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正直的人民教师夜蛾正道大手一挥说不够,并向红毛发起了咒骸进攻。 “如果理由仅仅是你的弟弟,我想可能不够。”夜蛾正道严肃地说,“你自己本身呢?你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理由?” 朝弥生月攻过来的咒骸和用来揍虎杖悠仁的咒骸是同一个,浑身是绿色,外表有点像河童,施加在玩偶身上的诅咒启动的那一瞬间,蠢萌蠢萌的玩偶摆出了好几个活泼俏皮的姿势。 弥生月:“……” 心动jpg. 弥生月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蠢萌蠢萌的玩偶,看着夜蛾正道发自内心地提出请求,“要打架吗?打完之后我可以跟他握个手吗?” 夜蛾正道:“……可以。” “哈哈哈哈哈——”这是五条悟的爆笑声。 白色的大猫猫终于忍不住了,破功之后扶着虎杖悠仁的肩膀发出了一连串惨绝人寰的狂笑声,笑得他肚子都疼了。 于是他们真的打起来了。 虎杖悠仁天生就有过人的体魄,在打架、运动的领域,他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弥生月在这方面跟她的弟弟很相似,两个家伙都是能在三秒跑出五十米的家伙。但是两个家伙不同的方面是,比起处于运动状态的虎杖悠仁,弥生月更习惯战斗,明明在她的生活里不需要太多的争斗,但是她的战斗本能像是天生被刻在基因里来的一样。 体型圆润的咒骸原地蹦了几下,以惊人的速度弹射出去,拳头直击站在中央的红毛,意料之中的击中没有出现,夜蛾正道看着弥生月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道扣住了咒骸的手腕,直接把体型忒大分量不轻的一个玩偶扔上了屋顶。 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头顶的房梁发出一声‘咔嚓’的断裂声,层叠在屋顶上的瓦片奏起哗啦啦的破碎声,扑簌簌下落的灰尘和碎裂的木屑淋了室内其他两个人一头,至于五条悟,他有无下限术式。 轰隆—— 一声过后,房子的屋顶塌了。 夜蛾正道觉得自己的心也一块儿塌了。 之前也说过,高专里的建筑物大多数都有年代了,其中多数已经能算得上是文化遗产,他们所在的这座寺庙不奉神佛也不收信徒,从江户时代末期到现在,算算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一百多年的历史也没能让它崩溃,今天进来一个红毛就让它崩了。 塌了个房顶,夜蛾正道没有把咒骸的诅咒解开,等到他灰头土脸地从一地的碎裂的瓦砾和断裂的房梁里把自己刨出来的时候,小红毛和咒骸还在打,拳拳到肉,动作流畅,部分动作甚至难以用肉眼捕捉到。 夜蛾正道眼睁睁地看着弥生月侧身,咒骸的拳头擦着她的脸而过,弥生月一把扣住咒骸的手腕,拽着它的手往下拉,做了个高踢腿下劈的动作,后脚跟狠狠地砸在咒骸的脑袋上,力度之大直接把咒骸砸进了地里。 咒骸被砸下去的那一瞬间,地面发出惊恐的颤抖,平整的地砖被掀得乱七八糟,扬起的灰尘遮蔽了视线,但不妨碍他们知道灰尘底下发生了什么。 蛛网般的裂痕以被砸进地里的咒骸为中心,朝着四周蔓延,原本平整的地面凹陷下去。 人过中年的高专负责人扭头看向一身清爽左手拎着虎杖悠仁、右手拎着小狐狸命运的后颈皮的五条悟,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几乎要在他身上戳出个洞来。 你这是找了个专门来拆迁的人吧? 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咒骸停下来,被砸进地里的咒骸两手一撑,控制自己的身体高速旋转,‘砰’地一声从地里弹射出来,再度朝弥生月发起头槌进攻。 下蹲、身体微微朝前倾、后撤一步,腿部发力,弥生月直接跳上了房顶,流畅利落,不带一丝泥水,落在房顶的时候也没有闹出上面大动静,让人怀疑她脚下是不是像猫一样,有肉垫。 咒骸的头槌落了个空。 “哇——”虎杖悠仁星星眼,“原来姐姐这么能打啊。” 夜蛾正道:“……” “我觉得这个理由就够了。”弥生月站在房顶,视线落在夜蛾正道身上,“我很笨,我想不了这么多,所以我的理由很简单。” “我很怕寂寞。弟弟是很重要的家人,也是唯一的家人。我不想让我弟弟死,但是有人想要他死,那他们就是我的敌人了。”弥生月说,“无论是谁,如果连我仅有的家人也要夺走的话,神明大人也打死给他看。” 弥生月一脚把飞过来的咒骸踹了出去,飞出去的咒骸像是一颗发射出去的导弹,直接砸穿了大门,宛若流星一样飞了出去。 被咒骸砸中的树干当场断裂,‘喀拉拉’地倾倒下来,直线前进的咒骸一路掀起浓郁的尘雾,最终一头撞在远处的某个落脚点,晴日里,‘轰隆’一声巨响格外的清晰。 鲜艳的红发在浅浅的晖光里起起落落,弥散的尘屑仿佛静滞在了空气里。 “诅咒也好,人类也好。”弥生月眼睫微微下垂,在眼底打下剪影,那双明亮流丽的眼睛变得晦暗。 话语被风卷着一起,落入了耳朵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夜蛾校长:本来以为是乖得一批的小红毛,没想到又是一个问题儿童。【回想当年拆学校的两个小王八蛋jpg.】 五条猫猫:哎嘿~ #事后 红毛:完了,我不小心把房子砸了QAQ
第78章 三分白 红色是鲜艳又惹眼的颜色。 被五条悟带着去教师职工宿舍的时候,需要穿过一条藏匿在葱茏草木之间林、立着一排排鸟居的阶梯。 沙沙的风声裹着清脆的鸟鸣萦绕在耳畔,古朴苍劲的绿色迎面扑过来,越往上,周围的绿色就越发得浓郁,铺天盖地的绿色将两个人裹挟其中,斑斑点点的阳光落在脚下的石台阶。 浓郁的树荫将天空的面积裁剪得越发小巧,太阳的光线被层层叠叠的枝叶过滤,落入到这片绿色里的时候,只剩下宛若细腻丝线一样的金缕。 五条悟的脚步声不会远,虽然这个人腿长手长,步子肯定也大,不过现下他貌似是特地放缓了自己的脚步。 弥生月的脚步顿了顿,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弥漫在头顶的阳光,细小的灰尘在朦胧的晖光里翩跹,空气流动的速度似乎都缓和了许多。 低下头,向前看去,视线放平,刹那间,鸟居的朱红色刺破了视线里古朴温和的绿色。 夏天已经来了,六月份的气温随着时间的朝前,越发地暖和,等到了七月份的时候,盛夏的蝉声便会像往年一样沸腾不休。 弥生月却想到了冬天。 古老的神社修建在直面大海的山上,通向神社的路径上,一节一节阶梯高低起伏,朱红色的鸟居林立在阶梯两边,恍若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鸟居下的石灯笼爬满了厚厚的青苔。 下雪的冬日,冰冷的空气里卷着细碎的雪花,朱红色的鸟居被泼上了滚烫的血,刺目的红色在台阶上的积雪上晕染开来。 鸟居是红色的,台阶是红色的,火也是红色的,大火映着同样艳丽的天幕。 乌黑的云里夹杂着雪,艳丽的云霞被浸染成黑色,黑压压的一片,新的雪花落下来,融化在了滚烫的血液里。 更多的雪花落下来,扑簌簌下落的雪挤满了整个视线, 雪花落进了眼睛里,融化成了冰冷的水珠,顺着眼尾一路滑进了框里,冰冷的寒意稍稍让人的意识清醒了一点,视线里布满了白色的雪和黯淡下来的天空。 有人说疼到了极点就不会疼了,取代疼痛的会是彻骨的寒冷。 她眨了一下眼睛,朦胧的雾气在空气里荡漾开来,可能是雪下得大了,又或者是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视线里除了白色就是灰色,模糊的色块映在她的视网膜上。 她又转动了一下眼珠,残破的朱红色鸟居进入了视线里,红色的,刺激着人的视觉。 粘稠的液体流淌在纯白的雪地上,猩红刺目如罪恶的花。 不会再疼了,也不会再冷了,潮水般的困意没定,将她的视线和意识都带入了一片无尽的漆黑里。 …… 好困,好累。 …… 啊,就这样吧。 …… 思绪四处飘散,行走完全是依靠本能。 走路不看路低头的下场就是迎面直接撞上了前面的人,撞上的人背部肌肉结实得要命,这么一撞上去,她的鼻子被撞得又酸又疼。 弥生月后退了一步,吃疼地摸了摸鼻子。 “欸,在想什么呢?”五条悟站在台阶上,两手抄在口袋里,弯下腰来,斑驳的光影打落在他的头发和衣服上,“想的很入神哦~” 弥生月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又酸又疼的感觉像是潮水一样涌进了鼻腔。 “想到了一点以前的事情。”弥生月捂着鼻子,嗓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放下捂着鼻子的手之后,五条悟看到了弥生月红红的鼻子,白皙的皮肤上泛着薄薄的红色。 沙沙的风声在鸟居下起起落落,斑驳的阳光像是被剪碎了的金箔。 五条悟顿了顿,歪着脑袋看着弥生月发了一会儿呆之后,伸出手把她的头发捋得乱七八糟,“你这个不聪明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呀?” 虽然说这个脑袋不是很聪明,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里面除了猫猫,还装了其他什么别的东西。 可是—— 他就是想不出来,这颗小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呢? 好好奇。 弥生月鼓了鼓腮帮子,虎着一张脸告诉五条悟,“你肯定被很多人讨厌过。” 在埼玉县读国中的时候,就有精力过剩的男孩就喜欢扯心仪的女孩的头发来引起她们的注意力,这种笨办法虽然引起了女孩的注意力,但是男孩一时半会儿不会太懂爱漂亮的女孩子的心思。 喜欢漂亮的女孩子会花心思去打理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的头饭看起来飘逸又柔顺,重视自己美丽头发的女孩子们一点都不喜欢会把自己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男孩。 ——虽然扯女孩子头发的男孩子不一定是喜欢女孩子,但是他一定不会被女孩子喜欢。 衣袂在风里翻飞,裙摆起起落落。 弥生月突然想到了她的好朋友相原美纱子,绑着马尾,一身校服,蹦蹦跳跳得像只小鹿一样的美纱子。 “这种长不大的男人超级幼稚。”美纱子踮起脚尖,在原地转了个圈儿,乌黑的马尾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弥生月,你可不要被幼稚的男人骗了哦。” 白色的鸟雀振翅划过学校的天空,底下的女孩笑靥如花,别在头发上的精致发卡折射出清丽的阳光。 五条悟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男孩了,人高马大的二十八岁人民教师是个依然保持着男孩幼稚本性的成年男人。 五条悟捣鼓弥生月头发的手一顿,撅着嘴巴,站直了身体,理直气壮,超自信地说:“我没有被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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