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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对方是组织成员，那么几年来官方都没有锁定确切嫌疑人也就可以理解了。 今天收到的讯息太多了，既然他还没有暴露，就需要先找个时间和zero通通消息，然后再向他的上线汇报。 ———— 正当霜月在组装炸/弹补充库存时，安全屋的门被打开。 是卡耀，他身上有霜月留下的笑脸标记。 标记现在只在两个人身上有，一个是卡耀，另一个是苏格兰，毕竟标记也需要消耗很小的一部分魔力，目标太多也容易混淆。 只要不发动，标记就不会爆炸，而是会为霜月提供被标记物的位置，范围随着使用者的能力而变化。 浅蓝色头发在脑后扎起一个小辫子的少年轻轻拉上门，在转弯看到霜月的刹那便放松地眯起眼睛：“幽灵小姐——” 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小臂，长袖的下面是一个浅粉色的笑脸图案。 那是他属于幽灵小姐的证明。 霜月抬起头，看到卡耀肩膀上的灰尘和脸颊的擦伤：“摔到了？” 少年那双同样明亮的淡蓝色眼眸中顿时带了点幽怨：“附近刚好发生了案件，为了不和警察打照面就从三楼翻下来了。” 他拍了拍手中的手提书包：“这里面可还藏着拆卸完的狙，要是被留下当嫌疑人就麻烦了。” 霜月放下手中的外壳，起身从沙发下面拿出医疗箱来到卡耀旁边。 卡耀自觉地用一字夹夹起刘海。 他眸中倒映着少女认真的脸庞，看着霜月用镊子夹起酒精和纱布轻柔地贴上他侧脸的伤口，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对方。 幽灵小姐是将他救出深渊的神明，而神明还愿意称他为同伴。 ———— 当卡耀还是S31的时候，他半清醒地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默默用还在病床上的妹妹激励自己活下去——这是一个地下的黑色医药企业，只要签订合约就能用接受实验来换取足够的钱财，那是给妹妹治病的关键。 一次次的交换让他的身体比普通人虚弱，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视力变得很好，甚至思维更加灵活。 每次他都会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微笑着面对希实，而妹妹也会一如既往向他伸出双手讨要拥抱。 父母已经放弃了对希实的治疗，甚至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医生们联系不上家属，直到他摆脱突然变得奇怪要求他待在家里的父母才发现这件事。 父母说希实只是个累赘，不应该拖累他们，但他因为优异的成绩和良好的人缘会拥有光明的未来。 他不明白，他只知道希实是他的妹妹，是那个从小黏着他、软糯地叫着“哥哥”、把幼儿园老师奖励的糖果塞给他的妹妹，为了给希实赚取治疗的资金，他一度考虑过辍学。 最后一次躺在实验台上的时候，他清晰地感觉到意识正在远去，身上分不清是疼痛还是麻木的感觉也逐渐像是隔了层纱那样不真切。 可是希实还在等着他。 他不能想象如果没有了他，希实会怎么样。 和病魔抗争的瘦弱的小女孩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该如何生存下去？ 「他的发色很好看，S31？白泽希光……」 「卡兹黛利大人。」 「从现在起，他是我的搭档了。」 「可这不合规矩，卡兹黛利大人……」 「在那位先生之下，我就是规矩，把他的资料给我。」 「……是。」 他努力睁大眼睛也只能勉强看到一个长发的身影，这样年轻的声音居然可以命令这里的研究员吗？ 那个身影走进，他看到了对方浅绿色的眼眸，里面仿佛酝酿着无边的深邃。 「愿意跟我走吗？当我的搭档，工资翻倍。」 「我愿意——」 紧接着，少女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顶，他便感觉一股沉重的睡意吞噬了自己。 再次醒来时，他身上不再是那件白色的像是囚犯一样的制服，而是换上了来时的休闲服。 他也看清将他带出实验室的卡兹黛利——一位不过十二三岁的女孩，和她的妹妹差不多年龄。 少女的穿着有些奇怪，是一身浅绿色与白色相间的制服裙装，背后还有宽大的兜帽，有些宽松的袖口下藏着同样色系的袖箭，纤细的脖子上缠着一圈装饰缎带，正中间是一颗水绿色的宝石——就和她的眼睛一样。 而卡兹黛利的头发与他印象中不同——变成了淡绿色，而非黑色。 她随意地抬起手，一道带着残影的袖箭迅速射出。 他猛地转过头，就发现袖箭的目标是低头站在一边的白大褂研究员，然而预想中血液飞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研究员只是茫然地扯了一下袖子。 「你们回去吧。」 「是，卡兹黛利大人。」 等到空旷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少女才在他面前变回了最初的模样，那个黑色长发的身影。 「……卡兹黛利……大人？」 他试着开口。 卡兹黛利没有向他解释，她看向手机屏幕。 「白泽希光，对吧？」 他无措地点点头。 「你现在是我的搭档，代号——卡耀。」 「……是。」 「关于你的妹妹，我已经让人请了最好的医生去治疗，作为交换，你现在踏入了黑暗。」 「我明白，卡兹黛利大人。」 「不要这么叫我……幻影，组织里的人都这么称呼我。」 「幽灵小姐——」 ———— 幽灵小姐给希实最好的治疗，他不必承受那些不知名的实验，虚弱的身体也逐渐恢复。 她不会阻止他去看望妹妹，她鼓励他继续上学。 而他是她的同伴，全心全意地信任她，并且愿意为她付出生命——仅仅只是身处黑暗，那又如何？ 他从来没有多余的善良，他只在乎看重的人。 一个是希实，一个是幽灵小姐。 至于父母，他会回报十七年来的养育之恩，但因为妹妹的事情他早已对他们失望。 “这样就好了。”霜月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卡耀伸手摸了一下擦伤的地方，霜月已经给他贴上了创可贴。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拉霜月一把，她是自己从泥泞里爬起来的（也可能是在泥泞里游泳？）。 但她向卡耀伸出了手。 也只有这一次。
第8章 在藏有无数危险和违禁物品的安全屋里，两个身影凑在书桌前，桌面上摆着厚厚的一叠资料。 灯光很明亮，两人也不是在讨论什么暗杀计划。 “在这里作一条切线……这个椭圆和双曲线之间……” “这边是虚拟语气……如果用这样的表达会更地道一些……” “这块地方是亚热带季风性气候……所以……” “如果从这个角度看……怎么样，幽灵小姐？” 组织里神出鬼没鲜有人知道相貌的幻影卡兹黛利，和幻影的搭档天才狙击手卡耀，在充满了组织气息的安全屋里，周围环绕着刚做好的炸/弹——在讨论前几年的高考真题。 卡耀的眼中闪着光，与幽灵小姐的相处总是让他放松而愉悦，一起像是玩游戏一样破解各种各样的题目也是他们日常的乐趣之一。 “说起来，幽灵小姐明明这么厉害，为什么不选择跳级呢？” 霜月写完最后一解，单手撑起下巴与卡耀对视：“我可不想在做任务的同时还要忙论文……现在这样轻松的日子也不错，况且按照时间线来看，三年后我高二，你大二，都会比较空闲。” 卡耀眨眨眼，不太明白霜月一直挂在嘴边的三年后有何特殊的地方，但他相信幽灵小姐的一切。 “届时我会考上东大，就如幽灵小姐所说的那样，”卡耀坚定地回复，“与电子产品有关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我。” 计算机技术是霜月看上卡耀的主要原因之一，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一头天蓝色的头发很好看。 霜月也回以微笑：“那就拜托你了，我的搭档。” 这个世界唯一不能改变的节点就是三年后工藤新一的变小，以及主角不会真正死亡。 这是小丘比反复强调的一点。 在卡耀面前，霜月无所顾忌地伸出手摸了一把小丘比的耳朵，听闻对方“啾啾”的声音。 卡耀也若无其事地望着霜月胸前垂下的发丝，对幽灵小姐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一点毫无惊讶之色。 不如说在一年前幽灵小姐在他面前改变他们关于自己的记忆并解除变身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抛却了某些世界观。 他们是搭档，是组织里唯一可以全心全意彼此信任的存在。 他们是黑暗中的共犯。 ———— 期中考试零零散散地分布在一周，霜月只带了自己来到学校。 “昨天那个案子是因为夫妻矛盾……” 隔了一条过道的工藤新一在同学们的包围下讲述着前一天破的凶案，脸上挂着自信的笑。 霜月：“……”原来昨天害卡耀从三楼跳下来的罪魁祸首是你啊。 园子一脸不爽地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新一，拉着小兰走到霜月身边：“霜月，明天我和小兰要去杯户购物广场逛街，一起来吗？” 逛街为什么要邀请她？ 霜月疑惑地望向园子，却见她已经十分自来熟地半靠在自己课桌边。 “是女孩子之间的活动啦，”小兰解释道，“如果霜月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建议你去哦，霜月酱，猜猜明天是什么日子？】 小丘比刚刚还在新一的脑袋上晃着尾巴俯视包围着他的女同学，似乎在观察她们是否有成为魔法少女的资质，最终遗憾地趴了下来。 明天是什么日子？ 霜月拿出手机看了眼日历，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谁是生日……十一月七号…… 七号，应该是某人的祭日吧？ 要说杯户购物广场的话…… “那边可是有日本最高的摩天轮可以坐，”园子兴奋地上手拦住霜月的肩膀，“我们就抛弃那个自大的推理狂，享受三个人的宁静时光吧！” 三个人的宁静时光，怎么听怎么奇怪。 倒是摩天轮这个词提醒了霜月，明天应该就是某位卷毛警官死亡日期吧？ 这个世界似乎总是倔强地在按照时间线发展，霜月在暗地里偷偷调查过主线人物们，他们的阵营并没有奇怪的逆转，也就是说松田阵平现在还是个会为了广大民众的利益选择接受死亡的伟大警官。 她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随后挥手散去。 黑松什么的，看在苏格兰的份上就不祸害他的同期了。 而且炸/弹是她的主场，霜月对于突然冒出来理由奇怪又偏执的炸/弹犯毫无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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