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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卧底，他不能把一个已经死去的叛徒的东西贴身携带，手机已经寄出给伊达航，现在可能已经送到了诸伏高明手中，以往的时光胶囊他也埋在了警校操场后的树林里。 他找了个安全的环境拨通自己联络人的电话。 「降谷先生！」 还没开口，他就听到了风见裕也雀跃的声音。 安室透忍不住额角一跳，他要是哪天暴露了指定有风见的一份功劳。 “不要这么叫我，”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切入正题，“警视厅警察学校操场后面的樱花林，从操场看左数第四排第五棵树下土里埋着一颗时光胶囊，把它拿出来交给我。” 这件事只有他知道，哪怕诸伏景光也不清楚他当时把时光胶囊埋在了哪里。 「呃……是，」风见裕也一惊，赶紧记下安室透的吩咐，在对方挂断之前连忙把上级的吩咐传递出去，「里理事官让我转告您有空和他联系一趟。」 “是关于那件事？我知道了。”安室透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挂断电话。 涉及针对攻破黑衣组织的事宜，他不敢大意。 …… “来自组织里的内应？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 “警视厅是不是还有一个卧底在组织？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 “我会负责朗姆这边的情报。” …… ———— “先生。”黑发绿眼的少女低眉半跪在金属地面上，胸前乌鸦吊坠的红色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她的脸上带着纯粹的恭敬和信任，一举一动之间都透露出顺从。 “卡兹黛利，我的孩子，”老人控制着座椅来到霜月面前，伸出手拿起她胸前的乌鸦吊坠，“你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吗？” 谁是你的孩子？她的父母再不济也是歌海娜和阿德贝歌，而不是一个一百三四十岁的丑陋老男人单性生殖的后代。 霜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用余光观察着乌丸莲耶的表情，虔诚而狂热：“当然，我的先生。” 呕。 要不是一般的洗脑手段对她不会起作用，赤井歌未现在恐怕真的会把老头子当做需要敬仰的神明。 “用这把匕首，”Boss从桌上拿起一把镶有宝石的匕首放到霜月手中，“扎穿你的心脏。” 这老头子想玩什么？霜月在内心挑起眉，这把匕首上面并没有存在什么诅咒或是魔法。 无论如何现在他都不会任由自己死在这里，她也不会因为失血而亡。 少女用双手虔敬地接过匕首，白皙的手指握上雕刻有复杂花纹的刀柄，镶嵌着的红色宝石如同乌鸦吊坠的眼睛那样红得诡异，她将尖锐的一头对准自己的胸口毫不犹豫刺下。 匕首并不是很锋利，霜月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它没入一半，她解开被屏蔽的痛觉，胸口处的疼痛让她闷哼一声。 然而那位先生的命令是扎穿心脏，她手上力道不减，直到整个刀刃没入胸口才抑制着颤抖和喘息说道：“先、先生……” 不得不说，这具身体本身的痛觉就很迟钝，但很久没有感受过疼痛的霜月还是忍不住在内心倒吸一口凉气——不仅是胸口的刺伤，她为了来见乌丸莲耶，还把手上的石膏也拆了，将手腕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老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摘下霜月脖子上的乌鸦吊坠：“你是我最乖的孩子，卡兹黛利。” 鬼才是你孩子。 “十六号，带她去实验室。”她听到老人如此说道。 她这次又把自己送上实验台了？ 以老头子的控制欲，是想给她的身体做点手脚才会放心吧。 身体对于魔法少女来说只是容器而已，只要有合适的容器，她便可以行动。 只要割去被控制的部分，她就能用魔力修复身体，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的洗脑对她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匕首还留在胸前，暂时不会失血过多，霜月毫不犹豫地重新屏蔽痛觉，她依然用充满崇拜的眼神望着老人的方向。 “卡兹黛利，会很快的，”浑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老人脸上带着虚假的慈爱，“我的一切就要交给你了。” 十六号是一个沉默的少年，年龄甚至比她还要小一些。 以简单的数字作为编号，是乌丸莲耶用各种洗脑手段催生出来的机器，统一的特点是缺乏自己的思维，只能听命于别人，甚至不会说话，但对命令的执行力极强。 这样是编号一共有十七个，她也在其中，只是因为没有在先前的实验中失去自我才不会被以编号称呼。 “是、咳咳、先生……咳咳咳……” 她好像扎到气管了，霜月剧烈咳嗽起来，几股鲜血滴落到地上。 仗着能修复，她刚刚扎自己的时候只确认扎穿心脏，没注意后方的气管和食管。 作为那位先生的狂热信徒，少女在胸口扎着一把匕首的情况下还能站起身，主动跟着十六号走向实验室。 鲜血一路滴滴答答蜿蜒着消失在拐角，随着机械大门关闭，空旷的房间里重新陷入沉寂。 “莎朗，乖孩子，”乌丸莲耶苍老的声音响起，“来扶我回到椅子上。” 金发的女性自后面的大屏幕后走出，蓝色的眼睛中交织着复杂，她听话地上前扶起老人。 实验、又是实验，当乌丸莲耶在十几年前给她送去几个没有思想的傀儡之后，她就明白组织又在研究洗脑相关的实验。 当年歌海娜留下的最初研究反而在对比之下显得过于仁慈，至少他们还能保有自己的意识，或者直接陷入疯狂选择死亡。 当然，能保留有自己意识的成品也只有一个，卡兹黛利，也就是歌海娜的女儿。 世界上总有些事情会显得那么巧合，那么奇妙。 背叛的母亲当年留下的研究被施展在女儿身上，并且取得成功，而后者现在成为了Boss最忠诚的狂热追随者。 贝尔摩德眸色沉沉，或许她该庆幸自己和Boss关系不一般，而且身上有银色子弹的药物效果，为了不与其他药产生反应，她不会成为其他药物的实验体。 Boss是在警告她吗？ 贝尔摩德望向乌丸莲耶的眼中古井无波。 对他的杀意是徒劳多余的，她知道这个老人为了保证自己的永生在自己身上装了多少东西，或许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装置。 每个用来转移的基地里面都有机器严密的保卫措施，即使是她进来都要经过重重核验。 贝尔摩德熟练地为乌丸莲耶接上各种线路和管子，套上呼吸面罩。 老人不明显地笑了一下，他的面部充满皱纹，表情僵硬：“她是特殊的，所以才会成为我的「继承人」。” “特殊到您愿意用其他手段来洗脑？”她平淡地问道，“卡兹黛利已经是那个实验的完美实验体了。” “不，不是洗脑，”乌丸莲耶缓慢地摇着头，“只是加上一些保险而已。” “您说过，我也是特殊的。” 在外面恣意潇洒的女明星在这里收敛了许多，她半坐在椅子扶手上，避开了那些管子。 乌丸莲耶抬起手抚摸贝尔摩德的脸，后者蹙起眉没有躲开。 “所以我可以容忍你的小情绪，莎朗。” — 作者有话要说： 1.风见裕也：降谷先生…… 安室透：滚！ 2.乌丸莲耶：我的孩子…… 霜月：滚！ 3.外伤心脏破裂活不了几分钟的，更别说自己站起来跟着走，这里是因为匕首还扎着，以及……柯学情况，或者说是因为有魔法。 4.贝尔摩德认识歌海娜，所以一开始就看出来霜月的身份以及乌丸莲耶的恶趣味，如果当初霜月选择让贝尔摩德当带教……她恐怕会在霜月身上寻找昔日好友的痕迹。 5.时隔三十章，小丘比快要重新出现了~一些坑也会被填上~ ——以下与正文无关—— 6.我想睡到十二点！为什么！生物钟那么准！ 我们寝室全体早上八点之前就醒了，呆滞地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然后闭眼，然后再拿起手机。 但是困，但是睡不着，早起害人！ 这一章就是大早上睡不着码的_(:3 」∠)_。 （7.2留）
第62章 久违的实验室。 与十年前见过的实验室布局有些类似，但能看出来许多仪器已经更新换代。 和整个基地色调搭配的冰冷金属色，只是这次的实验台上贴心地铺上了白色的床单。 霜月自觉解开沾血的衣服躺上实验台，身体的虚弱并不影响她的思维。 十六号把她带到实验室之后就沉默地站在一边，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术刀。 虽然她并不需要麻醉，但这里的医疗人员似乎普遍默认组织成员不接受麻醉。 小伤可以忍，大伤直接晕过去也不用麻醉。 起码琴酒可以面无表情地让她在身上动刀子，速水怜也不会在受伤时选择去组织诊所。 她当时救下的浅井成实正好成为了自己手底下下属们的专属医师，他不会过问这些人为什么受伤，只要是伤员他就会救治。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霜月帮他完成复仇，他不主动参与黑色的一面，但可以为他们提供医疗服务，也能完成许多情报传递的工作。 十六号按下控制台上的某个按钮，令她感到烦躁的滴答声音响起。 霜月清醒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匕首被拔出，湿滑的血液顺着胸廓流到白色的床单上，肾上腺素针被注射入皮下。 头顶上的灯有些晃眼，她将注意力放到旁边的十六号身上。 十六号机械地按照研究员的命令传递各种工具，黑色的眼睛中一片死寂，即使在明亮的灯光下也没有丝毫波动。 研究员是一个中年的男人，棕色的眸子里只有一片冷漠，他面无表情地操作着手上的器械。 “镜子，”霜月吐出一口血，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流到脸颊、脖颈，最后在床单上绽开一朵红色的花，“至少让我看看我被做了什么吧？” 十六号似乎被设定为除了实验之外以她的命令为先，话音刚落，他就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可拆卸的镜子挂在床边。 研究员冷淡地瞥了一眼十六号，没有说话，手上动作不停。 胸前的一片血都被纱布吸干，电刀的呲呲声以及烟熏味有一瞬间让她感觉自己是铁板上的烤肉。 她看到自己的心腔被迅速修复，心脏的跳动回归正常。 ……所以老头子让她扎自己心是为了什么？ 还有这种医疗技术如果用在医院里应该能救很多人吧？ 一条长长的丝从她的胸口扎入，她只感觉胸前一凉。 那条乌鸦吊坠的红色眼睛被扣下，露出里面小型的定位仪，那颗定位仪被装在了她的心脏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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