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某项写作「限时锻刀」,读作「资源欺诈」的活动。 “那个……三日期限、新春限定锻刀活动。”念着公告上的这行字,鹤见川迷惑地看向旁边的药研藤四郎,“但是现在是六月份啊。” “这里是指时之政府历的新春,大将。”药研藤四郎面色不改地对鹤见川解释道。 “噢噢。”得到了解答的鹤见川继续拿着手里皱巴巴的公告往下念,“新刀剑男士……原来你们是叫‘刀剑男士’而不是‘刀剑付丧神’的吗!” 鹤见川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那不是重点!”不动行光按下她躁动的小脑袋。 鹤见川可怜兮兮地噘着嘴,嘟嘟哝哝地继续念:“新刀剑男士脇差「泛尘」显形,各资源500即有机会将其锻造而出。” 公告下方写着时之政府历的限锻开放时间,以及一张新刀剑的付丧神半身照,是一个发色稍深、接近于红的粉发少年,眉眼细长,染红眼尾有些颓丧地微微垂下,样貌美丽中带着挥散不去的厌世之感。 服装看起来好像是……和服外面搭着轻甲与绒围?和服似乎也是改过制式的,带着些休闲运动风。 不过这么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鹤见川抓着小广告……不是,抓着小公告,和药研、不动、山姥切一起钻进了锻刀房,找到了正在和三日月一起喝茶的小豆丁刀匠。 “锻刀!”鹤见川把小广、呸,公告展开给刀匠看。 “哦呀,又有新的刀剑要来了么?”三日月端坐在锻刀房内,不紧不慢地给鹤见川倒了一杯茶。 鹤见川坐在小板凳上,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我锻出来了的话。” 她如今才唤醒了不到三分之二的刀剑付丧神,再加一个新锻的……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反正她都不认识,都得挨个记名字。 “哈哈哈哈……善哉善哉。”三日月笑容慈祥地鼓励了她一句,“会锻出来的,我们本丸的刀匠阁下可是远近有名的技艺精湛呢,小主公不必担心。” 鹤见·第一次限锻·十分单纯·川:“好耶!” 那应该很快就能锻出来了吧! 她轻松地在心里想到。 * 三个小时过去了。 * 六个小时过去了。 * 九个小时过去了。 * 十二个小时过去了。 “姐姐,妈妈叫你回家睡觉了。”锻刀室的门口,鹤见流探出了脑袋。 “我、我再锻一次,最后一把!……再锻不出来我就回家睡觉呜呜呜呜……” 在锻刀室蹲了一天灰头土脸的鹤见川含泪咬手帕。 三日月骗人!这都快锻了一千振刀了,需要被回收的刀都堆满了整个仓库了,她连泛尘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大、大将,明天再来试试吧。”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药研藤四郎劝阻道。 虽然也曾听同体说过有些审神者的运气不太好,可能砸下去几十万资源也锻不出想要的刀,但他的上一位主人,那位鹤见大人,应该是属于运气还不错的类型,最多消耗两三万资源通常也能限锻毕业。 但是现在…… 『糟糕,以后还是远离限锻吧。』 药研藤四郎在心里默默做出了决定。 就算如今本丸的资源全都是时之政府白送的,也不能真的这么烧啊。 “姐姐……你在干什么啊?”鹤见流走进屋,在鹤见川的身边蹲下。 作为鹤见川的弟弟,他对本丸也已经十分熟悉了,虽然并没有像姐姐一样继承了灵力,但作为鹤见家的血脉,刀剑付丧神们对他也天然有着几分亲近。 他接过山姥切递来的手帕,帮鹤见川擦掉了脸上的灰,在锻刀室闷了一天,几人的身上都沾染了厚厚的煤灰土尘,就连一向逼格很高的三日月也没能幸免,茶水里落满了灰,一包好茶泡了汤。 鹤见川哭丧着脸,把那张狐之助早上叼回来的小广告——对、这绝不是什么“公告”,这根本就是“小广告”!——从角落里扒了出来,展开了给自家弟弟看。 “限时锻刀……泛尘……?”鹤见流将这些字眼在脑子里过了两遍,才大概理解了意思,“姐姐锻不出来这振刀吗?” “嗯……” 鹤见流哭唧唧。 “唉……”鹤见川沉重叹气,为锻不出刀。 “唉……”小豆丁刀匠沉重叹气,为自己的技术退步。 “唉……”药研藤四郎沉重叹气,为锻刀炉里燃烧着的资源。 深知鹤见川抽卡游戏全靠蹭别人欧气,不动行光捂住了脸,意识到了本丸前途惨淡。 山姥切国广:? 并不明白其他人为什么面色如此沉重,锻不出来不锻不就好了吗,以后迟早也会有其他入手手段的。 因为太久没有参加过时之政府的活动,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药研和不动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仍在为「千振无泛尘」的沉重现实而悲痛。 “再锻最后一次就回去睡觉吧,姐姐。”鹤见流被锻刀室内未散去的烟尘呛得咳嗽了一声,随手拿起了边上按份数摆放好的资源,丢进了锻刀炉里,“刀匠先生,麻烦您了。” 小豆丁刀匠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烧燃了炉火。 锻刀炉旁的加速器上跳出了时间。 ——「00:40:00」 并没有了解过资源数、锻刀时间、锻刀结果之间关系的鹤见流看了一眼这串数字,将视线又移回了垂头自闭的一人几刀身上。 “四十分钟……这是什么意思,姐姐?” “……?????????” 鹤见川垂死病中惊坐起。 “什、什、什什什——么?四十分钟??” 她连滚带爬地冲到了锻刀炉边上,抱起了呆在原地的小豆丁刀匠。 “这可真是……吓到老爷爷了啊……哈哈哈哈哈咳咳、”三日月被烟呛得咳嗽了起来。 太好了,他这个老爷爷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陪小孩子们熬夜这种事,还是让鹤丸国永来吧。 他动作潇洒优雅地拂袖而去,身姿皎然如月,宛若闲庭信步。 在踏出锻刀室后,转过一个弯,立刻加快了脚步。 “那个、那个……那个什么……”蹲在锻刀炉前,鹤见川紧张地翻小抄,“all500、all500……这个公式是不会出脇差的对吧,所以这个40分钟——” “泛——尘——!” 蹲了一天的不动行光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曙光,对这振他素未谋面的刀剑升起了热烈的迎接之情。 “不会错的,主公!”一天了都不敢说话的狐之助此刻终于从角落里蹭了出来,激动地叫道,“肯定是——” “……泛尘。” 山姥切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这是他作为近侍(之一),在主公身边锻出的第一振刀。 ——在蹲了一天的锻刀炉、烧了几十万资源之后。 心情复杂。 “使用加速符吧,大将。”唯一还保持着冷静的药研藤四郎开口道。 向来软糯的鹤见川史无前例地豪气了起来,昂首挺胸大步上前,从兜里抄出一张加速符纸,用力拍了上去。 “……泛尘即为漂浮的尘芥。人命也好、映入眼中的景色也罢,万物不都如杂尘一般吗?” 漫天樱雪飘落之中,粉发少年的身姿缓缓浮现,温柔却略带消沉的嗓音在鹤见川的响起,吐出的字句却冷漠到了极致。 “我是泛尘,是真田左卫门佐信繁的胁差。让我同大千鸟十文字枪一道,作为真田之物立于战场之上吧。” “为、为什么……”鹤见川怔在原地喃喃。 “什么?”少年略略抬眼望向了他今后的主人。 “为什么——”鹤见川退后三步,抱住了弟弟的肩膀,“为什么会有人在和服下面搭配工装裤?!” 鹤见川的审美在这一刻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泛尘:“……不过杂尘而已。” 他试图给自己挽尊。 “塵にも衣装。” 尘靠衣装马靠鞍。 最近和乱藤四郎、太鼓钟贞宗玩的很好的鹤见川下意识杠他。 ……不是,所以说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装备语音。 泛尘陷入了沉默。 装备刀装时的既定语音为「塵にも衣装」的泛尘觉得这个审神者可能有什么问题。 “话说大千、大千鸟……十文字枪是谁呀?”鹤见川不太熟练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对药研藤四郎问道。 “这次联队战10万魂的奖励,是一振枪,和泛尘都是真田家的刀剑。”药研藤四郎沉着冷静地答道。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目前我们还没肝到。” “肝到”是他从鹤见川这里新学到的说法,好像是什么游戏用语,后藤他们对这个词很熟悉,于是他也就用了起来。 鹤见川:……后面这一句可以不用说的药研哥。 发现泛尘的目光明显犀利起来的鹤见川十分慌张。 想到还有几十振等待着她去唤醒的刀剑,以及未来还会不断到来的新刀们,鹤见川觉得自己的前途写满了「危」。
第99章 番外四· 乱步 江户川乱步是在十五岁的那一年认识鹤见川的。 彼时他刚刚离开了学校不到两年,正跟着才三十来岁的福泽谕吉组成了“无敌”的“侦探&保镖”组合,在横滨混的名震四方,曾经总是用厌烦嫌恶的目光望着他的那些“愚蠢的大人”们,此时纷纷转了口风,对他交口称赞起来。 他们说他“年少有为”,说他是“举世无出其二的天才”,说他称得上是“日本最强的名侦探”,无论是富商还是政客,在见识过他那惊为天人的「超推理」后,无一不对之心服口服、折腰俯首。 一年以前的江户川乱步还是个因为说了实话便被学校赶出来、身无分文穷困潦倒惹人厌恶的小鬼,一年以后的江户川乱步却已经成了这个城市、甚至是这个国家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 还是个少年的江户川乱步不谙世事,很是为这些吹嘘溢美之词而飘飘然了一段日子,但是很快,他就有些厌烦了这样的话语和目光。 就像是个孩子在初次尝到甜腻的蛋糕,他为着这从未感受过的香甜而沉醉其中,但是一日过去,两日过去,五日、十日过去,当他的舌尖第一百一千次品尝到这腻人的甜,他大脑和胃就会齐齐地躁动起来,不愿再触碰与“甜”和“蛋糕”有关的一切。 尽管福泽先生说过“愚昧的大人们需要你的帮助”、“这座城市需要你的才能”,年幼又粘人的江户川乱步也十分想要能够得到他更多的夸赞,但他的胃、他的声带、他的大脑和心脏都已经无法忍受这样日复一日的“吹捧与赞美”。 世人无知如稚子,却又虚伪得像是一块烤坏的蛋糕,即使外表挤满了甜腻雪白的奶油,也只是更让他感到不虞和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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