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地笑出声,自己与身后那群疯子,自此就是一路人了。
第68章 六年级 - 凤凰挽歌 == 一道绿光突然从天空劈了下来,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巨响,瞬间点亮乌云密布的天空。 正在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学生都看到了这束异光,大家纷纷停下了手中做的事,向窗外看去。 坐在窗边的佐伊停下手中的魔杖,她并没看向窗外,只是盯着面前摆在桌上的木盒。 她从与德拉科分别回到休息室后就没有让自己闲下来,努力让自己度过的每一秒钟都有事可做。她几乎用尽所识的一切咒语,阿拉霍洞开、四分五裂、禁锢解除……一无所获。 但抬头透过窗格看到那团硕大的黑魔标记时,她还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骷髅口中长长探出的黑蛇近在咫尺,离高耸的拉文克劳塔楼那样近,仿佛要穿透玻璃抓住他们。 公共休息室内此刻一片死寂,似乎连穹顶上星宿的光晕都暗淡下来。没人敢出声,没人敢说发生了什么,壁炉里的火光发出噼啪的一声爆裂。 佐伊的黑眸子沉了沉。这意味着,是的,他们得手了,德拉科此刻,该要跟着他们走了。 有惊恐的哭喊远远地从下面的庭院传来,这使休息室里凝重的空气更加不安。 佐伊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她清楚自己需要知道德拉科现在怎么样。她从座椅中起身,抓起魔杖,拨开围聚在窗前的同学外快步走出休息室,有学生回过神来,也跟着跑出拉文克劳塔楼。 跑向庭院的一路上,佐伊发现城堡各处都受到了破坏,很多塑像被炸碎,楼梯也有损毁,礼堂的大玻璃窗被炸得七零八落,长桌上一片狼藉。 整个城堡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那群人远比他们想的疯狂得多。德拉科独自面对那群狂徒,他该有多绝望无助。 直到走出城堡看到庭院中的景象,她仿佛堕入了冰渊。 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 邓布利多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草地上,银灰的长发和胡子四散,几个低年级站在他旁边的草坪上痛哭,人们甚至不敢走近,没人愿意相信他们敬重信任的校长竟如此突然地离去。 他可是邓布利多啊。 大家甚至已经忘记,邓布利多也是凡人,邓布利多也会死。 学生们越来越多地汇聚过来,哭泣声逐渐在沉闷压抑的天幕下清晰起来。麦格教授匆匆赶来了,看到地上的邓布利多后,她惊恐地捂住嘴,许久,才发出一声隐忍又痛苦的呜咽。 佐伊远远地站在那儿望着邓布利多,脑海中回响着他在校长室对她说的话。他承诺过她会保护德拉科的灵魂不被谋杀玷污,这会是德拉科做的吗?如果不是德拉科,又会是谁呢? 难道,为了对抗伏地魔,邓布利多连他自己的性命都成了他这个局中的一把利剑,一个工具。这样一个人,目的明确到叫人害怕。 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突然让出一道缝隙,哈利恍惚地走进来,他走到邓布利多身边,说不出一个字,摇晃着跪倒下去。 金妮走过去紧紧拥住哈利,哈利缩在金妮怀里抽泣。 佐伊下意识回头想要寻找德拉科,却在转身前想起来——他已经走了。 佐伊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黑压压的夜空,空洞的黑魔标记在云层下翻滚,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 新一天的阳光照在霍格沃茨的山川上,和昨天并没什么不同,刚刚过去的一晚像一场混沌的噩梦。 阳光总能营造出一切照旧的假象。 佐伊缓缓登上天文塔的旋转楼梯,灰尘在清晨的阳光里飞舞,扶手上还留着坑坑洼洼的黑魔咒击打的痕迹。她知道这是昨晚德拉科走过的路,这些瘢痕是在德拉科眼前留下的。 阴郁的乌云早已烟消云散,塔顶可以一眼望到遥远的山脉和河流,反射着金色的阳光,栏杆边站着另一个人。 “你看,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 佐伊开口,轻飘飘地走到正出神的哈利身边。 哈利手中怅然若失地摆弄着一个挂坠,听到佐伊的声音,他转过头来,镜片后看向她的绿眼睛茫然又悲怆。 佐伊咬了咬牙,最终问出口:“哈利,我来找你是想请问,你是否允许我再次拜访格里莫广场12号一趟?” 德拉科已经跟食死徒离开,佐伊明白此刻最无用的事就是担心,她相信德拉科有独善其身的能力。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继续完成邓布利多最后交给她的那个任务——抓紧一切与德拉科分别的时间弄清木盒的秘密,才能帮助德拉科从伏地魔的手掌心逃脱。 直觉告诉她,这一切还得去秘密的根源寻找——雷古勒斯。 她意识到自己得去布莱克老宅看看,而小天狼星死后,格里莫广场的宅子由哈利继承下来,就此荒废了,她必须去征求哈利的同意——尽管她清楚提及格里莫广场会唤起哈利关于小天狼星最悲痛的回忆。 邓布利多说的没错,哈利这个救世主,已经经历太多无能为力的痛苦和失去。 佐伊清了清嗓子平复语调,向哈利解释,她想去了解一下布莱克和戴蒙德斯恩怨的过去。 “你去吧。” 哈利直接答应下来,似乎都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声音低落飘渺。 他还没从邓布利多去世的悲恸中走出来。 他忽然想到什么,补充道:“你一个人去,要小心,伏地魔可能会派食死徒埋伏在那周围,等着抓我。” 也许我和德拉科还是幸运的,佐伊想,至少没有人在追杀我们、绞尽脑汁要我们的命。 “谢谢你。”佐伊认真而郑重地对哈利说,“你已经背负很多了,谢谢你,哈利。” “但也许我做得还远远不够。” 哈利用力拍了一下栏杆,那只挂坠在阳光下闪了闪,被哈利收回口袋,佐伊却眼尖看清挂坠上精巧篆刻的斯莱特林蛇形标志。 “我要离开霍格沃茨了,去找伏地魔的魂器。谁也不知道它们在哪儿,什么样子。我也许不会再回来了……我想我该跟你道个别,佐伊,你一直是个与众不同的朋友。” 哈利看了看她,忽然又自嘲似的笑了,“我也许不该跟你说这些,你并不了解……” 佐伊笑着点了点头。有关伏地魔的魂器,从在校长室翻看了邓布利多故意摆在那里的黑魔法书后,她已经或多或少推出了大概,她甚至怀疑邓布利多就是希望她猜到这儿。但她不想再知道更多了,对自己没好处。 “永远有很多朋友在霍格沃茨支持你,哈利,祝你一切顺利。” 哈利点点头,省略了感谢的话,在转身准备走下楼梯离开天文塔时,他忽然转了回来:“佐伊,关于马尔福,我感到很抱歉……” 哈利说,“昨天晚上,我其实都看到了。” 佐伊望着哈利怔住了,她没想到哈利会主动向她谈起德拉科。 “他没有做。他没有杀邓布利多,是斯内普。也许这些年来,我习惯了把马尔福当成自己的敌人,可昨天我才意识到,他也许没有我一直以来以为的那么糟……不管你们有没有和好,我都想说,也许过去的我有些盲目自信过了头,有趣的是直到现在我才敢向别人承认这件事……” 说完,哈利抿起嘴唇,连苦笑也挤不出来了,转身奔下楼梯,留佐伊站在原地。 不是德拉科做的,邓布利多遵守了与她的承诺,他们保全了德拉科的灵魂。而斯内普,竟然就是邓布利多口中那个为保护德拉科的灵魂而能够被牺牲掉的棋子。 若是说这场终于打响的战争有什么好处,那大概就是,有些一直以来不能释然的敌对与矛盾,自己心中暗自厌恶却又不敢直面的污点,在一个共同的强大敌人面前,都突然变得渺小幼稚起来,变得足以从容地接受,然后笑着说:过去的我竟曾为了这种小事耿耿于怀,多蠢呀。 对哈利和德拉科是如此。后来佐伊才发现,自己的心态在汹涌的漩涡中也早已改变。关于纯血统,关于家族与守护,关于爱。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成长吧。
第69章 七年级 - 食死徒占领霍格沃茨、佐伊被抓 ====== 1997年秋天,距霍格沃茨之战仅剩不到一年的时间。 只是那时,还没有人预料到这场载入史册的大战将会发生在自己看似平凡普通的生命里。 邓布利多死在这个夏天,救世主三人也没有在这个秋天回到霍格沃茨,好像最后一束光也随他们离去了。 食死徒占领下的霍格沃茨让学生和老师们陌生又恐惧。 佐伊曾在父亲书房一本近代麻瓜历史中读到过六十年前出现在德国的Nazi Party,他们做下很多可怕之事。许多年后的此刻,当看到校园里着黑袍别魔杖巡逻的食死徒,她眼前却忽然浮现书上骇人听闻的词句,才惊觉二者的相似。 这世上的光明有许多种,黑暗与苦难却是同质的。有人是光,比如哈利,比如邓布利多。有人吞噬光,比如伏地魔。也有人只是默默无闻地活在明暗交替的阴影下,只想好好将生活继续下去——就像霍格沃茨的大多数人,其中也包括佐伊和德拉科。 德拉科的任务完成得还算令伏地魔满意,暑假里卢修斯马尔福就被接回了已变成食死徒大本营的马尔福庄园。 德拉科和父母却被监视的更紧了。伏地魔命他只许用食死徒特有的幻影移行来往霍格沃茨和马尔福庄园,做了校长的斯内普因此特许他不再住斯莱特林寝室。 只有德拉科和佐伊再清楚不过,都是精心伪装的控制和不信任罢了。 高压之下,加上德拉科为保护佐伊更是格外谨慎,二人相处的机会少之又少。共处礼堂或教室时,他甚至不敢让自己的视线在佐伊的方向停留超过两秒,即使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注视。 学院列阵来往礼堂或教室之间时,本就不宽阔的城堡走廊总会格外拥挤,佐伊会趁机往斯莱特林队伍的方向凑过去,借攒动的人头在宽大的校袍袖子下捏一捏德拉科凉凉的手心。偶尔几次,趁着人多,德拉科会猛然反手紧握住佐伊的手,反倒吓她一跳,惹得德拉科不禁偷笑。 后来,从邓布利多军时期得来的灵感,佐伊给德拉科的斯莱特林戒指和自己最喜爱的山楂花项链施了变化咒,心中默念咒语和所想的话,银器会微微发烫,随即显示文字。德拉科不便用猫头鹰收取信件时,二人就用这个方式联络。 刚学会这个隐蔽的方法时,德拉科要面子嘴上不说,却着实兴奋了许多天,隔几分钟就要给佐伊传话来,全是些“你在干嘛” “你在哪儿呢” “我想你了”的废话。不论是白天在霍格沃茨,还是晚上回到马尔福庄园,哪怕在小心翼翼的课上、明知佐伊就在隔壁教室上着另一堂课,仍乐此不疲。 佐伊倒也由着他,结果那阵子锁骨下面被发烫的项链灼红了一片,心中却还是欢喜。 还是那句话,头脑可以接受劝告,心却不能。爱并不懂得什么规则和危险,随你怎么告诫它该沉默地躲避起来,它却总想要大喊着跑到所有人面前,拦都拦不住。 又一个冬天很快来临。直到放圣诞假,救世主依旧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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