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往昆仑山上捡了一直乌龟,还向他分说昔日婚礼之时妖族大能们的原型,元始厌烦又要看顾通天少往昆仑山之上捡这些湿生卵化之辈,便守着老子闭关之前的嘱托,耐着性子陪他下山。 刚才昆仑,匆匆落下的身影带着遍体沉疴倒在了他的面前,那细若梅骨的手指紧紧攥了他的衣摆。 皎洁不染尘的衣摆上染了血色,那一刻元始来不及厌恶脏污,也来不及细想一个充满着妖族混浊之气的妖竟敢靠近他的面前。 他只来得及将俯下身,听她已经不能连贯的细语说道:“求求你,救救我。” 在她倒在草地上的前一瞬,他比意识更快一步的伸手将她环住在怀中。 那一刻开始,遍身的污渍他都已经未曾放在心上。 “这......这是谁做的,这简直有违道义。” 洪荒杀归杀,吃归吃,这都不会管。 可一看这个样子,挖去双眼,身上便是伤口,估计还割了肉,这简直就是虐杀。 不为了仇怨,不为了饱腹,单单为了一时快感。 这样的伤口,让通天见了,都觉得胆寒。 元始无暇理会通天,将人打横抱在怀中,那一双满眼都是冰寒的眼眸有化不开的风霜,他难得的同意通天说的话:“如此猖狂之徒,绝对不能让他生活在昆仑。” 追兵很快就到,元始带着通天为用多少力就将他们尽数剿灭,而闻讯感到的几个祖巫想要生气却又不知究竟哪里惹了三清,元始也只能作罢。 回到了昆仑,他用直觉来行动,松开了那紧紧抓住他衣料的手,话里轻柔,安抚说道:“我为你去拿丹药。” 他不修此道,只能勉强护她一息,若要救治,还要大兄。 那时候他还不懂,为何这个生灵一出现开始就丢了他所有的质疑,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他的全部眼神,她的稀碎痛苦和迷茫连轻微颤抖都能把控他的所有理智。 通天在一旁抓耳挠腮:“二哥,你瞧她放不开你的衣袖,要不我去寻大哥的丹药吧。”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其中代表的意义,做出了第一个让他后来辗转反侧一直反复品尝苦涩的回答:“罢了,你冒冒失失,认大兄的药都认不全,还是我去吧。” “你多看着她。” 这一看,等他回来的时候,紧紧握住不放的衣袖就成了通天的。 通天见他来,笑的没心没肺:“二哥,她已经答应做我的弟子了,她可以留在昆仑吗?” 手中的丹药没了意义,那一刻对她出身的理智才到了他的脑海,元始那时候看着容白,等着半昏迷的她说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怎么也没有等到。 手中的丹药给了匆匆赶来的多宝,他离开闭关。 自认昆仑之中的妖又多了起来,他躲起来也清净,也未曾如同往常一般反驳。 等到他闭关出来,她已经好了起来,会甜甜的跟着通天面前叫师父,已经成了昆仑山的一霸。 只见了他,崩成一条线的喊他:“二师伯。” 等到他说“免礼”就如蒙大赦一般逃离。 他讨厌她许久没有良心,又在她面前斟词酌句到不知该要说些什么,后来他之一将一切回正轨,现在才有人来告诉他“道不同”? 现如今他明白了,正是他闭关的时机,容白被他的父母遮掩了天机,也失去了从前的记忆。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们就不会有现在的结局。 可不论如何修正,过去他总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通天也是,这让他怎么甘心。 “从来没有道不同,她一开始就该是我的。” 他恨她没有良心这么多年,他爱她眼中只有她一个,单单出现在她面前他就已经演练了无数遍,凭什么说他们道不同,凭什么记得的、被遗忘的、被无关紧要的,就只有他一个? 元始的声音清冷寒峻,瑶瑶昆仑山上的浩雪未曾有他半分寒冷,鸿钧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道人,摇摇头阖上眼眸。 “罢罢罢。” 终究,元始和通天不一样。 天道不能制止,他也不能拘禁元始。 一念之差,最怕的,便是这一念。 ...... 元始从记忆之中抽离,看着现在身形虚弱的容白,抽动了一下嘴角。 “你的身世。” “你应该有所察觉。” 元始身上还有着圣人该有的仪态,仙雾缭绕,诸天云庆,身上流光翻转,如真似幻。 他的身上是纤长不染的白云织就的衣料,宽大的衣袍有遮天盖月之势,白发皎洁,让旁人一眼便开始自惭形愧,不敢靠近。 容白眨了眨眼睛。 她确实有所察觉。 但那些猜测离得她太远,仿佛传说之中的人物来到她的面前亲口告诉她这个事实一般荒诞。 但她有知晓,是真的。 元始从来不屑说谎。 那她的父母,是因为爱她,才会将她交给师父吗? 那在她记忆之中让她每每都觉得疼的兽族......不是什么兽族,也不是因为兔族染了什么敌人,而是因为巫妖之战吗? 也正是因为这样,方才她遇见的那一只巫才会见到她的时候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是不敢相信她还没有死。 也是不敢相信她的眼睛竟然还在,对吗? 可如果她的父母真的爱她,又为什么会让她被巫族抓住,甚至还不是祖巫下场? 容白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出了口,回神之时才发现已经到了昆仑山,她在元始的怀中依偎,自然而随性。 “他们......” 元始似乎对于这些感情总是比常人要慢一拍。 他看着容白苍白的脸色,看着她已经被帝俊常曦占据了的思绪,恍若间又回到了昔日她被通天占据所有思绪,被截教各个占据视线的时候。 原来爱极了,是会恨得。 他恨她每一个眼神都成了施舍,为什么在他面前连演一个师徒情深的表象都做不到,恨她为什么会在他们之间选了通天,恨她为什么不记得。 这让他的爱恨形成的恶,都成了没由来的恶。 她和通天会亲吻,会是奖励,那她和通天会这样吗? 广阔的宫殿之内。 炙热的阴阳和合灯。 比法器还要坚硬的手臂紧紧的紧固住她的腰肢,丝毫未曾给她退缩之意。 另一只的手掌抚在了她脸颊之上,拂过她还有些苍白的唇瓣,缓缓的落在了脖颈之上。 元始很清楚,他恨不得杀了她干净。 但若是早就可以做到,也就不会有今日这个元始。 他双腿从容白的双膝之中叉过,居高临下的看着在他面前如同献祭一般的生灵。 冰冷的手指抚着她温热的脖颈:“你连这都不怕?” 容白唯有眼角微微带着红,秀眉上挑,看着元始轻笑,在经历诸多事之后,她依旧还是在他面前以剑支撑,不肯低头的生灵。 “不怕。” 元始看出来了她的有恃无恐,越发显得他虚张声势,冷哼一声恼羞成怒,就被眼前的生灵拉住了手。 在他离开的那一刻,那生灵柔软的贴了上来。 双手抱住他的手掌,将柔软的脸颊蹭着他冰冷的掌心。 “毕竟,师父舍不得我。” 唇齿开合之中,他被拿捏的彻底。 “你这时候不怕我了。” 当然不怕,她才会再这时候开口啊。 毕竟从前她不怕死,但她现在想要活。 若非心中有数,怎敢如此说话。 可她只笑了笑,还没有来的说话,就被淹没于唇齿之中,只留下一声仓促的:“唔”就被止住了唇瓣。 还是不要说话了。 说话光会气人。 狰狞的巨兽在容白面前现了原型,重重的鞭挞在如同白雪一般的肌肤之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呼吸。 空气闷热着、焦灼着、昆仑的气候也在为他的主人而影响。 唇瓣变得鲜艳,仿佛吸食了周围所有的艳色,一遍遍的吸吮、碾压促成了这样的艳色。 清贵明艳的面容之上逐渐退去苍白,变得一片潮红,眼眶之中晶莹剔透的泪珠落下:“别,别在地上。” 上一次本我和恶尸一起,那时间太可怕了。 只一回想起来,便还带着阴影般的惶然。 “师父......唔夫君......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 元始顿了顿,连着他的动作都顿了顿。 身体里熟悉的焦灼涌上了心头,容白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她截教的修为被废,只留下阐教修为,元始的本源和功法是最大补之物。 元始看着她的那一双眼睛,眼眶之中流下来的泪水凝结了他全部的心绪,他抓住那腕骨微微凸起,仿佛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折断的手腕,用身体力行的告诉她,即便不再殿内,即便没有恶尸,也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 容白从来没有这么的讨厌昆仑依旧日月同辉过,她仰目看着苍穹之上的日月,已经分不清究竟过了多少日子。 草木旺盛,云蒸霞蔚。 干涸的修为被灌溉了回来,她摸着肚腹之上的弧度,也反应慢了一拍。 好似.....她又假孕了一般。 “你的伴生法器,就是这么用的吗?” 她筋疲力尽,怎敢和一个圣人比体力,但看着玉如意出现,依旧咬着唇竭力挤出这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惚之中看着元始的神情总算露出了一丝愉悦,他说:“咱们的婚礼,就定在为你更换身躯之后吧。” 不是妖族嫡系,不是截教余孽。 是他的,道侣。 帝俊常曦能为她换一次身份,他也可以。 容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力气的倒在他的怀里。 美人雪肤,一层层红梅齿痕,被紧接着套上衣袍,抱在怀中朝殿内走去。 等将人放在了榻上,为她梳理这多的灵力,而后以神为识为镇元子写下请柬,邀他来昆仑一叙。 一叙从前,被打断的那个计划。 ...... 万寿山五庄观内,葱岭骏骏,青竹茂盛,草木兴旺,流水潺潺无休止。 可此间主人,心情却不佳。 “大仙为何连声叹气?”清风问道。 镇元子看着手中请帖,一把碾碎为齑粉,唇角露出一个弧度却没有半分笑意:“因为,不是好宴啊。” 他这一颗人参果树,终究还是再一次被惦记上了。 罢罢罢,且看他如何应对。 镇元子掐指一算,叮嘱清风明月说道:“我有一个旧友,乃是从前如来的弟子,现如今,他带着弟子路经这里,你们可以从树上摘下两个果子给他,至于旁的,还是算了吧。” 他早就听闻,这西天取经乃是如来和昊天做的一场戏,但别的人都是来混一个名声,唯有金蝉子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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