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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人的话还能是什么，是鬼吗？ “但也不像是认知上的人。”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位少女沉思了片刻：“至少我不觉得那位议员会在认知里出现一个怪盗。” “倒不如说为什么她会觉得这里是监狱都很奇怪。”Crow冷淡地说道：“就算不是站在最顶端的人，她在这条食物链里也是猎手而不是猎物。” “毕竟她的确是有在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形容过这里很像猎场……”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情况在官场上很常见，公安部门也是一样。”似乎是常年和公安部门打交道的样子，他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倦怠的熟稔感。 黑羽快斗不露神色地将这一切微小的细节看在眼中，等到他们交谈结束之后才开口说道： “首先我肯定是个人，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刚刚在怀疑什么。” “但至少我不是什么外星人或者人工智能的机器人假扮的。” “新觉醒的人格面具（persona）使用者？” 少女下意识地看向他们的领队。 “那很简单。”丝毫不像是他的另外两名队友的好脾气，黑鸦般的少年人对着他微微颔首：“展现一下你的人格面具就可以了。” “……” 这简直就是直接涉及知识盲区。 人格面具他的确略有耳闻，但是如何展示这个抽象名词实在让他无从下手。 见三人的目光都集聚到他的身上，他稳住自己的心神。 奇迹的魔术师可不能让表演还没有开始就直接落幕。 一般的魔术表演需要的是场地的配合、道具的配合、以及助手的配合，然而这些要素都是他缺少的，唯有剩下的一样东西他还一直牢牢握在手心。 ——话术的配合。 并不只有眼睛看见的会欺骗人，听到的同样也会给人造成错误、偏差的认知。 “不瞒你们说，我进来以后虽然是这个样子，但从未见过你们所说的人格面具是什么。”他挑挑拣拣地将一部分真实说出来：“甚至可以这么说，你们应该是我见到的除了狱警和囚犯以外的第三种人。” “而且那些囚犯似乎是无法进行沟通的，我虽然试图从他们口中套出一些话来，但他们只会反复重复一两句话，多数是在‘忏悔’。” “如果那个也叫忏悔的，那还真是虔诚。” 带着半透明黑色面罩的少年人笑道： “呆在所谓监狱里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监狱长还真是个好人，或者说是个自以为是的好人。” 黑羽快斗暂不做声，因为他并不了解这位监狱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但那些关押在这座黑色监狱里的囚犯除去一些每时每刻也不曾停歇残忍受刑的穷凶恶极的罪犯以外，也存在着一些只有碑铭的空旷牢房。那些碑铭上镌刻着的就是三言两语的生平，其中包括所谓的罪名就是“为了胜利的必要”，这和那些仿佛经受酷刑的一些犯人罪名截然不同，那些罪人的罪名往往就用一个刻字的木牌挂在他们的脖子上，挪用公款，徇公枉私，见钱眼开等等。 虽然这些人都是大众观念里应当压在监狱里的犯人，然而这座监狱毫无疑问就是滥用私刑的监狱，试图公平以待，却又完全没有做到公平正义的黑色监狱。 “会不会是和Noir前辈一样。”酒红色马尾的少女抬头看向被称之为队长的少年：“暂未完全觉醒……？” “最奇怪的是我完全无法想象这个人和监狱长的关系。”被称之为的Crow少年冷淡地说道：“如果你不是对方认知里存在的人，那么你是如何进入监狱的？” “……” “手机？” 黑羽快斗实话实说。 “说实在的，我只是睡前习惯看了一眼手机罢了。” “果然还是有关联的人吧，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猜出了Emma的好友关键词。” 少女思索片刻，还是提出了这么一个有一说一黑羽快斗本人没听懂的猜想。 但是他现在对目前的状况几乎一无所知，所以决定保持沉默，先让对方几人自己合理脑补。 “也有可能是Emma的功能发生了变化，等到探索暂时结束以后再让Navi详细检查一下会比较好。” 身为队长的少年点点头，随后看向他。 黑羽快斗感觉自己精神开始紧绷起来。 虽然对方说话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他一种相当不好糊弄的感觉，偶尔会有一种面对小鬼头那个侦探的错觉感，对方即使是带着面具，好像也有一双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 “你认识这位监狱长吗？” 黑羽快斗摇头：“我来这里的时候就一无所知，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还是这种感觉。” 对方点点头，又问了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那么她认识你吗？” “？” 这个问题实在是无法理解，不过他还是斟酌了一下给出自己觉得正确的答案。 “这位监狱长没见过，应该不认识我。” “咦？那岂不是……”少女眨眨眼。 “送上门来的道具。”少年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耳后，那边似乎是带着什么很隐蔽的交流工具：“Navi，我们这边找到了一个比较有用的东西，回头还是在第二座牢狱塔那边集合。” 耳麦那边似乎有人质疑了两句，这让黑色头盔的少年人忍不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还是解释道：“至少这家伙的的确确是个人，也不是那位大叔……监狱长手上早就握着他的资料，而那个AI压根就不算是人，现在难得出现一个是‘人’而且又不被对方知道的家伙就先借用一下。” 双方又争执了两句，最后黑鸦般的少年看向他们的领队：“那么Joker就由你决定是否要带他去，毕竟Navi他们表示牢狱塔那边危险比较大。” 带着仿佛飞鸟一样面具的少年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还是一起去吧。” “……！” 虽然黑羽快斗没有听见他们具体的对话，但是看对方突然单手捂住耳朵的样子，大概能猜出通话的另一段应该是不太赞同让他们带着他过去的，并且结合几分钟前那句话的意思，好像还是因为好意才这么说，难不成这群人反而是好人，毕竟也没有道理说怪盗就是坏人，像他自己想来都是自诩为一个礼貌绅士的好人的。 “放心吧Navi，我们会好好保护他的。” “而且回第一牢狱塔的路已经被关，几乎是所有的通风口和下水道都有重兵把守，现在折返的话估计……不，应该说是绝对会被抓住的。” “我们也没有退路了。” 少女重新按住耳麦说了几句话。 接着他们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少女率先走到他的面前，身姿挺拔，仪态优美地对他伸出手友好地进行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S……我是Violet。” 他敏锐地察觉到刚刚她好像说的是另一个名字，他见过的怪盗也有不少，但这位少女比起说是来当怪盗的人，更像是从事什么体操行业的，换而言之仿佛一位经验不足的新手。 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地也对她握握手。 随后就是站在另一边的少年。 之前就已经知晓了他的名字。 “Crow。” 他简短地说了一句话，便不再搭理。 从他刚刚把一个活人能当成道具的态度来看，黑羽快斗真实觉得这人随时都有反社会倾向。 最后同样对他伸出手表示善意的是他们的队长。 “Joker。” 带着黑色与白色手套的手浅握了一下。 任何逆境都不要轻言放弃，保持自己的扑克脸。 黑羽快斗抬了抬白色的高礼帽，露出怪盗基德标志性胜券在握的笑容。 “你好，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怪盗KID。”
第4章 4 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他大致了解了一下这个梦的基础设定是什么，因为这在他的眼中实在是太像什么奇幻游戏的背景介绍。 比如所谓“监狱”其实是被扭曲催化后诞生的心灵场所，“王”被关押其中既是压迫者也是受害者，而他们“怪盗”字面上的意义是要偷取王的秘宝，但实际上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将监狱里被禁锢的囚犯解放。 除去这些含有特殊意义的名词以外，还有诸如“人格面具”“觉醒”等等的奇怪设定。 不过在黑羽快斗本人眼中看来，况且不说为什么面具能够变成稀奇古怪的神奇生物，能够站在走廊里和数量绝对不少的警卫化身而成的怪物进行直接战斗的风格怎么看都不是“怪盗”吧！ 你们这群人是不是对怪盗有什么误解，难不成就是那种“只要我把看见我的人都杀光，那就等于完美潜入”流派？ “……” 看着身边的“尸体”倒下后就逐渐化为黑烟散去，黑羽快斗抬手压了压自己的礼帽开始思索对方几人要是发现自己欺骗了他们，到底有多少把握可以成功脱身。 “话说，这里的监控你们已经提前解决了？” 他抬起头看了眼藏在角落里的红外线摄像头，出于自己的“副业需要”，他对这种事物总是很敏感，这个款型应该是外国出品的最新军用款，没想到会这里看见。 名为Voilet的少女刚收回自己的面具，那些原本他以为只是作为掩盖自己面容的物品，没想到才是他们这群怪盗强大的武器之一，而且在使用的时候好像笃定那些“狱警”不会在内心世界记住他们的长相一般肆意。 她抬头也看向那个角落，然后肯定地点点头。 “Navi已经提前骇入了监控系统，用无人影像替换了实时监控的画面。” 嚯……还有个黑客成员，而且手法还挺专业的。 但估计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放心大胆地采取这种“激进”战术也说不定。 他在心底默默吐槽一番。 作为“暂时没有战斗能力”的人员，他难得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正大光明的“潜入”是什么感觉。 同时借此机会他也观察到这群人使用的武器，枪械从肉眼观察上看像是真货，但奇妙的是每次战斗完毕之后他们都没有主动补充子弹，他在他们几人战斗的时候数过他们的子弹数，确定这不是玄幻的无限制子弹数量，但偏偏一场战斗如果把子弹全部打空，在下一场战斗来临之前也不会再进行补充，好像所有人，包括他们的敌人都会笃定那些枪械里面是满装的子弹数量。 另外除去枪械和由面具变换而成的奇妙能力以外，他们的冷兵器用的意外顺手，小刀、西洋剑、长剑…… 对战敌人的方式也很多样化，但习惯性骑脸扒面具好像是针对狱警的有效方式，毕竟在面具离开身体后，那群黑乎乎的怪物就好像终于被解放了束缚，彻底露出他们恶心渗人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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