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装了吗?” 琴酒脸上扯出一抹兴味的笑,随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把勃朗宁M1906,强硬地掰开青年紧紧攥着的拳头,塞进他的手中。 接着,他侧开身,用下巴朝不远处奄奄一息的卧底比了比:“你朝他开一枪,我就告诉你,你姐姐在哪怎么样?” 千代谷彻愕然地抬头看他,眼中的怒火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随地喷涌出仇恨的岩浆:“你……” “我想你了解组织的地位后,也就知道仅仅杀个人,并不会引起什么波动和追究。甚至说,连这些老鼠的同伴也只是会灰溜溜地默哀两声,连他的尸体都不会予以收敛。” 琴酒径直打断了前者想要拒绝的话,势在必得写在他的绿眸中,连言语都带着对警方的不屑。 “我甚至不需要你结果了他的性命,只需要打中他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 琴酒用满是枪茧的手握住了他的右手,有些强硬地把他胳膊掰直,对准了前方,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死死地固定在椅子上。 仿若塞壬诱引水手靠近,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蛊惑的意味:“你是警校这届最优秀的学生对吧?上课老师不可能没教过你射击——现在扣下扳机,你就会得到你姐姐的信息和位置。” “你做梦。”千代谷彻咬着牙,浑身紧绷着使劲,连带着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奋力想要将手从琴酒的手掌中抽出,得到的全是更加收紧的疼痛。 “我姐姐不可能跟你们这群家伙有联系。”他断断续续地呛咳道,“咳咳,你要不就弄死我,要不就等着我以后把你给送进监狱!” 琴酒手中的烟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地上,在推攘摩擦中变成了碎末,他有些不耐烦这进度,便“啧”了一声,用扶住他肩膀的那只手伸到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个遥控器。 只听见“滴”的一声,旁边的墙上降下一个的银幕,早已准备好的照片出现在银幕上,直直地对着两人。 与青年近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坐在椅子上,黑中夹白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她偏灰的眼眸有些涣散地望着镜头,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在女人的旁边,脸颊上有着蝴蝶纹身的短发女子一手拿着PSG-1狙击枪,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得一脸嚣张。 血脉的羁绊在隐隐暗示着什么,仅仅只是照片上的对视,千代谷彻就瞬间确定了上方的人。 久寻不觅的初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 欣喜一时间自眼底涌流而出,又很快被不可置信所遮掩,黑发青年嘴唇蠕动,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是早织,是他的姐姐,那么在此刻,她又在做什么?那个站在她身旁的女人是在威胁她,还是单纯的一张合照? 平日里学习的心理知识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将两人放松的肢体语言瞬间解读,可千代谷彻却只想逃避。 他有些惶恐地避开了银幕,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却又不可避免地对上了琴酒满是趣味的眼神。 进退维谷。 “是她对吗?”琴酒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仓皇和逃避,冷酷地道,“她还活着,在组织里,你若是想见她,就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话做。” 正义的警校生低下头,想要选择第三条沉默的道路,又被琴酒毫不客气地压住下巴,强制地抬起,尽管灯光没有变化,但那双黑眸里熠熠生辉的光芒却有了消散的趋向。 “你在骗我……”他喃喃道,声音沙哑微弱,“她不可能会在这个地方,她明明……”想要成为警察。 千代谷彻为什么考警校?还有一个原因。 他相信早织终有一日会找到他的,而那时,他们两人可以共同站在阳光下,穿着警服,做着满足公众利益的事情。 这是他们从小的约定。 青年眼中还闪烁着固执且愚蠢的信念,甚至对照片的真实性都有了动摇,肩膀上外渗的血液让他的状态愈发差劲,也告示着这场精神折磨不会有太久的时间。 他闭上了眼睛。 琴酒简直快被他这掩耳盗铃的行为气笑了,他再次用枪对准了不远处的那个人,用冰冷的话语击碎妄图逃避的警察:“只要你扣下扳机,我就让你与你姐姐联系。” “届时,一切真假自然就分明了。”
第66章 警校尾声 [啊啊啊啊!!!为什么要杀我?人被刀就会死啊!(捂嘴哭.jpg)] [草, 几天没见白彻我是很想他,但是不代表我想见这种样子的toru(神情恍惚.jpg)] [老贼:你是要这只白猫猫,还是要这只黑猫猫, 还是要这只混色猫猫——做梦吧,一个都别想得到!(冷酷)] [我淦!楼上你是人吗?] [琴酒给爷死!呜呜呜你怎么敢的啊!拿toru视若生命的姐姐和坚守的正义二选一, 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更难过的是琴酒其实说的没错,不管怎么样, 早织现在确实就是神索,而对这个卧底来说,死亡也是最好的解脱……] [呜呜呜所以就我一个人不在状态内吗?我觉得姐姐跟基安蒂的关系真的好好啊, 第一次见她表情那么柔和] [闭眼,那之后正邪两难择,姐姐估计也是个杯具] [焯,我磕cp的笑容消失了] [只能说toru哪怕平时表现得再强大,他还是一个刚刚成年、还没正式入职的警校生,想要跟组织对刚难度也太大了, 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是合情合理] [呜呜呜问题是toru真的会下手吗?虽然知道他变成黑彻肯定最终是动手了, 但是现在对于他来说,这是足够击碎整个人格的抉择,不敢看……] “届时, 一切真假自然就分明了。” 房间内又一次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只能听见处于濒死状态的卧底急促的喘息,鲜血一滴滴顺着指尖落到地上, 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旁边银幕上的两人近乎是面带微笑地望着他们, 像是居高临下的审判者, 等待着阶下囚做出最后的忏悔宣言。 黑发青年死死地闭着眼睛, 眼界上不知何时蹭上去的一抹血痕与先前的泪水相融, 将他本就浓密的睫毛纠结在一起,连睁开都要面临重若千钧的压力。 男人的手指很冰,像是某种刑场上带着关节的器具,死死地将他的手禁锢在半空中,连条件反射的瑟缩都做不到,手指被迫搭在了扳机上面,伴随着滑腻的血液,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手滑扣下。 手滑…… 可怖的想法如同阴影中的蛇一般,从猛地从他脑海中窜过,瞬息消失在一片空白中。 “快点!” 琴酒终究是等得不耐烦了,原本还参与的欣赏在青年的优柔寡断中消磨殆尽,只剩下满满的烦躁。 他迅速对准远处的那个身影,裹挟着青年冰凉纤长的手指,径直扣下扳机。 “砰——” 清脆的枪响在这片空间内回荡,冒着烟的弹孔在米白色的门上留下了一个硕大的黑洞,头顶白炽的灯光顺着洞口透过去,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光点。 ——他打歪了。 黑发青年受伤的左臂不知何时抬起,有些颤抖地搭在枪上,两只手上下将琴酒的手包裹,用尽全力地往旁边撇,愣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他的动作。 “你,做,梦。” 他再次一字一句地重复了这三个字,重新睁开的眼睛亮的惊人。 没等琴酒再说什么,他直接低下头,一口咬到琴酒搭在他身上的左手手腕上,趁后者吃痛时抽出没有受伤的右手,一拳就往他的脸颊打去。 他们所在的位置旁边就是架子,留下的空间并不大,再加上青年伤的是左臂,为了辅助他射击,琴酒并非使用惯用的左手,而是用较为别扭的姿势站着。 尽管琴酒迅速反应,还是被包含着怨气的一击扫到下巴,顿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擦声。 他迅速松开手后撤,幽绿眼眸中杀气一闪,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伤,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也发起了攻击。 银发杀手毫不犹豫将枪往身旁一抛,徒手去抓千代谷彻的肩膀,后者似有反应的向下一蹲,直接坐回了椅子上,躲过了这一击,顺势屈肘对着琴酒的腰腹处袭去。 一开始的示弱仿佛是一场梦一般,恢复了些气力的青年自知今天不能善了,宁愿选择最危险的方式激怒野兽,也不愿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情。 可这一击却只是撞击在空气上,反倒他被自己的冲力带的前倾了不少,阴影再次袭下,仿若蜘蛛在观察落入网中不断挣扎的昆虫,时不时拿蛛腿拨弄着,心知对方已经不存在逃离的可能。 仅仅后退一步,琴酒就躲开了这一攻击,他毫不犹豫地一肘落到青年瘦削的脊背上,反手就将那原本就有伤的左手后拧。 巨大的力道伴随着骨头被挤压的呻吟自身后传来,双足却被禁锢在原地,连躲避的机会都没,千代谷彻另一只手的攻击因为陡然产生的疼痛迅速落空,与椅子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他闷哼了一声,睁着眼看着血迹斑斑的地面,只觉得耳边嗡鸣声渐起,眼前一层一层地发黑,像是站在夜幕下的海岸边,看着浪有规律地涌来。 要认输吗……? 似乎好像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同期的面容在眼前闪现,穿着格斗服的伊达航中气十足地甩着木棍,大声呵道:“站起来,还没结束!” “只要有一线机会,就没有道理放弃啊!”萩原研二拍拍他的肩,笑道,“我们会帮你的,不管是找到姐姐还是其他的事情。” 诸伏景光点点头,表情平和温润:“大家都会站在你身边啊,说好一起去参加班长的婚礼的~” “油门而已,踩下去!”松田阵平朝他竖起大拇指,“管他什么大风大浪的。” 降谷零眯了眯眼,笑得格外腹黑:“toru,等你有钱了把拉面补回来怎么样?” “生日快乐啊,toru,你这个笨蛋记得闭上眼睛许愿!” 愿望…… ‘想要所有在意的人都平平安安,想要真相大白,想要一切邪恶暴露在阳光下、灰飞烟灭。’ 组织还没有被消灭,真相还未被公开,枉死的魂灵在黑灰色的火焰中飘荡,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 所以——还不能停下来! 房间又一次恢复了平静,唯有喘息声变得更加剧烈,琴酒冷笑一声,扯动到下巴处的伤口时却让笑容猛地扭曲,他报复性地使劲下压了一寸,再次听到青年虚弱至极的痛哼。 青年此刻已经是满头的冷汗,被打湿的黑发柔顺地贴着颈部,晕开了鲜血,在白皙的脖颈扫出一片血红。 “敬酒不吃吃罚酒。”琴酒慢条斯理地说着,看千代谷彻的目光已然是掌中之物,“我没有那么多功夫跟你耗。” “是吗?” 完好的手下垂着,背都被压至佝偻的青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嘟囔了一句,用身体积攒出的最大力量,猛地将右手向后一甩,指尖触及泛着金属光泽的墙壁,顿时带出一阵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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