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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制自己清醒过来，只是药性还在体内残留，根本没办法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看到一名女子，身穿蓝色衣裙，眉心一点朱砂痣，她在河边跳舞，舞姿婀娜，她身旁的，是……月桂？ 容山的神格与榕山之心已经融合，剥离榕山之心便也会失去神格的庇护，忘川水开始从四面八方渗透进了光圈之内。 司凤看着那女子在河边翩翩起舞，笑容可亲，看着她同一旁的金翅鸟细细述说着点点心事。那是……染染吗？ 他看到有个人走近染染身侧，看着那个人眼中有着疯狂的爱慕，就像是要将她隔绝在一切之外。 那个人……是燕回？不，不是燕回，他是谁？ 画面一转，河边已经没有了染染的身影，金翅鸟却还守在河边，似乎是在等染染。 直到有一日，来了一个跟染染面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金翅鸟展翅高飞于天空中，像是在高兴。 可它在高兴什么？它并没有等来染染，它在高兴什么？只见它在空中飞舞了几圈后，那女子便穿上了蓝色的衣裙。 她开心的看着自己的衣服，摸着自己头顶的发饰以河水为镜，听着她对金翅鸟道谢。 那女子被天界抓获，金翅鸟化为人形护着她转世轮回。只是当他看到金翅鸟化为人形的模样后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所以，他跟染染前世就认识，他就是那只金翅鸟。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将别人认成了染染？那个人应该就是褚璇玑，没想到他们三人的牵绊竟然早在天界就有纠葛。 画面又一转，他看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看到染染被锁着双脚坐在宫殿里，眼神空洞无光。月桂在一旁低声哭泣，她在为染染敷药，那洁白如玉的双足之上鲜血淋漓。 从殿外进来一个人，正是之前在河边带走染染的那人。虽然有些同燕回一样的容貌，却很容易辨认出来两人之间的不同。 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染染，拿起梳子为她梳理青丝，他虽然面上带着笑容，只是这笑未达眼底，满满的都是占有以及疯狂。 司凤看着她空洞无神的眼睛，心疼的无法自拔，原来这就是月桂一直都放不下的不甘与愤怒。 看着她在绝望中自毁元神，看着她在最后的一瞬那明媚的笑容，是绝望，也是解脱。 看着那个男人疯狂的灵力暴涨摧毁了宫殿里的一切，猩红的双眸满满的不甘，最后也终究化为了悔恨的泪水。 那往常高不可攀的男子如同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哭着喊她回来，哭着说他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只求她回来。 可终究，元神自毁，再无回天乏术。他看着男子封了宫殿，遣散宫娥只留月桂一人。 除了破碎的命柱，空无人烟的宫殿，一个心中只有仇恨的月桂，被下了禁口令的天界。这世间竟是把她存在过得痕迹抹的一干二净。
第188章 === 所以……这段被封印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就是染染存在过得证明。证明他从前就喜欢染染，只是……他不小心把染染弄丢了。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把染染弄丢？在天界时的遗忘，在历劫时的错过。 司凤的心神开始不稳，榕山之心隐隐闪现出七色光芒，最后七色光芒消失不见，一颗金色的石头停留在了司凤的面前。 忘川水在他呼吸之间窜入他的口鼻之内，他难受的真来眼睛。耳边听到染染在喊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的呼喊之声传入他的耳中。 “昊辰！司凤呢？你把司凤弄哪去了？！”玉染看着正打算离去的昊辰冷声质问他。 四年前见这人，如同温润君子，如今方知那不过是皮囊的表象而已。 “禹司凤会阻碍你的仙途，玉染，只有我才会为你考虑！你明明能够再登仙途，为何要为这个禹司凤动心动情？” “再登仙途？我本生而为神，何必要自降阶品去做仙？倒是你——诓骗褚璇玑共修有情诀，用修罗之力倒行逆施，枉顾人命！” “你可知我有多在意你！为了你我宁可放弃褚璇玑的力量！为了你我宁可不做仙只做人，可为何你却从来都不肯正眼看看我？” “我再问你一次！司凤在哪里？！”玉染眼中杀机尽显，不耐烦地再次逼问昊辰。 “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里的！我怎么会让别的男人入得你的眼？禹司凤他就是多余的！没有他你还是我的！” 昊辰眼中满满的疯狂，猩红的双眼已有入魔之兆，玉染懒的再同他说别的，一伸手燕回出鞘，直攻向昊辰。 昊辰目前为凡胎□□，自然节节败退，他运起功法，有情诀使他能够灵活自如的催动璇玑的力量。 九天玄火攻向玉染，被她躲过，掉入了忘川河，刺啦声响起。九天玄火本不是凡火，不易扑灭，如今这火一遇到忘川水却也是只有被灭的分。 玉染躲了几次，耐心用尽，直接执起燕回一个旋转飞身。一剑贯穿昊辰心脉，他的眼中有些留恋又似有些得逞。 “你，是我的！” 玉染不看他一眼，拔出燕回直接动用搜魂之术，一幕幕的画面在玉染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了昊辰将司凤丢下忘川水的那一幕。 二话不说，玉染扑通一声跳入了忘川河中寻找司凤。她在跳入忘川河时，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 在天界被囚禁，同司凤错过的九世，在万劫八荒镜中看到过的奇怪景象一一在她面前如同走马观花一般闪过。 有悲伤，有绝望，有不甘，也有平凡，她脑海里的这些景象让她无法专心寻找司凤，定定心神。她往下游，终于看到了司凤的身影，奋力的继续游，终于她拉住了司凤的手。 “司凤，司凤你醒醒，司凤——”忘川水不似寻常之水，就连她都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在心间靠着姻缘线微弱的力量呼唤司凤。 她看到司凤身前有一颗金色的石头，好像就是这块石头在保护着司凤。她游到司凤的面前，伸手抓过那石头，倾身上前吻住司凤的唇为他渡气。
第189章 === “神荼，你说我们该不该出面？”郁垒看着底下的情况问神荼道。 “帝君转世说让我们不看不听不动！你我二人遵命行事便可。莫坏了帝君的大事！” “对对对！不看不听不动！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也没听我说话！” 玉染为司凤渡气许久，他才吃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如今两人的处境，司凤拉紧玉染的手，玉染见司凤醒来眼中总算有了笑意。 她用拿着金色石头的那只手同司凤比了比头顶示意两人一起上去。司凤点点头，拉着玉染的手，虽然有些脱力，却还是强撑着身体尽量不让自己成为玉染的累赘。 两人的头从忘川河中冒了出来，玉染拉着司凤的手继续游往岸边。 司凤看着眼前奋力游着的玉染，眼中有着浓浓的不舍，他的染染每一次都能找到他。 榕山之心已经脱离了他的元神，容山的神格也随之离去，如今的他已经如同强弩之末，再也难以支撑自己。 染染，我多想执你之手，与你同老。我还没有看你为我穿上红嫁衣，真的舍不得离开你…… 玉染拉着司凤总算游到了台阶边上，她吃力地拉着司凤爬到台阶上。 “司凤，我们安全了。我带你回神殿，我还要嫁给你，司凤……别睡，司凤！”玉染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有着急切地对司凤说道。 “染染……榕山之心，已经脱离，我真的舍不得你——可是……我好累，感觉自己没有，力气了。”司凤苍白着唇，轻轻地说着话。 玉染抱住司凤，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司凤。司凤靠在她的怀里，他和染染一直一直都在错过。好不容易这一世能修成正果，却又被恶人拆散。 ————分割线———— “这样不行！她这样是打算给禹司凤殉情吗？！”南音看着在一旁不声不响目光呆滞看着某一处玉染，有些暴躁地开口。 “她在等，她说姻缘线没有离开，禹司凤还活着。”燕回看了眼玉染，叹息一声同南音道。 “她脑子有问题了你也有问题吗？禹司凤——禹司凤已经死了，身体都被榕山之心吸收了！”南音拔高的声音在说出禹司凤三个字有些停顿，后又小声地继续说道。 “姻缘线的一端已经无主了，就算阿染手上的那一端还在那又说明什么？她现在这样算什么？做给谁看？！”忍了一会儿南音又继续说道。 “南音！”小叶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跑的气喘吁吁的样子完全不像身怀六甲的样子。 “阿染呢？”停下身，平缓了下呼吸，小叶子才问出了话。 “可不就在那里当活死人嘛！”南音有些恨铁不成钢，一个男人而已，下一个会更好，何必这么放不开。白白伤了自己的身，又伤了她们这些在意她的人。 “阿染！阿染你听我说！你别再这样了，司凤，司凤还活着！”小叶子跑到玉染面前蹲下身子平视玉染。 可她空洞的视线就没有落到小叶子身上，见此小叶子又靠近玉染一分。一句一句的继续说道：“还记得三生石上的名字吗？羲玄，那个跟你的名字一起出现在三生石上的，我说那就是禹司凤并不是骗你的。”
第190章 === 玉染眼神微微闪动，她在听！小叶子见她有反应继续说道：“羲玄，是天界天帝的儿子，他的原形是妖族的金翅鸟。” 玉染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当时在忘川河里看到的一幕，她同金翅鸟说话的场景，有时候还会有月桂在，有时只有她和那只金翅鸟。 “司凤只是羲玄在凡间的身份，如今他应当是历劫结束回了天界了！” “这个禹司凤怎么回事？！回了天界不晓得来看看玉染，既然没死怎么不来说一声！”小叶子话一落，南音瞬间便不满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说的可是真的？”玉染转头看向小叶子，从前她从来不会去问小叶子，只以为她是兔子族人众多。 小叶子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玉染，她要怎么跟阿染说她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看到小叶子眼神闪躲，玉染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 “从一开始……就是你吗？”良久，她方才问出一句话。 小叶子有些失神，阿染这是？她点点头回道：“是，从一开始就是我。” “那就好，那就好。”她只是想要确定她的好朋友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而不是半途被人夺舍。 听了玉染的话，小叶子释然的笑了，真好！阿染没有生气她的隐瞒，真好！ “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放心了。我所求，不过想要司凤平安。”在听到司凤其实是天界的人后，玉染心中不由的庆幸，幸亏司凤是历劫的仙，幸亏司凤只是成仙而不是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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