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红毛兜兜转转是跑到了仙台来了。 纤长的眼睫动了动,在眼底打下浅浅的剪影。 五条悟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照片上,来来回回把照片翻了几次。 这张照片是多年前拍的。 所以,这家伙应该是—— “这是我弟弟。”记忆里小小一只的弥生月抱着小家伙,眨眨眼儿,开心得像只得到了心仪的玩具的猫儿。 这么一想,五条悟看着虎杖悠仁的眼神都和善了些许。 ——好歹是一起进过局子的交情啊,弟弟君。 …… 这厢边,弥生月站在收银台,弟弟的声音几乎要从手机屏幕里冲出来,收银员小姐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这个穿着睡衣披了件外套就出门的红毛之后,视线诡异地停在了收银台上的男士内裤和睡衣裤上。 目光一瞬间变得沉重,依靠本能给弥生月结了账之后,收银员小姐目送着红毛拎着塑料袋走出了便利店。 自动门合上之后,收银员小姐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 “现在的年轻人啊……” 真能玩儿。 …… 于是弥生月回来就到了在门口瘫成纸片人的弟弟,还有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任君采撷笑容清爽躺姿妖娆地躺在她床上的五条悟。 白色的大猫猫看到回来的弥生月,撑着下巴,笑容清爽地举起一只手,“欸~回来的好晚哦,我都快无聊死了哦~”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惊恐的目光落在了他姐身上,姐啊,姐啊,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看到一个裸||男躺在你床上,为什么你会如此的淡定? 弥生月:“……” 弥生月虎着一张脸把手里的塑料袋朝白猫猫扔了过去。 …… 小老虎很懵逼。 小老虎非常懵逼。 从小就很能打运动神经倍儿棒的虎杖悠仁从小学升上国中后,在某天跟一群人打了一架,群殴了对方,被他姐从德育处捞出来的第二天莫名其妙就给人起了个绰号叫‘西中之虎’,此外特别说明一下,这里说的群殴是指虎杖悠仁一个人殴打了对方一群。 这个外号从国中一年级一直跟随他到今年高中一年级,满打满算跟了他三年。 ‘西中之虎’,顾名思义就是西中的老虎。 小时候姐姐也说过他像只小老虎,对于姐姐的说法,虎杖悠仁并不排斥,姐姐很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也发自内心地喜欢像小老虎的虎杖悠仁,但是‘西中之虎’什么,这个外号听起来好羞耻啊。 杉泽高中的十里八乡著名的‘老虎’,被人叫了好几年‘西中之虎’的虎杖悠仁,头一次被人叫‘偷腥猫’。 这感觉真新奇。 单身二十五年的老姐突然带回来一个男人,这感觉……也挺新奇的。 小老虎乖乖地坐在他姐房间里的地板上,看着五条悟拿着弥生月刚买回来的睡衣往头上套,他190+的个儿,放在人群里绝对鹤立鸡群,身高过于鹤立鸡群那衣服也不好买。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的衣物类型和码数都很匮乏,售卖的衣物没有专门的服装售卖店铺齐全,即使弥生月买了最大码,睡衣的长度也明显不够,堪堪遮住了肚脐眼,衣摆下一截子白皙的皮肤要露不露的,好好的一条长裤穿在五条悟身上也变成了七分裤。 小老虎一边rua着手上的狐狸,一边打量着给自己套好衣服的白色大猫猫。 顺便一提,今天的狐狸好像特别乖巧,今天rua他他居然没拒绝!以往他家的狐狸基本上不给人rua,谁敢rua他狐爪子伺候。 于是虎杖悠仁趁机多rua了几下。 从挡雨板上流淌下来的雨水有一茬没一茬地落在屋外的窗台上,迸溅碎裂的水花拍打着玻璃的窗户。 被rua的夏油狐狸死鱼眼,双目无神,表情无欲无求得宛若生活在资源匮乏的高山草甸地区的藏狐。 他就不该因为大半夜睡不着出来溜达,如果不出来溜达,就不会在过道里碰到只围着一条浴巾的五条悟,和站在五条悟面前一脸蒙圈的小老虎,如果不出来溜达,他就不会他就不会听到前面那货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果出来溜达,他就不会在悄咪咪溜走的半途中给虎杖悠仁发现捞过来。 碍于不想被五条悟发现自己变成了狐狸,如果被五条悟发现自己从人到狐狸进行了跨物种的转变,以这个家伙狗逼的本性,一定会狠狠地嘲笑他一顿,再回顾一下当年五条悟变成猫,以他对五条悟干的缺德事儿,搞不好这狗比会直接带着他去医院绝育。 不行,不行,他的尊严和○○绝对不能丢! 考虑到种种后果,夏油杰很努力地在假装自己是一只真正的狐狸,十二分乖巧地任由虎杖悠仁放肆地rua自己。 …… 啊不行了,果然还是很想打人……不是,是猴子。 …… “弟弟君~”rua夏油狐狸的虎杖悠仁和被rua的夏油狐狸突然听到一个九转十八弯儿的声音。 摸着自己的良心来说,五条悟的声音很好听,圆润低沉,富有磁性,像是被人拨动的琴弦,是许多声控女孩喜欢的类型。 但是大前提是,他不作妖。 “嗨?”小老虎豆豆眼,“怎么了,五条先生?” 刚才姐姐好像是这么叫的。 “嗨,那就麻烦弟弟君告诉我一下,我不在的这几年,弥生月她都在做些什么呢?”眼罩弄湿了,暂时没有东西遮掩住眼睛,男人笑得眉眼弯弯,带着大型猫科动物般的狡黠。 ——嗨呀,好好奇呀。 虎杖悠仁:“……” 已经到了能直接喊名字的关系了吗QAQ …… 虎杖爷爷已经睡下了,为了不吵醒爷爷,三个人一致跑到了弥生月房间蹲着,现在房间里只有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弥生月去厨房给五条悟煮姜茶。 姜去皮洗净切片放进锅里,弥生月又从头顶的厨柜上翻出一包茶叶,拆开、倒出足够的分量洗净,锅里的水烧开之后,再把茶叶倒进去,盖上锅盖。 厨房的玻璃窗沾染上了雨水,映着漆黑的夜色。 煤气灶上,玻璃质地的透明锅盖一点点地氤氲出水汽。 弥生月发呆似的看着窗户。 星星点点的雨珠再度砸上了玻璃窗,滴答滴答的、不徐不疾的雨声最后变成了噼里啪啦的落雨,泼瓢似的雨水泼上了窗户。 见到夏油杰之后,弥生月隐隐约约有预感,离与五条悟的再会也不会太远。 三年的时间在二十年的人生里其实很短,可是那三年对他们而言是特殊的,几乎奠定了他们未来的人生,日后的走向。 只要牵扯到他俩之中的一方,势必会牵扯到另一方。 弥生月有很多疑惑,比如,夏油杰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诅咒师,对普通人的态度即使有转变,但是这个转变的跨度未免也太大了点,大致形容一下这个跨度就是珠穆朗玛峰峰顶到马里亚纳海沟的跨度。 鬼使神差的,弥生月又想到了天内理子,开始的那两年,她给理子写了信,她等了很久,但是迟迟没有等到理子的回信,也许理子是忘记她了,又或者是……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在锅盖底下翻滚,弥生月把煤气灶的火候转了小火,空气里,茶叶淡淡的清香一点点地弥漫开来。 弥生月垂下来眼睑。 煤气灶青色的火焰映着漆黑的雨幕,延伸到窗台上的纤细枝头在风雨之中颤动,脆弱的叶子被揉碎了零落在风雨之中。 有很多事情是弥生月不知道的,他们口中的「星浆体」是什么,弥生月同样也不知道。 但是生与死,对某些人来说并不遥远。 按理来说,理子不过是个小女孩,死对于她来说还很遥远,她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但是事实恰恰相反,理子是那种距离死亡最近的人。 有些人可以漫不经心地活过一声,但是想要认认真真地活下去的人,却偏偏很短命。 国中二年级的理子,在冲绳的那霸鲜活得像是花一样,用尽全力地活过自己最后一点的人生。 几乎每个人对自己的生与死都有自己清楚的认知和理解,但是弥生月对生死的认知很模糊,她最先见证的那一场盛大的死亡,有别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漫天艳丽的霞色如同花魁嘴唇上鲜红的口脂,妖娆的红色在蔚蓝色的海水里晕染开来。 扭曲的美丽覆盖了整个故乡。 死的时候,她也是迷糊的。 死亡和她的距离,在那时不过咫尺。 彼时,她活的时间比理子要久,活的方式也比理子要迷迷糊糊,搞不清楚自己要什么,求生的欲望几乎没有。 “水要干了哦。” 想的太入神,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之时,弥生月才发现自己背后多了一只大猫咪。 五条悟弯着腰,靠近她的耳廓,侧着脑袋,轻轻朝她的耳廓吐露气息。 弥生月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他的呼吸落在了她额头上。 这个角度刚刚好能看到五条悟的嘴唇,嘴角微微翘起,唇瓣柔软,泛着微亮的水泽,往下就是,优美的颈脖线条,微微凸起的喉结,微微凹陷的锁骨,白皙的皮肤一路向下,延伸到阴影深处。 陌生的情绪让心脏狂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聋。 “你别靠这么近。”弥生月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但是水快要蒸干了嘛。”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得像只猫猫。 弥生月:“……” 弥生月把姜丝捞出来,把姜茶倒进碗里,又从橱柜上摸了一罐蜂蜜给他,五条悟显然不喜欢姜茶的味道,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之后吐了吐舌头。 “能不喝吗?”猫猫委屈jpg. “不能。”弥生月斩钉截铁。 春季是流行性感冒的季节,这人又淋了一场雨,姜茶暖胃驱寒,刚好可以预防感冒。 “欸~”五条悟托着腮,语调带了撒娇的意味,“弥生月好严厉呀~” 感觉很奇怪。 记忆里,五条悟一直叫她‘小红毛’,叫她名字的次数屈指可数,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感觉有些怪异。 五条悟挖了好大几勺蜂蜜进了碗里,“你不喝吗?” “我又不会感冒。”弥生月说。 从出生到现在,除去出生的时候被妈妈带着去医院接种疾病预防疫苗的那一次,她就没有因为自己的需要进过医院。 五条悟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而后放下勺子,把碗朝弥生月的方向推了推,“味道好怪~” 红毛狐疑地看着五条悟,对方表情纯良无害。 “你试试看嘛。”大猫猫又把碗朝她的方向推了推。 弥生月狐疑地端起碗,小心地抿了一口,末了她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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