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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幼荔“嗯”了声，看向他的头发：“又染了？” 李泰绒两手抓了抓：“好看吗？” 裴幼荔轻轻笑了笑：“这次像树莓。” 旁边都是人，他们并没有多说几句。 离开的裴幼荔直接去了观众席，电视台相熟的工作人员给她安排了座位。 轮到NCT的表演顺序，她才知道李泰绒说的“尴尬”是什么意思。 他有一段舞蹈solo，腰间别了一条鞭子。 鞭子时而缠绕上他的脖颈，时而被他肆意挥动，蛊人心魂。 裴幼荔听见旁边的粉丝兴奋议论—— “啊啊啊啊泰绒是有些公司名在身上的！” 公司名？ 裴幼荔瞬间了悟，被口罩遮住的小脸通红。 solo之后就是NCT127的正式舞台，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李泰绒。 嵌了钻石的黑色西服，矜贵的紫色衬衫，都没有那张漂亮的脸蛋耀眼。 他像是上帝亲手制作的、完美的艺术品，伴随着粉丝的尖叫和应援，将节奏和舞步牢牢掌控。 整场拼盘演唱会结束，裴幼荔按照短信上的地址到地下车库找李泰绒。 他的车停在角落，深黑色的膜一点也看不清内里的情况。 “去汉江？” 车子里有股玫瑰花的香味，可能是香薰。 李泰绒坐在驾驶座，他这两年学了驾照，但平时几乎不怎么开车。 “嗯，我们好像没去那里散过步。” “……”李泰绒启动车子，歉意地看她，“对不起，幼荔。” 他总是对两人现阶段无法公开的事耿耿于怀。 “没关系，”裴幼荔摸了摸他头上的软毛，“要是今天被拍到了怎么办？” 李泰绒认真：“那就公开。” “李琇满老师会骂我们，”裴幼荔莞尔，“三小时起步。” 李泰绒也弯了弯唇角。 十二月的严冬夜晚，汉江本来应该没什么人，但今天是圣诞节。 裴幼荔和李泰绒包裹得严严实实，混在人群中，像一对普通情侣。 “失策了，不应该选今天来的。” “哪一天都无所谓。”李泰绒塞了一只耳机在她耳朵里，播放的音乐是《touch》，他给她写的歌。 “我唱的真好听。”裴幼荔没有保留地夸着自己。 李泰绒忍俊不禁地附和：“嗯，好听。” “你说，我要是去当爱豆怎么样？”裴幼荔试探。 “那我一定是粉丝，”李泰绒轻笑，“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当爱豆。” “嗯？”裴幼荔疑惑，“为什么？” “做/爱豆……很辛苦，”李泰绒蹙了蹙眉，“如果你真的体验到，就知道了。” 他经历的那些苦痛和荆棘，不想让她也体会。 裴幼荔没说话，只握紧了他的手。 汉江周围高楼林立，城市的夜灯映照在水面，波光粼粼，让人心旷神怡。 “泰绒啊，我想喝热巧克力。”裴幼荔凝视着水面，突然道。 “嗯？”李泰绒歪头，“不是不喜欢巧克力味儿吗？” “今天很想喝。”裴幼荔晃了晃他的手。 “我去那边给你买，”李泰绒立即道，“有点远，你在这儿等一下。” “好。” 李泰绒拍了拍她的头，刚走出几步，又被拉住。 “还要别——” 裴幼荔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我会想你的。” 李泰绒哭笑不得，摸了摸兜里的环状物，回抱住她：“我马上就回来。” 裴幼荔抬起头，看了看他的眼睛。 黑色的瞳仁又大又干净，右眼眼角有一块玫瑰形状的疤痕。 她会忘记他？ 裴幼荔眸子有点发涩。 李泰绒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你今天怎么了？” 裴幼荔却只是推了推他：“快去快回。” 李泰绒掐了掐她的脸：“好，等我。” 他是小跑着离开的，还回身对她招了招手。 只是，在她溢满泪水的眼睛里，他的样子越来越模糊。 李泰绒喜欢吃巧克力味的东西，裴幼荔很早就发现了。 但为了迁就她，他一般都会尽量避开。 不知过了多久，零一来到裴幼荔身边：“走吧。” 后者轻轻点了点头。 以两人为中心，整体为圆形的金色波浪光芒逐渐扩大，渐渐覆盖了整个世界。 留在裴幼荔这里的一只蓝牙耳机被迫停止播放音乐，歌词刚好定格在—— “我仍在寻找 触及你的机会，” “今天也要在人声鼎沸里 偷偷爱你。” ------ 时空管理局内，玻璃瓶里的植物亮起几根叶脉。 “零一，我可不可以不清除记忆啊？” “你有信心带着对他的爱意攻略其他人吗？” “……” “听话，先抽取下一个世界的职业吧。” 零一对裴幼荔微微笑了笑，将手背到了身后。 微弱的黄色光芒在他的手心闪烁几秒，长长的生命线便消失了一截。 “宇宙的能量是守恒的。” 那个苍老的声音好像又回荡在了耳边。
第22章 01 首尔龙山区。 门窗紧闭的小屋内只点着一盏暗红色的灯，陈旧的墙壁涂满了斑驳的印记，角落的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气氛压抑至极。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子静静地躺在床上，短上衣制服紧绷，校服裙掀起一角，双腿又白又直。 “吱呀——” 门突然被打开。 伴随着手机震动的声音，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喂？” “这次的……看起来比每一次都要上等，也是学生？” “嗯，知道了。” …… 男人挂断电话，抚上女孩精致的脸颊。 年轻的皮肤柔软滑腻，像是白豆腐，让人不想放手。 “有这样级别的孩子不早送来，真的是——” 本该熟睡的女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让他一愣。 难道底下的人药放少了？ “要玩点刺激的吗？” 不待男人反应，女孩突然弯了弯唇角，干净剔透的眸子在暧昧的红色灯光的掩映下，有种别样的韵味。 她修长的五指握上他的手腕，触感酥麻，然而下一秒—— “啊！” 男人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房间。 裴幼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掰折了他的腕关节，并一脚踢中其要害部位，旋身把他撂倒在了床上。 她压制住男人的挣扎，将他的胳膊反拧在背后，顺手扯过旁边架子上的手铐。 “崔才俊，现在以故意杀人罪逮捕你。” “你有权保持沉默，也有选任律师的权利。” 看着崔才俊被牢牢束缚住，裴幼荔起身关闭正中央摆着的摄像机。 “还想拍下来？真是有够……混蛋。” “还看？老实呆着！” 瞥见崔才俊正努力侧头朝她望过来，裴幼荔将手中的摄像机狠狠地向他砸了过去。 摄像机精准地落在崔才俊脸侧的白色床单上，吓了他一大跳。 “哎一西……该死，你是警察吗？” 外面响起清晰的警铃声，裴幼荔没有回答，一把提起他的领子，强迫他下了床。 “疼疼疼！我自己会走！”崔才俊骂着脏话。 灯红酒绿的酒吧内，音乐早已停止，衣着暴露的人们狼狈地抱头蹲着，周围站了一圈特警。 “前辈。” 裴幼荔将崔才俊扔在地上，对领头的男人——重案一组组长宋承训微微颔了颔首。 几个月前，龙山区发生了一起手段极其恶劣的杀人案，经过首尔地方警察厅重案一组的调查，最终锁定了嫌疑人崔才俊。 一段时间的蹲守布局后，有线索称，今晚他会出现在这个酒吧，于是，抓捕计划正式实施。 为了防止崔才俊跑路，需要一个人提前进入，事先控制局面。 这个人既要有极强的业务能力和心理素质，又必须能完美融入抓捕环境。 刚刚调来的女刑警裴幼荔相对脸生，又长得格外漂亮，是最佳选择。 宋承训看过她的履历。 警察大学优秀毕业生，同届射击记录保持者，在校期间不仅拿到过格斗比赛第一名，还曾协助破获京畿道龙仁市连环杀人案，被破格提拔，履历相当出众。 “你的衣服。”他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为了执行这次任务，裴幼荔替换了原本应该出现在崔才俊床上的一个受害女高中生。 她身上还穿着那个孩子的校服。 明明是又瘦又高的苗条身材，偏偏某些地方又十分丰满，素淡的校服被撑起来，有种清纯的诱人感。 酒吧里的男男女女，包括底下的警察，偶尔会偷偷瞥一眼她。 裴幼荔披上风衣，系好扣子：“谢谢前辈。” 声音柔和清澈，像叮咚的风铃。 “组长，找到了这个。”组里的刑警元建走过来，张开的手掌上搁着一袋白球状的物品。 宋承训伸手捏了捏，瞳孔微缩。 “酒吧里的所有人，都带回局里做药检。” 这时，一个女孩子被另一个刑警扶了出来，是刚刚裴幼荔借用过身份的高中生。 “没关系吧？还好吗？” 裴幼荔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齐肩短发。 “……”女孩子迟疑地抬了抬眸。 裴幼荔以为她受到了惊吓，继续温柔耐心地询问：“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心里描着笔画。 “姜……然？”裴幼荔迷惑一瞬，了悟，“你不会说话？” 女孩子点了点头。 裴幼荔立即气血上涌，她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射向趴在地上的崔才俊。 后者打了个哆嗦，还没来得及躲，就又被踢了几脚。 “这样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宋承训上前拦了拦，用眼神向她示意，执法记录仪还开着。 裴幼荔退后几步，拢了拢头发，调节好翻腾的气息。 接着，她半蹲下身体，微微笑着平视姜然，语气清甜柔软似棉花糖。 “姐姐明天给你买一套新的校服好不好？你先跟我们回局里做一下笔录，会有警察哥哥送你回家，嗯？” 态度转变之快让宋承训的眼神在她身上滞了一秒。 姜然的手指抓得更紧了些。 感受到她的不安，裴幼荔掏出一块巧克力。 “这个送给你。” 姜然没有接，裴幼荔便塞进了她的衣兜。 犯人陆续被押送至警车。 裴幼荔跟在宋承训身后，坐上副驾。 第二个世界，她抽到的职业是刑警。 零一说，首尔市隐藏着一起极其骇人的刑事案件，她的任务便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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