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点‘如果不是因为有着崇高的理由,我忍受这份痛苦岂不是毫无意义’那类想法的角色,然後青春期就整个被压垮了。 说到底咒高都在压榨未成年人,噫。 [1]咒回剧场版的台词,顺便一提这台词还是夏油杰本人对乙骨跟里香定下束缚的解说hhh [2]芥川的《蜘蛛丝》,也是佛教的一个典故,类似于佛陀看一个堕入地狱的人尚且心中有善,放了一根蜘蛛丝让他爬上来,但是在他爬上来的过程中,怕别的人爬上来压垮这根蜘蛛丝,就想要割断脚下的後路避免别人跟着爬。但最後因为这样的恶念,蜘蛛丝从他上方断裂,人重新掉入地狱的故事。感觉很适合这种状态就用了,姑且提一嘴。
第31章 馀波未了1 善子叹了一口气,丢掉了没能成功掰开的一次性筷子。 [已经开始倒霉了呢。]投影里的恶灵双手揣在袖子里,笑眯眯地说。 河岸边上的家夥虽然都能听见善子这里发生的事情,但一般来说除了最强的那个作为保镖的式神,大部分死者还是三三两两做着自己的事情。 而这会儿的情况则是——没人想来触霉头。 黑球人在装作听不见丶看不见这方面非常优秀——这不仅仅是说她能够非常自然的无视式神那种突如其来的攻击,也有天衣无缝的打电话演技上。 她把买来的耳机塞自己的耳朵里。 [不把自己的身体带走吗?那家夥的术式看上去很麻烦呢。] 对这个善子倒是没有那麽担心:“巫女的灵魂感应很强噢。”那个诅咒师要是真的知道日上山的事情,她就敢打包票那家夥根本不敢碰自己的尸体,“我之前的大柱巫女黑泽逢世光凭自己照片就能把人洗|脑上山[1],他要带走尸体的话我都不需要看取就能知道这家夥在哪。” ……而且就在那里陪着幸也挺好的。 这麽说着她看了眼河岸那边的狐狸教主。 “……咒术师真是不中用。” [抱歉呢,我不像狗一样能追着味道跑。] “呵。” 两人友好礼貌地进行了正事前的互喷垃圾话。 “好了,说正事——约法三章。”即便两个人达成了短暂的共识,善子也记得自己在夏油记忆里看到过的内容,眼前的男人即便再温情脉脉,他的本质也并不是什麽善茬。 她拿出自己边缘泡水但还能用的工作手账。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善子的‘人’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眯得像是个狐狸:[你的信任问题真的很严重。] “我认为不是我的问题,是某个人的品德问题呢——高专的时候跟大家关系很好不也对术式撒谎了吗?” [好像不止我一个人这麽干,就算是我也是会拒绝职场道德绑架的。] “哈,不要从别人的脑袋里学了两句话就用上吧,80後辍学生。” [我在进入高专之前可是优等生噢,没参加过义务教育的善子妹妹。] 回到正题。 约法三章。 虽然可能数目可能远超三条。 “我会以束缚确保这个约定的有效性。” [信任危机呢,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 某位辅助监督无神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倒影里的教主,那边梳着半丸子头的怪刘海狐狸举起了双手,两人暂时休战。 [你是主人你说了算。]高大的教主摊手,[毕竟我只是个式神,根本没办法抗拒职场权力滥用呢。] “——不可以利用术式伤害非犯罪者。” [……真严格,我还以为你会首先商量怎麽利用我呢,善子酱比预料的善良啊,不过你不站在猴子那边吗?都是弱者噢。] 某位知名不具教主一说到猴子就露出了颜艺。 “要说术师和非术师的话,我哪边都不想站,不如说两边的垃圾都太多了。而且,本来按强弱给人群区分就是你的个人世界观。”黑球在胸前比了叉,“我不是以那种理念来判断的人。” 本来强弱丶加害者和被害者的身份就永远处于动态变化中,多得是受害者转而施压向更弱者,也有认为我弱我有理的类型,说到底人的面貌在对着不同人的时候就是多样的。 没有亲眼看到的家夥怎麽能知道到底属于哪边? 看过太多人内心和罪孽的巫女也深知—— “而且就算是日夜相对的人,有着不为人知一面的情况也不出意料的多。说到底,无视个体,只泛泛而谈人类这个大概念,与其说是关心所有人,不如说根本就谁都没有放在眼里,只是自我满足。” 看过善子记忆的家夥倒是没法否认:[犯罪者吗……具体是哪种呢?没被逮捕的现行犯算吗?] “被逮捕的家夥大半也轮不到你出手吧?而且比起所谓的大义和公理,按照世俗界的法律来判断相对来说还比较公正。”黑球两指指着自己的眼睛,然後又指着镜子里面的恶鬼,“而且不管是按照你,还是我的价值观,我们都没法取得共识吧。” 虽然对其它乘客来说是个有点像是精神有问题的怪人,但善子本来就不是会在乎别人视线的类型。 她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已经冷掉的便当。 恶灵席地坐在河滩上:[这倒确实。]他半歪着脑袋,长发卷在颈窝里,[不过善子意外的很强势啊?] “所以说,不要思考,那种事情交给我就好——本来对其它式神来说是通识的事情,还要单独跟你说一遍就很麻烦了,按职场来说我现在是前辈吧。”辅助监督嘴里包着饭,又叹了口气,“而且夏油特级以前也是咒术师,按照和辅助监督合作的风格来做就行。” [这算你的体贴吗?] “——只是保持流程一致的话,能出错的空间也小很多。” 式神幸灾乐祸:[是呢,毕竟你现在是倒霉蛋。] ……唯独这点没法否认。 [不过也有很多人渣是擦着法律的边行动的吧,对那种人不能应对我可是会很难受的。]夏油杰托着自己的下巴,[啊,你肯定在想我被恶心不是更好那类事情吧。]他笑眯眯地散发着恶意。 虽然善子确实是这样想的。 “当然我觉得那种人应该罪不致对上夏油特级。”但她思考了一下,辅助监督指向了自己,“那就我来下手吧,不过那种家夥虽然很讨厌,但也不值得去死。” [意外地宽容。] “互相宽容就是为人处世噢,夏油特级不懂吧。”善子歪着脑袋,“不过与其说是宽容,不如说是告诫自己不要做过头。” 黑球举起一根手指:“暴力会分泌肾上腺素,这个状态下人的头脑会变得更清醒丶人也会更专注——某种程度上会觉得自己像是神一样无所不能,但是沉迷于这种状态的咒术师意外的多。” 不干这行之後跑去赌博的家夥也大半是这种肾上腺素上瘾的风格吧。 “不过同期都当上了老师了,夏油特级还在听学妹上课呢。” 说到这里那边的教主倒是表露出了不满:[这好像是某个人强行灌到我脑袋里面的知识。] “五条特级可是拿了年度最受欢迎教师呢,夏油特级。” 善子秉持着能气对方就是胜利的中心思想肆无忌惮地隐去了不少关键信息——比如说参选者只有五条悟一个人之类的。 虽然能看到自己记忆的家夥应该也知道这点。 总之辅助监督在手账本上写上了第二点——新买的笔居然是坏的——她换了一支继续:“总监部到时候很可能想利用你的术式来吸收天元,想也知道如果不加约束肯定会出大问题的。” [残念。] “差点就能创造没有非术师的世界了呢。”从实心黑球变成了半透明黑色蒲公英的家夥无感情地棒读,“真可惜——关于天元的事情到时候需要多人讨论,我会想办法在这个‘多人’里面塞进尽量多脑袋聪明丶立场坚定的家夥的,要打坏主意的话请再努力一点噢。”她举起笔杆子摇了摇。 夏油杰好像是陷入了思考,没有搭话。 虽然知道这个人肯定在打什麽坏主意,但善子只是移到了下一点:“束缚两边要扯平的话,我也没法强制加上什麽一定要听我的话丶给我捶背倒水丶尊称我黑沼前辈丶或者是给我当奴隶之类的条款,毕竟我也不是什麽恶魔。” 她叹了口气。 怎麽就加不上呢? 签条约居然不能只给出要求,还要让渡权利——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感觉你在想很失礼的事情噢善子妹妹。]倒是盘星教前教主毫无节操,[不过叫你黑沼前辈,给你捶背是可以的噢?]他笑眯眯的眼睛里是根本不走心的鼓励。 “……我对小眼睛的男人不行。”黑球比了个叉,“还有那种穿着传统服饰的发型奇怪的家夥,而且总感觉……捶背大半就是那种吧。” 能把她打骨折的那种。 [加茂家那个叫什麽来着,啊丶加茂宪纪就是这样完全被你给迁怒了吧?daddy issue很严重的善子酱,跟父母关系不好的气息都散发出来了噢。] 善子没有回嘴,只是看向式神。 而那个家庭问题同样复杂的家夥只是在脸上挂着面具一般的笑容,实在是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麽——恶灵的怨恨太多太杂,都混在了一起,也很难辨认每个怨念具体代表了哪种心情。 你曾後悔过吗? 善子没问。 “我的能力只通向被怨恨者的地狱。” [我没有在想这个,不过他们……应该也往生了吧。] 夏油杰也没有回答。 “肯定吧,毕竟是比你善良了两百倍的人。” 两个人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善子的义务篇。”黑球这话讲得不情不愿,“我不能拒绝为你提供咒力,在紧急情况下,如果无线手段传输太慢,允许采用肢体接触丶血液传输等手段提升咒力获取。” [认可。] “不过与之相对的,因为需要维持平时对其它式神的构成,在非战斗情况的召唤,我只会把咒力输出维持在一级,这个可以吧?”善子低头在手账本上写下这条,“我已经参考过了,夏油特级,啊,这种情况下是夏油一级?” 她参考过夏油杰的档案,差不多就是他高专一二年级时期的实力吧,再怎麽样,对大部分的情况也足够应对了。 说到底咒术师的站在喜马拉雅山顶才是极少数,能爬到半山腰,升到一级都是咒术界的顶尖了。 “这样的话……”善子摸着下巴,“干脆就把称呼改成夏油前辈吧,很符合DK的设定呢——啊,DK杰前辈。”面瘫脸兴致勃勃地建议。 [我只是说可以叫杰吧,不要加那种没用的修饰语。] “明白了,DK杰前辈,称呼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又是生活的条理那套吧——和你定下契约的家夥用非姓氏,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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