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知她先去了正院,也知那边不愉快,故意闹着,“这会儿才来,我都委屈死了。” 雍亲王没理她的自称,只注意到了另一个字,立刻沉了脸,“说什么死不死的?再说那个字,爷定罚你。” “罚就罚呗,反正这委屈是白受了,早晚要被欺负死,凭什么不让说几句?” 武静蕊愈发来劲了,然后指了指自己被打了的半张脸,那儿还有点印子,只是不明显了,瞪着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满是控诉,“您瞧一瞧,都说打人不打脸,好歹我还是您的侧福晋,那么多福晋侧福晋的,福晋她一点也不留情,专往人脸上打,这是存心羞辱。 八福晋骂福晋,我不过是替福晋回了八福晋一句,这也是为着您的脸面,不能让您的福晋在外头被人羞辱了,还拿着我做筏子,回头我说也说不清楚,倒像是我故意看福晋的笑话。福晋被外人欺负了,二话不说拿我出气,我就活该被打脸?活该被羞辱?我做什么了我?八福晋拿我羞辱福晋,关我什么事? 谁不知那八福晋是个难缠的?福晋偏要得罪,没个好话,被人家羞辱了,还要拿自己人出气,都让人看了笑话,把王府的脸面往那儿放?这就是您的好福晋,我是没脸见人了。” 说着说着,就趴在床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听了她一大堆气咻咻的话,雍亲王脑门突突地跳,又见她哭,更是无奈,“这么大了,还动不动闹脾气,孩子们瞧见了笑话。” “笑话就笑话呗,外人都在笑话呢,自己的孩子笑话几句算什么?比他们的额娘在外面给人欺负,阿玛却不管的强。” 听她越说越离谱,雍亲王皱眉,“爷何时不管了?尽胡言乱语。知道你委屈,爷敲打了福晋,也教训了她,只要你愿意,这府里从今往后你说了算,可好?只是你要知道,爷不能明面上对她如何,她终究是爷的福晋,这点爷会加倍弥补你。” “要如何补偿?到底还是福晋,想欺负一个妾还不是轻轻松松,外人也没话说。安慰的话爷说了多少次了?还是一样的结果,不让福晋插手府里的事,外人只会骂我,坏人还是让我做了,爷还能堵得了外面的嘴?娘娘不会迁怒于我?爷能管得了娘娘的喜怒吗?” 武静蕊一连串的质问,怼的他哑口无言。 雍亲王本就理亏,哪里还会怪她咄咄逼人?知她今日的气都是情有可原,遂柔声道:“萨克达氏名为福晋,却无子嗣,又遭冷落,难免气恼。你也该想想,你身为侧福晋,爷待你如何?待她又如何?除了一个福晋的名头,旁的她不及你万一,这是爷给你的独一份的偏爱。爷疼你,护你,便是对你最好的庇佑,她也只敢如此了,别的再不敢的。但凡爷对她多些容忍和怜惜,她断不会忍下这些,没有一个侧福晋能如你这般。” 见她低着头,默不吭声,雍亲王吻了下她的鬓角,“乖,别闹了,爷护你护的够明显了,还要爷怎样?你受伤,爷心疼,想要什么,爷都会给你,弥补你。还疼不疼?爷给你上药,再哭下去爷可不陪你了。” 武静蕊抱怨,“爷还说这样的话,都这样了,还要走?” 雍亲王忍俊不禁,“你若好了,爷自然会陪你,陪多久都无妨,还闹不闹了?” 武静蕊拽着他的衣袖,嘴里继续埋怨,“这就白疼了不成?我还没打回去呢。” 雍亲王瞪她一眼,“你还敢打?” 武静蕊泄了气,“这不是不敢吗?只能吞了委屈了,可太憋屈了。” 雍亲王摇头,“不许胡来,有委屈,爷替你撑腰,给你找回来,便是动手,还有爷在呢。” “说的好听,爷是打女人的人吗?”武静蕊毫不留情地嘲讽。 别看雍亲王凶巴巴的,会罚妻妾禁足,会训斥人,却从不打女人。 这点还是很君子的。 顶多就是像乌雅氏那样弄去庄子里头,默默病死。 说狠也狠,但又不失君子风度,就是这样矛盾。 但他只要对一个人讨厌上了,就不会再多看一眼。 便是福晋,雍亲王也不会忍耐。 恐怕比对当初的乌拉那拉氏还要过分。 武静蕊不指望此刻的雍亲王为了她把福晋休掉,那是不可能的,皇家也不会允许。 更不会让福晋病逝,已经死了一个了。 再死一个,指不定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一个想当皇帝的人,哪里禁得起那些污点? 她指望的不过是将来,四爷登基之后,没有皇帝的信任和喜爱,甚至有的只是皇帝的厌恶,皇后也不过是个空架子,甚至日子更难过。 那样她即便只是贵妃,也够格和对方杠上。
第245章 不平 她可不希望进了宫,还要被另一个人压着,处处受憋屈。 名分上做不了后宫第一,总要在实际上碾压别人,让人轻易动不得。 她要在四爷心里留一个印象,她就是个处处被人欺负的,四爷才会一心护着她,不给她委屈受。 这就是所谓的大男子主义,同情弱者,下意识便觉得受委屈的只会是她,而非别人。 武静蕊脸上的伤并不明显,涂些药便好了,她特意没涂药,让四爷瞧一瞧的。 白嫩的脸上一道不甚清晰的五指印破坏了几分美感,雍亲王只觉刺眼,细心地给她抹了药,端详着她的脸,叮嘱,“往后再不许替旁人说话,明知萨克达氏对你有敌意,还如此撞上去。再遇上此事,躲着些,远离是非。” 武静蕊痛快地应了,“下次一定躲远远的,就算她们打了起来,打个你死我活,妾身也不管了,反正一个也得罪不起。不过,如今得罪了八福晋,八福晋怕是要恨死我了。” 雍亲王再敲她的额头,训斥,“再敢说那个字试试?” 武静蕊立马缄默不言。 雍亲王脸色稍缓,“得罪了老八福晋无妨,总归她没机会对付你,也没胆子。” 胆子嘛,八福晋从来不缺,只是八福晋没多少机会见她是真。 武静蕊抱着他的手臂,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听说八贝勒近日不好过,八福晋整日郁郁寡欢,又加上府上添了新人,想来八福晋也没心情记恨这样的小事了。” 在此前,八贝勒除了个嫡福晋,只有一个小妾,但那小妾并不受宠。 多年过去,八福晋无子,八贝勒亦无子嗣,甚至皇上骂八福晋善妒的话也传遍了女眷圈子,无人不知。 去年,八贝勒府上的侍妾终于生了个儿子,为八贝勒的长子,养在八福晋膝下。 今年,八贝勒再度纳了名侍妾,不甚去八福晋房里了。 一向专横霸道的八福晋如何会高兴了? 她如此幸灾乐祸的语调,听的雍亲王莞尔。 他自也是讨厌八贝勒的,也不喜老八的福晋,只是不便表现出来。 雍亲王想起一事,忽地脸色凝重了起来。 瞧着女人笑意盈盈的眸子,终究还是没言语。 武静蕊眼尖,瞧见了他的欲言又止,却没多问,他瞒着的事多了,武静蕊以为又是朝中的事。 康熙四十八年比去年平静多了,几乎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眼见离康熙五十年越来越近,武静蕊不期然地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记得耿氏和钮祜禄氏的儿子都是在康熙五十年出生的,也就是说,很快这俩人便会有孕。 虽然雍亲王一直很宠她,几乎没怎么去过其他人房里,对耿氏和钮祜禄氏也表现的兴致缺缺。 但自己的女人摆在那儿,怎么可能一辈子不碰? 耿氏就算了,钮祜禄氏她却膈应得很。 从心底里她就讨厌钮祜禄氏的存在,不知是否和乌拉那拉氏有关。 但她从来不会忍耐这些不快,不喜欢就坚决不能给钮祜禄氏这个机会。 是以自打到了康熙四十九年,她就缠雍亲王缠的紧,不许雍亲王去别处。 雍亲王倒也不恼,她虽小气,却鲜少如此霸道,他还是莫名有些欢喜,也就由着她了。 近年府上再未有子嗣,又有废太子的事,皇阿玛的心情不怎么好。 雍亲王觉着府上多个喜事是好的。 只是担心这女人会不高兴,也就迟迟未有行动,也确实难舍得拒绝她的缠磨劲儿。 弘旻也大了些,雍亲王不是没动过再叫她怀一个的心思,若是再添个子嗣,定会一扫近日来的阴霾,皇阿玛也会高兴。 但想起那次她险些没了命,又压下了心思。 其实她还年轻,正是生育的好年纪,只是前面孩子多了,难免会出意外。 入了秋,雍亲王忽然病了,烧的厉害,人都是不甚清醒的。 萨克达氏得了机会,立刻指使人轮流侍寝。 反正爷心疼侧福晋,万一侧福晋累坏了呢?她这是为侧福晋着想,爷醒来总不会说什么。 再说,谁又会拒绝病中多几个女人伺候呢? 钮祜禄氏和耿氏正是年轻娇嫩的年纪,最吸引人了。 武静蕊明白萨克达氏的心思,不以为杵,只以担心为由日日守在四爷身边。 除非累极了,她不在的时候,就让稳重些的耿氏留下,以钮祜禄氏不讨四爷喜欢为由拒绝钮祜禄氏留下。 顺便让冬云代她留下伺候着,也是防着钮钴禄氏被安排进来。 钮祜禄氏恨的牙痒痒,寻萨克达氏哭诉,萨克达氏虽恨,却无办法。www. 她可不好直接训斥武氏的。 不过耿氏留下也可,总归有些机会的,也就无视了钮祜禄氏的哭诉。 实在被扰的烦了就训斥她,“爷正病着,你闹这些做甚?有本事等王爷醒后讨了王爷的欢心,自然无人拦你。” 钮祜禄氏整个人都蔫了。 这些年王爷对她爱理不理的,明显是因为侧福晋的缘故,王爷才一直不理她。 这是难得的伺候王爷的机会,伺候好了,兴许王爷对她会有些好感,侧福晋也不允许,连福晋都不为她做主。 钮祜禄氏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惨淡,有侧福晋在的一日,她便无出头之路。 她很想问问自己何处得罪了侧福晋?为何耿氏可以,自己不可以? 侧福晋针对她一人的心思太明显了。 钮祜禄氏无隙可乘,只好眼睁睁看着王爷醒了,然后感念耿氏照顾他的心思,赏赐了些东西。 然后就又是侧福晋陪着了。 好歹耿氏在王爷面前还露了露脸,得了些赏赐,以后王爷厚爱耿氏的机会多着。 钮祜禄氏忍不住被打翻了醋坛子,即便这些年他和耿氏相处的好,这巨大的落差也让她心生不平。 她只觉得耿氏心思太深,背着她竟讨了侧福晋的喜欢,还一副无辜良善的样子。 指不定侧福晋那样讨厌她,就是耿氏在背后说了什么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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