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藤乃才得知佐助和鸣人打了一架的消息。她的手一颤,倒撒了茶水,却顾不上收拾,连忙追问:“是在哪里?” 当听到回答在演习场时,她心头翻滚的情绪复杂难辨。 ……不是终结之谷。 ——也是,如果没有任务,他们是不能随意离开村子的。 紧绷的心弦放松了些,随即又高高悬起。她早知结果,这种心态就像死刑犯在计算自己的死期,无法改变,眼睁睁看着事情在眼前发生,看着铡刀落下。 有人来找藤乃,仆从脚步匆匆,经过前院,被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宗家的宁次叫住:“何事如此慌张?” “宁次少爷。”仆从见礼,恭敬答道,“是大小姐的朋友,那位宇智波家的小少爷,说是……约会。” 听到“约会”一词,宁次敏感的神经狠狠一跳,挥手示意仆从前去传话,自己却疾步来到门前,找到佐助:“宇智波,你来我日向做什么?” 佐助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没有看到熟悉身影,不由撇嘴:“我找藤乃,与你何干?” “找藤乃大人约会?”宁次将字句咬得极重,“你很闲么?藤乃大人她有重要的事做,她还要修行。” “约会难道不是重要的事情吗?”佐助的回答堪称挑衅。 正当宁次要开口时,他敏锐捕捉到金属盲杖与地面的碰撞摩擦声,与交织在其中的轻盈脚步。 于是他侧身让路:“藤乃大人。” “宁次哥哥。”藤乃微笑,“佐助君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找我,今日的修行我之后会补上,请不要担心。” 看起来,她听到了之前二人的对话,此时正是在安抚宁次。显然,藤乃认为所谓的“约会”只是佐助的玩笑。亦或者,并不是大众所认为的那种“约会”。 黑瞳少年嘴角上扬的弧度似乎是代表胜利的微笑:“日向,你对‘约会’的定义未免太过狭隘,难道只有谈情说爱才能称作约会?” “好了,佐助君,我们走吧。”藤乃连忙将佐助拉走。 二人同行,气氛有些沉重,她不想要相对沉默,这总让她想起不好的事情,于是玩笑道:“今天是什么样的约会呢?” 他们走得有些远,佐助带她来到一片树林,落叶踩在脚下发出脆响。这里是木叶的西面,更靠近宇智波族地。 佐助开口:“到了。”他转身,“藤乃,和我打一场吧。” “……欸?”藤乃不由怔住,“和佐助君……打一场?” “没错,这是你答应过的,要反悔吗?” “……不。”藤乃摇头,她想起来了 ,这个约定,“既然答应了佐助君,我不会反悔。不过……这是比试,不是战斗。” 战斗需要拼命,需要抱着死亡的觉悟,杀死别人,或被别人杀死。而比试则是点到为止,是一种区别于语言的交流。 佐助有些烦躁地拧眉,但藤乃不是鸣人,激将不起作用,又是个固执的性格,坚持她自己所认定的,于是这便只能是一场令他不太满意的比试。 他们在树林中交手,同样身负血继限界,这样残酷的力量却是无数人的可遇而不可求。 他们呼吸沉重,气喘吁吁,身上的伤痕随着每一次的碰撞增加。佐助感觉到势均力敌的兴奋,可又有种不满足。 没有人说话,只有不断地过招,天逐渐暗下来,藤乃的体力率先告罄,被佐助拽住手腕压在树下,脊背撞上树干。 “你赢了,佐助君。”藤乃说道,她的手腕被握得生疼,后背估计青了一片。 佐助接受了这个结果,但觉得有些遗憾:“……嗯。” 汗水顺着他深刻的脸部线条流下,滴落在藤乃眼中,她的双眼泛酸,轻轻一眨,便从眼角坠落一滴泪来。 嘴里发苦,藤乃咬住口腔内壁,半晌讷讷道:“那么,祝佐助君武运昌隆。” 佐助笑了笑:“你比鸣人聪明。” 他慢慢平复剧烈运动后急促的呼吸,将额头抵在藤乃肩上,又稍微偏过来一些,鼻尖蹭到少女细腻的肌肤,嗅觉被从匀停骨肉中渗透的清幽气息包裹。 ——铡刀落下,无可挽回。 佐助贴在她耳边:“藤乃,你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 双眼被一只手盖住,藤乃的眼睫在掌心下颤动,像是蝴蝶被囚禁在手掌中。 她真的感觉不到吗? 不,她感觉得到的。 只是当佐助那句话说出口后,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相信佐助的话语一并带走了她的视觉、疼痛、触觉、温感。 ——就如同那天在电影院一般,他们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也相信对方想要让自己相信的。 ——所谓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正是如此。 所以藤乃也感觉不到佐助在她唇上落下的一个吻,只是单纯的触碰,嘴唇贴着嘴唇,蜻蜓点水一般,却满是决绝意味,仿佛一场诀别。 ——这就是一场诀别,藤乃、第七班、木叶,都是佐助要斩断的过去。 这是佐助的决心,所有人都只能被动承受。 “……我该休息了。”藤乃仿佛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只是没有被抓住、垂在身侧的手暴露了她的心思,手指紧攥着自己的衣角,“今晚一定睡得很沉。” 直到这时,她都在帮他。 因为作为同伴,藤乃本应该拦住他,现在却放他离开,还表现出不会探知他去向的态度。 同时这也是在帮藤乃自己。 因为佐助离开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她,她必需有足够的理由才能不担责任。日向家是她的资本,但也是因为家族,很多问题都会变得复杂。 “啊,晚安。”说出这句话时,佐助自己都觉得虚伪。他取出一支手指长短粗细的竹筒,拨开软木塞,顿时,一道气味甜腻的烟雾徐徐而出。 佐助屏住呼吸,将竹筒放在藤乃身边,然后后退到烟雾的范围之外。 烟雾是迷药,藤乃的意识快速消退,身体也失去力量,几秒之内,她已经陷入昏迷,头低垂下来,委顿地倒在地上。 “这个迷药能让人睡上整整一天。” 他想起音忍四人众的左近将竹筒交给自己时说过的话。 月光洒落,佐助从旁边的草丛中捡起自己早先收拾好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件斗篷和一个卷轴,斗篷盖在藤乃身上,卷轴放进她怀里。 随后佐助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第22章 决心 宁次心焦如焚。 时间已至深夜,明月高悬,藤乃还未归家。哪怕约会之后一起吃顿晚饭,再继续压个马路看场电影,也不应该还没有回来。 难道藤乃大人跟宇智波回家了吗? ……不。宁次恨恨闭上双眼,唾弃自己心中荒谬的想法。藤乃大人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他想起晚间与日足花火一起用餐,属于藤乃的位子空着。花火恶狠狠地咬住筷尖,讨厌一切抢夺她姐姐的人,先前是日向宁次,现在是宇智波佐助。 姐姐都不来和她一起吃饭了!可恶的宇智波佐助,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蓝颜祸水! 但无论花火多生气,她都不敢在此时多说一句话——食不言,这是规矩。 日足的表情如往常般严肃,只是曾在用餐前听到宁次的禀告,眉头深深皱起。 虽然宁次并未说出“约会”一词,仅告知了藤乃的去向,但日足依旧觉得,藤乃和佐助走得太近了,已经有些越过了那条他给藤乃划出的线。 若是她与佐助的距离与和鸣人的距离相当,倒还没什么,但现在明显藤乃更加偏向佐助,而日足曾告诫过她,要注意与宇智波末裔和九尾人柱力相处时的分寸。 终于,月上梢头,已到后夜,宁次不再等待,禀明日足,派遣日向家的护卫在村中寻找藤乃,他也加入其中。 夜已过半,村中人都已睡下,唯有明月撒下浅浅月光,与伫立一旁的路灯一起,照亮四通八达的街巷。 宁次敲响宇智波的大门,但始终无人回应。 想了想,他暗道一声“抱歉,失礼了”,翻.墙而入。 佐助家亦是和式庭院,布局与日向家相似。因为多年前的灭族事件,很多房间都已荒废,建筑上还能看到残留的因打斗破损的痕迹。 根据生活痕迹的新旧判断,宁次来到佐助的院落,并未进入,白眼已经看到这里空无一人。 他心中不安愈大。 翻遍村中每一个角落,都未找到藤乃踪迹,天快要亮起,宁次止不住想到藤乃曾经被云忍劫掠遭遇不测,对方是为了日向家的血继限界「白眼」。 藤乃和佐助都不见了,难道这次,他们的失踪同样是遭到了敌人,而对方的目的就在于血继限界? 但何人有那么大的能为,能够没留下任何动静与痕迹劫走二人? 宁次清楚藤乃与佐助的实力如何,因此心中更是难以置信。 如果他的猜测无误……咬紧牙关,宁次快速前往火影办公室,向纲手报告二人的失踪。 “你说什么?!”纲手震惊道,“佐助和藤乃不见了?” 她思索现在没有出任务的忍者,因为之前大蛇丸的袭击,为了表现出木叶并未在此次事件中实力遭到损失,忍者们几乎都被派出去完成任务。 “宁次。”她开口,“你与牙、鹿丸组成三人搜寻小队,以鹿丸为队长,搜寻佐助和藤乃的踪迹。记住,你们的任务是搜寻,如果遭遇敌人,不可恋战,要立刻回来向我报告,我会派人营救。” “是。”宁次接下任务,立刻出门去找鹿丸和牙。 在与鹿丸和牙交代任务时碰巧撞上鸣人,对方得知藤乃和佐助失踪,大吵着也要一起去,让鹿丸焦头烂额暗呼麻烦。 “鸣人,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我们必需尽快出发,你不要胡搅蛮缠!”宁次语气很差,没有耐心和鸣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佐助和藤乃都是我的同伴,他们不见了,我怎么可能安心待在这里啊!”鸣人大声说道,“不想浪费时间就带我一起去啊!” 宁次眼中燃起怒火,双眼周围筋脉暴起。正当他恨不得直接给鸣人来一套八卦掌时,一个日向家的护卫瞬身前来:“宁次少爷,藤乃大人找到了!” “在哪里?”他急忙追问。 “在西边树林,靠近宇智波族地。” 宁次不由分外懊恼,他太过心急,反而忽略了此处。那里十分偏僻,不属于宇智波,却因靠近宇智波族地而廖无人烟,故而被他忽视。 “那佐助呢?”鸣人急道。 “并未发现宇智波佐助。找到藤乃大人时,她因吸入迷药陷入昏迷,身上有打斗造成的伤痕,且受凉发烧。”护卫补充道,“藤乃大人怀中还有一个刻有宇智波族徽的忍术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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