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别人家做客还把别人家的女儿推下水,如果真是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搞不好两家能成仇。 更别说石雅娴还是皇上内定的太子妃。 想明白这一点,菀凝的瞌睡虫都被吓跑了。她拉着汤圆的手起来,拍拍屁股就往外走。 “我们去瞧瞧。” 她那个二姐虽然脾气不太好,人也骄纵些,害人这种事肯定不会做的,而且还是蠢的在别人家动手。 菀凝过去的时候,蕴绣正高仰着头不依不饶。“国公府了不起啊,国公府就可以肆意伤人了吗?她是你妹妹,你自然帮着她说话。你做证?你作证怎么能算。” 蕴绣身边聚集了好几个贵女,全都附和的点头。 她们对面站着菀珂。此时菀珂正双手护着菀琇,与蕴绣对视着。 菀凝想都没想走过去与两个姐姐站在一起。 余光看到她,菀珂皱眉,“你过来做什么,汤圆赶紧带你家格格回去,这里人多别磕着碰着了。” 这件事摆明了是有人做的陷阱,就是不知道是对国公府还是伯府,亦或者两者都有? 菀凝还是个孩子,帮不上忙不说,可别吓出个好歹来。 菀凝第一次挥开丫头的手臂,她难得面色严肃起来。“我也是国公府的一员,有人要陷害我国公府的人,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她不开口不要紧,这话直接把蕴绣气炸了。蕴绣可不管她是不是小孩子,直接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直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菀凝道:“这里是石家,雅娴出事自然有石家人给她做主,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这么着急给我二姐姐定罪,什么意思还用我说吗?” 她这话就差把‘贼喊捉贼’四个字甩在蕴绣脸上。 蕴绣还是太着急了,她莫不是忘了石雅娴的身份? 这是皇上给太子定下的嫡福晋,其不说石家如何,她出了事,皇上会不调查?真以为现在给她二姐定罪就万事大吉? 菀凝的脸色很不好,她以为蕴绣只是被宠坏了,就跟她二姐姐一样,小孩子脾气,心肠并不坏。 今天的事情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件事从头到尾始作俑者就是蕴绣。 人是蕴绣亲手推进去的,甚至担心人死不了,她还在岸边监督。如果不是恰好有奴才路过,她惊慌之下跑路,她们怕是要等到人死了浮上来才会发现。 至于,她二姐,只能说这孩子倒霉。刚好撞见慌张的蕴绣,蕴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罪责推到她身上。 只要把这件事坐实,不但她能从这件事中摘出来,国公府跟石家的关系也会破裂。 一桩桩一件件算计的清清楚楚,人命在她心里如草芥,当真是恶毒至极。 菀凝的眼神让蕴绣莫名心虚,随后她又想到自己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人看见。就算菀凝怀疑没有证据又怎样? 怪只怪她倒霉。 想清楚这一点,蕴绣挺挺胸膛,“我只是气不过,石家格格对你们那么好,你们却要害她。” “我没有。”菀琇死死咬着唇。 现在她心里恨死蕴绣了,她不明白,两人素无往来,对方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推到她身上? “你也说了,雅娴对我们很好,我们为什么要害她?”菀凝把这个问题抛回去。 她真的很好奇,权势就那么吸引人,能让她对一个六岁的小孩下死手。 哦,差点忘了,蕴绣跟她两个姐姐同龄,年纪也不大。 啧啧,小小年纪心思就歹毒成这样,费扬古知道吗? 蕴绣想也不想,“当然是为了太子妃之位。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觊觎太子妃之位很久了。” “如今石大人被调往杭州,他妻女自然要跟着去。这一去也没个日头,说不定要等到石格格大选才能回京。石格格的身份咱们都清楚,等她大选,事情就板上钉钉了,她还怎么嫁给太子?” 蕴绣双手环胸,说的信誓旦旦,“今天伯府人来人往,石格格又对她没防备,她索性就害了人性命。” 好厉的牙口。若非大家的立场是对立的,菀凝恨不得给她鼓掌。而她也真的鼓起掌来。 “照蕴绣姐姐的说法,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这件事是姐姐你做的?谁不知道你当初纠缠大阿哥。大阿哥虽然是长子,哪有太子身份尊贵。你跟雅娴年纪相当,你出身也不差,身后还靠着安亲王府。如果雅娴没了,让安亲王运作一番,这太子妃的头衔还不轻飘飘落在你身上?” “而且怎么就那么巧呢,奴才刚把人救起来,你就抓住了‘凶手’。” 她单手摸着下巴,似笑非笑,“这样看,姐姐,你的嫌疑也很大哦?” 被菀凝盯着,蕴绣心跳的厉害,总觉得自己的所有盘算都被对方看清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她不过是个三岁的娃娃。 蕴绣还想说什么,宁安跟觉罗氏等一众贵妇带着人急匆匆赶来。蕴绣有些遗憾,没能让菀琇认罪。 你说你们不是不和么?怎么一个个上赶着给她辩护。如果不是菀凝跟菀珂,菀琇早被她拿下了。 宁安也好,觉罗氏也罢,她们可不是蕴绣能比的。两人往那里一站,众位贵女不自觉就矮了一截。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好端端的女儿怎么会落水。 一个身穿青色奴婢衣裳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跪在宁安跟前,她就是那个发现石雅娴落水呼喊的丫头。 说来也巧,菀珂久不见菀凝,就猜到她做什么去了。担心妹妹着凉,她让伯府的丫头帮忙拿了个毯子过去。 那湖泊就在假山不远处,想要去假山势必会路过湖泊。丫头就这样看到了落水的石雅娴。 “那你可有看见是何人所为?”女儿生死未卜,宁安面色狰狞。 丫头缓缓摇头,“奴婢过来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不过,蕴绣格格说是菀琇格格把大格格推下去的。” 一句话把蕴绣暴露在人前,不等宁安开口,觉罗氏便道:“这么说事情是你亲眼所见?” 说着她又看了菀琇一眼,菀琇赶紧表明清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你又为何恰好出现在这里?”觉罗氏内心也是相信她的,但她却不能明目张胆的维护菀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菀琇机会,让她解释。 菀琇也不是真的傻,她也明白若说不清楚自己就要背负杀人的罪名,她一辈子也就毁了。 “是,是安亲王府的十九格格。今儿女儿穿的衣服跟她撞了,她讽刺女儿几句,女儿心里气闷,就想着来花院子里走走。然后就撞上蕴绣,女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蕴绣抓住,她非说女儿推了人。” 菀琇也很冤枉,她自幼偏爱大红色的料子,穿的旗装也都是红色,今日也不例外。偏今日安亲王府的十九格格也穿了件红色旗装。明明两人的衣裳料子、绣色花纹都不一样,对方却不依不饶。 菀琇是个会看碟下菜的,自然不敢跟王府嫡出的格格较真。可对方说的话又实在难听,她心里委屈,就躲出来。 哪知这一躲就被人说成‘杀人犯’。 觉罗氏点点头,她又看向蕴绣,“蕴绣,我问你,菀琇推了雅娴是你亲眼所见吗?” 蕴绣咬着下唇,久久不语。 卿毓格格把人拉在身后,“怎么,你想欺负人不成?” 上次的梁子她可没忘,再次对上觉罗氏卿毓自然没有好感。她道:“别觉得我们伯府好欺负,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觉罗氏皱眉,她并未跟卿毓胡搅蛮缠,只道:“事关我公府的声誉,我只知想知道实情而已,你紧张什么?” 宁安也走了出来,她深呼吸,“蕴绣你别怕,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这话就像是给菀琇定罪一样。 不是宁安不相信觉罗氏,菀琇毕竟不是她带大的,这孩子的脾气宁安也知道。气头上做出出格的事情也未可知。
第17章 觉罗氏脸色僵了一下,她转头看了宁安一眼,想着还躺在床上生死未知的雅娴叹了口气。 都是当额娘的,她能理解宁安的心情。换做是她,若有人敢害自己的女儿,自己能把对方扒皮拆骨。 同样的,宁安的话看似认定菀琇是凶手,但在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她相信对方也不会胡乱给菀琇定罪。 不只是因为菀琇是国公府的人。 这是一个当额娘的执着。 没有一个亲生母亲愿意看着害自己女儿的真凶逍遥法外。 可惜,蕴绣并不懂这些,她只看到宁安并没有相信菀琇的话,便以为对方心里也认定菀琇在说谎,相信菀琇是凶手。 想着自己不但除去了最大的竞争对手石氏,还有菀琇和国公府背锅,蕴绣差点高兴的笑出来。 她跟石氏不同,自幼被卿毓和安亲王府的人娇惯着长大,就算这两年有费扬古看着有所收敛,也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看着就差把高兴俩字刻在脸上的蕴绣,菀凝摇头。 这丫头真把别人当傻子了?就这表情说她没问题谁信? 有时候菀凝都弄不明白,明知道皇上心里有疙瘩,安亲王府的人为何就不知道收敛。 还是说这个王府有毒,凡是跟他家沾边的人脑子都有包。 可要说蕴绣傻吧,她又知道不能把事情锤死,说的话似是而非,给自己留足了后路。 菀珂在觉罗氏耳边低于几句,觉罗氏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等伯夫人问完话,她这才开口:“谨嬷嬷,我问你,你可是一直跟着你家格格的?” 菀琇身后一个身穿褐色旗装、年约三十多岁的嬷嬷站了出来。她恭敬地说道:“奴婢一直谨遵夫人的吩咐,片刻不曾离开过格格。二格格所言句句属实,石家格格的事情确实与二格格无关。” 嘲弄的看了眼不服气想要辩驳的蕴绣,她解释道:“我们老爷疼孩子,家里的三个格格除了菀凝,都求得皇上给赐了教养嬷嬷。谨嬷嬷是慈宁宫出来的,她的话我想是可以相信的。” 嘶,谁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嬷嬷居然是宫里出来的,还是慈宁宫那样的地方。 宫里出来的嬷嬷都比较注重自己的名声,尤其乾清宫、慈宁宫这样的地方,她们若是做错了事撒了谎,一旦查出来后果相当严重。 有她开口,连带着宁安看菀琇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 轻松松几句话减轻了菀琇的嫌疑,觉罗氏又道:“我记得蕴绣你的嬷嬷也是太皇太后亲赐,未免事后被人嚼舌根说我偏颇,不如让她也出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明明是很正常的几句话,卿毓却觉得满满都是讽刺。 在场的都是京中贵妇,最次的家中夫君也是三品大员,费扬古打仗回来皇上就赏赐了教养嬷嬷的事儿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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