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凄惨又心如死灰的模样,比他刚才激动的样子还要可怜万分。 “好了,别着急,我们先回去慢慢想办法……你们的事我们会帮忙的。”藤雅说,直接揽下了这桩事。 就算重伤男人的事不是他们的任务,史蒂夫和托尼看到两人伤成这样,也会气的不成样子,赞同她的话。 忙碌大半夜,三个人才小心谨慎的把两个重伤病号抬下了山,送回了他们暂时住的破草屋里。史蒂夫和托尼早都等急了,见他们一去不回,以为遇上了什么事。史蒂夫硬是顶着他的装扮出门找了好长时间。 现在把事情一讲,两人果然赞同管这件事。 “等这位老先生醒过来,我们就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大古忙着把两个人安置在茅草床上,好不容易忙完了,松了口气安慰的说。 老樵夫和重伤男人都在垫着衣物的茅草杂物上安静的躺着,那个重伤男人自从到了这里,没了顾虑,就再也撑不住那口气,倒头就昏迷了。现在这破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五个人醒着。 “不容易。”负责治疗的小鼬手中还没停,正在给重伤男人的两只手做矫正,小脸上还是紧绷着,嗓音冷静,“他们的命保下来了,这位爷爷年纪大,受伤又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醒。” “另外这个人伤的主要是喉咙,眼睛和双手,虽然神志清醒,却没办法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藤雅看着小男孩吃力的蹲在男人面前,手上泛着莹莹绿光,有些犹豫,“我打算把治愈种子融在水里给他喝下去,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的喉咙。” 刚才听了他们简单讲述的话,一直陷入沉思的托尼突然出声:“小树,我去取一下装甲,那里是现场的话,东西需要保管好。鼬,你一会儿和我一起去。” 藤雅顿时明白。 等这两个病号能说出内情,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这中间如果有用证物被凶手返回来破坏,或者留在现场损坏了,会给他们带来更多难度,所以托尼需要先去看看现场。以他的聪明,肯定能推断一下情况。必要时候让小鼬用封印卷轴把东西原封不动的保存起来。 ——不像是藤雅三人去的时候,一通忙乱中只顾着救人了。 后半夜转瞬即过,几个人也在茅草堆上将就了一晚。藤雅不觉得住宿条件艰苦,相反,那些茅草和枝条会不动声色的变得柔软,调整好更好的姿势让她入睡。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街上传来人们喧闹的声音,才把她吵醒了。 “出什么事了?”她坐起来,看看周围,迷糊的问。 史蒂夫站在两个病号床边,抱着双臂守着他们,闻言望过来的蓝眼睛变得柔和起来,嗓音宽厚温和:“大古去外面打听了,我不方便出去。” “——是状元游街。” 穿着古装的腼腆青年迈过门槛回来,大古有些拗口的复述着,“这个地方的人都要读书考科举,经过几次大小考试后最后参加京师大考,第一名是状元。听说这是某种习俗,定了排名以后,他们前几名都要骑着马游街。普通人都要赶着去看,沾沾文气。” “外面正在进行着呢,今年的新科状元叫周勤,走在最前面,刚被皇帝赐了宰相的女儿做他的妻子。”大古顺口说着他听来的事。 “啊!唔——啊!”听到这句,无声无息躺在茅草上的重伤男人却再次激动起来,发出痛彻心扉的嘶哑惨叫,呜呜咽咽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史蒂夫敏锐的看了过去,嘴唇微抿:“你认识那位状元周勤?是熟人吗?我们带你去找他?” 重伤男人呜呜点头,又突然连连摇头,情绪复杂极了,他嘶哑的喉咙里硬是挤出了一声变调的: “周……!” “看来挺管用的。”藤雅倒是高兴了,她连忙从葫芦里再拿出一小葫芦水,把治愈种子满满当当的塞进去,摇晃着,然后递到重伤男人嘴边,哄道,“不着急,把药喝了,你的喉咙会好的,我们慢慢说。” 男人的情绪这才平复了不少,点点头就着藤雅的葫芦咕咚咕咚的把水喝完了,因为刚才情绪激动,胸膛还在上下起伏着。 他这时候才突然注意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同了,疑惑的一僵,就颤抖着动了动手臂。 “别动,你的手也能养好,接下来我想办法治你的眼睛,你可要好好养伤,然后把事情告诉我们。”藤雅制止了他的动作。 重伤男人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袍子,双手矫正好位置裹了夹板,模糊一片的脸上也缠着纱布,包括眼上,只露了一张嘴的位置。 他点点头,却没有安静下来,而是努力忍着剧痛从喉咙中挤出话:“……周……” “周勤?”大古接口。 男人用力的点点头。 史蒂夫想起刚才男人矛盾的点头摇头,蓝眼睛中闪过了一抹沉思,他拆分开了自己的那几句问话,先问:“周勤是你认识的人?” 男人又承认了。 “我们带你去找他?”史蒂夫试探的问出了后半句话。 这次男人拼命的摇起了头,态度激烈。 “你怕连累到他?可是如果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们没办法弄清发生了什么,而且我们几个身手不错,可以小心行事,这几天也保护着他,可以吗?”藤雅猜测的问。 男人摇头摇的更剧烈了,他又张了张嘴,吃力的想说什么:“我……” 三个人都耐心的看着他,没有抢话。 “叫……”男人又艰难的憋出了这个字,他又做了一个新的口型,努力憋着声音,还用头示意的一次次指着门外。 “嗯?”大古怔愣了一下。门外现在正是状元游街,声音喧闹。 “周勤?”藤雅半信半疑,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你叫……周勤?你是想这么说吗?” 大古和史蒂夫都震惊又疑惑的看藤雅一眼,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到这方面的。可是那重伤男人把脸转向了藤雅的方向,像是终于得到了认可似的,嘴唇颤抖,狠狠一点头。 “同名同姓……新科状元刚被皇上赐婚,对方还是丞相女儿……”藤雅也震惊的喃喃着这段话,死死瞪着重伤男人。 她脑子里好像依稀觉得这剧情有点眼熟,可是太早了她已经记不清了。但就算记不清……藤雅前世看了那么多狗血小说,她几乎一下就想到了一个想法。 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这该不会是……冒名顶替吧? 喜欢木遁造福综英美请大家收藏:()木遁造福综英美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七章 野猫 藤雅抬头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从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如果这真的是……某个人冒名顶替了状元的功名,还对他痛下杀手,自己反而得到了皇上的赐婚,那这个重伤男人就太惨了。 如果藤雅他们这次想帮这个人翻案,恢复他的身份,起码也要报官才行。 报官啊……藤雅想想要和官府打交道就心生抗拒,那可是被皇上钦点的状元郎,当众打皇上脸,打丞相脸,还有打京师大考主考官们的脸,这案子能不能翻过来还是一回事呢。 ——可是这件事却不得不做。 “等托尼他们回来,看看他有什么结论。”史蒂夫倒是很沉得住气,眉头微蹙认真的思索着办法,“过几天这个人喉咙好点了,把他的遭遇告诉我们,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藤雅心中一动,好像想到了点什么,扭头问大古:“他们有说状元郎什么时候大婚吗?” “好像是说等半年后王家小姐及……及笄。”大古回想了一下,再次拗口的复述。他虽然不明白那些词的意思,但是不妨碍好记性的他复述出来。 “那么我们最迟也要在这之前解决事情。”藤雅接口说。 “如果是我们猜测的那样,你担心丞相会站在那边?”史蒂夫看了一眼床上静静躺着的重伤男人,问。 “婚前还能换人,结了婚就来不及了,会彻底得罪了丞相的。”藤雅话音一转,“但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到底是什么情况还得等他亲口告诉我们,现在猜也没用。” 重伤男人呜呜的点了下头,又安静下来。他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只待养伤了。 到了中午,托尼和小鼬才赶了回来。 因为现在是白天,托尼不方便飞回来,所以把钢铁战甲留在山上隐藏,自己和小鼬徒步走了回来,等到茅草屋的时候,他都快累趴地上了。 傲娇逞强的大富翁腿都在打颤,扶着墙差点软成了面条,脸上偏偏还装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明明连汗珠都没擦。 旁边的小男孩黑眸中全是无奈和笑意,抬头看着托尼的表情,忍俊不禁。 藤雅好不容易也忍住了笑意,装作没看见似的问:“你们调查的怎么样?” “地上是湿的,碎掉的酒坛子和两只酒杯里都检测出了毒素,饭菜是正常的。钉在门柱上的鱼叉和掉落在床边的大刀上都有血迹。”托尼探究的眼神落在了重伤男人身上, “昨晚有两个人原本在屋子里喝酒吃饭,然后发生了搏斗,打斗中把整个屋子的东西都弄乱了,凶手最后把老伯拖到了床边,他大概以为老伯已经死了。根据你们的说法,这个人见到你们第一反应就是回去救老伯,这代表当时应该一共有三个人在场才对。凶手,老伯和残疾男。” “或者——” 托尼的话停了下来,焦糖色的眼睛还在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床上的重伤男人,视线极具压迫力。 大古愣了愣,不太清楚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他歉意的看了一眼重伤男人,询问出来:“斯塔克先生,你的意思难道是……” “或者从一开始就只有两个人。他知道老伯死了,装作让我们带他去救人,是为了把自己塑造成受害人,好从这件事里摘出来。”藤雅刚说完就觉得不可能。 要是老樵夫下的毒,重伤男人变成这种惨状,就算报官说自己杀人,或者事泄露出去也不会多糟糕,他为什么还要攀咬新科状元,就算是为了功名利禄,难度也太大了点。况且老樵夫没死,重伤男人应该担心才对,他却一直都表现的很欣喜若狂,期待着老樵夫醒来。 藤雅还是觉得周勤冒名顶替的猜测更顺一点。 ——她突然想起托尼和小鼬是刚回来的,他们还不知道这回事呢,她连忙把来龙去脉和自己的猜测又讲了一遍。 大古下意识看了看床上。重伤男人躺着一动不动,没一点反应,好在已经睡熟了。 这下托尼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对重伤男人的猜疑减少了很多。 “鱼叉,刀,还有酒坛碎片和酒杯碎片都装在封印卷轴里了。”小鼬接口,神情沉稳老成的说,“昨晚刀插在老伯身上,他的身上也都是刀痕。鱼叉上的血迹很少,还带着一点衣服破布,不是这两个人的,应该就是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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