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遗物的时候,夏油杰的茶花也找到了,是他的耳扩。 所以七海很想最后照顾她一次:“埋在一起吧,他们俩交往有一段时间了。我知道羽仁有个来往挺密切的男人,不知道是他而已。”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麻了。 五条悟嫌弃的看了一眼好友的尸体,没想到你他妈的死了都不忘给爷塞一嘴狗粮。
第20章 1- 羽仁绛在十岁的某个夜里,从梦里忽然惊醒了,她就发现自己有了特殊能力,她知道自己可以回溯时间,但是不知道可以回溯多久,也不知道要付出多少。 存在巨大的不确定性,于是也不敢尝试。第一次蠢蠢欲动的想要使用,是她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姐姐的时候,只要能回到一个小时前就足够了,但是在术式快要发动的时候,她知道,她这么做了,只能回到大约四五分钟之前,而且她会失去一个脏器,会变成一个无法继续照顾姐姐的废人。 之后面临无数绝境,一次次的启动前的尝试,都是她付不起的高昂代价。也或者是因为她还有退路,才会胆怯,起码这一次,别管你要什么,哪怕要我死——叫我回去吧,叫我回到能够让姐姐甚至我的父母都健康的活下来的时候,无论是什么时候,她总要放手一搏。左不过依旧是什么都没法做的时候,那就熟门熟路的早早和姐姐再一次离开就好了,毕竟现在都知道了她们也只有这样结局了。 术式在吸取她的生命力,带来一种逐渐被冰冻的感觉,但是似乎又有温热的暖流流进身体,她逐渐下落,像是在柔软的棉花中沉沦,陷入黑沉的梦里——还有夏油先生,如果我可以,我也会早点去见你的。 再次睁开眼,她在医院躺着,父母正在担心的看着她:“醒了吗?绛,还难受吗?医生说可能只是低血糖...不舒服要和妈妈说啊。” 她茫然的看着她的父母,脑袋还有点晕,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不舒服了。看了看时间,她立马拔掉正在手上输液的针:“回家——” 巨大的喜悦和幸福感几乎把她冲的头晕脑胀到站不稳,在这样的时候,一切还来得及啊!父母被她吓到了,追在她身后跑,手上的伤口有血液甩出来,但是快要来不及了,她还要快一些,再快一些,这个医院离家不远,跑着回去比找车可快得多。 然而在冲晕脑袋的喜悦过去之后,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的失控感让她焦虑起来,她停下脚步,要打电话,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满脸。羽仁苍只能把手机给她,她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没人接—— 一边往家跑一边还在努力地打电话,接电话啊,姐姐,求求你。离开那个房子,快走啊—— 转过街角,之前那个她没好好见过的咒灵盘踞在邻居的房顶,抹了一把泪,朝着自己家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姐姐——妙子——” 大冬天的她跑出了一头汗,但是还是来不及,那个灰色的咒灵的身躯陷进了邻居家的房子,引起了燃气爆炸,她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击退,重重的摔到了地面上,耳鸣的厉害,体力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的父亲也追上来了,他拉住女儿,自己要回到家里去看看大女儿,但是小女儿比他还要快的又一次冲在了前面。 引起燃气爆炸之后,那咒灵的尾巴扫向他们家的房子,羽仁家的二楼被甩的损坏了大半,上一次,姐姐就是在二楼的。 她连滚带爬的想要回到家里去,也不管那个咒灵还在肆意破坏,然后有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她:“交给我吧,别进去。” 数只咒灵冲了上去,开始撕咬那个灰色的咒灵,抱着她的人也松开了她,跑进了摇摇欲坠的房子之中。父亲也要冲进去,却被小女儿拉住了:“别去,爸爸...” 灰色的咒灵被撕咬的不像样子,然后消散了,羽仁绛跪在门口,依旧是记忆中青涩的而且还是短发的夏油杰,他像是上一次一样,打横抱着妙子,身上落满了房屋倒塌带起的灰尘。 在废墟边缘处,夏油杰停下脚步看着绛,迟疑了一下才走了过来,把妙子放在了地上。隔着躯体还带着一丝丝温热气息的妙子,夏油杰的手掌按在了绛的侧颈,轻声说:“抱歉,没来得及....” 地面上,有黑红色的血液蔓延开,夏油杰深灰色的外套上还沾了不少血迹,绛打了个哆嗦,跪在地上,轻轻地把妙子的头转动了一下,后脑上有一个接近拳头大的凹陷,因为碎裂的骨头和没有完全破损的皮肤的保护,目前只有血液源源不断的从一些缺口中渗出来,但是没看到脑浆。 在发动术式之前,她不知道自己能回到什么时候,但是期盼着到一个来得及时候才行,好好跟与她相互扶持走过十数年艰难的时光的姐姐倾诉一下自己的痛苦,也或许什么都不会说,只要看到她还好好的活着就可以了。 父母都好好的,为什么姐姐会死去呢? 她打了个嗝,浑身都在发抖,且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似得,直接就瘫倒在妙子的躯体上哭的接近昏厥,夏油杰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提前离开,直到咒术协会的人过来。 后来的羽仁千代子看到大女儿的尸体,同样情绪失控,和丈夫抱头痛哭。 相比父母痛苦但是还能勉强交流的状态,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的小姑娘显然状态十分不对劲,她一直哭着,再加上一直不间断的大个,呼吸都不顺畅的厉害了,还死死地抱着妙子的遗体不肯离开,最后还是医生没办法了,给她来了点镇定剂。 夏油杰看的焦心,跟正在问话的辅助监督要了纸和笔,写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塞进了昏迷的小姑娘的手里。莫名的对她有很多怜爱的感觉,他伸手拨开被汗水和泪水浸湿的碎发,摸了摸她被泪水浸湿的脸颊,看着医生把她送上了救护车。 家里被炸的一塌糊涂,大女儿当场死亡,小女儿哭到失去意识,不得不打镇定才控制住。太太也一直在呆呆的掉眼泪,羽仁先生头疼死了,他自己都想要对着墙掉眼泪,但是总要有人处理这些事,他不得不振作起来。 已经没心情去谈什么赔偿和保险了,他两个女儿都要被带走了,最后还是决定要先跟大女儿好好告别。 但是毕竟是意外身亡,要带走羽仁妙子的是警方,羽仁太太拉着女儿的手不肯松手,警察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等着。羽仁先生抹了眼泪,拉着太太的手,叫她松开了羽仁妙子。 “我们会好好调查的,这个确认书请您签一下。”警察拿出通知书,毕竟是要做解剖之类的,必要的程序一定要走的。 他拿着笔:“这样的意外,也一定要调查吗?我.....我不想让妙子再受什么苦了....” 警察点了点:“是,还有隔壁的遇难者也一样的,我们必须做调查。” 那就没办法了,他签了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羽仁妙子的遗体带走了。而救护车也不止有昏迷的羽仁绛,还有一个伤员,所以早就去了医院。 两个女儿都离开了,羽仁先生才蹲在墙角,捂着脸哭了出来。 术式强大到过分的夏油杰还在被协会的人拉着问东问西,他有点心不在焉,他所看到的一切都让他有一点点微妙的违和感,就是那种,我好像经历过这件事,但是与之相反的,不是熟悉感,而是违和感。 不该是这样的。 但是原该如何,现在这样是好是坏,他都说不清楚。 凌晨四点多,夏油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个固定电话。他接了起来,对面没有声音,他就问了一声:“是谁?” 对面还是没说话,他又问:“是...羽仁?羽仁绛是不是?” 这次对面说话了:“嗯。” 冬季的夜里,外面看起来阴沉沉的,夏油杰举着手机,有点犹豫:“要我去看看你吗?” “你方便的话。” 他问了地址就穿好了衣服,悄悄地出了门。医院的住院部都锁门了,她就穿着病号服套了一个外套趴在走廊的窗口,夏油杰来的时候都很头疼:“怎么穿这么少?冷吗?” 自然而然的,都不像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好好交流。绛摇了摇头:“我刚来,不冷。” 但是手贴在她的脸颊,分明冰的不行。夏油杰直接翻身爬进了医院的走廊,问她病房在哪儿,然后给她塞进了被窝里。 “你爸爸妈妈呢?” “医院没地方住,现在大概在旅店之类的。”这个病房还有其他人,他们俩只能说悄悄话,凑在一起,呼吸都缠在一起。 她还是不肯直视夏油杰,一直躲闪着他的目光。夏油杰不明所以,他总觉得这孩子不应该是这样害羞胆怯的性格,可是总不敢看他是怎么回事呢? “你也看得到那些怪物是不是?”夏油杰小声问她。 她点了点头,跟夏油杰交握的手动了动,对于现在状况十分的茫然。曾经受过的苦难,是一定不需要再受了,可是她还是在思念沉默着,却一直都在支持她的姐姐。能回到这个时候,那是她献上生命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人帮助了她。 在失去意识之前,被术式抽取生命力的冰凉的感觉,还有那股暖流——那是姐姐的力量吗?如她所想,姐姐的意识一直都活着,只是躯体不能动而已,她一直保护着的,确实不止一具躯壳。然而与之相应的,那么长时间啊,姐姐都被她自己的身体形成的监牢束缚着。 都不要那个在这件事上说话有点讨人厌的夏油杰做什么了,妙子这次没有活下来。她也不用像上一次一样,被强行留在人间了,能够早早离开这个该死的世界去天堂了吧。 对现在的绛最重要的人,只剩下了夏油杰。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低声的抽泣了起来。 约好下班一起吃蛋糕的,约好一起再努力苟且一下的,还说大话,要做她的新的支柱,全都食言了。 “骗子....” 啊这?夏油杰一头雾水,不过这种时候还说什么,只能揽着她的身体,轻轻地拍她的后背:“抱歉,是我的错。” 人死活不肯放手,那最后也只能窝在一起睡觉了。13岁和15岁,微妙的年纪,一男一女睡在一起很不合适,尤其是夏油杰发育很好,已经175左右的身高,几乎算得上是个成年男性了。 已经遭受重击的父母一大早来到医院,看到小女儿还被个男生抱着睡觉,医院的单人床也不大,小姑娘都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简直要脑溢血了。 怒气冲冲的羽仁先生绕开可怜的女儿,戳了戳夏油杰的肩膀,扰人清梦罪无可恕!但是这个人是怀里这个未成年少女的爸爸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尴尬的看了一眼压着自己的人,空着的左手尴尬的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她还在睡觉...”超小声。 不过这点动静足以让睡得不沉的绛醒来了,她睁开眼,坐起来:“这是昨天帮忙的夏油杰,爸爸你不认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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