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见川决定去找人美心善吉原第一好的鲤夏花魁一起睡觉觉,鲤夏花魁再过一天就要走了,而且她人这么好,肯定不会和老板娘出卖她的。 鹤见川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像是只偷东西的小老鼠一样,探头探脑地穿过长长的走廊,小心地听着周围的动静,一点一点地蹭到了鲤夏花魁的屋前。 她抬起手,正要敲门,但伸出的手,却在即将落在门上的那一瞬停住了。 鹤见川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她好像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鲤夏花魁的房间在不同的时节会熏着不同的香,鹤见川记得她今日白天来的时候,闻到的好像是栀子花的香味才对,可是为什么…… 鹤见川的小鼻子动了动。 栀子花香里,为什么好像混入了一股东西烧的焦烂的味道呢?好像还有点臭臭的。 鲤夏花魁可是个又香又干净的小仙女,她的房间里怎么可能臭臭的呢? 鹤见川揉了揉自己小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敲门的话,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但是就这么原路回去的话…… 鹤见川回头看了一眼又长又暗又寂静的走廊。 ……对不起,她并不是很敢再一个人走回去。 两相权衡,鹤见川纠结了一秒,果断拉开了鲤夏花魁的门,既然敲门会有事的话,那她就不敲了! 屋内的灯光从被拉开的门缝间倾泻而出,鲤夏花魁那布置得典雅而奢贵的房间落进了鹤见川的眼中。 鹤见川已经来过鲤夏花魁的房间好几次了,自然对屋内的布置很是熟悉,但她却对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很熟悉。 一个长相艳丽的美人用奇怪的带子缠住了鲤夏花魁,鲜红的唇角扬起一抹张扬嚣张的笑容,微微眯起的眼眸妖媚而肆意,眼尾的一抹嫣红妩媚婀娜,白皙如玉的脸上带着花形的刺青。 那张美貌惊人的脸与鲤夏花魁温柔动人的面庞近在咫尺,像是只凶横的虎豹将柔弱的鹿儿压在爪下。 “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鹤见川手忙脚乱地捂住了脸,末了又偷偷张开了些手指,从指缝间偷偷摸摸地看向了屋内的两人。 湖蓝色的大眼睛咕噜噜地转过了两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你们这是要亲亲吗?” 正准备储存新口粮的堕姬:“……” 正要叫鹤见川快逃的鲤夏:“……” 哎呀她就说自己不该进来的! 鹤见川面红耳赤地想到。
第54章 这是上弦之六堕姬业务生涯的一次重大滑铁卢。 ——谁要亲鲤夏的这个女人了!! 她喜欢的鲤夏的这张脸而已!又不是喜欢鲤夏!她是想吃了鲤夏!吃了她!不是亲她!!这个臭小鬼真是气死她了!! “你个豆芽菜胡说八道什么呢——!” 花纹斑斓的腰带在瞬间将鲤夏的身躯吞下了大半,只余下了她因为挣扎而发髻纷乱的头颅,饶是鲤夏这样狼狈的模样也没能让堕姬的心情好起来。 看似细薄的布条如同利刃一般向鹤见川的方向破空而来,突然的变故让鹤见川的大脑已经不太够用了,但她还是条件反射地一个侧身躲过了险些缠上她脖颈的带子,身上裹着的被子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鹤见川抱着刀转身就想跑,但她还未能冲出这条走廊,如同长蛇般灵活迅速的布条便追了上来,缠住了她的脚踝,让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打刀出鞘,半点没犹豫地斩向了绊住左脚的布带,后背趔趄间撞上了走廊的墙壁,但也因此没有直接摔倒,鹤见川抬头再看向走廊的出口,就在她被拦住的这一秒间,花纹繁杂的腰带就已经将走廊的两端的出路口尽数密不透风地封死。 『……完蛋。』 鹤见川本想继续冲出去的脚步一顿。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刚刚一时没刹住车直接撞上这些布带,她的整个人都会像是鲤夏一样,被这些带子吞进去。 斩断布带逃出去? 鹤见川立刻否决了这个念头,在她砍带子的时候,那个女鬼的攻击肯定也不会停下的,她压根没有把握能够在斩断这些布条的同时,挡住来自鬼的攻击。 ……呜哇早知道她就同意炭治郎把他的妹妹留下来了!至少炭治郎的妹妹是鬼,肯定比她能打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善逸应该也是被这个鬼抓住了,连善逸都打不过它,她更不可能打得过这家伙了! 但是她、她、她……她现在连逃跑都跑不掉呀! 左右两边的走廊被封死,背后是硬邦邦的墙壁,以鹤见川的力气绝对破不开,而前方…… 和式的拉门大开,鲤夏那宽敞而布置奢雅的卧房一览无余,样貌妖艳的女鬼站在屋子的正中,她的身侧,是被腰带吞没只剩下头颅的鲤夏,而在她的身后…… 『……还有一个出口。』 鹤见川的视线穿过女鬼的肩头,落在它的身后。 那是鲤夏卧房的窗户,整扇窗户都被木头格子封住了,但比起背后那厚实坚硬的墙,那点细木条无疑要脆弱的多,即使是以鹤见川的臂力,应该也能一刀劈开,而且窗户外头就是街道了,只要闹到了街道上去,炭治郎他们肯定很快就会发现这边的动静,赶回来救她们。 但是她要怎么才能经过鬼的身侧,冲到窗口去? 鹤见川摸了摸自己腰带,腰带内侧的缝着一个小口,里面装着的是宇髄天元在任务开始时给他们的音爆弹,有些像是小孩子们玩的那种“摔炮”,没有多大杀伤力,但是只要摔在地上就会响起尖锐的爆鸣声,并且会持续飘散几秒的白烟,这是宇髄天元给他们紧急时刻用来告知方位用的。 鹤见川一向小心又谨慎,这种东西当然都是睡觉也要随身带着,但除了这个以外,她身上也只剩下手里的这把打刀了。 ——不对、她还有一样能用的东西。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鹤见川慢慢地站稳了身子,双手颤抖着,将刀尖对向了屋内的鬼。 跟着无一郎学了两个月,她确实是一直都在“学”怎么逃跑,她的基本功太差了,体力也不够好,更不是无一郎那样的剑术天才,两个月的突击训练根本不可能让她这么一个“吊车尾”一下子变成“尖子生”。 但是她也不是真的什么攻击的招式都没学过的。 无一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让她的体力勉强摸到了及格的边缘,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揍她,训练了她的反应力和基本剑技,最后,还教了鹤见川一招保命的招式。 在“醒来”后,回到横滨的两个月里,武艺深厚、剑术精湛的社长又每日和她训练,一点点地纠正了她的错误。 鹤见川不是剑术上的“尖子生”,但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学习上的“尖子生”。 “霞之呼吸……” 她近乎是嗫喏的小声念道。 “——壹之型。” 细细的、缓缓的呼吸,将肺里的空气全部吐出来,压低身体的重心,将力气聚集到小腿和手腕上,背部的肌肉缩紧,腰腹向内紧绷提起。 视线集中在一个点上,身体绷成一条尖利的线,牙关咬紧,吸气,心脏的跳动加速,空气渗进血管里,奔涌贯及全身。 银色刀刃上水汽凝结,走廊上的空气忽然带起了极淡的湿意,鹤见川盯着几米外的女鬼,色彩鲜艳的腰带从她的腰间四散而开,攀遍卧房走道,鲤夏的花魁美丽的面庞已经被吞没了一半,紧闭的眉眼间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垂天——』 “我说你是——” 『——远霞!!』 “——丑八怪!!” 脚下在瞬间发力,不过是四米多的距离,即使是鹤见川也能在眨眼间就依靠爆发力冲到对方的眼前。 手中的打刀突刺而出,堕姬那美丽的面孔上霎时便因她的话腾起了显而易见的怒火,破空而来的刀刃更是火上浇油,将她的怒意推上了另一个高峰。 “你才是个丑八怪!!” 她尖叫出声,妩媚的眼眸因为愤怒而睁大,瞳孔间写着的字符清晰地显露在了鹤见川的眼前。 ——「上弦·陆」 轻薄而锋利的布条带着凛然杀意,笔直地朝鹤见川袭来,鹤见川矮身躲过照面而来的第一击,却并不躲开袭向她肩膀的第二条布刃,手中的打刀直直刺向了堕姬的身侧,斩断了吞没鲤夏的那一截布条。 肩头和左臂被腰带割伤,喷出的鲜血在瞬间染红了洁白的浴衣。鹤见川空出左手一把抓起了吞没鲤夏的布条,还没能站稳身体,又一条布带气势凶狠地甩来,摔在了鹤见川的腹部,将她砸在了屋内的一扇木头屏风上,连人带屏风翻到在地。 后脑勺磕在了木条上,鹤见川的大脑在一瞬间陷入了晕眩,但她立刻又清醒过来,视野中的景象尚未清晰,便就地顺势向边上一滚,躲过了狠狠甩来的又一段布带。 『……好疼。』 扶着边上的小几,鹤见川颤抖地起身,半蹲在榻榻米上,一手握着刀柄,一手紧紧抓着那截砍下的腰带,颜色艳丽的腰带上隐隐能看出人的模样,鲤夏痛苦的神色在腰带上若隐若现。 “丑姑娘,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堕姬那艳丽的脸上带着冷冷的杀意,笑容恶毒如蛇,花纹繁复华丽的腰带在她的身侧飞舞,让人想起希腊神话里的蛇发女妖美杜莎。 “你也是猎鬼者?”她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屑,“这么弱的气息,比起昨天那个黄头发的小鬼还要磕碜,连柱都没有吗?还是说柱还在来的路上?” “我又不知道。”鹤见川忍着哭腔,很小声地回答她。 『为什么把缎带砍下来了,鲤夏花魁还是被困在腰带里?』 鹤见川的脑袋乱糟糟的,她都快要疼死了,肩膀疼,手臂疼,后脑勺疼,被腰带砸到的腹部也疼,她怀疑自己的肋骨都断了。 至于宇髄天元在哪?她哪知道那个臭流氓音柱在哪! 鹤见川吸了一下鼻子,瘪着嘴,想把眼泪忍回眼眶里,但是盛着眼泪的眼眶又沉又疼,她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一大颗眼泪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呜……好痛……』 竟然又是上弦!她怎么这么倒霉!遇完上弦之二,又遇见上弦之六!这还打什么打!直接给自己刷孜然粉算了! 鹤见川抬头看了一眼堕姬背后的窗户,离她足有五六米远。 刚才的那一击垂天远霞已经是她现在能用的最厉害的招式了,现在她又该怎么办?跑的话跑不过这些布条,剑技又不够厉害,呼吸法只学了一点点,根本就是打不过也跑不掉。 唯一还有点用的,就是她身上的灵力了。 肩头的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在渐渐愈合,腹部好像是骨折了,她也不敢动,万一骨头愈合歪了回头还要打断重接,但是就这么放着又痛得要死,哪怕只是站起身的动作都会带着肋骨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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