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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伊芙琳反被杰德吓了一跳, “你醒得可真快。”她愣住, 看着他糟糕的脸色，半环住他, “杰，你怎么了？” 这下轮到杰德愣了一下，“还行，我刚才做了噩梦。” “噩梦？” “没什么。”他整个人长吁口气靠在床头柜上，伊芙琳赶紧抽出了几张抽纸给他擦汗, 擦着擦着，他慢慢抓住了她的手。 他轻轻将她的右手覆盖在她的左脸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让伊芙琳浑身起鸡皮疙瘩, 迷惘而痛苦。 他轻轻吻了她的嘴角，将脸埋在了她的脖颈处。 “杰德？”伊芙琳疑惑地用左手轻轻抚摸他有些发硬的头发。 “没什么, 伊薇，没什么。”他埋着，闷闷地说。 伊芙琳张了张嘴，一时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抱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在床上坐着。 本来是她突然惊醒的，结果杰德反应这么激烈。过了好半晌，她才道，“你知道吗？我以前听说过一个迷信说法，做了噩梦，只要你把它讲出来，那就不是真的，也不会发生的。” 杰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闷声，“是吗？” “是的，宝贝，你要不要和我说说？”伊芙琳捧起他的脸，深深注视着他的蓝眼睛。 “我只是看到……”他的声音却突然一哽，没有再说下去，“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你。” 伊芙琳挑挑眉，“不一样的我？那我还像这样美丽动人吗？” “只是……没什么，别想了，只是一个很糟糕的梦。”杰德说着就放开了她，躺回床上面朝伊芙琳相反的方向盖上了被子，整个人却紧紧绷着。 伊芙琳叹了口气，轻轻抚着他的肩膀让他扭了过来，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一只手托住他的脸扳向自己，“嘿，看着，我就在这儿，。” “嗯，你就在这儿。”杰德用他漂亮的蓝眼睛回视，那双眼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浅，“只是我在胡思乱想，你知道的，噩梦从来没有什么规律和逻辑。” “所以你不要再想了。” 杰德看看她，将大拇指抚摸上了她的嘴角，手有些用力地将她按向自己。 伊芙琳也没有反抗，只是由着他。 两人交换了一个不带□□的深吻。 伊芙琳之后慢慢睡着了，但杰森想着梦里的一幕幕，却一夜无眠。 第二天，伊芙琳才找到时间回去原来的高中询问沃特的事情。 意料之中，老师的接待非常热情。 要知道他们学校已经多少年没有重点大学的学生出现了。 要按照伊芙琳的看法来说，她的高中就是美国的铃兰，一群学生不好好学习，男生就想着制霸“铃兰”，因此会做出一些他们觉得很帅，但实际上傻得要命的事；女生聚成一个个的小团体，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成为学校的“queen”，或者成为“queen”的小跟班欺负人。 上课的时候甚至有一半的人都在逃课，老师都视而不见，甚至老师还会因为一些学生和周围的黑势力勾结上而受到欺负。 这贫民窟的公立学校。 这就是为什么盖尔最开始都压根没有考虑过她上不上大学这件事，就算她不上大学，她都是酒吧里学历最高的人之一了。 在上高中期间和她关系也算不错的老师摩西先生非常热情，殷勤的想要让她在学校开个什么讲座传授一下学习方法…… 别逗了，这个学校能有几个人会真正的去听。 伊芙琳对上双眼发光的老师之后，一次次地将他拉回来。 “沃特？”摩西先生是个有些扭捏的数学老师，“那是个很稳重的孩子。” 稳重，伊芙琳终于听到了对沃特不同的评价。 这也让她松口气，起码自己不用再当成出现幻觉了，她苦中作乐。 “但是，嗯……”摩西先生显得有些犹豫，“我记得你和他之前是男女朋友来着？” 伊芙琳点点头，“是这样的，我们很久没联系了，我也很好奇他现在在做什么。” 听她这么说，摩西先生的表现显得有些为难，伊芙琳体贴地问，“请问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其实这两年来我和他联系也不多，尤其……你知道的。”摩西先生看着她的表情斟酌着语言，“你们分手以后，他来学校也很少了。” “是吗？”伊芙琳故作自然，“事实上，我们分手闹得挺难看的，高中生嘛～会很看重这些事情。” 摩西先生也叹了口气，“是啊，谁能想得到呢？毕竟你们两个是这一届学生里面为数不多的可以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当时你们的升学志愿也填得一样吧。” 这还真的没有让伊芙琳想到，在她的预想中，沃特应该是和自己原来的“家族事业”是一个圈子的，毕竟他能背叛他们肯定还是在工作方面有个几斤几量的。 “其实分手之后我就没有太和他联系了，老师您知道他的升学考试怎么样吗？”伊芙琳问道。 “他没有参加任何升学考试或者升学评估。”他说起来这个也叹了口气，“沃特这个孩子就是太要强。” “是啊。”伊芙琳若有所思，“我也完全没有想到。”说完，她苦笑，“毕竟我们分手的时候闹得很难看。” “伊芙琳，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方便老师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吗？”摩西先生面露关心地问，“我们也不敢问，你们那时候表现得都太抗拒了。” 伊芙琳看着他一半好奇一半关心的样子，噎了一下。要是放在平时她是不会允许自己主动变成别人这样的娱乐谈资的，可惜这是在套话。 “其实和我的家庭情况有关系，沃特和我的家发生冲突，闹得不太愉快。”伊芙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啊。”摩西先生点点头，“他的性格确实有一些非黑即白。” “……非黑即白？”伊芙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其实当时我们分手，对我来说挺突然的，因为他突然就接受不了似的。” “如果是当时的话，我们也挺意外。” “意外？”伊芙琳愣了愣。 “是啊。”摩西先生挠挠头，这个动作显得他没有那么像一个老师，“当时你的父母信息填的是假信息吧，没想到你……盖尔女士的孩子。” 伊芙琳讪讪笑了两声，盖儿所带领的罪城□□从来不干什么□□烧的事情，相反，他们特别希望去维持罪城的平衡。而他们在这里打拼多少年，也算是出名，但多多少少和平民还是有区别的。罪城是哥谭一个面积不算小的区，甚至可以说大得离谱。即便哥谭“民风淳朴”，那些乌七八糟的是本质上还是和平民是没有区别的。 伊芙琳上学的时候一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是想要她过得平稳点，便随手编了假信息。 怎么说呢？她认为盖尔已经尽她最大的努力去让她拥有一个普通且完整的童年和青春期了。 “你也不用太在意。”摩西先生试着安慰她，“在我们这些人看来，盖尔女士和沃特太太为罪城所付出的努力没有本质区别，甚至要更加辛苦。” 沃特太太？这又是哪出。 “谢谢您，我想盖尔听到您所说的也会很开心的。”伊芙琳安抚地笑，模棱两可地说：“您还记着沃特的母亲当时的所作所为啊。” “我想罪城人都忘不了吧。”摩西先生苦笑，“即便现在没有人再想去提了。其实这么想仿佛又理所应当，沃特女士的牺牲让沃特变得嫉恶如仇，甚至有点过于偏激。” 随着摩西先生的叙述，伊芙琳的脑袋里好像才开始转动，她终于想起来了沃特女士是谁。 沃特女士，罪城区警局特别行动队的警员，是在这个腐败的地方为数不多能让民众相信的官方代表，但是她在大约六七年前死于□□枪战。 而她的死亡是丈夫沾染毒品后与贩毒集团勾结导致的。 沃特女士就是哥谭悲剧的缩影。 伊芙琳突然感觉一切扑朔迷离，“我还有一个问题，也不知道当时班级里的同学们都知道不知道我们分手的原因。” “你们确实瞒得很好，但是大家大概能猜到可能是因为你的……嗯……家庭情况？”摩西先生试探地说。 伊芙琳恍惚地嗯了两声，“那您知道沃特现在去哪儿了吗？” 摩西先生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沃特之后就和失踪了一样。” 失踪……为什么失踪？ 伊芙琳脑子里面却闪过一个念头，是因为当时情绪崩溃的她不想再见到他吗？ 所以，他失踪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惊得伊芙琳一身冷汗。 这不是不可能。 或者说，以她现在的处境来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最后，伊芙琳没有接受老师的挽留，匆匆离开了学校。 想想之前杰德去酒吧的事情吧。到底是她写了那封“日记”之后酒吧的人才开始魔怔的，还是他们先魔怔她才写的“日记”。 按照她原来的想法，对来到学校询问情况是不抱什么希望的，而老师的记忆明显就比盖尔他们清晰得多，甚至可能准确得多。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五天时间很快就到了，伊芙琳在一个阳光高照的日子里几乎是没有什么准备就要出发，他们装备齐全地找了一个破旧停车场坐在红头罩的越野里等康斯坦丁。 “情报都在里面了。”红头罩给了她一个文件袋，“你说得对，这很奇怪，连我都对沃特没有明显的记忆。如果你不提醒我，我都想不到要去详细调查这个人，甚至查他的资料都有点费劲。” “谢谢。”伊芙琳再次感慨，有一个靠谱的队友就是好。 上次从高中出来之后她就立马联系了红头罩，让他帮忙查沃特的资料。出乎她意料的是，红头罩竟然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把资料收集完整。 “查他资料有点费劲”应该就是指他总是受到阻碍。 和她估计的差不多，所有的信息都能和老师提供的还有她突然想起来的对得上，只是缺少了他和酒吧的冲突。 “沃特，你前男友。” 伊芙琳翻看看着资料，却听到红头罩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她愣了一下，“对？” 他不是知道吗？ 伊芙琳等红头罩说话，却没下文了，她也不多问，又想继续看资料的时候，他又突然出声：“你们因为什么分手的。” “其实我不太记得了。”伊芙琳实话实说，却换来他一个侧目……应该说是侧头盔。 她好像读懂了他的意思——你看我信不信。 伊芙琳：“……我真的不记得了。” 红头罩侧头盔半晌，才仿佛相信了似的扭过头轻声“嗯”了一声。 “……”伊芙琳皱皱眉，“红头罩，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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