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不难受吗?他是难受的。尤其跟三阿哥夫妻一对比。 不,别说三哥三嫂,就是跟四哥、太子比,两人都显得不那么用心。四阿哥马上大婚了,还知道照顾他的心情,嘱咐人尽量把饭菜做的素些。 他觉得三哥那话不全对,形式确实不重要,但连表面都不愿意维持,你又能指望他心里多在意呢? 十阿哥从未当着众人的面说过那么多话,说完他就低下头沉默。 九阿哥张张嘴,对不起三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场宴会终究还是不欢而散了,等人走后,太子嗤笑,“孤看老八就是个搅屎棍子,老九跟老大早晚有他们的苦头吃。” 老十话都说到这份上,老九这糊涂蛋还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丝毫不提老八不对。还有老大,他比老九好不到哪去,老九好歹自己揽了责任,他直接把事情推到安贝勒府、郭络罗氏身上。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虽不喜郭络罗氏也不会把全部的责任推在一个女人身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通过这事儿老十能想明白跟老八他们疏远了,挺好。 下午的时候菀凝没看见九阿哥等人,有些疑惑的挠挠头。想着三阿哥曾说过两人小时候有过龌龊,关系不好,她随后就释然了。 找了一圈没看到十阿哥,她忍不住嘀咕起来,“老十呢?我还给他留了俩西瓜呢,怎么就走了?” 天这么热,老十除了去上书房上课就是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她担心对方憋出病来。 三阿哥看到她身后宫女提着的西瓜,道:“老十有事儿先回去了,你这是给他准备的?我让人给他送去得了。” “那行,这就交给你了,我再跟大嫂去看看后院的布置。”十阿哥还在孝期,提前离开也说得过去,她便没有多纠结。 等到晚上知道今儿九阿哥闹的那一出,菀凝恨声说道:“老九真让人讨厌。老十喜欢吃,我愿意给,关他什么事儿。老十又不是他儿子,管的倒是挺宽。” 三阿哥双手搭在脑后,整个人躺在床上,“老九啊?其实我最佩服的反而是老八,你说他怎么做到让老九这般死心塌地的呢?” 皇家的这些阿哥就没有真蠢的,包括自诩笨蛋的老十。跟其他兄弟比,老十或许笨了些,但放到外面那也是能独当一面的。跟别说自小就以‘狡诈’在兄弟间闻名的老九。 凭良心说,老九那脑子,兄弟中还真没几个人能斗得过他。 大家都说他是太子的跟屁虫,可他还有自己的想法呢,有什么事儿他会跟太子商量。老九这个就不是跟屁虫,是应声虫了。就,完全没自己的想法,被老八牵着鼻子走。 胤祉自诩聪明,可对老九,他是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呗,左右跟咱们没关系。怎么你还真想跟每个兄弟都相亲相爱啊?”她看三阿哥可不像是这种人。 三阿哥转头看了她一眼,之后伸出胳膊把人搂在怀里。 “说的也是,横竖跟咱们没关系。” && 四阿哥大婚的流程跟三阿哥是一样的。四阿哥所早早地挂上喜庆的红灯笼,大婚前一日四福晋的嫁妆一箱又一箱的送入阿哥所。 菀凝、石雅惠与大福晋、裕亲王福晋等全部提前来到这边帮忙。几人正指挥着众人放置嫁妆箱子,就见郭络罗氏走了进来。 菀凝伸手扯了扯石雅惠的衣袖,冲着那边努努嘴,“她来做什么?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菀凝可不会忘,当初郭络罗氏是怎么欺负宿嫆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安郡王岳乐也没了,郭络罗氏依旧跟之前一样嚣张。不过是个侧福晋,还真把自己当成老八嫡妻,对着别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多年前就是那般德行,她不信,今儿对方是来贺喜的。 菀凝有些不放心,“不行,这边交给你和大嫂,我得盯着她点。” 石雅惠点头,“行,我们这边还有二伯母她们帮忙,不打紧。” 人这一辈子就这一次大婚,若是被搞了破坏多恶心人。石雅惠也不想把人想的那么恶毒,如果对象是郭络罗氏的话…… 看着郭络罗氏围着箱子转悠,菀凝直接走了过去,她脸上挂着笑容,“郭络罗格格来了,快这边请,听说格格跟八阿哥的婚期也不远了,日头那么大,可别晒黑了脸。我跟你说,这男人啊,都是看脸的,尤其是新婚夜。” 八阿哥都已经十五了,他跟三阿哥一样后院一个女人没有。不同的是,三阿哥是自己乐意,他是被郭络罗氏逼迫的。 前两年惠妃按照惯例给八阿哥挑了教导房事的宫女,她这头刚把人送到八阿哥那边,郭络罗氏就从宫外杀了进来。她也不找惠妃的麻烦,只对着八阿哥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看着八阿哥把人送回去才罢手。 郭络罗氏对八阿哥的重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今日喜庆,菀凝也不想上来就把事情闹僵,所以提八阿哥绝对没错。 郭络罗氏似笑非笑的看着菀凝,她双手环胸道:“怎么,你怕我闹了她的新婚?” 菀凝睁眼说瞎话,“哪能啊,皇阿哥娶嫡福晋,又不是纳小,一举一动汗阿玛都看着呢。你出身名门,我想不至于这点道理都不懂。敢在今天闹事的,那不是给自家找麻烦嘛。” 她脸上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客气,阴阳怪气十足。 她在用行动告诉郭络罗氏,皇上本就对其不满,碍于岳乐才赐了这个婚。如果郭络罗氏敢闹事儿,她就敢去皇上面前告状。 郭络罗氏被气了个半死,她咬牙道:“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她这般用心,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 她伸手指着前面的嫁妆箱子,“你瞧这些嫁妆,我猜除了内务府置办的,乌拉那拉家也没给她陪嫁多少吧?” 内务府给的嫁妆、聘礼都是有定数的,所有皇阿哥们都一样。她一眼就能瞧出来那些是内务府准备的,那些是乌拉那拉家准备的。 三福晋大婚的时候嫁妆摆了一个多时辰,整个三阿哥的院子都要放不下了。再看看乌拉那拉氏。具体多少台她还不清楚,但这每个箱子里摆的可不如三福晋那时候满当。 她本意确实是来找事儿的,因此这话说的格外大声,引得不少前来看嫁妆的宗室们纷纷侧目。 郭络罗氏有些得意,她心说,你拦着有什么用,该丢人的还是会丢人。 她以为菀凝会生气,哪知菀凝并不为所动,她道:“那又如何,那只能说明费扬古大人生前清正廉明,乌拉那拉家送的每一份嫁妆都是干净的。倒是郭络罗格格,不知道你的嫁妆……”干不干净? 看着郭络罗氏气愤的脸,她又道:“瞧我差点忘了,你是侧福晋,不管是嫁妆规格还是婚礼都跟嫡福晋不一样,我拿你跟宿嫆比,这不是欺负人嘛。” 她本意是给郭络罗氏留了脸面,奈何对方不要,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她了。郭络罗氏在意八阿哥,更在意自己的身份。 早年大清还没入关的时候是多妻多妾,侧福晋也是妻,它与嫡福晋、大福晋等等待遇都是一样的,甚至能争夺管家权。如今略有不同,侧福晋虽然仍旧上玉碟,再也不能跟嫡福晋平起平坐,更别提管家,说白了她只能算是个贵妾,而不是妻。 有时候菀凝也会想,是不是郭络罗家的血统有问题,不止九阿哥,就连郭络罗氏都对八阿哥死心塌地。
第88章 郭络罗氏手握成拳,咬牙切齿,“你不要太过分了。” 菀凝微笑,“谁过分大伙心里清楚。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诚心前来道喜,我们欢迎,若是不喜欢不来,我们也不会怪罪。但若是想要故意前来捣乱,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郭络罗氏怔怔的看着菀凝良久,最终跺着脚走了。 她并没有出宫,而是转头去了八阿哥的住处。 石雅惠走到菀凝身边,疑惑道:“你说了她什么,她这是去找八阿哥告状去了?” 四阿哥大婚放了三天假,连带着其他皇阿哥们也放了一天半,让他们跟着热闹热闹。不过,昨日八阿哥在这边被太子挖苦一顿,今儿没来。 菀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石雅惠距离远听的不清楚,只隐隐约约看到郭络罗氏脸色很难看,猜想她被怼了。 菀凝摸摸脸,“哪有,看在宿嫆的份上,今天我已经很给她脸面了,是她自己找骂。”菀凝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跟石雅惠说了说。 石雅惠噗嗤笑出来,她伸手点了下菀凝的脑袋,“你呀,你这张嘴真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菀凝这张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居然敢胆大妄为,讽刺郭络罗家的财产都是明尚赌博赌来的。 菀凝耸肩,“我有说错吗?不信你去京城打听打听,很多人应该都还记得明尚。还有她那个额娘,虽然我那时候年纪小,却也记忆犹新。”郭络罗氏这个人可以说完美的继承了明尚的胆大妄为与七格格的蛮不讲理。 对付她这样的人,你只有比她更狠,让她知道你惹不起,让她害怕,她才不敢欺负你。像宿嫆那样一味地躲避是不行的,你也是躲避她,她越欺负你。 同样状告了明尚,为何郭络罗氏只敢找宿嫆和乌拉那拉家撒气,而不敢去国公府?不就是因为她阿玛连岳乐都敢怼么? 她问过三阿哥,他们大婚的时候郭络罗氏也跟着人来了,但也只是酸了几句她嫁妆多,其他的屁都没敢放。全程乖乖的跟在安贝勒福晋身后。 菀凝长的圆润看着好欺负,为何郭络罗氏不敢动她,除了她背后的势力强大,不就是因为她敢打郭络罗氏? 郭络罗氏的事情只是个小插曲,就算有人跟郭络罗氏一样看不上四福晋,她们也不会当即表现出来。在阿哥所,不管内心如何,面上都是笑着恭维、打趣。 高庶福晋看着院子里的嫁妆,轻声道:“还以为四福晋多了不起呢,却原来也不过如此。这嫁妆也就看着光鲜罢了,要我说怕是连三福晋一半都比不上。” 高氏只是庶福晋自然没资格去参加别人的皇阿哥大婚,太子福晋入宫的嫁妆多少她不清楚,只听说摆设的满满当当。三福晋的嫁妆她们是见过的。 当日晒妆,她与其他两个格格就站在自家的屋顶上,亲眼看着那一箱箱的嫁妆入门。 那时候高氏以为,皇子福晋大抵都是这样。为此,她对未过门的四福晋便有些敬畏。今日一见她忽然有些失望,也才明白皇子福晋也是不同的。高氏对自己之前的敬畏不免有些好笑起来,内心也开始调整自己对这位当家主母的战略。 高氏的旁边是王格格,看着高氏眼中的轻蔑,她不轻不重道:“那又如何?三福晋是国公之女,出身比太子福晋都要高,我听说她大婚公主都有给添妆,咱们这位福晋比不上不是很正常?再则,姐姐莫不是忘了,福晋在如何,那也是福晋,是咱们望尘莫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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