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绛对于画画实际上早就没了更多的兴趣,自打回来重新捡起来,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打发时间,毕竟她也不想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学习上。 人呢,有条件的话就不要为难自己。 生活所迫也好,后续学习途径有点令人膈应也罢,总之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她现在的态度夏油杰都完全理解。双双摆烂成为了彻底的享乐主义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这样的日子过一段时间还好,过得久了谁都会心烦起来。愿意纵容绛用这种类似撒娇的方式生活一段时间,不见得愿意她一直这么搞下去。 所以最近出去约会,明显的,开始远离令人愉悦的台球馆了,绛不提要求,那必定是各种高雅的场合,多是画展或者什么艺术展摄影展之类的,甚至还有服装展览。 “多事。”这是绛的评价,而夏油杰并不在乎她的烦躁:“你总不能这么过一辈子,想好去什么大学了吗?” 绛不说话,站在展馆门口不是很想进去。夏油杰的手安在她的脑袋上:“绛,别辜负了妙子小姐。” 不应当说这种近乎是胁迫的话,死者对于活人来说是再也无法派遣掉的痛苦与遗憾,即便妙子没能留下任何话语,但是她的心意谁都知道,尤其是绛自己。 她不怪夏油杰把话说出来,这本也是实话来的。只是她很迷茫,该去做什么一下子没了概念。之前的夏油杰说要做个普通的咒术师,那她就做他的辅助监督。可是现在的夏油杰她摸不准了。 “你以后想要做什么呢?” “谁知道呢,或许真的做个飞行员呢。”说完以后,他捧着她的脸:“并不一定要你继续学习美术,只是你刚好没什么想做的,而你刚好很擅长这些。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已经拥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未来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遇到不一样的人,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开心点,振作起来啊。” 如果是真的十六七岁,对未来感到迷茫再正常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绝大多数并未显现什么天赋,因为尚未接触更广阔的世界,也未曾发现自己真正喜爱的东西,在这年纪寻找所谓的“真心”,无异于大海捞针。 夏油杰就是乱来的典型,没有正确的引导,没有可靠地长辈和亲友的陪伴,在懂事却不完全懂事的年纪自己胡来一通,走上歪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曾经的绛被生活压着,哪有胡来的自由和余地?拼尽全力也不过是保证了姐妹俩能够存活而已。只是如今没了那些压力,她仿佛成了真正的十六七岁的孩子,陷入了对未来的迷茫。 父母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以后会报考美术相关的专业,再之后会从事相关的工作,但是这样的未来在终于见到能够完全敞开心扉的人之后,被她丢进了垃圾堆。和曾经那些该死的生活息息相关,学自该死的客户,发扬于生活所迫的工作。 她不想再碰了,尤其是有了一个能够完全依赖的人之后。 转头看向展览馆,今天里面是珠宝展,大概是因为展品特殊,安保工作也格外严密的样子。她叹了口气,走上台阶:“来都来了,多少看看吧。” 虽然还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得多。
第50章 31- 这个时候夏油杰才猛然间发现,他能幸运的回来可能真的是需要赎个罪,而绛似乎就是老天把她本该拥有的少年时光还给了她。 这家伙心理年纪三十来岁了,但是每天苦恼的事情和她的同学们并无差别。国中毕业的时候律子抱着她哭的一塌糊涂,说怕性格别扭的绛到了高中找不到好朋友,结果上了高中还真没什么朋友。每天独来独往,就在美术社混混日子,每周去一次川堂老师那里点个卯,省得他一有空又跑到羽仁家告状。 只是现在,本来要下课回家的,但是却遭遇了似乎不得不继续加个班的事情。戏剧社的道具坏了,需要一个美术社的成员帮忙去重新修理一下。她是跟社长交了作业就打算跑路回家的,结果现在戏剧社的社长跑来求助,一整个屋子的学生都在对着静物台画画,只有她似乎没事做了。 完了,要被抓壮丁了。这时间如此的不巧,以至于她都觉得今天是在走背字。 果然,社长展开了她的画:“羽仁,你手艺这么好,而且这周的活动也搞定了,不然就去帮个忙吧?”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想起男友不厌其烦的希望她找点事做的嘱托,最终还是答应了:“好的,不过等下我男友给我打电话我就立马离开。” 戏剧社的社长双手合十:“谢谢,羽仁同学!我是堀,堀政行。是布景板坏掉了,已经换了新的木板,但是上面的布景画实在是没办法了。” 到了现场,绛发现这不是一般的麻烦了,都不是一天可以搞定的东西。布景板不是一个,而是一套。 “这是完全重来吧?怎么能叫坏了呢?”她觉得被骗了。 堀学长立马拉着她到仓库:“真的怀里,你看着一排,本来是前后错落,但是基本在一条线上,但是有人!斜着划过去!把布景板,全部都!拦腰折断了!”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 头疼起来了,她叹了口气:“嗯,我会尽力的。” “有报酬的,你别担心。”堀前辈拍了拍她的肩膀,顺便从仓库里掏出了一大堆的颜料和画笔。 这一套就是戏剧社还比较常用的欧风布景板了,栏杆窗户门不说了,还有配套的花园布景板和屏风布景板之类的。即使是个在美术方面点了敏捷,速度极快的绛,面对这种大面积的涂装,也是很难迅速完成的。 撸起袖子开干,画到一半,夏油杰来电话了:“绛,大约十分钟后到学校。” “嗯,我现在出来,不过稍微等一下,我还有点事。” 少见她居然说有点事?夏油杰立马支棱起来了:“我直接到学校里面接你,你别动了,做你的事。在美术社?”以及因为那张格外会哄骗人的嘴,他已经对女友的学校熟门熟路了,值班老师和看门大爷都认识他的。 无语了,被杰知道肯定要兴致勃勃盯着她搞完这个麻烦事。她叹了口气:“在戏剧社,帮忙呢。” “就来!我问问路!”果然,他兴奋起来了。看到女朋友陷入“麻烦”对他来说显然是个好事来的。 不大会儿,夏油杰就找到了戏剧社的门口,进入四年级之后干脆不穿校服了,个子还高,看着都不像高中生,更像是社会人了。 问过人表明来意之后,被领到了绛的面前,她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是一块画着窗户的布景板。夏油杰掏出手机,立马就是一张照片。 好无聊哦你。绛翻了个白眼,从后面抽出来一块更大的,给他递了画笔和颜料:“填色吧,需要什么颜色我都点过点儿了。”显然,本来她是打算干不完活儿就把这个活儿交给戏剧社的人自己完成的。勾好线,颜色分配好,剩下的是个人都能做,填色就好了。 即便如此,也不是一天可以干完的,夏油杰跟她讲今天去神奈川祓除了一个咒灵,顺便:“去文菅村一趟,看了看她们俩。说前几天还有辅助监督去过,没什么问题。村子里也没有多余的咒灵什么的。” “她们的父母呢?” “还健在,好好地。她们的母亲也看得到咒灵,也不太懂这些,之前才一直被村子里的人排斥。” 一切都很好,除了被想要在迟来的叛逆期和迷茫期摆烂却被男朋友拎着脖子努力上进,搞得每天都哭丧着脸的绛。 闲聊着,堀前辈又领来一个人:“羽仁同学!我给你找了个帮手!” 是同社团的佐仓,比绛高一个年级,她立马站起来挪了挪地方:“辛苦了,佐仓前辈。你要是可以负责过渡色补充的话,那我就继续去画轮廓了,还有好几个板子的轮廓都还没画。” 那自然是行的,于是三个人就成了流水线作业,绛画轮廓,夏油杰填色,佐仓千代给色块上过渡色,好让板子看起来更加立体更加自然。 即便有个外人,也没打扰绛和夏油杰聊天,俩人就不聊咒术界的事情了,开始聊认识人。鉴于绛最近每天闲的要死,她正跟夏油杰说五条悟的新事业:“他的博客现在日点击量高的吓人,留言板上都有人问他接不接推广了。真可怕啊....软广和营销这种事似乎永远都摆不脱呢。” “只是没想到这次离得这么近呢。”谁能想到五条悟居然成了初代网红呢?夏油杰都表示这发展真是万万没想到。不过说起来这个,夏油杰说:“刚好,昨天悟给我打电话说发现一个很有趣的店,不过需要预定,每周接待两次客人,不过整家店都会按照客人的要求布置,并且菜品也会出主题菜品那个样子。据说很有创意,味道也不错,绛想要试试吗?” “听起来更像是为了求婚仪式让人记忆深刻且不落俗套的男士们会争相选择的地方。” 夏油杰停下笔转过头:“你说对了,顾客确实大部分是要求婚的。不过用于约会也很有趣吧?我去预约一个?” 有趣起来了,绛也看向他:“你也开始在乎仪式感这种事了吗?” “不是的,只是因为有趣,想去看看而已。真的要求婚的话,我想我大概会在天上跟你求婚。” 旁边的佐仓千代猛地发出咳嗽的声音,俩人看向她,她尴尬的摆了摆手:“不...不好意思,你们,你们继续。” 不过被打断了,再继续下去似怪怪的。绛吸了吸鼻子:“幸好没说什么挖个地堡之类的鬼话。” “你想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是奴隶咒灵们去干活儿。 这个话题跳过,沉默了一会儿,绛忽然说:“那个店——去一下吧。不过要选什么主题呢?” “悟他去的时候,点名要了[看不见的妖怪]这样的主题。出来的效果还不错,总之这两天评测博文应该要出来了。” “请问!”旁边一直安静干活儿的佐仓千代终于无法忍耐了,眼睛亮闪闪的:“你们说的——是不是唯我独尊?” 啊——真不想听到这个让人脚趾扣地的名字啊。绛叹了口气:“是的。” “你们居然是朋友吗?” “......是的。”这句就多少有点勉强的意思了。 没想到居然遇到一个五条悟的迷妹,接下来的时间,佐仓千代极其专业的表达了一番自己的崇拜之情,总之就是有选择性的,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五条悟去测评过的店铺都跑了一遍——哪怕给的是差评。 这已经迷到了令人不理解的程度了:“既然是差评,为什么还要去?” “无论如何,想要得到和唯我独尊大人一样的东西。就算是差评的不好吃的餐品,也算是人生体验呢。” 啊...那大概是这么回事吧。随后就是迷妹无法克制的各种问问问,比如他多大了,干啥的,最后又扭捏的问:“那个....羽仁同学你有照片吗?我...看看的话,会不会有点冒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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