ——猫眼巫女最後还是忍不住推着他的脸让这个没羞没躁的家夥闭上了嘴巴。 而五条悟则是借着她推开自己的手,把下巴直接搭在了上面,语气有些欠揍的,拖长音复述了一遍今天上午善子说过的话:“‘我这周内是绝对不会再用手碰到您的脸任何一下了,五条特级’——是我赢了噢,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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