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大阿哥又踹了他一脚。 踹完人,大阿哥忽然想到,“不对呀,明珠,我记得这人还是你给爷推荐的。该不会他贪污的那些银子都进了你明珠的口袋吧?” 越想大阿哥越觉得有道理。他汗阿玛疼他啊,给他的庄子铺子都是赚钱的营生。明珠这老东西肯定是怕他有钱了不好掌控,担心他有能力不好掌控,故意给他弄了这些玩意儿来。 纳喇氏跟三弟的马佳氏一样,都不是什么大官,他想要跟太子抗衡就离不开明珠的支持。明珠定是故意的,以此来控制他。 越想他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大阿哥重重冷哼:“明珠啊明珠,爷真是小瞧了你,你够歹毒啊。” 明珠脸彻底黑了,他虽不知大阿哥脑补的那些,但他自认自己费心费力为了大阿哥,如今大阿哥居然说他歹毒,他怎能不生气?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大福晋赶紧出来劝架,“明大人别生气,我们爷这是被底下的奴才气的。你是不知道,爷信任他,让他管着爷的铺子,结果这狗奴才一个人就贪了七八万两银子。我们爷就那么点俸禄,平日里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您说,这么多银子被个奴才贪了,他能不生气?” 明珠先抬头看了大阿哥一眼,这才去看地上蜷缩着的奴才。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发现这奴才还真有些眼熟。想着大阿哥刚才说的话,他忽然见就明白了。 “大阿哥,真有此事?” 大阿哥只回了他一声冷哼,这回明珠不生气了,他抱拳解释,“大阿哥,奴才敢指天发誓这事儿奴才是真不知道。就算他是奴才当初推荐给大阿哥的,但您要了那就是您的人,奴才又岂会插手?” 大阿哥冤枉钱都给了他,那真是一个大写的冤子。 大福晋伸手轻轻扯了下大阿哥的衣袖,对着大阿哥使了个眼色。大阿哥深吸气,挽挽袖子,“行了,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福晋的意思他懂,明珠他还用得着,还不能得罪的太死了。 明珠道:“三阿哥带着禁军围了凌谱的府邸,把凌家所有人都抓了,这件事儿你知道吗?” “谁?”大阿哥伸手掏了掏耳朵,“你说谁把谁抓了?”他转头去看大福晋,他刚才幻听了,居然听明珠说老三把凌谱一家子给抓了。 大福晋看了看大阿哥,又看了眼明珠,笑道:“爷,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沏茶。”说沏茶只是借口,她深知明珠接下类要说什么,无外乎就那么几件事。 其实要她说,大阿哥又不是那块料,她也从未想过当劳什子皇后,他们现在这样挺好,何必折腾呢。但她只是个女人,就算说出口也未必有人听。 大福晋的识时务让明珠很满意,明珠示意大阿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看来大阿哥是真的不知道了。你说是不是太子犯了什么事儿?听说大福晋跟三福晋关系好,我觉得大阿哥不妨让大福晋去打听打听,说不定咱们的机会来了。” 皇上对太子信任有加,大阿哥想要上位就必须把太子拉下来,而想要把人拉下来在没有比让皇上厌恶他,更好的法子了。 大阿哥嗤笑,“你让我福晋去跟老三福晋打听这事儿?哎,明珠,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就不怕我福晋落得个参政的罪名?” 就算他之前对伊尔根觉罗氏没感情,两个人这么多年磕磕绊绊走过来,心里多少有些不一样。大福晋除了没给他生儿子,其他都还不错,他大阿哥还不想换福晋。 明珠道:“怎么就参政了呢?今儿这事沸沸扬扬,你福晋好奇去打听一下,她说最好,不说咱们也不勉强。妇道人家闲话家常,哪里就是参政了?再说你就不好奇凌谱做了什么?” 好奇他,他简直太好奇了,但好奇也用不着他福晋出马,他大可以自己去问三弟。 明珠看出他的想法道:“你怎知三阿哥就一定会告诉你,我早就跟你说过,三阿哥不像你说的那般纯善”他去套话三阿哥,别被三阿哥反套出来。 不是明珠长他人志气,实在是大阿哥太不让人放心。 大阿哥不耐烦的道:“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还有事没有,没事就先回去吧,等有了消息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太子倒霉他当然高兴,只不过现在太子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屈居第二了,第一当然是把属于自己的银子拿回来。他大女儿已经八岁了,再过几年说不得就要嫁人;大女儿嫁了还有二女儿,两人只相差一岁。 想要女儿不受委屈只有带多多的嫁妆,内务府那帮人他现在可信不过。 在明珠去找大阿哥的时候,索额图也往宫里递了牌子求见太子。太子倒是见了他,只是面色很不好。 看到索额图,太子就猜到了他的来意,“你是为了凌谱来的。” 索额图没有否认,他直接道:“太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皇上他……”对太子不满准备消减太子的势力了? 太子指着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道:“这事儿跟汗阿玛没关系,是凌谱,”说道凌谱太子是咬牙切齿,如果人在他面前,他都能生吃了对方,“凌谱这个王八蛋居然打着孤的旗号卖官鬻爵。一个知县五千两,若是想要个富庶的地方,再加五千;这还只是地方上,如果想要京城的官职三万两起步,江南那边七品芝麻官亦是要两万两银子。” 现在提起凌谱他就火气就蹭蹭往上冒,太子道:“他这样的人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索额图不赞成道:“我当什么大事儿呢,就这也值当的三阿哥大张旗鼓去抓人,他知不知道凌谱跟您的关系,他” 索额图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打断,太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是大事儿?这还不是大事儿,索额图我问你,这不是大事儿,那在你眼里什么才是大事儿?啊?” 说完这话,太子顿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看向索额图,颤抖着手,“索额图,别告诉孤,这事儿你是知青的?”不,或许不仅仅是知情,以索额图这不以为然的态度,很可能他也在干这件事。 想到这,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哆嗦着手,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索、索额图,这儿就咱们俩,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肯定是了,说到底凌谱只是一个奴才,做奴才的都敢,索额图又怎会不敢呢? 看着太子惊骇的表情,索额图道:“我这也是为了太子,官场就那么多位子,你不做总有人去做,你也不想看到所有的官位都被大阿哥的人占满吧?这些日后可都是太子您的人脉。” 太子掀桌,“我去你的人脉,一个为了官位不惜花费银子走偏门的人,这种人最后只会成为贪官污吏。这样的人孤要来有何用?背负千古骂名吗?” 太子真的是要被索额图气死了,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所有的人脉都被老大占去。 等会儿,“你刚才说你不做别人也会做?你的意思是明珠也在干这事儿?” 索额图以为太子想通了,他道:“正是,如果不是发现明珠在做这事儿,担心大阿哥抢了太子的风头,我也不会除此下策。” 他发现太子对这件事的抵触,干脆把事情都推到明珠身上。 看出他言不由衷,太子有一瞬间的心冷。索额图说得好听,什么他的人脉,如果不是三弟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事儿,既不知道又哪来的人脉。那些人就算要感激,只怕感激的也只是他索额图,是他赫舍里氏,而非是自己这个太子。 如今他与索额图利益一致,索额图当然会为了他着想;假如,假如有朝一日两人意见相悖,那这些人会听谁的?他不想把索额图想的那么坏,但心里却又忍不住冒出一个想法。 假如真有那么一日,索额图怕是可以直接把他架空吧。 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太子道:“索额图,看在你也姓赫舍里的份上,孤这次就不揭发你,你回头把那些人都给孤处置了,孤、孤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太子对索额图终究是有情的,为了这份情意,他愿意给索额图一次机会,但也仅有这一次机会。 “太子,”索额图惊呼,太子背对着他,他没发现此时的太子已经泪流满面,他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奴才遵旨。” 索额图走了,太子擦擦眼睛,“来人,去瞧瞧三弟走了没,若是没有让人知会他一声,说孤请他吃酒。” 这件事憋在心里他太难受,他想找人说出来,想来想去在没有比三阿哥更合适的。 抓了凌家这么多人,三阿哥把从凌家搜罗到的东西与罪证全部送去乾清宫,此时他正跟康熙清点着凌家的财务。 “梁九功你过来瞧瞧这件凤钗我瞅着怎么那么像仁孝的东西。”仁孝皇后就是康熙元后赫舍里氏。康熙帝立过三位皇后,每一位在他心里的位置都不一样,尤其这位明知自己会没命,还要给他生儿子的元后。 明明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可就因为他当时急需嫡子,她就愿意放弃自己成全他。所以对她的东西,康熙印象格外深刻,更别说凤钗。 凤钗除了特别赏赐,只有宫中妃嫔才能佩戴,而且她们的份位不同,佩戴的凤钗尾数也不同。眼前这个正是九尾,九尾那是独属于皇后的。 “还有这个摆件儿花瓶,也是坤宁宫的东西吧。”这回康熙的语气要笃定很多。 赫舍里氏当初就是住在坤宁宫,他跟这位皇后相处了数年,不知去过多少次,哪怕时隔多年也能认出来。 先后的东西怎么会在凌家?答案不言而喻。 康熙沉着脸,“来人,去毓庆宫把太子的奶嬷嬷给朕抓来,顺便去朕的寝宫把先后的私库单子拿来。”元后过世的时候太子还小,她的东西都是康熙亲自整理的,单子他手里自然有一份。这么多年这女人总不可能只偷了两件东西,说不定其中还有自己没认出来的。 想到这里,康熙有些后悔。太子成年后他就把赫舍里氏的东西全都给了他,赫舍里氏就他一个儿子,他觉得那是胤礽该得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一群奴才。 “胤祉,你把这些东西登记造册,梁九功,你跟朕亲自去毓庆宫,朕倒要看看太子的东西被这群混账东西偷的还剩多少?” 以前他只觉得太子奢侈,守着那么多东西整天嚷嚷着不够用。现在想想好东西都被这群奴才给掉包,他当然不够用了。 看着汗阿玛杀气腾腾的往毓庆宫去,三阿哥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太子的奶嬷嬷,你好好干,太子跟汗阿玛还能亏了你不成?”想想汗阿玛的那几个奶嬷嬷,尤其是那个孙氏。汗阿玛每年三节两寿让人送了多少东西,别看孙氏以前是个奴才,如今因为汗阿玛优待,只要他家不犯法,在金陵那都是横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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