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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彩沉默片刻，语气游移不定：“你是说什么？” 少女理顺大型听导犬后颈的毛发：“杀了那个人，值得吗？因为他而毁了自己的人生。” 三好彩后退一步靠在墙壁上，她缓缓垂下头，仿佛全身都失去力气，连声音也飘忽起来：“……你果然发现了啊。” “刚刚才确定的。”霜月换到爱瑞纳的脖子下面轻轻挠动。 玄关处的速水怜：“……”凶手果然是三好彩，但是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三好彩摇摇头：“值得吗？我不知道。此前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越燃越旺，看见他尸体的那一刻我很高兴，可现在我却有些茫然……这是我的复仇，我却利用了爱瑞纳……” 客厅里陷入沉默。 半晌之后，霜月说道：“自首吧。现场不是只有我能看穿你的作案手法，速水应该已经有所猜测，而松田警官也很快就能找到线索。无论是你没来得及处理的音频，还是烘干机旁边爱瑞纳的毛发。” “……我该知道的，”三好彩长长叹了口气，“你不仅仅是月曜，还是敏锐的侦探。” 她定定了看了霜月一会儿：“你一开始就发现了吗？” 三好彩一开始选择让霜月当不在场证明者，原因之一是最近来拜访她的人很少，其二就是心中还在纠结是否要下手，既希望钱田死去又希望有人能够阻止自己。 “那你后悔吗？”霜月问道。 三好彩沉默：“……我竟然不后悔，明明他只是个人渣，明明爱瑞纳……” 少女转过身背对她：“一开始我只是感觉有些奇怪，你的文件夹里有两个名称一样标序不一样的音频，给我放的是第二个；音箱被朝四面八方放置，还遮住了窗户，只有你所站的位置可以看到对面；明明外面有消防车的动静，爱瑞纳却没有来提醒你……” 门口传来目暮警官的声音：“三好小姐，我们需要在你家搜查……” “不用了，是我杀死了钱田。”三好彩重新站直身子，打断了目暮警官的话。 目暮警官：“……”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松山静香一脸狰狞：“我就说是这个女人杀了社长！” 松田阵平用肩膀顶了一下速水怜，低声问道：“霜月劝的？” 黑发黑眸的青年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不愧是她的风格。”松田阵平见现场稳定下来，靠在门外掏出一支烟点燃。 速水怜在近年在报纸上看到过关于霜月的报导，从一开始的初中生侦探变成现在的高中生侦探，比起工藤新活跃在关东各大报社的头版头条，她更低调一些，但也被搞事的媒体称为平成年代的葛蕾，就连卡耀也偶尔会出现在版面上，让他不禁怀疑组织要渗透侦探界，但霜月说那只是她的个人兴趣。 个人兴趣是寻找凶案的真相、揭露背后的罪行，还会试图开导劝凶手自首，并不贪图名气…… 速水怜的目光变化几番终究是叹口气：“……”霜月不该是卡兹黛利，她这个年龄还应该在学校里过平静的校园生活，拥有青春期的小烦恼、和朋友们打闹嬉戏。 而不是黑暗中的鬼魅幻影，将一身才能用在犯罪上。 — 作者有话要说： 1.卧底要会什么？ 优秀的演技和情绪管理、强大的心理素质、各种交通工具驾驶技术、顶尖的狙击能力、精英的格斗技巧、高超的厨艺和家政能力、会摄影、会乐器、会开店、会当经纪人…… 2.松田眼里的霜月：优秀的晚辈，敏锐的侦探，拥有一颗柔软而坚韧的正义之心。 hiro眼里的霜月：无法抉择的出生，黑暗中倔强的生命，心向光明的深渊之花。 卡耀眼里的霜月：带来救赎的神明，并肩而战的搭档，彼此唯一深沉的夜。 霜月眼里的自己：不知为何而活的躯壳，红方面前的演员，终将变为魔女的灾难源头。 3.平成年代的葛蕾：取名废对应工藤新一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蔻蒂莉亚·葛蕾，葛蕾是灰原哀姓名的来源之一，继承了因疾病缠身而自杀的伙伴的遗志，独立经营一家侦探社，有着一头晶亮茶色头发及碧绿眼珠子的她，给人一种猫的感觉，外柔内刚。 尽管侦探工作被人认为不适合女性，她那种单枪匹马追查事件真相及面对危险的无畏精神令人印象深刻。 霜月的眼睛是猫眼，眸色也是绿色，虽然更浅一点。（强行对应） （6.13留） 4.发现临时宿舍的门禁卡刷卡机上面每次都会亮起「欢迎光临」四个大字。 我（见字如闻声）：心肺骤停。 5.高中生侦探可是柯学侦探的最终进化型。
第28章 三好彩平静地讲述了自己的犯罪经过。 “我事先录好了六千赫兹以上的只有狗能听见的声音，把工作室里的音箱转向各个方向方便爱瑞纳能听到声音，”说到爱瑞纳的时候，她顿了一下，“爱瑞纳很聪明，我只是练了几次就教会它在烘干机里放入毛巾并按下按钮，把含有油的毛巾放在烘干机里很容易就会引起火灾。 “证据就如同霜月小姐说的那样，电脑里的音频再度播放就能让爱瑞纳重复那个动作，窗台、烘干机也有它的毛发，毛巾上可以检测出它的唾液……” 目暮警官豆豆眼：“如、如同霜月说的那样？” 三好彩神色柔和几分：“动机是钱田一直以来都把我作曲赚的钱据为己有，因为他的失误让我听力出现问题以后又将我抛弃……可我同样利用了爱瑞纳。” 淡金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她低垂的双眼，三好彩蹲下身怜爱地抚摸着爱瑞纳的脑袋，而这只忠诚的狗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如同往常那样亲昵地蹭着她的掌心，它略显不安地试图用这种方法安抚主人心情。 “我会帮爱瑞纳找到下一个主人。”霜月说道。 初犯谋杀判刑在五年以上，大多数会判13-20年，有些经过联名请愿可以酌情减到五年以下，但爱瑞纳的寿命在十年左右，现在它已经三岁，等不到三好彩从监狱中出来。 霜月宅的地下室放了很多违禁物品，安全屋里也装满枪支弹药，对嗅觉敏锐的狗来说是一种折磨，她和卡耀也都不会照顾宠物，而速水怜不时需要应对组织的任务，处理狗毛和气味都会很麻烦。 “这样就够了，”三好彩面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她轻轻环抱住爱瑞纳：“抱歉，爱瑞纳。” 【任务完成】 【姓名：霜月 年龄：16（17） 阵营：黑方（白羽葡萄酒） 身份：组织干部/炸.弹客微笑/魔法少女/歌手月曜/高中生侦探/？？ 称号：[高中生侦探] 状态：[魂体分离]、[魔力充盈] 世界认可度：34%】 爱瑞纳不安地晃动尾巴，在三好彩怀里蹭来蹭去。 霜月是枡山家的亲戚，也是有名的歌手，在与相处中三好彩认为她是值得托付的对象，既然霜月开口保证，她就可以放下心。 三好彩顺从地被拷上手铐，跟着警察坐上警车。 爱瑞纳跟着出门，却被霜月拦在门口，只能呜咽地看着三好彩被警车带走。 它耳朵垂下，不解而悲伤地鸣叫着。 警车里的淡金色长发女性咬紧下唇，眼中闪烁着泪花。 ———— “如果你提前知道三好小姐会犯案，”速水怜看着给爱瑞纳顺毛的霜月问道，“你会阻止她吗？” 爱瑞纳已经平静下来，只是它的双目依然紧紧盯着警车离去的方向。 霜月低着头回答道：“不一定。” “为什么？” “福尔摩斯说过，「当法律无法为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是高尚的」，”她的声音平静而和缓，“我不完全认同这句话，如果脱离语境去理解这句话就会断章取义，但三好小姐一个人能做的事情太少了，她没有办法以一己之力改变现状。” 她没有力量去改变法律。 因为作曲人听力出现问题而解雇，从二十世纪末的日本法律中没有能够为她争取权力的方法，何况请知名的律师也是一笔庞大的费用。 关在房间里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也只是家事，警察匆匆教育几句就能熟视无睹地离开。 可是杀人本身就是不对的，速水怜理智地记得自己还是格兰威特，默默咽下这句话。 他有什么资格说呢？ 霜月拿来三好彩家里的狗绳给乖顺的爱瑞纳系好：“能改变法律的人只是少数，更多沉默的被害者只能用自己的死亡来无言发声……爱瑞纳，我会为你找到新主人的。” 不，他们可以的。 速水怜在内心反驳道。 当时的法律不能准确及时制裁米尔沃顿的犯罪，最终当事人只能通过复仇的方式来抚平精神创伤。 复仇是刑罚的来源，在法律缺位于安抚被害人时，又会被当事人作为法律的替代品，以私力救济走完恢复道德平衡的最后一公里。 结束循环报复的唯一合理方式就是建立法治，这条路或许很漫长，要经历无数曲折和磨难，但最终一定会逐渐完善，让天下的黑暗和冤情都暴露出来，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让无辜者的正义得到伸张。 ……就在不会很遥远的将来。 速水怜的面色突然苍白起来，他的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就像有人拿着转动的钻头在搅动。 他拼命调整着呼吸，一手扶住栏杆好让自己能继续站直。 爱瑞纳警觉地睁大眼睛，挣脱霜月的怀抱绕着速水怜转圈，脖子上的狗绳几乎把他的脚踝缠起来。 “……坐下，”霜月不由分说把他推到公寓楼下的长椅上，速水还差点被狗绳绊倒，“发作频率？” 大概是被今天的突发案件拖延，超出了速水怜平时的预算，现在他们本应该已经回到家中。 速水怜闭了闭眼，突如其来的疼痛和霜月疑似早就看穿他身份的问话让他一时间有些混乱。 “……只是老毛病而已。” 少女略微蹙起眉，微凉的手贴上他的颈侧，这一动作惊得速水怜差点想条件反射地一拳上去。 不过片刻她便收回手：“频率。” 速水怜：“……”原来是在探体温啊。 “也就几个月……”他几乎可以确认霜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此时只要顺着前面的话题就好，“两个月一次。” “服药频率？有加重吗？”霜月的语气让他仿佛回到幼年时面对医生的场景。 速水怜脑海中闪过标注了注解的实验报告：“今年只吃过两次……没有加重。”一次是进入组织，一次是上次见琴酒，平时任务他都可以安排好避开发作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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