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卖妇女、溺*杀婴孩,既然是太阳照不到的敌方,是自然腐烂还是大火烧掉我也没那么在意。” “哼,果然,我父母是你带走的。”夏油杰说。 “如果要支付赡养费的话,麻烦使用现金哦,不接受信用卡支付。”春日遥拎起旅行袋,拄着长刀一瘸一瘸地往门外走。她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写意,和夏油杰的情报稍有出入,雨女在一级咒灵里都能算上比较强的,刚刚刚密集的箭镞就伤到了她的小腿。“今天谢谢惠顾。” “你知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么?” “如果说是你和悟的话,你之前已经说了,是在新宿。”春日遥摆摆手,脚步未停,示意他不必再说。 “错了,是在品川站。” 四年前,春日遥正是从品川站出发,踏上了去往京都的路,那天来送她的也只有家入硝子一个人。“你以为那天只有硝子么?我们都在。” 春日遥驻足,却并未回头。 “你以为带走我父母,我们就还有机会回头么?从那一天起,我们就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他们走上了不同的路,脚步不缀,各自寻找正确的路。 从此世界广阔,再不相见。哪怕不经意地重逢,也都是心照不宣的永不回头。 “你错了,杰,”春日遥说,“我们真正分道扬镳,是在天内理子死去的那天。” 哪怕时隔多年,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夏油杰的瞳孔还是紧缩了一下。美美子和菜菜子原本紧紧地牵着他的衣角,也因他散发出的堪称怨毒的气息吓得后退了几步。 “悟那个人,看着是很乱来,可他不爱钻牛角尖,就不会被过去所左右;可你不一样,杰,你是做事一定要有目标和意义的人,过去五年,你恐怕从来就没有走出来过吧。”春日遥说。 “那你呢?”夏油杰的声音从身后追上来,“你如果可以就此翻篇,又为什么要去京都?逃走就有用么?” “当然了,”春日遥说,“逃跑虽然可耻,但有用。” 春日遥把钱分开存到了几张银行卡里,其实咒术师都是高收入群体,这区区两千万简直不值一提。 如果她当时坚持不缀干这一行,现在混个小康生活想必问题不大。 话又说回来,五条悟虽然解除了婚约,也没硬说要把她赶出五条家,如果自己当时脸皮厚一点,现在也是衣食无忧了。 “都怪当时太年轻啊。”春日遥感慨道。 从银行出来后,天空淅淅沥沥地落起了雨,为了出行持刀方便,春日遥通常会带着一把特制雨伞,但雨下得大了,她腿脚又不方便,风雨就渐渐湿透了她浑身的制服,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春日前辈……?” 刚开始春日遥还以为是错觉,可当她扭头看到西装革履撑着伞走来的男人时,还是吃了一大惊。 七海建人。 这学弟虽然比他们还小一级,但当时在高专中就是出名的沉稳。如今他的形象比起当年来似乎也没多少改变,规整的西装三件套,暗金色的短发梳得一丝不苟。 “前辈为什么会在这里?” 刚刚打完工的春日遥没由来地觉得有点紧张,虽说并没有加入夏油杰的传销组织,但对方毕竟已经是被咒术界通缉的头号诅咒师,为他做事搞不好会被某些鹰*派也打成同党。她还在犹豫要怎么解释,一件略带重量的西装外套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的车就停在附近,您要去哪里,我送您过去。”他的敬语和他本人的衣着一样一丝不苟。 春日遥捧着热可可,小口小口啜饮着。驾驶座上的七海建人只穿着衬衫,袖口挽高,露出健壮的小臂。 “前辈当年离开高专后似乎没有再从事咒术师的工作了吧。” “嗯,去念了大学,后面就找了家公司做起了普通工作。” “这样啊。”七海说,“我毕业后直到今天,一直在证券公司供职。” “直到今天?” “因为痛恨加班,我刚刚递交了辞呈。”七海说,“或许职业咒术师更适合我,前辈呢?” “我也是在一般企业工作。”暖气的温度开得高,手中热饮料也很温暖,过度的疲惫让春日遥有点困倦,她随口说出了自己公司的名字,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而已,说出来也无所谓。 “我知道这家公司,在离这里还有好几站的另一个商圈。”七海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怎么措辞,“那前辈为什么会在这个点,穿成这样……在这里?” 这话莫非是试探?春日遥心中立刻警铃大作,学生时代,自己的确和这学弟关系不错,但对一名正直的咒术师而言,厌恶和诅咒师相关的任何东西都是政*治正确。脱离咒术界太久,没准又有新的观测手段被发明出来了。 “我……我做兼职。” “前辈,”车厢内又陷入了沉默,正当春日遥考虑打破车窗跳车逃生的可能性时,七海又开口了。“那家公司的薪资水平我有所了解,如果前辈是一个人生活的话,似乎没必要……做兼职吧。” 他在提到做兼职时,语气里带着微妙的艰涩和难以启齿。 “我要带孩子嘛,所以花销大一点。” 车子戛然而止,七海建人扭头盯着她,瞳孔地震。 在短暂地对视了两秒后,不用皮肤接触,春日遥也感觉到了他体内的儿茶酚胺已经飙升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 七海建人摸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几乎是刹那间的福至心灵,春日遥大吼出声: “孩子不是五条悟的!” “莫西莫西,七海海?”电话那头传来了轻佻的问好声。 七海建人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诚恳注目春日遥: “抱歉,前辈,我无意干涉您的私人情感生活。但是,如果因为我们熟识的人,而导致我年少时尊敬的前辈生活得不太愉快,我想我绝对无法接受这一点。” “搞什么啊,突然就挂掉了。”五条悟郁闷地看着自己的通话记录,试图拨打回去,但被对方无情地拒绝了。 伏黑惠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和雨水,看向带着圆框小墨镜的奇怪男人。这男人蹲在天台的护栏栏杆上,看上去极为脆弱,似乎只要风雨再大点,他就会因为脚下打滑和一头栽下去,但这人丝毫不惧怕,晃晃悠悠,神态中透露着难以言喻的轻慢。 更为奇特的是,风雨之中,男人的身边似乎笼罩着一层透明的障壁,连头发丝儿都没湿一根。 “小惠惠,没说你哦。”五条悟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你的力量训练要继续,下雨天反而是更好的训练机会,毕竟咒灵可不会因为下雨就停止攻击哦。” “我知道了,五条老师。” 五条悟,伏黑惠在心底默念这名字,他是将自己带出禅院家的人,这一点他始终十分感激。固然禅院家衣食无忧,但血统至上的氛围却让他感觉到窒息。 虽然这男人在带他出禅院家后,就像拿起什么小玩意儿似的,又把他重新扔回了母亲的一大堆亲戚家,直到春日遥把他接走。 就像是预判好了的、微妙的、彼此期待的默契。 等他重新在这所小学就读后,这男人又重新过来教授他有关咒术的一切。虽然看上去不太靠谱,但教学起来却是意外细致的类型,无论是咒力的运用还是身体力量的增强,都会尽量详细地讲解到。虽然有时候他的感知似乎和一般咒术师完全不同就是了…… 但作为目前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们俩却一次都没有见面过。 到了这个年纪,伏黑惠已经能够理解,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如果积累了足够多的样本却还没有发生,那一定是有人在刻意规避。 五条悟一定在做这件事。 那春日遥呢? 她表现得一无所知,可伏黑惠微妙地感觉,她想必也认识这个男人。 “今天就到这里吧,哇,训练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补充糖分了!”明明一直一动不动的男人表情夸张地摸出了装着喜久福的纸袋。 伏黑惠也拿出了自己的便当盒,由于他和春日遥都是标准的咸党,他的便当一直没有引起五条悟的任何兴趣。 但今天他还带着第二个便当盒,里面放着春日遥昨天和同事们一起做的巧克力蛋糕。 他抓着饭团往嘴里塞,把巧克力蛋糕推到五条悟跟前: “老师要吃巧克力蛋糕吗?” 果然甜党五条悟兴趣盎然地凑了过来,叉起一大块蛋糕,嗷呜一下就吞进去了。 “这是遥和朋友一起做的,”伏黑惠擦了擦嘴,“因为有约会,昨天就来晚了一些。” 他紧张地盯着五条悟,手心都出了点薄汗。五条悟一直挂在脸上的嚣张桀骜的笑意慢慢地收拢,取而代之的是微妙的、浅淡的弧度,他天蓝色的双眼中透出一点润泽的光,略带审视地看向伏黑惠: “可以啊,伏黑惠同学,”五条悟说,“恭喜你,现在学会了套话的高级技巧。”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伏黑惠才猛然意识到,虽然他的套话技巧非常粗疏,可如果内心全无牵绊,也很难这么快对此作出反应。 伏黑惠以为五条悟不会回答了,于是又重新缩回去吃自己的饭团。没想到五条悟清了清嗓子,振振有词道: “我和遥认识很多年了。”五条悟说,“她是我的第一个学生。” ---- 作者有话要说: 在小日子,非JK穿JK可能就有特殊工作者的意味,所以七海海很震惊,遥妹是明显没想到这一点。 第5章 婚约 “哈?”伏黑惠一脸惊疑,“老师您今年贵庚?” “讨厌啦随便问人年龄,不过老师现在是风华正茂的22岁。” “遥明天满22岁的生日。”伏黑惠撇嘴,“老师请您不要乱开玩笑,不是辅导同桌女生做作业这种程度,就可以算得上是老师。” “没有乱开玩笑,我可是遥走上咒术师之路的引路人。”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回答道。“说是优秀的老师也没错哦。” “引路人?”在七海建人狐疑的眼神中,春日遥拨开自己额头前潮湿的头发,好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更真诚。 “恕我直言,您无论说是始乱终弃的前男友,还是关系差到让您放弃咒术师之路的罪魁祸首,听上去都要可信的多。” “悟这家伙,可信度已经低到这种岌岌可危的程度了么?但真实情况就是,没有同级四个人随意两人都能组CP的混乱关系,只有普通同级和咒术之路上的引路人。” “您就当我是好奇好了,可以不必回答。”七海建人说,“在学生时代,您和五条前辈是封建社会包办婚姻受害者的消息甚嚣尘上,毕竟大家都很惊疑,除了……那个人以外,您是唯一能够忍受他恶劣脾气的女性,甚至有人开盘赌您忍受他的时间,貌似连夜蛾校长和老师们都有压注,赌您能呆在五条前辈身边一年以上的赔率是一赔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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