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公疑惑了一瞬,他有眼疾,不知道鹤见川指了谁,但既然是“她”的话,柱里一共只有两个女子,不是蝴蝶忍,就是甘露寺了吧。 站在他左侧的女孩看了一眼鹤见川指的方向,蝴蝶忍跪在最左侧,虽然只能看出鹤见川指的是中间的位置,但在中间的女子,那就是恋柱了。 “是恋柱甘露寺蜜璃。”女孩恭敬地告诉自己的父亲。 “咦?是我吗?”甘露寺看向了鹤见川,语气轻快,满是喜悦,“可以由我来教你吗!太好了!” “诶?”鹤见川愣了一下,虽然她是想要女孩子教她,那样比较方便,不过她指的……“啊、对不起,我指的是前辈旁边的那个妹妹……前辈。” 她顿了一下才想起来要在“妹妹”之后加上“前辈”二字。 “诶~~~~~~~~~~~?”甘露寺顿时大受打击,垂下了眉毛,“不是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鹤见川总觉得靠近边上那个黑白条纹羽织的男人好像瞪了自己一眼,但鹤见川还是继续说道:“嗯,我是想要拜托……那个黑色长发的妹、前辈教我。” 鹤见川还是觉得面对年纪比自己小一些的老师,她修习的时候才不会太紧张。 “黑色长发的……”蝴蝶忍也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了中间的位置,“……妹妹?” 时透·在甘露寺右手边·黑色长发·十四岁·霞柱·无一郎:…… 『怎么了吗?』 他有些迷茫地歪了歪脑袋。
第30章 鹤见川很尴尬。 作为一个正准备奋发向上的菜鸡,在想要崛起的第一天,她就在“找老师开小灶”这件事上惨遭滑铁卢,可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弱鸡泪满襟。 认错了老师性别这件事怎么想也不是她的错,谁让年纪轻轻的霞柱时透无一郎是个身形纤细、长发飘飘、长相清秀的……少年呢。 ——可恶,所以他为什么会是少年。 鹤见川偷偷摸摸瞥了一眼走在身侧的少年,分明是和她的弟弟鹤见流差不多的年纪,但在作为中学生的鹤见流每日学校家里美术班三点一线来回跑的时候,时透无一郎已经在“鬼杀队事务所”高层领导人员的位置上干了两三年了,据说还成绩斐然,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什么古早漫画里的杰克苏男主。 但这位“男主”的长相为什么走的会是“女主”的路线,她又不是江户川乱步那种看个鞋印都能推理出对方感情史的鬼才,看到长发美人就以为是个女孩这种事也是很正常的……吧? ……呜呜呜善逸救命。 要是喜欢女孩子的善逸在的话这种尴尬怎么也不会轮到她的头上来,毕竟善逸肯定会扯着她的袖子疯狂暗示,让鹤见川选择那个叫甘露寺蜜璃的大胸美人姐姐给他们俩一起“特训”。 怎么会是个弟弟呢? ……呸呸呸! 鹤见川脚步一顿,心想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么像是在骂人。 一路上背着她跑来的隐成员,在村口就放下她走了,接下来村子里的路就要由鹤见川自己走。鹤见川倒也没有娇惯到十分钟的路也走不动的程度——十分钟的路也走不动的那是江户川乱步——不过刀匠村的位置是鬼杀队的机密,不能让一般队员知晓,所以路上只能蒙住她的眼睛,让隐的成员背着她来。 当然,就算刀匠村的位置可以让她知道,鹤见川也相当有自知之明,她的小短腿的绝不可能更得上健步如飞的时透无一郎的。 就好比现在。 鹤见川一路小跑着才能和时透无一郎勉强保持并肩,年轻的霞柱大人正带着她朝村长的住处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稍微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像是连走路时都在神游天外。对于鹤见川认错他的性别这件事,时透无一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连纠正都是水柱富冈义勇分外耿直地当场戳穿真相的。 时透无一郎只是微微转头看了鹤见川一眼,鹤见川在那一眼里看到了类似于面对草履虫的……漠视。 就……总比像是风柱不死川一言不合就拔刀好上那么一点点吧。 没有发怒,也没有解围,对于主公产屋敷指派下来的指导任务,也只像是秉公办事一样接下来了,没有什么照顾的意思,连带路时稍微放慢脚步等一等鹤见川都不会。 大概不算是好,但应该也不算是坏,鹤见川想了想,觉得好像就和乱步之前还和她一起读书的时候,考试时为了及格写的作文一样,压着线的中规中矩,让老师不太喜欢,但又挑不出错来。 但也仅此而已,鹤见川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什么恶意或是敌意,所以她也只是因为认错了时透无一郎的性别而觉得有点尴尬,却并不觉得害怕。 倒不如说,鹤见川此刻,获得了在这次的梦里最强的安全感。 这可是柱!!听说还是握刀两个月就成为柱的超级天才!!!鬼杀队战斗力天花板!一刀一个下弦鬼!还会有比他身边更安全的地方?!还会有?!! 抱大佬金大腿超爽的好吗!!不就是看草履虫的眼神吗!有大佬的大腿抱,她今天就去把鬼杀队队员花名册上善逸的名字改成草履虫都行! 自尊心在人生安全面前那都不是个事儿! 抱紧了怀里的匣子,鹤见川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坚硬的手指,将肩上披着的外套往上拉了拉。临走前蝴蝶忍帮她重新包扎了双手,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伤口愈合的很快,于是蝴蝶忍索性给她换了轻薄了许多的包扎,还友情提供了她装药的小匣子给鹤见川装不动的断刀。 如果不是临行前她又笑眯眯地告诉鹤见川之后之后几天的药已经让隐送来刀匠村了,鹤见川说不定就会一时猪油蒙了心,把“白切黑”的标签撕掉,给蝴蝶忍换上一张崭新的“人美心善”好人卡。 真是社会险恶,人心不古。 兜兜转转了好半天,时透无一郎终于带着鹤见川在一座宅子前停下了。刀匠村里都是长得差不多的日式旧宅,村长家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一样的朴实无华。 村子里有些穿着和服的人来来往往,大多脸上都带着天狗面具,看不到样貌,只能从身形判断出几乎都是男子,但也有少数几个女性的刀匠。有些人会停下脚步,和时透无一郎打一声招呼,或是问问鹤见川这个“新面孔”,但时透无一郎谁也没理,鹤见川也只能胡乱点点头,和对方小声道歉后小跑着跟上。 咚咚! 时透无一郎敲响了老旧的木门,鹤见川看了一眼门牌,上面写着「铁地河原珍铁」一排字,她猜这就是村长的名字了。 时透无一郎放下敲门的手,等待了大约十秒钟,但却仍是没人来开门,鹤见川看着少年再次抬起了手,像是想要再敲一次门。 然后她便看见时透无一郎抽出了腰间的刀,表情冷淡地挥刀而下,刀刃从门缝间穿过,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有什么金属的物件被砍断了,时透无一郎将刀收回了鞘里,径直推开了刚刚还锁着屋门,迈步走了进去。 鹤见川:……好,不愧是柱。 鹤见川抱着小匣子,蹦哒哒地跟在时透无一郎的后头进去了。 反正不是她砍的,万一要赔也赔不到她头上。 时透无一郎显然来过村长家好几次,脚步半点没有停顿,笔直地就朝着宅子后头的院子去了。鹤见川跟着他绕过了屋子,在院子前的回廊上见到了正在晒太阳的村长。 稍微有些出乎鹤见川的意料,刀匠村的村长并不太像是个“刀匠”,而是位个头小小的小老头,头发花白,脸上也戴着天狗面具。鹤见川见到他时,他正捧着热茶坐在软垫上,身边还放着碟没吃完的羊羹,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孩那么高。 “哎呀哎呀,这不是霞柱大人吗。”小小只的村长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稍微坐直了些,鹤见川盯着他手里的茶杯,想知道他戴着天狗面具是怎么吃东西的, “是来问新锻刀人的事情么?”村长对着时透无一郎问道。 “由谁来锻刀都是一样的,提供合格的刀匠是你们的任务,而不是我的工作。”还是少年岁数的霞柱说出的话却近乎冷酷,语调平稳的近乎毫无起伏,带着显而易见的漠然。 鹤见川以为村长会生气,然而村长只是“唔”了一声,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茶杯中的茶水连一丝波澜都无。 时透无一郎看起来也压根不在意对方的反应,只是抬手指了一下鹤见川,例行公事般毫无感情地开口道,“她的刀断了,主公大人命我带她来这里寻找能够修复断刀的刀匠。另外,接下来两个月里,她要住在这里学习剑术,明天之前给她一把打刀。”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村长慢悠悠地转头看向了鹤见川,“你好你好,新来的小姑娘,我是刀匠村的村长铁地河原珍铁,请多关照。虽然我个子小,但我的地位是全村最高的,总而言之……” 他的视线触及鹤见川怀里抱着的小匣子,话语忽然一顿,改口道,“先把你断掉的刀给我看看吧。” 鹤见川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她总觉得村长的眼神好像有些……微妙。于是鹤见川转头看向了时透无一郎,然而时透无一郎并不理她,在不知为何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檐上的鸟窝后,转身直接走了。 鹤见川:…… 投诉,必须要投诉。 “不必看了,那位大人就是这样的性子。”村长残酷无情地拉回了鹤见川的注意力,“直来直往,除了产屋敷大人以外,其他人的话对他来说都和空气是差不多的。” 村长微微抬了一下手腕,像是要喝茶,鹤见川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要摘面具吗! 她心底颇有点兴致勃勃地看着村长,但村长的手腕又一松,茶杯又被他平稳地端在手中,“鬼杀队新来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鹤见川。”鹤见川有点扫兴,动作很小地撅了噘嘴。 院子里安静了一瞬,鹤见川有些奇怪地抬起了眼皮,看向了回廊之上。 “噢……噢……” “鹤见川……鹤见川……鹤见……” 村长捧着茶,口中反反复复地念叨着她的名字,到后来又只剩下了一个姓。 鹤见川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产屋敷耀哉,那位主公大人在第一次念她的名字时,似乎也突兀地在姓氏上停顿了一瞬,除了一开始的那几句对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叫过鹤见川的姓氏,只是叫她“川”。 “……川。”村长晃晃悠悠地叫了鹤见川的名字,像是产屋敷耀哉一样,避开了她的姓氏,“你怀里断掉的刀,叫什么名字?” “不动行光。”鹤见川答道,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又揪紧了一瞬,堵得发闷。 村长没有立刻说些什么,而是慢吞吞地站了起来,独自进了屋里,拉上了门。鹤见川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拉门之后,很快又隐约听见了翻找东西的动静,片刻后,房间里就响起了类似书页翻阅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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